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教她騎射,吻了她

098:教她騎射,吻了她

問了一些相關的事,瑾月也了解了個大概。閔婕妤被關之後,月王也就失寵了,再後來莫名其妙得了病,皇帝便早早封了他為王爺,讓他搬出了皇宮,住進了現在的月王府,從此以後,幾乎就是不聞不問的生活。也就是說,月王與閔婕妤實際上已經整整七年沒有見面了。

七年,足以讓一個稚嫩少年成家立業,七年也足以讓一個女子失掉所有的青春變成枯瘦的老太婆。

算年紀,閔婕妤超不過四十歲,可她看起來已經兩鬢斑白,像是五六十歲的人,楚離看到這樣的母親怎麼可能不心痛?

「小染,你能為我去燒一壺開水來嗎?」

雖然未必能救閔婕妤,但是讓她暫時緩解清醒過來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母子二人七年未見,總該讓他們好好說說話,才不枉此行。

小染立刻點了點頭:「那王妃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瑾月看她離開,這才又回到房間門口朝里看了一眼。楚離還是先前那個姿勢,握著閔婕妤的手,額頭抵着她的手背,沉默的坐着。

瑾月垂下眸光,起步離開。

小染的開水燒好了,用一個瓷碗盛出一些。瑾月將衣袖折過來,只見上頭插了滿滿兩圈銀針,小染驚訝不止,道:「王妃怎麼在袖子上放銀針呢?不怕扎著嗎?」

如此單純的提問,瑾月不由得笑了,「這些都是我防身用的,從不離身,我的每一件衣服的袖子都會做這樣的處理,從小到大,一天都不曾變過。再加上我是醫者,銀針能隨時隨地救治需要的病人,所以這東西,既能救人,也能殺人。」

小染聽了眉心一跳,看向瑾月:「王妃……會殺人嗎?」

瑾月看她小心翼翼地,頓時笑道:「你不用害怕,我說的殺人是防身的意思。」

小染聞言,這才又笑了起來,細細看着瑾月道:「王妃跟小染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瑾月將銀針取下一部分,放進水裏燙,聞言瞥了她一眼:「怎麼個不一樣法?」

小染歪著頭想了想:「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王妃應該不是一般女子。」

瑾月笑了起來:「是呢,女大夫當然不是一般女子!」

她將銀針取出,用乾淨的棉布包好,隨即邁步進了裏屋。

小染急忙跟了上去。

楚離已經不在床邊,他背立在窗口站着,一身緋紅官袍,與這清冷的屋子格格不入。

久別重逢,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卻成了這般……

瑾月看向小染,道:「搭把手。」

小染應了一聲,遵從瑾月的吩咐把閔婕妤扶了起來。

瑾月順開閔婕妤的長發,露出光潔的後頸,然後打開棉布,挑選銀針,往閔婕妤頸部穴位刺去。

窗口的楚離回過身來,一眼看到了她的動作,眉心一擰,突然幾個大步上前來,直接握住瑾月的手,阻止她下銀針。

瑾月一怔,不解地看向楚離,小染也用了疑惑的目光,喚了一聲,「王爺?」

楚離目光灼灼地停在瑾月身上,沉聲道:「不用治她。」

瑾月頓時蹙眉:「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和你母妃相認?」

楚離握着她的手指不放:「我做夢都想,可是現在卻不是讓母親清醒過來的時候,與其讓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痛苦,倒不如讓她一直痛苦下去,至少這樣,她還可以保全性命。」

瑾月眉頭擰得更緊了,因為她壓根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可是一旁的小染卻似乎是懂了,她看向瑾月道:「王妃,王爺說得對,就讓娘娘睡着吧,她總是什麼都不知道,總好過痛苦難過。」

家屬竟然都不同意,她也只能收回銀針。

但瑾月是真生氣了,為什麼不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場相逢難道就這麼浪費掉了?還有,什麼叫這樣還可以保全性命,難道不瘋就保不住性命嗎?那閔婕妤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她在前院等了許久,楚離才從裏頭出來。他已恢復平日丰神俊朗的模樣,只是略沉默些,他看了立在院中的瑾月一眼,跟了上去,瑾月看到他出來,立刻轉過頭,大步往外走,楚離也不多說,不遠不近跟着她的步子。

