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79.回頭想想,當初為何要在一起?

179.179.回頭想想,當初為何要在一起?

蘇豈瞬間慘白了臉!

「糟了!」

蕭何立即警惕,「到底怎麼回事?!」

蘇豈說:「你帶她進去,然後用你功力按壓她心口之處,過一會兒,看看皮膚有沒有異常?」

「什麼叫異常?」蕭何不解攙。

「有沒有東西蠕動?」

蕭何一聽,立即感覺不對,趕緊抱起複始進了裏面悅。

蘇豈手腳冰涼地站在門口,不安地來回走動,連芳華都覺得不妙,「蘇神醫,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他卻是置若罔聞,心裏揪的慌。

然後,裏面突然傳來複始的尖叫!

「啊!」

蘇豈立刻頓了腳步!

一顆心提到了喉嚨處。

過了片刻,蕭何與復始兩人這才出來,復始臉色慘白無血色。

蕭何心底已然冒出了頭,卻是不敢置信。

「蘇豈,到底怎麼回事?!」他只希望,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

蘇豈背對着他,不敢正眼看蕭何,都怪自己一時大意。

「說!」蕭何喝道。

蘇豈慢慢抬起了雙眼,凝著復始,眼神幽幽地在她身上晃蕩,繼而畏縮地落在蕭何身上,「那個……」

「別吞吞吐吐,快說!」蕭何催促。

「那個蠱,是霓裳從我這裏奪走的……啊!蕭何,你,你先聽我說,聽我說完,你想怎樣我都行!」

蘇豈這話,成功阻止了蕭何襲來的攻勢。

「說!」蕭何咬牙喝道!

「那個蠱,剛剛夫人覺得痛,應該是公蠱已經被植入別人體內了,所以……媽呀!蕭何!」

蘇豈一屁股毫無防備地坐在地上,痛地臉部直扭曲。

是蕭何一腳踢向了他肚子。

蘇豈趕緊起身,拍掉灰塵繼續道:「現在是要趕緊找到那個男人。」

復始聽的一臉懵懂,「這蠱,會怎樣?」

蕭何呼吸兀的一緊,復始輕易地察覺到了。

蘇豈看蕭何緊繃着臉,並沒有給他任何暗示性的東西,是以,轉向復始,便道:「你身上的這是個母蠱,有母蠱自是有公蠱,公蠱一旦入體,母蠱就會有反應,所以你才會痛。」

復始聽的心漸漸下沉,但蘇豈的話,「你沒有說重點。」

「是這樣的,兩蠱入體,很快就會有反應,母蠱離不開公蠱,等母蠱一旦發作,那什麼。」

蘇豈都說不下去了,他當時弄這兩玩意,純粹就是好玩。

天哪!

殺了他吧!

復始喉間一哽,乾澀問:「什麼?」

「就是必須交.合。」蘇豈豁出去的說道。

「若不然呢?」

「經脈盡斷而亡!」

腿瞬間發軟,跌倒在了蕭何懷中。

果然,今日的不安,原來在這裏。

蕭何亦是,現在,終於知道了不安地原因,卻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緊緊抱着她,珍惜地擁著,好似,下一刻兩人便要分離,啞聲問:「有什麼辦法能把蠱弄出來。」

便是難為了蘇豈。

見他一直不說,蕭何紅了眼眶,連他都覺得,鼻子堵塞不同,急吼:「說啊!」

一種難言的苦澀徘徊在心頭,其實,何止苦澀,蘇豈這種狀態,蕭何都已經明白,相處幾年,蕭何怎不知,蘇豈畏畏縮縮,不就是真的沒有了辦法。

可是他不信,他與復始才成婚,兩人還未享受幸福。

他們……已經決定離開都城了。

為何,還要這樣?

復始的心,顫慄不安,就如簌簌地秋葉,抓不住根,飄零地碾落。

「蕭何,我怕。」

可蘇豈的話,盪在耳邊,「這蠱,是向別人要的,我也是想研究,而且,還是最厲害的蠱,是當時我為他們治病,作為答謝,我開口要的,他們當時也說了,這蠱,很難。」

復始越聽越無力,這一刻,她恨死了霓裳,雙手緊抓住蕭何的衣服,雙眼沁了毒色。

蘇豈撓頭,都怪他當初對於霓裳奪走蠱蟲未存了心思。

以為她只不過是拿去玩玩,天哪,他當時只想着用在誰身上都無所謂,反正是讓人尋.歡,又讓人一心一意的東西。

天哪!

