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盡夫妻義務?你得到的只會是屍體(5000+)

099:盡夫妻義務?你得到的只會是屍體(5000+)

「吁——」楚離強行勒住了韁繩,迫使馬兒停下。因為太過緊急的緣故,馬兒嘶鳴一聲,前蹄彈起,險些將馬背上的人摔落下來,好在楚離抓得穩,瑾月被他牢牢圈在懷中,她只覺耳邊呼呼風過,狂風驟起,待停下,馬兒與斷崖只隔了一米距離,踢出的石子跌入山崖下,悄無聲息。

這情形實在嚇人。

瑾月驚魂未定,回頭看向身後,臉色變了變。那群刺客已經逼近他們,要不了一分鐘便會殺上來,前面沒有路,顯然,他們已經被逼上絕境。

瑾月當機立斷,取了箭羽,握了弓拉滿。楚離眉心一跳,伸出手去,輕道了一聲:「我來。」

瑾月一怔,手裏的弓箭已經接走。她只見得楚離手法嫻熟的將箭搭在弓上,眼睛瞄準,然後利索的一個滿月,箭羽飛出,正中當先一人的胸口,將那人成功射下了馬。須臾,他又取了第二根。

快、狠、准。

一連三箭,每一箭都準確無誤直中要害,瑾月眸色漸漸凝聚匯成一點,跟着他的箭,在黑衣人中間穿梭。轉瞬功夫,十秒未到,他已射殺五人,最後兩人還是雙箭齊發,一箭斃命。

他再取箭,前面的刺客立刻便有些忌憚,當先一人伸出手來,一聲令下:「分散!立刻殺了他!」

指的正是楚離。

這些人顯然是訓練有素,一聲令下之後二十來人立刻分散開來朝他們奔來,如此一來,箭的作用便只能起一二。

瑾月眸色一緊,探手便入懷中取了一個小竹筒出來,眼見着當先一匹人湧上來,她立刻將竹筒內的藥粉灑向空中,同時大聲對身後的楚離道:「走!」

楚離一拉韁繩,馬兒便沿着斷崖,往一側奔去。

當先被藥粉灑到的四五人身子一軟,齊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不好,他要逃,給我截住!」

人群黑壓壓的再次涌了上來攔住他們去路,瑾月掌心一動,兩隻手各扣了四枚銀針。眸色一眯,銀針飛出,同樣根根直中眾人要害,又齊刷刷死了一片人。

黑衣人顯然有些傻眼,不料這二人竟武功不俗,若是早知道說什麼也不會追上來,白白損失了十來個兄弟。

那頭目成功被激怒,腳在地面一跺,人已飛身而起,直朝二人揮劍砍來。

瑾月銀針射出,被他避過,她當即眸色一變。

楚離不會武功,只有她會,可是眼下這些刺客顯然武功不弱,尤其她手邊還沒有武器。

心下正在想着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忽聽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她凝眸看去,便見一隻箭飛快地飛向那刺客頭領,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胸。

「啊!」那人驚叫一聲,直接從半空墜落,本以為他該立刻死去,可是沒有料到的是,他墜下的同時,掌心跟着射出一物,雖沒有射中二人,卻直接打在了腳下馬兒的腿上。

「嗷——」一聲嘶叫,馬兒前腿彈起,瑾月臉色變了變,身後的楚離立刻拉住了韁繩擁着她,情急之下,他的聲音也有些破碎:「快跳!」

就在刺客,那些刺客看準時機,立刻朝他們衝來。簡短的失神,馬兒已經拔腿而起,忽然就調了頭,朝着身後的山崖跑去。

他們的位置,本就在山崖邊上,楚離臉色一變,擁了瑾月,快速從馬上跳下,身子砸在崖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楚離立刻投入與刺客的打鬥中去。

瑾月在地面被砸得有些暈,剛緩口氣站起身來,便看到楚離與刺客纏鬥在一起的身影,她眸光閃了閃,一瞬不瞬看着他殺起人來快恨准,不過片刻便已解決三四人,竟獃獃站在那裏失神。

正是這片刻的失神卻被刺客看了先機,有人沖了來,一腳踢在她的腰上,瑾月被踢得「悶哼」一聲,身子急速往後倒去,直接墜入懸崖。

最後一劍刺在了那踢瑾月下山的刺客身上結束了他的姓名,他飛身而來,一下子抓住了瑾月的手指,可是她下墜的身體又快又急,他根本拉不住,竟然就這麼被一下子拖了下去。

崖上一片死寂,崖下風聲呼嘯。

瑾月只覺全身都被冷風吹得生痛,身體都已經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拉。可就在這時,眼前一暗,有一道身影環住了她的后腰,用力往上一提,然後她整個人直直的撞入一個懷中,那人擁着她,緊緊的,呼呼風聲中,聲音斷斷續續:「月月,別怕。」