出了慈安宮,經過御花園,往前便是長廊門。從長廊門一直走,再繞一段御花園,往前便能走到俞景門,然後從俞景門直接出宮。

不過不巧,兩人剛一前一後到達俞景門的時候,正見着一人在另一頭與人說話。

瑾月遠遠一瞥,沒認出另一人來,卻一眼認出齊王楚御風,另一人著緋紅官府,應該也是一位王爺。

瑾月腳步微緩,身後的楚離已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側低聲道:「齊王兄和涵王兄。」

齊王自然不用楚離多說,至於涵王,瑾月並未見過,因為那次宮宴涵王有事早早走了,擦肩而過,未打照面。

兩個人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二人。

楚離當先一步,走了過去。

瑾月雖然不想再見到楚御風,但是眼下迫於形勢所迫,不得不跟過去。

「齊王兄涵王兄。」楚離微微含笑,打着招呼。

齊王涵王未見過恢復容貌的他,乍然見到,兩人神色各異。不過齊王認識瑾月,自然一眼便猜到楚離的身份,只不過着實未料到他竟生得這麼俊美卓然。

「幾年未見,月王竟生得這般風華絕代,比起你這位月王妃竟半點不遜色。」看似誇獎的話,實則卻暗諷他比女人還長得好看,這個齊王,嘴果然損。

涵王看上去年約三十左右,麥色皮膚,眸光銳利,看人自帶三分震懾力,劍眉入鬢,鼻樑高蜓,英氣逼人。瑾月打量他的時候,他的眸光也落到了她身上,卻猶如狼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般,唇角勾起一絲笑,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舒服,好像你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瑾月記得他的資料,他是唯一一個母妃只是平民出身的皇子,之所以能同兩位嫡皇子分庭抗戰,皆因他驍勇善戰。十三歲上戰場,十七年來,從未吃過敗仗,為人義氣,深得將士擁戴,皇帝對他也是讚不絕口,故而,這才一躍成為受寵皇子,賜封涵王,朝堂分據勢力之一。

「幾年未見,十弟當真讓人眼前一亮。」相比於齊王的話裏帶刺,他倒是坦率得很,「娶的王妃還是一等一的國色天香,本王幾乎都要心生嫉妒了。」

這話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瑾月心裏生出戒備,不著痕迹移開視線,楚離淡笑抱歉:「多年未見,涵王兄齊王兄都還是這麼會打趣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前便最笨,病了這麼多年,如今幾乎連話都不會說了,但凡事情,還不是聽從父皇母后安排,那裏有自己的主意?」

這話說得像是個怕事的膽小鼠輩,但瑾月知道楚離不是這樣的人。眼下這三個人都只是表面功夫,各自唱大戲呢!

涵王哈哈一笑,無限爽朗:「十弟可莫說這樣的話了,若是讓父皇母後知道,還覺得我跟四哥欺負了你。」

三人相同一笑,旋即相伴前行。

「對了,十弟你身子如今已經大好,可想過回來幫我們?父皇身體不好,我們兄弟幾個要多為父皇分憂才行。」這是涵王說的話。

「是啊,我記得十弟你從前腦子就聰明,若是能為父皇分憂,父皇定然高興。」齊王附和。

楚離卻只是擺了擺手道:「兩位兄長謬讚了,我如今躺在床上那麼多年,早就不知窗外發生的事,如今又如何讓我接手朝堂上的事情?只是父皇仁慈,知我這麼多年困在王府,特意讓我出來多走動走動,多見見世面才好。」

兩人都笑了起來,看着月王。涵王眸光一轉,在瑾月身上打了一個來回道:「過幾日內人生辰,若是十弟不介意,可攜弟妹一同來坐坐,剛剛本王還同齊王說這件事,正好我們兄弟聚一聚。」

「不錯,十弟這麼多年未出來,是該見見人了。」

楚離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兄長盛情,弟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說說笑笑,臨分別,涵王一再囑咐,這才與齊王各自上了回府的馬車,瑾月看他們離開了,這才問楚離:「你真要去涵王府上啊?」

楚離回頭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宴會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說完,他便上了馬車,瑾月跟在他身後,撇了撇嘴。她是討厭楚御風那副嘴臉,剛剛別人沒注意,她可是注意著呢,就楚御風那雙眼睛,每次瞟到她身上都是帶着危險的警告和不懷好意,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她不能放肆,她真該用針好好扎一紮他!