打死他,也不能未卜先知地明確霓裳的心思!

「還呆在這作什麼,去找方法啊!」蕭何吼道。

蘇豈卻是擔憂,「可我怕一會兒蠱蟲發作。」

復始更慌了,「蕭何。」

蕭何立即抱緊了她,他強裝鎮定,給予安慰,只是,發出的聲音,顫抖不止,泄露了偽裝:「那怎麼辦?!」

蘇豈亦是不知,連他也慌了神。

蕭何見他沉默不語,徹底失了控制,「蘇豈!」

蘇豈被他吼的一震,挺直了腰際。

「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等著,蠱蟲發作嗎?!」蕭何泣聲吼道!

蘇豈垂頭,蠱這方面,本就不存在太初,他真的不是太懂。

「你去我的書房,裏面什麼書都有,你現在就去找!」

蕭何急忙說道,那書房的書,各方面的書都齊全,甚至連宮中沒有的,他這裏都有。

蘇豈慌亂點頭,急忙跑去。

「蕭何,我好怕,怎麼辦?」

復始徹底慌亂了,蠱她聽過,一種很霸道的存在。

而剛剛,那蠱徘徊在她心口,心口之處,哪是那麼容易弄出來的?!

「小複復,不要怕,蘇豈他是神醫,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一定可以的。」

卻是,連他都不確定。

「真的嗎?」她仰頭,淚眼汪汪地凝着他。

他給予重重肯定,手掌撫着她背後的發,「不要擔心,你放平心態,或許,蠱蟲不會發作的早。」

復始連連點頭,「對對對,或許真的會沒事。」

「恩,你先坐下休息。」

「不,我們也去書房,一定可以找到的。」那裏她也見過,那麼多的書,上千本該是有的,一定可以從裏面找到方法的。

「好。」

蕭何這間書房,一直未有外人進來過。

早前蘇豈對這裏的書一直垂涎,奈何這是丞相的書房,書房重地,連他也不能進入。

但看到這麼多書時,還是震撼到了他。

便是挨着一個個找。

蕭何走來,只覺得他的舉動太慢,「那裏有關於藥理方面的書。」

蘇豈跟着他指的方向,是靠裏面的。

「我去那裏看,你們別書的也找找,不一定只有醫書里才有記載,雜記之類的遊記也有可能。」

外面的風,依舊肆虐。

狂打着門窗,卻是驚不動裏面的人。

——

香香樓。

君無憂坐立不安。

他來回踱步,心頭越發急躁。

這蠱蟲,他聽聞過,卻知之甚少,發作起來會如何,他完全不知。

甚至,這一刻,他有些後悔。

萬蔓蔓坐在一側,她的心跟着焦躁不安。

除了那年蘭姐姐消失不見之後,君無憂狂躁不安過,甚至一度消沉,不過之後,這樣的君無憂她再也未曾見過,這一次……定還是蘭姐姐的事吧。

心頭溢滿苦澀。

她已明白,這一生,自己於君無憂而言,都不會被放在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蔓蔓,去你那裏坐坐吧。」

君無憂忽然開口。

心情極差的她猛然抬頭,「去我那裏?」

君無憂很少去的。

「嗯,走吧。」君無憂走向門口。

萬蔓蔓望着他的背影,訝然浮在眼底,緩不過勁來。

君無憂打開門,見她依舊坐在原處,「怎麼了?」

她立刻起身,連忙搖頭,「那走吧。」

心底還是不敢置信,如何就去她那裏了?

