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殺了你

76.殺了你

魏光禹到達長公主府時,姬容才剛起身不久,正在鏡前梳妝。

他不顧宮人的阻攔,更沒心情等宮人跑去通報,徑直硬闖而入。長公主府戒備森嚴,一路上皆有宮人攔阻他,魏光禹面目煞沉,不與任何人廢話,凡事膽敢攔他者,皆被他一腳踢開,毫不手軟。

眾宮人皆知道他不僅是殿下心之所愛,更是當年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是京中.出了名的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之輩。眼下又見幾個倒霉催的正痛得滿地打滾,面如土色,一個個連連後退,皆駭的不行。又想方才早有機靈的奔進去通報了,便都識相的閉了口,未敢再硬攔他。

一名宮人剛奔進來通報,上氣不接下氣的話都還沒說順,屋外便傳進一陣騷動聲,緊接着進來一位英挺偉岸的男子。周身煞氣縈繞,好似來者不善。

姬容沒有回頭,只自鏡中略略瞟他一眼后,抬手趕走多餘的宮人,她冷嘲著開了口:「無事不登三寶殿,駙馬大清早的闖我府邸,所為何事?」

這還是魏光禹第一次進入她的寢屋,雖是硬闖而入,但不妨礙他在第一眼目睹她寢屋景象時,暗在心中生出一絲訝異。

與她冰冷高傲的外表格格不入,儼然一個妙齡女子的閨房,鋪成擺設處處透著女兒家獨有的細膩與溫柔。

尤其眼下的她褪去了平素繁複華麗的宮裝,一頭綢緞似的長發瀑布般傾瀉而下,鋪了一背。自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腰身極細,雖不如府里的小東西來的纖細若柳,但配在這樣一副豐盈飽滿的身體上,卻又恰到好處。

像是再粗上一分或是再細上一分,都得破壞了此刻這世間罕見的美感。

不可否認,撇開其他不談,她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尤.物。與府里的小東西不同,這是個異常冰冷且渾身長著刺的美人,攻擊性很強。

魏光禹將目光自她卸去了濃妝,在此刻顯得別樣清艷冷傲的臉上移開,心裏對她不同一面的訝異之感很快消失,神色恢復到一貫的冷漠與嫌惡。

他對她從來沒有情,她的美貌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更加不可能打動他的心。他的憐惜與疼愛從來不會用在她的身上,她也就是在名義上佔佔他的便宜,要想得到他的心亦或是他的人,只能是她一輩子的痴心與妄想。

他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到此便是為了與她做個了斷。

在此地多停留一刻,魏光禹便覺心中多年以來的屈辱便又加重一分,他目光冰冷地轉回她臉上,沒有任何鋪墊,開門見山地道:「姬容,我已無絲毫的耐心再與你耗下去,你我今日便做個了斷罷。」

姬容猜到他來此定是有事,但卻沒猜到是為了這事。銅鏡中,她冷艷異常的鳳眸一時變得冰冷,之前還算柔和的神色微微斂起,手上機械性地通著頭髮,就連聲音也跟着冷了下去:「駙馬今日又是吃錯了何葯,大清早的便在本宮這裏發瘋,本宮看你還是先回去好好清醒清醒為妙。」

魏光禹嘲諷地笑道:「你是個頂頂聰明的人,又何必在此自欺欺人,你我之間本就是你一廂情願的事。我讓你佔了七年的名分,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如今趁早做個了斷,對彼此都好。」

「可笑至極。」姬容冷笑回應。手上動作不停,仍在有一下無一下地梳着頭髮。她坐姿筆挺,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錯覺,「歷朝歷代就沒有一個做駙馬的膽敢用這樣一種態度與公主講話,本宮看你是被本宮縱容慣了,越來越沒了王法。」

魏光禹臉色瞬間一陰,她這話無疑不是在羞辱着他,但凡是個有點血性的男人都要無法忍受,又何況是一向狂妄自是、唯我獨尊的魏光禹。他當下就反唇相譏:「你不必偏移話題,這樣的伎倆也並非頭一次見你用了,你得到的好處頂多就是一時的口舌之快,原先是怎樣之後還是怎樣,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可就是這種沒有一絲一毫變化的結果,才致使得駙馬多次惱羞成怒,眼下更是與本宮唇槍舌劍,為的就是想要羞辱本宮惹怒本宮,以為這樣你就能達成所願?」姬容不無嘲諷地看向他,「你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本宮早已不在乎,本宮就是樂意見你們痛苦,誰讓你們拿本宮無法?」

魏光禹冷嗤一聲,說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陰毒之語:「你也就是拿我當幌子,實際根本就不算個女人。」

姬容臉色驟變,手上一抖,玉梳便「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她全身血液好似一瞬間凝固了一般,多年以來在他面前維持的尊榮頃刻間土崩瓦解,面上變得慘白如雪。除此之外,竟還流露出幾絲狼狽逃避之色。

魏光禹冷笑以對,他果然沒有猜錯,他娘的這就不是個女人,別怪他狠毒,實在是對方欺人太甚。

房中氣氛一時低迷的有些沉悶,就在竇阿槐憤怒地準備開口時,姬容抬了抬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殿下……」竇阿槐遲疑道,心中放心不下她。