回到榮府,三個丫頭見兩人順利回來,都鬆了口氣,瑾月把那顆玉佩拿出來遞給榮相看,榮相一雙眸子盯着那玉佩閃爍不止,顯然那不是個尋常東西。

「這個東西是不是非同尋常?」瑾月指著那環形紋龍佩。

榮相將玉佩遞給她,沒有多說:「皇上的東西,哪一件是正常的?更何況隨身之物?這個你收好,尋常就不要拿出來了,但記得要貼身帶着,也許關鍵時候,它能派上用場。」

瑾月「哦」了一聲,將玉佩收好,閑聊了些別的之後,她看榮相疲憊,便告辭離去。

涵王妃的生辰在第四日,也就是狩獵前一天。

因為參加的是宴會,瑾月特意穿得正式一些,挑了一件桃紅色的長裙,配一件同色大氅,妝容也是淡淡的粉,看起來婉約的同時又不失朝氣。

楚離倒是隨意,一件藏青色錦雲華服,腰間系著一塊上號的羊脂白玉,發上用的是一根白玉簪,越發出塵,卻也器宇軒昂,俊美無儔。

兩人立在一起郎才女貌,實在是養顏,連迴旋也多看了他們幾眼。

臨下馬車前,楚離遞來一個香囊給瑾月,瑾月有些疑惑,打開香囊看了看,又聞了聞,頓時臉色一變:「你怎麼配的這個?」

楚離眸光一瞥道:「我見那日齊王兄看你的眼神不對,只怕他賊心不改對你不利,宴會上,你不便硬來,所以我找人專門配的這個,極好的藥粉,讓人出醜最好不過,也給你報一報那晚的仇。」

瑾月頓時感動不已,「可是這個要配合荷花才能奏效,我怎麼用?」

楚離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來,打開滴了一滴在手背,頓時滿車廂的荷花香。

「到時,我將這個放進我的酒杯里,與他碰杯之時,灑一點去他的杯中即可。」

這主意,當真是妙極。

瑾月將藥粉塗到自己的外衣上,讓味道散開,這才心滿意足的同楚離一起下了馬車。

涵王府來了不少人,對於他們這一對璧人,着實吸引了不少目光。

涵王迎他們進去,一眾王爺坐在了一起,好巧不巧,齊王就與楚離鄰桌,當真是天助我也!

眾人到齊,宴會開始。

涵王妃長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十分端莊溫柔,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對於大家的祝賀,禮貌得體,一看便是名門望族出身。

他們挑選的禮物是一對比較罕見的鑽石,當然,這個時代還不拿它當寶物,不過見過無數稀世珍寶的涵王妃見着那對耳墜,當真是被它的美震懾住,對瑾月笑得尤為開心。

「這裏的姐姐妹妹,我們都是相熟的,就蜀月王妃第一次見,這第一杯酒,可得敬月王妃妹妹。」

瑾月受寵若驚,急忙手捧酒杯:「涵王妃姐姐敬的酒,瑾兒自然是要喝的。」

說罷,她爽快的一飲而盡,當即引得一片叫「好」聲。涵王的目光在瑾月身上轉了圈兒,有些意味深長,齊王唇角則帶了一絲詭異,好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宴桌上,你一杯我一杯,氣氛迫好,中間為了助興,涵王妃特意去彈了一首曲子,曲風一如她人一般溫婉,琴聲悠揚,好聽極了。

一曲罷,涵王妃靦腆的笑了笑道:「原本準備了舞曲的,只是……王爺不讓,故而……」

一旁的婢女笑着補充道:「今晨,王妃剛剛查出懷有身孕一月有餘,王爺生怕王妃動了胎氣,這才臨時換了曲目。」

眾人瞭然,一陣恭喜。

涵王妃同涵王謝過,涵王妃臉上愈發嬌羞。

瑾月想起她先前飲的酒,忍不住道:「涵王妃姐姐既然有孕,可不易飲酒。」

涵王妃看了她一眼,頗為感激:「知道月王妃妹妹是大夫,果然心細,放心吧,我的杯子裏只是清水。」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紛紛笑了起來。

