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 162 章

162.第 162 章

?雲逸攆走了秋清羽,初時還覺安靜,到了夜裡,便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了。

想起自己初見秋清羽時,他被大哥穿了琵琶骨鎖在石柱上,滿身鞭痕,便是那樣的痛楚都不能讓他眉峰一蹙,他冷著臉,只有不屑。

「你們折磨得了秋某的身,折服不了秋某的心。」秋清羽很是冷傲地看著來幫他療傷的杜雲逸:「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看我可會屈服?」

那一刻,雲逸便想,我偏要折服了你的心來瞧瞧,可好玩嗎?

雲逸以為,名滿天下的秋大俠應該是心機深沉,圓滑世故的,與他鬥智斗勇,也許其樂無窮。

只是接觸下來,他卻意外地發現,秋大俠的深沉和老氣橫秋只是裝作而已。實際上的秋大俠,卻是非常單純、善良、可愛而且軟萌易推倒。

雲逸倒是不忍心只是逗他玩玩罷了,而是和他玩真的了,甚至,不僅是想要折服他的心,更要「折磨」他的身了。

那日天氣晴好,也是在這暖閣之上,雲逸為感染了時疫餘毒未清的秋清羽調配了特別的解毒丸,助他恢復功力。

只是秋清羽服藥之後,反倒是四肢無力,兩頰通紅,渾身燥熱,似乎連血管都要崩裂了。

「這是解藥還是□□啊?杜太醫的醫術堪憂啊!」秋清羽蹙眉問雲逸,他扶著欄杆站著,雖是連聲音都有些虛弱了,卻還在調侃雲逸。

秋清羽病弱的模樣實在堪憐。

雲逸伸手放在秋清羽的額頭,秋清羽都沒有力氣躲。

果真是燙得慌,雲逸沉思,又將手放在秋清羽的耳後輕輕一按,這本是為了確切地試探體溫,卻是讓秋清羽忍不住「嗯」了一聲。

聲音勾魂。

秋清羽也被自己的反應羞紅了臉,他咬著唇道:「杜雲逸,你,你想幹什麼?」

原本雲逸擔心秋清羽,但是未想及其他,如今瞧了秋清羽神色迷離的模樣,卻是覺得若是不幹些什麼,就不是他杜雲逸了。

「只想幫你解毒而已。」杜雲逸挨近了秋清羽,在他耳邊道:「若不快些給你對症下藥,怕你有走火入魔之險。」

秋清羽被雲逸的舉動弄得越發地面紅耳赤,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杜雲逸這話,倒是真的。

秋清羽因為體質特殊,那顆本是用來解除他體內餘毒的解藥,於秋清羽來說,卻是無異於烈性媚.葯,已催生了秋清羽的全部情.欲,若是無法宣洩,不僅是會有走火入魔之險,甚至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所以,如今唯一的解除之法,便是讓秋清羽行魚水之歡,引餘毒外泄。

「行大事不拘小節。」杜雲逸微微一笑,速度下了決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雲逸決定親自為秋清羽解毒:「雲逸為救秋大俠性命,只好鋌而走險了。」

杜雲逸確實是鋌而走險,秋大俠可是保不準就在解毒的過程中,一掌拍死了他。

秋清羽雖然覺得杜雲逸笑得曖昧而又暗藏禍心似的,卻依舊點頭道:「我豈是恩將仇報之人,你儘管放手一試就好,我絕無怨言。」

雲逸笑:「秋大俠萬勿失言。」

杜雲逸讓秋清羽去用溫水沐浴,他則將冰塊搗碎,放進裝著豬油蜂蜜的玉罐內,拿去浴房。

在浴房裡時,秋清羽才不會對於自己只披了一件浴袍就與雲逸見面而太過在意。

只是秋清羽沐浴過了,不僅是覺得體內火燒火燎,而且全身無力,手軟腳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是給我吃的嗎?」秋清羽看見雲逸用一個玉碾蘸了帶著冰碴的蜂蜜,勉強張開嘴。