身體忽然整個僵住,她腦中頃刻之間閃過很多東西,可是一個也抓不住,只是獃獃任由他抱着,直至周身忽而變得冰寒。四面八方的水從腳底往上蔓延,頃刻之間包裹全身。

寒水刺骨,他們墜入了一個寒潭中,冰冷的水游遍全身,那滋味如同人間地獄,瞬間凍結了她,呼吸也一點點被掠奪。

也不知道那潭水到底有多深,她只知道身子一直在下墜,然後意識也跟着模糊起來。

唇上忽而一重,有人撬開她的牙關給她渡氣。瑾月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忽然只覺陌生,明明俊美無儔,明明曾經這張臉對她說過很多話,甚至還曾有一個意外之吻,可是此刻,她就是覺得她根本就不認識他,不認識這張臉,完完全全!

空氣越來越少,再加上身體的寒意,瑾月再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楚離擁着她往上游,寒水冰冷吞噬著身體每一處神經,若不是意志堅定之人,只怕絕對會被這寒潭奪命。

總算是浮出水面,他抱着瑾月從水中起來,這才發覺這是一個狹小的山谷,四周都是高山環繞,谷底長滿野草樹木。好在,他看到了一個洞。

將瑾月抱了進去,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放下她,他又去找了一些柴火升火。

火光很快燃起,溫暖的焰火無疑是此刻幾近凍成冰人的兩人的一道曙光,溫暖襲滿全身,身體的知覺也在一點點恢復。

他做了幾個衣架子,用來烘烤衣服。

脫瑾月衣服的時候,他分明是猶豫了片刻,但是天氣這麼冷,若濕衣服加身,絕對會捂出病來,他這才沒有多想,伸手解開她的衣物。

將自己干透了的外袍替她穿好,楚離穿着僅有的一件裏衣,起身出去之前的那匹馬在他們之前便墜入山谷,顯然,它沒有那麼幸運,那寒潭只是谷底的一處位置,它落在地上,四周都是血,顯然已經死了。

楚離用隨身的匕首從它身上取了肉,又撿了一些材火備用,這才回到山洞。

他去看昏迷的瑾月,只見得她雙頰紅暈,分明不正常,他眸色沉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果不其然,她在發燒,而且,是高燒!

這樣的地方沒有葯,沒有工具,說得好聽點是聽天由命,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等死。

楚離立刻起身,取了一件衣服出去,片刻回來,衣服分明浸了水。他撕下一片衣擺,疊成長塊,敷在了瑾月額頭上。

瑾月時冷時熱,楚離不敢大意,一直守着她,換水的同時,也給她喂水,悉心照顧一晚上。次日一早,瑾月燒退,楚離鬆了口氣。守了一晚上,他也累了,便擁着她,靠在一旁的洞壁上沉沉睡去。

瑾月醒了過來。

洞裏面光線很暗,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堆還在燃燒的柴火,還有衣架子上的自己的衣服。

她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才發覺她身上穿的是楚離的外袍,而且,也僅僅只有一件外袍而已。

臉色猛然變了變,她這一動也成功驚醒了楚離。兩人四目相對,瑾月在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想起了他的身手,想起了他的武功,也想起了他的隱瞞和期盼。她眸光猛然便有些發冷,直直看着她。

楚離彷彿沒有看到她眼神的變化,又或者說看到了,不願說明。

他勾起唇角,笑得有些疲累:「醒了?餓不餓?有烤好的馬肉,我去給你熱一下。」

瑾月沒說話,他隨即起身,去取肉去了。

肉烤在火上發出「哧哧」聲,瑾月沉眸看着他的後背:「你沒有話要對我說?」

楚離身子一頓,半響回過頭來看着她,沒有說話。

明明只是柴堆火焰跳躍,她卻覺得他的眼睛也跟着跳躍起來,眸光漸漸深邃如墨,一如她記憶中的那雙眼睛。

她眉心忽而就跳動了一下,旋即站起身來,緩緩朝他走去。

她的視線只能到他下巴,踮起腳才能與他平行。瑾月看了他片刻,忽然就伸出手來,遮住了他半張臉。

楚離看着她的動作,眸色愈加深幽,眼看她身體晃了晃,他驀然捉住她垂下的手指,喚她:「月月……」

「難怪你不喚我瑾兒,只喚我月月,難怪你從不過問我的背景,哪怕入贅榮府,全天下男子都覺得羞恥的事情,你卻連半個不字都不說。我給你治病,給你全天下搜羅藥材,給你針灸,甚至用人皮面具替你遮毀掉的容顏,你謝我卻從不見感激涕零,你淡如水,情緒從不起伏,你淡如雲煙,從來讓人看不透,我從前只覺得這是你的性格,卻原來,這一直是你的偽裝。病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我甚至覺得你沒有任何一樣是真實的,到底還想欺騙我到什麼時候?楚離?或者,是風如雪!」