涵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卻忽然話鋒一轉道:「妹妹與月王成親幾月有餘,可也得抓緊了,如今一眾王爺里可就月王沒有子嗣,妹妹責任重大呢!」

這打趣的話眾目睽睽之下,說得瑾月不甚自在,她下意識看了楚離一眼,楚離也在看她,並且眉目深情,看得她心頭一顫。

她急忙別開視線,楚離緩緩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來,對着涵王涵王妃道:「那皇弟就沾沾涵王兄和涵王嫂的喜氣了!」

又是一陣笑聲,聲樂持續、歌舞不停。酒過三巡,楚離忽然倒了一杯酒,舉向鄰座的齊王道:「齊王兄,多年未見,十弟也敬你一杯。」

齊王唇角一勾,並未說什麼,舉起酒杯與他碰杯之後便一飲而盡。

楚離的目光與瑾月相配,兩個人心照不宣,都微微勾起唇角。

很多年後,瑾月想起這一段,才發覺原來在很多年以前她就開始和楚離夫唱婦隨了,不對,應該是夫唱婦隨!

宴會進行到尾聲,即將散宴,卻有人敏感的盯着齊王看。

齊王被看得莫名其妙,然後一雙、兩聲……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去,緊緊盯着他的臉。

「呀,齊王這是怎麼了?是吃什麼過敏了嗎?」

楚御風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滿目茫然,須臾,他意識到什麼,立刻讓人拿了銅鏡來,當看到鏡中自己的模樣,「啊」的一聲,嚇得鏡子都扔了。

「實……實在對不住,三哥,我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說完,他便捂著臉,逃也似的非離了場地。

那本是一張精妙絕倫的臉,可是無端的卻在嘴巴兩邊起了兩個大水泡,嘴巴也變成了香腸嘴,這樣的事情,楚御風從未遇見過,尤其是他向來注意自己的儀容,今天卻莫名其妙在一眾兄弟面前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丟人丟到家!那個香腸嘴,水腫臉,天啊!到底是吃什麼過敏呢?

回去的路上,瑾月簡直笑得不能自持。她就沒有一次捉弄人捉弄得這麼開心,想來明天全京城都會傳齊王的香腸嘴了,這麼多年的美好形象毀於一旦,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尤其齊王那麼自負愛面子的一個人,只怕會被自己的臉氣得吐血!

想到這裏,瑾月就覺得這報復爽極了!到底是楚離的辦法好,只怕這齊王到一輩子都只會以為是過敏所致,因為她的藥粉雖然會散在空氣中,被齊王吸入,但是,等他回到家裏,那藥粉的氣味早就散去,縱然是宮裏的御醫也是查不出原因的,只能以為是什麼過敏。

宴會桌上有不少山珍海味,這個齊王,只怕有一段時間不能吃了。

次日便是狩獵的日子,宮中早有安排下來,齊王為了不失去這個表現良機,當日硬是帶了紗帽參加。

浩浩蕩蕩的隊伍整整行了三日才到獵宮。

每年的冬獵是皇家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動之一,當今楚國先祖是馬背上得的江山,故而對打獵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戰場上的一次勝仗甚至都比不上獵場上的一個小冠軍來的更得聖心,故而,每年的冬獵,皇子官宦子弟都是卯足了勁兒,希望能得聖心,為次年仕途添上好運。

當晚路程疲憊,便沒有過多活動,所有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進各自營帳休息。

瑾月與楚離早已成親,自然不可能備兩個營帳,瑾月有點犯難,這荒郊野外的安營紮寨,總不可能睡地上,而營帳裏面就備了一張床,若是不睡地上便意味着兩人必須同睡一張榻。

楚離看出了她的犯難道:「你安心休息,我去十七那兒看看。」

瑾月沒想到,他這一去,就是一晚上沒歸,分明就是不想讓她為難。

那一刻,她心裏突然對楚離有點歉疚,他好像總是事事為她着想,而她從來也沒為他考慮過,起碼,入贅這件事,倘若是一個正常男子,定然是極大的傷了他的自尊。

次日一早,外頭便吵得厲害,穆青給她端來了早膳,瑾月用過之後,收拾妥當出來,這才看到,外面侍衛已經在着手準備狩獵的事情,獵馬也都牽了出來,而王爺以及官宦子弟,一個個都是一身勁裝做出獵前的準備。

