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康興被屋裡的幾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被驚嚇到的呆毛，納悶地問著。

劉雲浮首先笑道：「也許你說的對，我們真的可能杞人憂天了。」

「是呀，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我們如此，豈不是自亂陣腳。」張慕原也跟著來了這麼一句。

最重要的是古往今來有多少事情，多少人是毀在防備上的。大總統執政不過短短數日，現在說什麼都是太早了。也許大總統的那些行為並無專.制的想法，這只是他們多心了。萬不能現在就開始對大總統表現出防備和敵意，若是大總統無此意，豈不是憑白讓人心寒。N

「我們應該相信單先生的決定。」劉雪銘想了想，對著眾人說道。

康興笑呵呵地，也點頭附和，「是吧，我說的對吧。」康興別的地方都好，就是在政治上，有些不開竅，慢半拍。幸好不夠敏銳的政治嗅覺被世家的一些教育給彌補了。

之前有些凝重的氣憤便被康興這個愣頭青一棒子攪和沒了。不過，也正好。李葉桐端著一個大托盤穩穩地走了進來。

「午飯得了，先來吃飯吧」將托盤中的菜，一樣一樣擺在屋內的大圓桌上，一邊擺，一邊抬頭對著劉雲浮說道：「我手藝不好，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劉大哥可不要嫌棄呀。」

「哪裡的話，弟妹這菜，一看就是有功底的。比你嫂子強多了。」劉雲浮客氣了一回，便在張慕原等人極力推讓下，坐了主位。

看著這些菜，劉雲浮心中卻想著，回頭有時間，得領著他家那傻婆娘好好出去吃一頓京菜，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好好陪陪她呢。以前家裡條件一般，自己還要留學。全家人省吃儉用的。上有老，下有小，過得最苦的就是她了。現在好了，他也能好好的待她了。

雖是打定主意要領著媳婦出去好好吃一頓，不過一想到自己媳婦的那個仔細勁，估計出去吃了又要閑浪費錢了。還要說什麼在外面吃一頓，都夠家裡吃幾天的菜錢了。

「劉大哥，這一杯我們哥幾個敬你。」張慕原與另位的三人一同端起酒杯，笑著說道。

「好，來。大家幹了這杯。」劉雲浮也是個爽快的，拿起酒杯與坐上四人相互碰了杯，一口飲盡。

「說來，還不知道劉大哥家的孩子今年多大了？上學了嗎？」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后，李葉桐問著劉雲浮。之前調查的時候就知道老家有妻有子。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李葉桐並未與眾人一起坐下來，畢竟這個時候的華夏，還很少有女人同男人一起吃飯的。所以李葉桐在最後一次上菜后，便準備去廚房吃飯。

「十二了，六歲就上學了。我父親親自為他啟的蒙。等過幾年，再大一些，我便準備送他去扶桑留學。」提起兒子，劉雲浮滿面的笑容。

這會他們夫妻團聚了，他可要好好努力，爭取再給他兒子添個弟弟。嗯，長到三五歲，再送回老家，那個時候，正好大兒子留學，小兒子還能繼續陪著他老爹。

「原來我侄子都十二了？呵呵，那成，劉大哥你們慢慢吃，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就行。」李葉桐笑呵呵地出了屋子，心中卻在盤算著要買點什麼送給這麼大的孩子。

夾了一筷子菜給宋教仁，宋新宇猶豫地問道：「劉大哥是已經決定讓我侄子去扶桑了嗎？怎麼會選擇扶桑那個島國呢？」

回來一直忙，關於扶桑的事情他也是在劉雲浮提起來時，才想到羅絲曾經告訴過他們的事情。這扶桑，有滅華之心，不可不防。

「多年前，我曾與幾位志同道合的友人一起在扶桑國首都成立同盟會，一直到前年才回國。整整在那裡呆了六個年頭。扶桑給我的感覺很好。也是回國后，我才決定讓一明也走一遍他父曾經走過的路。」