最後三個字,瑾月幾乎是咬牙切齒說了出來。楚離眸光輕閃,伸出手來,瑾月身子一退,成功避開他的手,垂下視線,臉色陰寒:「我此生最討厭的便是欺騙我的人,你從頭到尾沒有一處真實,皮囊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一個便罷,還用兩個身份接近我,呵……」瑾月的笑聲里透出一絲悲涼,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對這兩個人都存了一絲異樣情愫。

難怪她總覺得風如雪從來都在她身邊,天佑寺他出手救她,生辰之時,他給她過生日,他還說他會離開京城,可這一切都是幌子,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以另一個身份潛伏在她身邊的幌子而已。

他刻意對她說會離開京城,實際只是因為他需要用另一個出現,常伴她左右而已。

可笑!真是可笑!

被一個人徹頭徹尾的欺騙,難道在他心裏,他就真的當她是大傻瓜?耍得團團轉不說,還甚至差點傾心?

「我究竟是有什麼讓你記掛想要得到的,你說,我給你便是。」

「月月……」

「不要喚我,月月不是你叫的!」瑾月大喊一聲退開,楚離伸出的手僵在那裏,隨即緩慢收回,眸光也緩緩垂了下去。

「我有雙重身份,不是為了欺騙你,而是從一開始就有。」他看着瑾月,「你的出現是一個意外,風如雪是真實的,他並不存在隱瞞,至於楚離,形勢所迫,你又會醫術,而這個身份需要絕對的隱秘,讓所有人信以為真,所以我只能喬裝騙你。因為只有騙過你了,才能騙過所有人。」

「楚離的身份,牽涉的不是個人,我身為皇子,生在帝王家,從一出生便決定了我不可能恣意灑脫的命運。弟弟死了,母妃瘋了,從前她也曾是父皇心尖兒上的人,我的存在,是後宮所有擁有皇子的女人們的心頭之患,母妃瘋了,她們下一個要對付的人自然是我。為了救出母妃,我學會了隱忍蟄伏,所以才有了那種病。麻風足以讓所有人驚慌失措,足以讓父皇放棄我,所以我有了另一個身份,風如雪。」

「瑾月,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瞞你。」

「既然你已經回歸楚離,那為何還要扮成風如雪來騷擾我?還是你覺得,捉弄我,你很快樂?」

「瑾月,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或者欺騙你,用楚離的身份隱瞞你是我迫不得已,用風如雪的身份,是我不能說。一個謊言下去,總要有千萬個謊言來偽裝、圓謊,我無路可退。」

瑾月一下子笑出聲來,只是那笑容更多的是荒涼。

「那這個呢?這個也是無路可退?」她取出耳朵上的那對紫玉耳環,遞到他面前,楚離眸光一動,瑾月已經揮手用力將它砸在了腳下的石頭上。紫玉撞擊石頭,立刻就碎成片,楚離眸光一裂,猛然就上前一步,扣住瑾月手臂,力氣之大,捏得瑾月肩膀生痛。

「是,這不是無路可退,這只是因為我看上了你,想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他聲音帶了幾分惡狠狠,話音落,便已俯低身子,壓上了他的唇。

手轉而扣上她的腰,力道狠得不容她半點退縮,另一隻手壓着她的後腦勺。

瑾月強烈掙扎只是她剛經歷一場高燒,根本用不上力。

可是,身上沒有,嘴上卻有。

滿嘴的血腥味,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受了傷還是她?楚離舌頭被咬出血來,可他分明似未覺出痛一般,動作不停。

瑾月呼吸漸漸急促,臉色變得蒼白。她的手指掐在他腰上,掐出道道血痕,染紅了他的裏衣,直至幾近昏厥,他的唇才離開,輕而易舉襲在她身上。

瑾月倒抽一口涼氣:「楚離,你鬆開——」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接近你嗎?這就是理由,還有,你我本來就是夫妻,蘇瑾月,這是夫妻義務!」

說罷,他再次侵了過來。

瑾月眸底染滿盛怒,手指依舊死死扣着他的身體。

「好。」她深吸一口氣,「要盡夫妻義務是嗎?那……你也只可能是得到我的——屍體!」

她牙關一動,楚離一凜,猛然間伸手扣住她的下顎,不讓她牙齒亂動。眸底的黑濃如火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灰敗之色。

「蘇瑾月,你贏了……」他眸底黯淡,緩緩鬆開手,身子往後退出一步。

眸光在她帶血的唇上掃過,他笑得有些荒涼:「你果然夠狠……」

楚尚怎麼說來着?她長得像兔子,卻實則從來不纖弱,倔強如驢。

明明他們曾經有過美好,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她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剛剛他晚了那麼一步,她定會咬舌自盡。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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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醫妃,病嬌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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