瑾月穿得很隨意,她本來就沒打算參加,純粹來看熱鬧罷了。

「小姐,早前皇上吩咐人過來傳喚過,說是讓你收拾好了,過去找他。」

瑾月應了下來。這次狩獵不宜帶人,所以,她就帶了穆青一個,穆青會武功,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可以有照料,這也是三女一致同意的。

瑾月來到主帳外的時候,皇帝也已經換好了勁裝,雖然年過六旬,可那一身勁裝卻襯得他精神爍然,帝王的霸氣盛氣凌人,在那一身勁裝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的身側站了楚離和太子。皇帝正在傳授他們等一下如何用箭才更精準,見到瑾月過來,皇帝眼底一亮,當即吩咐一側的莫威:「去,把那把事先準備的小弓箭拿來。」

莫威應下,不一會兒便取來了一隻小弓箭,那弓箭足足比男子用的小了一倍,箭也小,瑾月接着,簡直受寵若驚。

皇帝笑着道:「這是從前太後用的弓箭,這從前可是她的心頭寶,不過眼下她老了,這個也就一隻擱置著,今兒朕就給你了,記得,你可得給朕獵一隻兔子回來,否則要是一無所獲,朕就治你一個辦事不力之罪!」

太子和楚離在一旁都笑米米的看着瑾月,太子先開了口,道:「父皇對月王妃可是真疼愛,這小弓箭,紫兒可是要了大半年您也沒給。」

「誒。」皇帝回過頭去,故意臉一沉,「是太后沒給。」

太子應道:「是是是,太后沒給!」

皇帝聞言樂呵呵的看着瑾月,「聽到了沒有,這弓箭可是朕從太子妃那裏給你爭取來的,可別讓朕失望!」

瑾月本來是沒興緻的,但那弓箭着實做工精緻,那箭身雕刻的鳳凰栩栩如生環繞住整個弓箭身,當真是美。她抽出一旁宮人手裏托的箭羽,上弦對準林中,唇角一勾,驀的神采飛揚:「那兒媳就多謝父皇了!」

皇帝臉色柔和下來,看向一旁的楚離道:「你也去吧,記得,保護好你的王妃。」

楚離微微一笑,躬身告退:「父皇放心,兒臣定於瑾兒射回更大的獵物。」

皇帝笑米米的,看得出來他今兒心情着實好。

他們離開之後,皇帝取了長弓,對着一旁的太子,拉亮了嗓門道:「走,清兒,今兒你與朕父子定要射他個滿載而歸!」

說罷,他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又好看。

太子眼前一亮,也接了下人遞來的長弓,大應一聲:「兒臣謹遵聖諭!」

兩人雙騎迅速在空地上飛奔,很快便衝進了林中。而另一頭,涵王帶了自己的涵王妃,齊王也帶了自己的侍妾侍衛一路飛奔,三隊人馬自不同方向入林,而瑾月與楚離早在另一頭先進了林中。

小弓十分好使,靈敏輕便,不過同時也有個壞處,就是射程不遠,遠處高處的東西都射不下來。

楚離今天穿了一身黑衣,腰帶束得緊,寬肩窄腰,更加襯得他風姿卓然。

他雖然提了弓,卻一箭也沒有發出去。瑾月在一連串的失利之後,回過頭來看身後侍衛馬上空空,這才知道他一個也沒設,不由得道:「你怎麼不設呢?皇上可說了,誰的獵物多,誰重重有賞!」

楚離笑了笑,道:「我的箭術多年未練自是不行,哪裏比得上哥哥們,再說我這雙手力氣不大,拉不滿弓,所以不射也罷。」

瑾月聞言頓了下,旋即騎馬回來,伸出手去:「脈給我探探。」

楚離乖巧的伸出手去,瑾月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細細聽着脈,他的眸光從她臉上掃一圈兒,再落到她削如蔥根的五指上,眸色暗沉。