話罷，發現張慕原四人都沉默地看著他。有些不解，遂問道：「怎麼？可有何不妥？」

他知道張慕原在清華任教，但出國總會增長一些見識和學識。總比閉門造車強，華夏之所以末落，與閉關鎖國有著直接的關係。他的兒子必是要走出去的。

「...其實，劉大哥，你還可以考慮一些別的國家，比如英國，德國。這些歐洲國家也不錯。我們哥幾個就是在英國留的學。」

「慕原，你叫我一聲大哥，就跟大哥說實話，這遮遮掩掩的豈不倒胃口。」一看幾人的情形，劉雲浮便知其中有內情。

幾人對看一眼，便讓康興把之前羅絲的那番話統統地說了出來。末了，康興又道：「這種事情，我們原也是不信的。只是她並沒有騙我們的必要。便是信口開河，為何獨獨是扶桑。這有鼻子有眼的，想來確有其事，也未可知呢。」

劉雲浮聽了這番話，先是皺眉無語，然後眼睛微沉，似是想到了什麼。拿著筷子的手尤然握緊。

「...空穴來風，為必無因。扶桑國內，確有異動。」劉雲浮想到之前扶桑同盟會裡偶然間傳回來的消息，有些沉重。

「劉大哥，是想到了什麼？難道扶桑真有狼子野心？」宋新宇睜大了眼睛憤慨地問道。

「嗯，你們不說這些，我也想不到此處去。」

劉雲浮想了想，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日前，我得到消息，扶桑這兩年要加大軍部的開支，還於關東局總部設立特殊行動小組。不但如此，扶桑也在各中小學校加設軍訓的課程，男女學生都要參訓。......」

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劉雲浮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一個國家想要富強，軍事上的投資是不可缺少的。可若是跟剛才那番話聯合起來，狼子野心，昭昭在目了。

「唉，國家貧弱。總會有這麼一天的。」華夏一塊上好的五花肉，如此好的資源，哪個鄰國不虎視眈眈，便是跨過大洋的歐洲列強不也是時刻舉著刀叉，準備切割嗎。扶桑如此，不過人之常情。

半晌，劉雲浮喝光了杯中酒，沉聲道：「既是如此，我兒一明更應該去扶桑了。」

「劉大哥？這是何意？」幾人不解紛紛看向劉雲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扶桑真有此心，我們更應該知道他們的動向。」

「那也不能讓一明去呀，他才多大？」華夏又不是沒人了，哪能派個小豆丁去。讓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不要臉面了嗎？

「是呀，劉大哥。振呂還小。過個幾年又能多大。此事，」劉雪銘也在一旁說道，只是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宋新宇打斷了。

「我去。」宋新宇的話，就兩個字，確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你說什麼？」

「你去？」

「是的，我去。我很早以前就有想過了。只是那個時候，都在忙著起義的事情。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了。也是時候了。」

在革新社，宋新宇一直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這些日子以來，也是忙忙碌碌，國內的情形差不多已經穩定下來了。他便想著走另一條路。去扶桑，對於他來說，應是最好的選擇。國內各種社團組織繁多，已經將華夏民國政府的行政區域都佔據了。

若不是起義時，買的那筆軍火的功勞，相信革新社這種新起組織跟本沒有立足之地，更別說讓張慕原擠進國會，成為議員了。

而且今天他們跟宋新宇搭上了話，想來由他推薦自己去扶桑的同盟會就職，也是一種出路。無論扶桑有無野心，在扶桑同盟會裡走一圈，再回國內，身價便不可同日而語了。

最後眾人見宋新宇是真的下定決心隻身付東洋，便都不再多說什麼。而對於宋新宇的這個決定，劉雲浮很是感動。於是便立即寫了一封推薦信，讓宋新宇拿著這封信，到了扶桑，去找扶桑同盟會的人。

當天的聚餐，竟然成了送別宴。因為再拿到推薦信后，沒兩天，宋新宇便離開了華夏。誰也沒有想到宋新宇今天的決定，為華夏避免了一場怎樣的修羅浩劫。

離別總是傷感的，所以，當眾人，或者說李葉桐想到告訴羅絲一聲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而這個時候羅絲都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下船進紐約了。相比羅絲的迫不及待，有些人就有些不情不願。

「親愛的，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嗎？」莫莉布朗將傑克抱在懷裡，短肥的手指在傑克的胸前轉著圈，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回。