雲逸卻搖頭笑道:「吃倒是喂你吃的,只是不用這裡。」

秋清羽糊裡糊塗地被雲逸按趴在浴室內用於休息的大理石床上,將那冰冷潤滑的玉碾毫無徵兆地從他身後「喂」了進去。

「杜雲逸……」秋清羽一驚想起身時,雲逸已是拿出了玉碾,按了他,換了自己。

雲逸現在想起那日的情形,還覺得好笑,自己果真是佔盡了便宜。

兩人雖都是第一次,雲逸初時還有些生澀,很快就駕輕就熟,無所顧忌起來,自然是覺得舒暢淋漓,享受無比。

秋清羽則是痛得要死要活,無力反抗,又不肯求饒,索性閉了眼睛,只當自己是在熬刑,由著雲逸折騰去。

雲逸哪能客氣,卯足了勁兒可著心意的足折騰了一宿,待到天明,實在是覺得乏累了,才抱著秋清羽沉沉睡去。

秋清羽雖是被迫與雲逸歡.愛,卻也是被雲逸弄得數次一瀉千里。其實早在幾個時辰前,他體內的餘毒便已清出體外,他已是感覺得到體內的真氣生生不息。

只是雲逸尚未盡興,抱著他沐浴后,又在溫泉池中頂.弄,秋清羽此時也不是沒有有力氣推開雲逸,甚至一掌拍死雲逸的,卻依舊是不吭聲,由著雲逸弄去了。

雲逸在明媚的晨光中醒來時,秋清羽閉著眼睛,卻是趴在雲逸身邊,正在暗暗運氣忍痛。

雲逸的手便想再伸過去,秋清羽卻嚇得騰地飛起,直躍到牆邊,才對雲逸道:「你若是再敢弄我,我不一掌拍死你,便不姓秋。」

雲逸輕嘆氣,早知他會離去,自己實在該冒著被拍死的危險多弄他幾次的。

雲逸起卧之間,暖閣透氣或是浴房沐浴之時,都想得起秋清羽的模樣。

「看來我與彎家的親事,該再議了。」秋清羽離開雲逸三日後,雲逸下了決心。

只是直接和爹或是大哥說「再議」之事,都等於是自己往家法板子底下送。杜雲逸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家裡的家法板子了。

雲逸琢磨著,若是能讓彎家主動改議,那才是最適宜不過的。

雲逸故意去酒樓,開了包房,還招來歌妓作陪,又將小左的衣服扯破,讓小右含了麻藥,弄腫了嘴唇,在屋內鶯歌燕舞,弄得一片狼藉……

直折騰了大半夜,才假裝酒醉無力,左擁右抱地摟著坦.胸.露.乳的兩個姑娘,由小左小右攙扶著,留下了十倍酒資離去。

當然了,只是進了篷車之內,雲逸就忙著離開了那兩個姑娘,那兩個姑娘也是急忙整理了衣服,在拐過一個路口后,悄悄地下車,進了另一輛接應的篷車中離去。

小左和小右也是忙著,換衣服的換衣服,服解藥簌口的簌口,然後快馬加鞭地趕回府里去,免得被人發現有異。

這一切,當然是雲逸在演戲,而且只演給彎家看。那間酒樓正是彎敏親兄的產業。

雲逸就是希望自己能給彎家人一個「表面君子,實則浪蕩」的印象,讓彎家覺得自己作風不檢,而主動放棄婚事。

不得不說,雲逸的「演技」還是很成功的,當天晚上,彎老爺便接到了彎大公子的指控。

「那個杜雲逸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背地裡卻是放蕩不羈,不僅在酒樓縱酒招妓,而且與他的兩個侍從也是不清不楚。」

小左小右都是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本朝本就盛行「賢」風,自然容易讓人聯想。

但是彎大人不這麼看。「畢竟是年輕,年少風流也是難免的,不過瑕不掩瑜,這朝中上下,對他的人品、醫術和俠骨仁心都是有口皆碑,應該是不會錯的。」

彎大人寬宏大量地原諒了雲逸,只是閑暇下來,依舊是給杜百年修書一封,委婉提及酒大傷身的危害,看得杜百年莫名其妙。

雲逸花了重金去彎家打聽消息,結果聽到的是彎大人的寬宏大量之言。

雲逸滿心鬱悶,只得再想主意。

想來是自己平素風評過佳,一時半會兒地,但是不能讓彎大人改了印象。

其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來這麼一出,眾口鑠金,彎家就是想不信也擋不住悠悠眾口。

只是雲逸不敢啊,若是大家都知道他做了出格的事情,那家裡也是瞞不過去的,那就等著分分鐘被打爛皮吧。

雲逸各種為難,發動小左小右一起幫他想辦法。

小左倒是想出個好主意,再過旬日是靈山寺祈福節,彎家也為彎敏約了大師祈福。

「不如三少爺藉機一會佳人?」小左笑得很邪惡,小右敲了小左一下,埋怨雲逸道:「爺都把我們教壞了。」

雲逸也覺得愧對屬下似的,不過小左這個主意不錯。

雲逸特意置辦了一件大紅刺繡,闊袖低領,看起來就猥瑣的錦繡長袍穿上,再對著銅鏡苦練了一番邪魅笑容,準備好了,又帶了一壺烈酒去唐突佳人。

彎敏長得眉目清秀,豆蔻梢頭,尤其是那清澈的雙眸,純潔得猶如天使,讓人不忍褻瀆。而她的肌膚就更是柔嫩得像是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似的。