「一切正常,那肯定是沒休養好了。」

「恩。」楚離收回手,輕輕撥下衣袖,「所以只有勞煩月月多動手了。」

瑾月撇了撇嘴,雖說不參加比賽,但也總不能誤了這一把好弓!於是,剩下的時間,她全神貫注投注在打獵上,而楚離靜靜跟在她身後,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同時也帶着幾分似笑非笑。

「楚離——麋鹿!」瑾月追了一隻兔子跑了半天也沒射中,最後竟看見一隻麋鹿,頓時興奮得大叫。然而這一吵,成功將鹿吵走,瑾月頓時大失所望。

整整半天都快過去了,她卻一個動物沒射到,真是太傷自尊了!

楚離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眉心一動,忽而就驅馬上前,身子一躍,直接躍到了她的身後,伸手握住了她的韁繩,在她耳邊低道:「別做聲。」

他突然過來擁住她,男性氣息將她整個環繞,有那麼一瞬間,瑾月心跳漏了一拍,隨意又聽得他磁性的嗓音。溫熱的胸膛貼著後背,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口的每一下呼吸欺負,她臉上頓時熱了。

穆青在後頭跟着,見狀眉頭一挑,眸中竟墜出幾分笑意。

楚離一夾馬腹,同時拉動韁繩,馬兒立刻調轉了頭,沿着剛剛麋鹿消失的方向跑去。

風聲呼呼而來,瑾月只感覺到兩步樹木不斷倒退,然後,她就看到了那隻麋鹿的影子。

「鹿——鹿——」

楚離伸出手來,忽然之間就抽了一根羽箭,握住她拿弓的那隻手的同時,另一隻握住了她放在弦上的那支,然後扣緊羽箭,拉滿月。

他溫熱的掌心全包裹着她的,瑾月一面興奮著就要射到了,一面心情跟着氣氛起伏,竟絲毫沒發覺眼下她與楚離的親密。

「嗖!」長劍破空的聲音,羽箭正中那隻鹿腿,鹿一下子被射倒在地,不能動了!

身後下去了兩名侍衛,立刻去取,瑾月高興的回過頭去,卻沒想到楚離緊貼着她後背,離她太近,兩人的唇就這麼無意識貼到了一起。

同時都是一僵。

瑾月一時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楚離原本的目光有些錯愕,可是旋即便垂了眸子,眸中柔和,只是沒有進一步動作罷了。

他的手有一隻還在瑾月手上覆著沒有鬆開,此刻的狀態完全就是他擁着她,將她抱在身前,而她轉身,貼在他懷中,並且——與他接吻。

侍衛收了獵物,立刻就退到後面,並且可以與他們拉遠了些距離。

瑾月忽然就感覺全身都灼燒了一般,猛然回神,別過身去。她又覺得這樣還是離楚離太近,急忙從他身前的馬上跳了下來,上了之前楚離騎的那匹,一聲「駕」馬兒便飛一般的奔入林中。

看着她倉皇出逃,立在馬上的楚離伸出手來,摸了一下唇,忽而就勾唇露出一個噬魂奪魄的笑來。旋即,他也揚起鞭子,抽在馬背上,追了過去。

侍衛們要跟上,穆青喊住他們,讓跟遠一些,眸光落在前面的兩個人影上,只覺心裏已經有了預感,宮主這一回可能真的假戲真做了。

瑾月在前面衝過一段距離,等冷風徹底灌清了大腦,她這才完全冷靜下來。

莫名其妙!她跑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意外,她有什麼好逃的?

這麼一想,她立刻止了馬,可是剛停住,立刻便聽到了背後的馬蹄聲,一顆心又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下,瑾月強自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鎮定,然後深呼吸,告訴自己,只不過是意外接吻而已,而且只是嘴唇碰了一下,根本就不是接吻!