「無憂,備個車吧,外面風太大,若是傷口再傷著,怕是要卧床不起了,你也最怕躺那不能動。」萬蔓蔓凝着他。

見了君無憂點頭,這便喚了丫頭去。

——

霓裳想趁此逃跑的。

她做了這種事,蕭何定是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出了香香樓,她便一路向城門口而去。

由於太過害怕,便是騎馬而行,速度自是不慢,眼看城門口就在眼前。

誰知。

大總管突然出現。

他緩緩從一側走來,侍衛在前面站成一排,徹底阻擋了她的去路。

大總管是蕭何親自挑選,便是保護皇上的,所以自是有武,而他年過四十,雖是個太監,但雙眼的雙眼的睿智,總是讓人無法忽視。

霓裳也是害怕。

但她想要活命,就必須提前離開,「你做什麼?!」

大總管上前,態度恭敬,「郡主,隨咱家回去吧,別再惹皇上不開心了。」

「本郡主有事外出,晚點自會回皇宮,你只管告訴皇兄就是。」霓裳態度強硬。

「郡主,皇上吩咐了,不論郡主有何重要的事,都必須先去見他一面。」大總管回稟,拿出令牌。

「你!」

令牌一出,便是聖上口諭。

「郡主,您認得這塊令牌,皇後娘娘也辛辛苦苦教了你許久的禮儀。」大總管提醒。

「但本郡主有很重要的事。」霓裳依舊不下馬,她堅持着。

「若不然,郡主告訴咱家是何時,咱家親自去回稟了皇上,看皇上如何說?」大總管想了折中的方法。

霓裳視線掃過大總管身後的侍衛,果真看到了守在御前的侍衛。

那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根本無法應付。

就算大總管離開,她也走不了。

「本郡主的事情,還要向你稟告?!」

霓裳氣急!

大總管抬頭,望着坐在高馬之上的霓裳,看他臉色焦急,一雙眼睛充滿了不甘,心裏一嘆,果真是被皇上寵壞了。

「郡主,皇上也是為了護你,丞相那裏一直逼皇上逼的緊,皇上也不容啊!」

大總管上前,聲音小了些,用着兩人僅聽到的聲音勸說着。

霓裳心底一緊,莫不是蕭何已經知道了?

可不可能啊,那蠱蟲這麼短時間就發作了?

心裏越發害怕,騎着的馬也跟着焦躁不安,噴吐著氣,在原地走動。

「本郡主就現在出城!」

下定了決心,不然,蕭何一定會殺了她!

「郡主,你若非要如此,就休怪咱家對您不敬了。」

「你!」

霓裳拉扯著馬繩,看到大總管一個手勢,身後的侍衛拔刀上前。

「你們反了!我是尊貴的郡主!」霓裳喝道。

「郡主,皇上說了,若您還記得自己是郡主,就乖乖回宮。」

「若是不呢?」

「那就休怪皇上不念兄妹之情。」

「什麼?!」

「皇上說,若是郡主反抗,便拔刀相見,刀劍雖無眼,但即便是死了,也要抬回去!」

——

暗祥苑,書房。

本是整潔排列的書架,現在早已被翻的不成樣子。

只要被翻過的書,都被扔在地上,就怕翻重複了,浪費時間。

復始看着這麼多書,若是全翻完,今日一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便問蕭何:「這裏的書,你都沒看過嗎?」

