第15章 爹要娶妾
俗話說：天要下雨，爹要娶妾，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啊。（讀者：這是你自己說的吧？作者：俺是俗人，俗人有話說，簡稱俗話說……讀者：兄弟們，用票票廢了這丫的！作者：哼，誰怕誰，我用更新淹沒你……）
咳咳，爹要娶妾？
「我拷……」
這是林景清從王小嫣口裡聽來林銘要娶二夫人時的寫實反應。
「誰告訴你的？」林景清聽完很是驚詫地追問道。
「夫人啊，夫人還在準備著娶親用的物事呢。」王小嫣一邊給躺在逍遙椅上的林景清按著摩，一邊說道。
逍遙了大半個月，連帶著身子也結實許多的林景清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想了想又道：「我娘什麼反應？」
「反應？夫人自然是不大高興，可是這門親事老爺早就應承了，夫人也沒辦法，再說這麼多年了，老爺與夫人也是相敬如賓，沒有動其它的心思。夫人也常常說，實在難為爺了，因此老爺說要多娶一個女子過門，夫人也是沒有反對的。」王小嫣把自己從僕人處聽來的消息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林景清。
林景清聽罷，再次思索了一陣，突然跳起來道：「我要去見下娘，不知道她怎麼了。」說完便急匆匆地走去見林母了。
來到林母門前，卻見許多丫環進進出出，林景清不作它想，一腳跨了進去。
剛一進去，正見林母坐在桌邊與一邊的貼身丫環說著事。林景清沒有去驚動她們，而是站在一邊聽著林母說些什麼。
聽了一陣，無非就是要買些什麼物事，又要準備些什麼，注意些什麼之類的繁瑣事情。那丫環看來初通筆墨，林母說幾句，她便記下一些要點。
直說了好一陣，這丫環才收拾紙張站了起來。一下卻看到了林景清，連忙行禮叫了聲「少爺」。
林母這才發覺林景清站在了身邊，不由得慈愛地拉著他的手，示意他坐在旁邊。
「娘，爹真要娶個女人進門？」林景清本來想問林母就這樣讓一個女人進門，但覺得不妥，只好稍稍改動了一下。
「別胡說，她姓陳，也是正當人家來的，不能女人女人的稱呼她，以後進門了要叫二娘……」林母很是糾正了兒子一下。
「那你就沒什麼，嗯，你不生氣？」林景清對於包二奶這事，雖然不是不能接受，可是發生在自己家裡總覺得不舒服，再者他對林母感情日深，是真的把她當成母親看待，現在有人要威脅林母的地位，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跳出來表示一下。
「傻孩子，男人三妻四妾的本來就正常。你爹這些年也算是委屈了，娘不該攔他這一次。」林母看來倒是很會體惜林銘。
只是林景清的心裡不這樣想，在他看來，這家庭女人一多，就得亂套，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在一起，勾心鬥角的事也難免會發生。林景清知道林母的性格，向來是隱忍寬容，如果入門的是一個潑婦類的，或者是有點心計的，他怕林母會吃虧。
「可是，這麼多年了，爹都沒說要娶二房，怎麼現在就想起來了呢？」林景清很是納悶。
「這事情，你小孩子不懂……」林母說這話時，眼裡似乎有些閃爍。
林景清一下就注意到了，盯著林母的眼睛道：「娘，你不要以為孩兒還小，我不小了，如果應該知道，就要讓我知道。」
說這話時，林景清眼裡沒有一絲稚氣，彷彿一下成熟了十歲。
林母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怔了一怔，終是敵不過林景清逼人的目光，只好說道：「你爹與這陳氏，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只是娘一直沒告訴你而已。」
哼，那就是拈花惹草搞上的了。林景清心裡腹誹，口裡卻道：「娘，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么？」
「哎，孩子都懷上了，娘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林家的血肉讓人當野種吧？不過你爹答應為娘的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說這話時，林母神情也未免有些暗淡，男人，家中嬌娘子再好，終究是敵不過外面的野花香啊。
「哼，如果她要敢欺負娘，我便讓她試試我的厲害！」林景清低低地說了一句帶有孩子氣的話，說實在的，他也怕林母受欺負，再者在當時的社會，對這種事，做晚輩的是說不上話的，林景清也是毫無辦法，總不能真的攔著不讓入門吧？如果他真敢這樣子做的話，不但讓林家成為一個笑話，也是在挑戰整個以男人為尊的舊社會，估計官府都可以判他一個逆子的罪名關進大牢里。
林景清第一次泛起了無力感。很突然地覺得，自己選擇當一個寄生蟲會不會浪費了一腦子的知識呢？
只是，沒來得及他多想，三天後，一輛花轎便抬進了林府。
明朝有皇帝，大抵昏庸兼且好色至極。但對於他的民眾納妾卻是控制極嚴。明朝律法，庶民是不可娶妾的。只不過這律法到了中後期，隨著商業的逐漸發展，在有錢人家裡便變了味道。
娶妾不行，那麼就在家裡多蓄幾個丫環，名為下人，實為妾室，再不行，也可以「奶娘」之名留侍家裡，更何況在成化年間，對此官府管得不嚴。林銘雖然沒有功名，但祖上也有做過官的，再者有銀子開道，這娶妾雖然不會明地里說，但家鄰左右卻是再明白不過。
林銘此次娶妾，其實也是冒了大風險的。律法禁止不說，家裡其實也是難為。他與林母二人夫妻和諧，相敬如賓，本也沒必要找多個女人回家生事。但這人既有七情六慾，他林銘經常出外，一去便是一兩個月，人又正值春秋，一時按捺不住就找了個窮苦人家的女兒。本來這事他也不敢長久的，只是這一來二去就讓對方肚子大了起來，林銘血脈單薄，家裡只有林景清一個兒子，也有想過為林家開枝散葉的事，現在發生了這事，只好硬著頭皮與林母商量。
林母是大家閨秀出身，聽得林銘要娶妾自是不喜，但臉上也沒顯露出來什麼。她也知道林銘的難處，一個男人四處奔波，自己又不能隨時跟著，讓他身邊有個小妾侍候總是好過。又聽得對方已有了身孕，只好默認了下來。
林景清對這些都不清楚，聽了此事雖然不願，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選擇了不理不睬的態度。終日就帶著阿鐵幾個出外溜達，林銘訓斥了幾次，終因林母相勸不了了之，也只好任之由之，心裡打定主意，過了年便要將林景清送往府學。
這樣的日子直到春節的來臨。
林景清第一次在古代過年，心裡其實是很興奮的。雖說林銘娶妾讓他不喜了一陣，但在了解到妾室的地位低微后，心中卻不由同情起這個姓陳的女子來。二十來歲女子，林銘交了一千兩銀子便從她家裡換了過來，雖然不菲，卻讓林景清感覺到了，在這個時代女子的不自由。
還好穿越時沒有成為女子。林景清在拉著林妍的小手去見這個按禮應該叫做「姨娘」的林家小妾時想道。
由於心存同情，林景清倒不至於去刁難一個弱質女子，在略略認識了一下之後，便也沒有去多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