這麼一想,她才總算是慢慢安靜下來,終於鼓起勇氣,回過頭去。

楚離驅馬在她身側停下,看到她平靜的臉色,眸光一沉,道:「我們往回吧,再往裏走,就越來越遠,今天都別想回去了。」

瑾月飛快的避開他的目光,悶悶應了一聲,驅馬走在前面。

想了想,她又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遲疑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對,就是應該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

「那個……剛剛是意外,你別放在心上……對,別放在心上!」像是找准了詞,她刻意強調了一遍。

楚離看了她一眼,驅馬上前幾步,來到她身側,忽而就笑了,道:「我沒說不是意外,你在擔心什麼?」

瑾月驀然抬頭,觸到他笑吟吟的眼,臉色竟又有些不自然了,飛快道:「我沒擔心什麼,你多想了!」

說罷,她就一夾馬腹,讓馬兒快速奔走起來。

第一次親密嘗試失敗。立在原地的楚離輕輕嘆了口氣,追妻路漫漫,今年特別苦,他分明在一步步循次漸進,可是事實證明都不管用,兩個身份都拿不下來一個女子,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了,看來,他一直扮演溫文爾雅的角色應該換一換了,譬如,餓狼撲小白兔?

挑了挑眉,楚離夾起馬腹,看了一眼前面的瑾月,驅馬上前。

可也不過才騎了片刻功夫,離瑾月尚有一段路的時候,他忽然就看到一支飛箭從側面朝瑾月射去。

一時來不及想誰的箭,他下意識出手,用一枚金葉子去擋那飛馳的箭,而另一頭,顯然也看到了的穆青,迅速甩出自己的長劍,與那隻箭羽空中相撞,打出一個刺眼的火花,隨即箭羽長劍還有那枚金葉子一同掉在了地上。

楚離眉心一跳,迅速上前,從馬上下來,一邊不著痕迹的將那枚金葉子收起,一邊快速奔向瑾月,所幸,瑾月安然無恙,毫髮無損。

「哪裏來的箭?」瑾月剛問出聲,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句,「王爺救命!」幾人齊刷刷看過去,正見着一名侍衛渾身是血的在地上爬,而那箭羽就是從他身後而來。

眾人都是已經,穆青迅速衝上前與那幾個黑衣人戰在一起,侍衛穆青也都不閑着,上前幫忙。楚離回到那侍衛身前,詢問他發生何事,那侍衛喘著粗氣,伸手拉住楚離長袍,留下一串紅印:「月……王爺……有人刺殺……太子……快……快救太子……」

說完,他便頭一歪暈了過去。

那一頭,刺客見她們人多勢眾,立刻不戀戰跑了。

而楚離站起身來,當即吩咐眾人道:「太子遇刺,你們迅速沿着他來的方向尋找太子下落,一旦找到,一定要保護太子周全!」

「是!」眾人慾走,瑾月看向穆青道,「穆青,你也去,太子關乎江山社稷,是大事,你跟他們一起去保護太子!」

穆青擰眉:「……可是小姐……」

「沒有可是,若是太子有什麼閃失,皇上必定大發雷霆,我把你留在身邊便等同於棄太子與不顧,這若是讓別人知道,是要株連九族的!」

穆青沒法,只能答應下來:「那小姐保重!」

穆青和一眾侍衛離開,唯楚離與瑾月一處。

怕他們回來找不到他們人,他們在那裏沒有挪位子,就在那兒等。可是哪裏想到,等了半個時辰之後,竟等到了那群沒找著太子被他們倒霉撞上的刺客們!

走!

楚離帶了瑾月上馬,飛快的騎馬撤離,後頭的人看到了,一個個急忙追了上來。

「頭兒,那並非太子也要追嗎?」黑衣人中,有人問。

「管它是不是,誰阻礙我們的計劃就該殺,若不是他們派人援助太子,我們也不至於到現在還任務沒完成,與其回去死路一條,倒不如現在殺了那兩人陪我們上路!」

眾人聞言,深覺有理,立刻沖了上去。

刺客人數眾多,不是他們對付得了的。

馬兒一路前奔,兩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後頭人窮追猛舍,直至,森林到了盡頭。山頭的另一面沒有路,寒風獵獵,只有一處斷崖,崖底煙霧繚繞。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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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醫妃,病嬌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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