「不，莫莉。跟你分開，我非常的難過。可我們計劃並不同行。關於這一點，我非常的抱歉。」傑克敷衍地回到。

不過由於他的好面貌，莫莉並未看出來傑克的心不在焉。

傑克看著肥胖的身體緊緊粘在自己身邊的莫莉，心中的煩躁就無處可泄。

這幾天，傑克一直在想，這件事倒底是怎麼發生的。他怎麼會第二天醒在莫莉布朗的床上。

這太恐怖了，他雖然來者不拒，但也沒有飢不擇食到這一步。這位的體態和年紀，真真如狼似虎。那天早上起床，傑克揮身發軟，覺得他的腰都要斷了。

中年婦女的體力和需索無度，讓文藝青年小鮮肉也招架不住了。這樣的經歷，傑克是從來沒有過的。發抖的雙腿，疲軟的腰身。都讓傑克有一種被蹂.躪錯覺。

他記得參加晚宴的那天晚上，由於心情不好，喝了很多的酒。之後便來到莫莉布朗的房間，準備換下身上的衣服，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後來，他好像又喝了一些酒。然後向莫莉布朗展示自己的畫。可是究竟是怎麼喝到床.上去的。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實，不過是兩人都喝多了，再讓傑克的那些人體寫真，一撩撥。久曠的中年貴婦，氣血方剛的青年男人。很容易擦槍走火。喝多了，燈一拉，哪還管的了美醜胖瘦，年齡大小。

於是第二天，等到快中午了傑克醒來時，便看見春風滿面，脫離參觀隊伍回到房間的莫莉。

一個一身華服，一個一絲皆無。一個坐在床頭，一個迎著陽光睡在床里。畫面很美好。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一對母子呢。

而之後的事情，便很好理解了，有一就有二。有二便不嫌多。自那天起，傑克便留在了莫莉的房間。而理由，便是莫莉聘請的年輕畫家。

至於畫畫的時候，會不會發生點什麼，那就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了。或者說是傑克可以控制的了。只是無論莫莉布朗如何利誘，傑克也沒有同意，成為她的私人畫家，這一點，莫莉很遺憾。

「那親愛的，到了紐約后，記得去找我。我會在那裡呆上一陣子再離開的。」

「放心，我會的。」傑克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了。他是下定決心在登岸前都不會出現在人前的。

他不知道他留在這裡的事情，別人怎麼看他。別人如何，他不管，只是那位他心中的小姐會如何看他。

說來上帝對他也算優待了，雖然沒了英雄救美，誘拐無知少女的經歷。但卻給他的生命延續了長度。不但如此，還補償了他一段風流韻事。

和命犯桃花的傑克相比，羅絲與卡爾的這段感情，也算是徹底定了下來。參觀完整艘泰坦尼克號后，卡爾便催著羅絲向魯夫和安德魯報告這個消息。魯芙高興擁抱羅絲，心中酸甜苦辣不一而足，握著安德魯的手中，都有些發抖。

魯芙想要弄一個盛大的訂婚禮，羅絲卻並不想如此折騰。雖然在這裡一般有身份的人家都會先弄個盛大的訂婚禮，然後再辦個結婚禮。往往婚禮還沒有訂婚禮更讓人重視。羅絲也知道魯芙的想法其實都是對她好的。希望她的人生沒有任何遺憾的。但訂婚這種事情，在現代她老家那裡，其時就是男女雙方的父母和親戚聚在一起吃個飯，這頓飯，還有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叫「換盅」。

卡爾家裡是沒有什麼近親了，而羅絲這邊也就是魯芙，嗯，還要加上個安德魯，所以在羅絲的建議，魯芙微微不滿意下，四人不過在泰坦尼克號上的頭等艙簡單的吃了一頓飯，便訂下了羅絲和卡爾未婚夫妻的身份。

真心話，現代過來的羅絲是真的覺得一個訂婚，大操大辦的。那樣完全沒有必要。辦完了訂婚，要是最後沒結成婚。豈不是更讓人笑話。現代人談戀愛，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又一次的。羅絲自己都不能肯定，她以後會不會變卦。所以前期還是低調的少折騰些吧。

羅絲訂婚的消息，傑克是不知道的。也沒有人特意的去告訴他。說實話，傑克心中的那位羅絲小姐，這會早把他是誰忘的一乾二淨了。自從那天和卡爾兩個確定了關係，兩人正是甜蜜熱戀的時候。不過此時此刻，他們談論的話題倒是挺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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