姬容已逐漸恢復過來,聞言冷淡重複道:「本宮命你退下。」

竇阿槐不敢違逆,只得不情願地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中只剩她二人。姬容轉過身,拾起玉梳,手上又恢復了梳頭的動作,神態如常,好似方才那狼狽不堪的一幕只是一場幻覺一般,根本就不存在。

魏光禹憤怒她此刻的氣定神閑,不得不承認,他有時是欣賞佩服她的。只是當他與她站在敵對的位置時,那些欣賞佩服之意就統統變成了痛恨,他痛恨她,從七年前那道聖旨開始就一直痛恨着她。

「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他開口,狀似不經意,卻又再一次無形地揭開了她掩藏已久的傷疤。

姬容的心,遠不如表面這般平靜,她再一次認識到了他的狠毒。

這是她致命的弱點,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產生了懷疑,這讓她恨不得當場一劍了絕了他。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做不到親手殺了他。

「駙馬可是在說笑話?本宮若不是女人,難不成還是個男人?」她笑道,絕口不認。

「是我小瞧了你。」魏光禹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光肆意地將她打量,像是已經透過了衣料看見了她赤.裸的身子一般,「是女人還是男人,你脫.光衣物給我瞧一眼不就得了。」

那目光令她周身汗毛倒豎,姬容強壓着憤怒,冷靜道:「駙馬不要欺人太甚。」

「我是你的駙馬,與你行敦倫之事本就合乎情理,談何欺人太甚?」

姬容倏地站起身,離他幾丈遠后,方冷聲下達逐客令:「駙馬今日前來若是為着羞辱本宮,那便可離開了,如你所願,本宮只怕一連幾日都不會有好心情。」

「羞辱你僅是次要,今日來此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與你做個了斷。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與你說清楚,除非你想鬧的世人皆知,若不然便趁早識趣,趁早放手。」魏光禹冷淡道。

「痴心妄想。」姬容走至窗邊,她依然是那個尊貴高傲的長公主,說出口的話更是不容人置喙,「本宮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本宮的駙馬,別做你的白日夢,跟別想有朝一日與殷姝結為夫妻。除非人有下輩子,若不然本宮要你做鬼都只能是本宮的鬼。」

魏光禹心中火冒三丈,只覺得怒不可遏,若不是念在對方是女人的份上,他早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要死不活了。

他今日到此是忍耐了又忍耐,與她講道理談判這許久,浪費了不少的口舌與時間,結果竟還是這般不盡人意,委實令他心中震怒。先前的忍耐瞬間消失殆盡,他再次開口,聲音像是自牙縫裏硬擠出來一般:「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手?」

「放手?本宮為何要放手?」姬容平靜以對,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她輕笑起來。她極少會笑,這一笑便似冰雪融化一般,令人驚艷,又令人稀罕。

只是對面之人是魏光禹,她這一笑便等於白笑,只會讓他更加痛恨她,絕不存在為她一笑而傾倒的戲碼。

「你可以選擇不放手,但你莫要後悔。」魏光禹勾唇冷笑道。

話音剛落,他就再一次逼近於她,這一次他不再只是用目光肆意地打量她,那樣的羞辱對她而言太輕了,憑她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更不值得自己手下留情。既然她不能讓他達成所願,那麼他羞辱羞辱她當作回饋,也是禮尚往來,合情合理不是。

姬容警惕地往後退,不幸的是她已退至牆角,退無可退。

儘管如此,她依舊冷靜的可怕:「駙馬這是又準備耍什麼花樣?」

魏光禹沒有理會,手指撫上她美艷的臉蛋,輕撫、摩挲,像是在對待心愛的女人一樣。

姬容微微眯起鳳眸,她知道他沒安好心,但這是他第一次撫摸自己,她心中滋味有些複雜。

就在她心中五味雜陳,微微放鬆警惕之際,原本像對待愛人一般輕撫她臉頰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的腦袋擰下來一般,姬容再是要強,可終究不是一個成年精悍男子的對手,很快她便被窒息包圍,痛苦地皺起眉頭,發不出聲音,求救無門。

魏光禹並沒有要她性命的意思,眼看她臉蛋憋得通紅就快閉氣時,便一把將她甩在了榻上,動作極端粗魯。

姬容顧不得身子上的疼痛,此刻她的猶如一條在岸上掙扎了許久剛剛得水的魚兒,她雙手拚命揪住緞褥,抿住唇微垂著鳳眸,暗自急促地喘息。

「哼——」

不等她喘勻氣息,魏光禹便又揪住她的衣領兩邊,這一回沒有再掐住她的脖子,而是在她驚恐震怒的目光下一把撕開了她的衣裙。他沒有多少興趣去看她旁處的風景,趁着她四肢乏力反抗不能,他迅速地扯下她的褻褲,之後用力掰開她兩條光潔的大腿,待瞧清了那腿心中閉了口的那物,抬高她兩條腿的手上就立刻一松,眼睜睜看着她摔回了榻上。

「原來這便是成親七載,一直沒見你主動提起圓房的原因所在。」魏光禹嘲弄道。

「啊——」

僵硬了許久,姬容終於崩潰地尖叫出聲,她翻了個身來到床頭,摸到枕下那把冰冷堅硬的匕首,想也不想便跳起來朝他狠狠地刺去:「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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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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