蕭何扔掉一本書,又從書架拿出,快速翻看着。「看過。」

「沒有蠱這方面的嗎?」

復始想着,看過就有記憶,該是知道的。

蕭何一目十行,手中的書,極快地翻找著。

他的記憶好是好,這裏上千本書他也確實看完過,但是,「有些只是覺得要涉獵的多,所以只是看看,並沒有特意記過,我怕忽略掉了什麼。」

這片刻,他已又翻完了手中的書,再次扔掉,抬手,欲再去拿另一本。

手卻被另一隻手覆蓋。

蕭何這才發覺,她的指尖冰涼,「是不是冷?」

書房未曾如別的房間,一直燃著碳,也是剛剛命人燃的,現在才有了一點熱氣。

復始心中一動,她伸手,是想讓他停一下。

他的焦急她懂,他的害怕,她亦是明白。

她想讓他停下來,調整一下情緒。

「我給你搓搓。」蕭何雙手夾着她的手,來回搓著。

冰涼的指尖漸漸染了熱氣,這股溫暖直達心底,繼而直衝眼底,灼熱的,霧眼朦朧。

她拚命忍着,忍着雙眼的灼熱,鼻子卻是不爭氣,漸漸堵塞。

「不冷了。」

「你的手還很涼,我再幫你搓搓。」蕭何堅持道。

這種堅持,再也讓她無法忍耐,雙眼輕眨,霧氣凝聚,蹦出眼眶。

一滴淚,落在蕭何手上。

他的動作暮然一僵。

復始急忙抽出了手,「我去讓芳華弄個小暖爐。」

她轉身,腳步帶着慌亂。

開門。

外面呼嘯的風吹入屋內,掀動地上凌亂的書頁。

關門。

眼前的紅色身影消失不見。

書房再次陷入沉寂,只剩蘇豈急速翻動書頁的聲響。

「夫人。」

芳華一直守在書房外,見到復始出來,遞給她手帕。

之前他們的對話她聽見了,知道事情的原委,嘆息著兩人怎就如此坎坷?

復始接過手帕,卻是握在手裏,焦急向前走着。

芳華緊隨其後。

大風狂做,吹着人睜不開雙眼。

她走在其中,卻覺得能吹散眼眶的熱氣,吹散心中的陰霾。

頂風而行,她抬了下顎,目視前方。

若是仔細看,雙眼卻是沒有任何焦距。

她本能地,前面只要有路,她便走着,走着。

身上的披風被風吹的裹不住身體,唯帽在身後隨風盪曳,留在外面的長發,被風吹的張牙舞爪,發間的金步搖鈴鐺晃動,聲音淹沒在大風之中。

臉部吹的通紅,她卻毫無知覺。

隨在身後的芳華,已經喊了她無數次,但前面行走的人,從未有一聲回應。

暮的,紅色身影停止。

芳華望過去,前面是一堵牆。

這裏是偏院。

「夫人。」

「我想靜一靜。」

芳華走向遠處,給她留了空間。

她望着紅色身影,筆直地站着,披風被呼嘯刮著,人面對着牆壁,動也不動。

深吐了一口氣,她幫不上任何忙。

「當年我娘讓你嫁給何夜,你如何想的?」

芳華猛然轉頭,只見蕭何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邊,忙道:「公子待我很好,能陪她奴婢也願意。」

只是,她現在依舊懷疑,這個蕭何,便是當年自己一直跟着的。

「相爺為何如此問?」

只聽蕭何又問:「若是當年你便喜歡著風,你還願意嫁給何夜,陪他一起死?」

蕭何問了兩難的選擇。

芳華睜圓了眼,「這個……」

「如何?」

她忽然發現,蕭何好似很着急自己給她這個答案,便是道:「會。」

「為何?」

「當年是老夫人收留了我娘,才得以保住了我,後來跟着公子,公子待我也很好,能陪在公子身邊,讓老夫人安心,奴婢也會高興。」

芳華從不會撒謊,這點曾作為她主子的蕭何還是知道的,她的性情耿直。

「那樣,風會傷心的。」

「相爺,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人各有命,誰都逆不了天,若真是忍受不了了,便回頭想想,當初為何要在一起?」

芳華安靜地退下。

「當初為何在一起?」蕭何呢喃。

為何?

他放輕了腳步,走向紅色身影。

前面一堵牆,就猶如心中這塊疙瘩,無法跨越。

若非要向前走,便是撞的頭破血流。

復始心裏,揪成一團。

不論那公蠱在誰體內,她都不願面對那樣的結局,她只想要蕭何,只想要他。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能這樣被毀了。

不能啊!

心口忽地發痛,她好像感受到了那母蠱在身體里狂肆翻滾,攪地她心幾乎要支離破碎。

她伸手,緊緊抓着胸前的衣服,額頭已經在冒冷汗。

筆直的身體,漸漸彎曲。

她好恨。

恨所有的人!

她好恨。

為何老天要如此待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一生,她都認準了蕭何,又怎能當着蕭何的面,與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歡好。

若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糾結?

可是,她捨不得蕭何。

捨不得啊!

雙腿漸漸無力,從心遍及全身的痛,已然遮蓋了她所有的感官,體力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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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寵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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