所以雲逸的手雖是掐上了彎敏的臉蛋,卻是無法像原來想象那樣用力擰下去。

不過他嘴裡噴出的酒氣已是嗆得彎敏咳嗽起來,臉也紅得很蘋果似的,卻是越咳越厲害,要喘不上氣來。

這位彎家大小姐竟還有氣喘之症。雲逸無奈,只得先為彎敏推拿,讓她緩上氣息,又命小左倒了清茶來,拿了一顆清心丸喂她吞服了。

這清心丸本是雲逸留著遮掩酒氣用的,但是正派上用場了。

彎敏緩過氣來了,也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了,便福了一禮,感謝杜三公子的相救之恩。

雲逸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來,便又假意起了色心,去摸彎敏的臉頰,彎敏只是閉了眼睛,雖是嚇得瑟瑟發抖,卻是不哭不躲,雲逸反倒下不去手了。

雲逸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卑鄙了,縮了手,垂頭喪氣地鎩羽而歸。

果真,彎家的消息傳回來,彎大人覺得雲逸雖然行事孟浪輕薄,但是心地善良,能知恥而退,尚堪造就。

雲逸更鬱悶了。

只是雲逸不知道的是,彎大人於閑暇之餘,又給杜百年修書一封,大談弟子的修身之道,又是讓杜百年不知所謂。

雲逸實在是殫精竭慮,煞費苦心,偏收效不大,還打草驚蛇。

彎大人細細思索起來,也覺事有蹊蹺,便讓兒子尋人去杜家打探一下,雲逸在杜家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下杜雲逸的機會可來了。彎家派來的這個人正是杜雲逸的人。

雲逸覺得乾脆下一劑猛葯,對彎家透風,謊稱他宣.淫過度,已經不舉了。

這個消息傳到彎家,彎大人可是再不能鎮定了。

但是如今彎家要和杜家結親,除了雲逸,實在並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雲軒、雲朗都有賢妻,雲昭又是狐男,雲斐又是庶出……就只有雲逸可選了。

彎大人無奈之下,卻依舊不肯退婚,只是又給杜百年修書一封,都說醫者不自醫,雖是難言之症,也宜儘早延醫用藥,勿要諱疾忌醫。

杜百年這回有點兒看明白了。這是說雲逸呢。難怪自從兩家議親以來,這彎大人「聊天」的書信就不斷,這一定是雲逸在暗地裡弄什麼玄虛了。

杜百年雖是覺得好笑,卻是不能任由著雲逸折騰,便把這件事交由雲軒處置了。

雲逸其實也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不過是掩耳盜鈴之舉,總有事情敗露的那一天,就等著秋後算賬,被打爛了皮吧。

然後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昨兒雲逸接到確切密報,說是彎大人已向杜王爺具簡相詢了。

雲逸想這回完了,東窗事發,越想越是害怕,連屋子也不敢出了,便是給大哥請早都不敢來了。

只是這該來的躲也躲不掉,雲逸正在屋裡忐忑不安時,風前過來傳雲軒的命令:「大少爺請您過去,有話問您。」

雲逸的小臉立時就嚇白了,各種懼怕著隨風前來到大哥的堂上,觸目便是橫在堂下專用來行家法的條凳和紅木板子。

雲軒正在喝茶,凌墨侍立一側,十三和十七侍立堂下候命。

雲逸撲通跪地,強穩了心神道:「大哥,找逸兒嗎?」

雲軒放了茶:「這些日子你都折騰些什麼?是自己招?還是等被打爛了皮再招?」

雲逸猶豫著:「逸兒不敢……」

雲軒揮手:「十三替你家三爺將衣裳褪了,請到刑凳上去吧。」

「大哥。」雲逸又囧又怕,急聲喚道。

雲軒不理他,又去端茶,十三已經走過來,在雲逸身前屈下一膝:「屬下僭越。」

雲逸狠狠瞪了十三一眼:「滾一邊去。」

十三未動,雲軒端著茶冷冷地道:「用我親自動手嗎?」

「大哥,逸兒錯了,逸兒招了。」雲逸只得屈服。

雲軒略擺了下頭,十三對雲逸一頓首,退後一步,立了起來,退過一側。

雲逸滿面通紅,將自己這些日子來做的荒唐事兒一一招了。

雲逸都交代清楚了。垂著頭等候發落。堂上一片寂靜。

風前忍笑忍得滿面通紅,凌墨心裡雖也覺可笑,卻是笑不出來,三哥這般胡鬧,丞相無論如何也不能饒過了。

果真,雲軒絲毫也沒有笑的意思:「你不願與彎家和親只忍著罷了,偏滿世界折騰去,可見是皮子緊了,自己找打。」

雲軒的意思再清晰不過了,不用說與彎家悔婚,就是不願的意思也不能有。

「自己褪了衣裳過去吧。」雲軒揮手。

「大哥……」雲逸可憐兮兮地看著雲軒。

「再磨蹭就送刑堂打去。」雲軒起身。

「給我重重地打,打到起不來為止。」雲軒吩咐十三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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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泉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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