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親愛的，真的不能留下來嗎？」卡爾雙手放在羅絲的小蠻腰上，將美的不可方物小人整個攬在懷裡，不甘心地問她。

羅絲笑眯眯，乾脆利落地回道：「不能。」她都計劃好久了，怎麼可能臨門一腳時止步不前呢。

「那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去舊金山嗎？」某人不死心的繼續問著。

「卡爾，是我不用你陪我的嗎？你確定你能陪我一起去？」羅絲看著面前的奸商反問。

卡爾聳肩吸氣，「好吧，是我沒有辦法陪你去舊金山。」其實，他更在意的是一開始羅絲就不讓他陪這一事實。但她不能這麼直白的問出來，以免這姑娘又要胡攪蠻纏一番了。

他一直知道羅絲很任性，但訂婚後，他還知道羅絲之前表現出來的任性，不及此本質的三分之一。沒理變三分這種事情早就是家常便飯了。不過雖是如此，但卡爾就是覺得這樣的羅絲非常真實。面對這樣的羅絲時，卡爾也是全身心的放鬆。被深藏在紳士表面下的惡劣基因，也時不時冒出頭。

美國的產業出了一點問題，卡爾在船上已經處理了一部分，但他回到了紐約便要立即處理剩餘的事情。所以陪伴羅絲去舊金山的事情，如果羅絲的計劃里有沒有他，都只能擱淺了。

「真的不告訴我嗎？」說實話，卡爾非常的想知道羅絲去舊金山所謂何事，就連魯芙和安德魯都知道她要幹什麼。現在的羅絲自主慣了，魯芙自從嫁給安德魯后，也沒有多少精力管她了。這一鬆手，再抓緊，就難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去消費去了。你何必一定要問到底呢。你什麼意思，心疼錢了？」羅絲被問的煩了，小脾氣直接就上來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別生氣。別生氣。」把人惹急了，卡爾這會又低聲下氣的開始輕哄著。這位才真是一位祖宗呢！說不得，打不得。哄的輕了，不高興。哄的重了，又嫌煩。

半響，「羅絲，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擔心。不如我讓勒傑帶上幾個人保護你們吧。」羅絲這次去舊金山，就只帶著珍妮和卡特。卡爾是一萬個不放心的。這裡不是英國，怎麼說羅絲也算是人生地不熟，而美國這邊也不比英國簡單，真要是被冒犯了，他不是要心疼死。

羅絲想了想，笑著問道：「這去舊金山你都要這樣，那去華夏，你還不得帶上一個排的人呀。」

輕點了羅絲的小鼻子，卡爾認真的說道：「去華夏，有我陪著你。但去舊金山，就只有你一個人，只要你不在我的眼睛里，我便會擔心你。華夏那麼遠，我又怎麼可能不多做準備。你放心吧。這次，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絕對會陪你去華夏的。」

卡爾用心算了算。在有電報的情況下，他離開美國半年左右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不用勒傑了，讓他留在你身邊吧。你隨便找上兩個跟著我們便行。」誰不知道勒傑是他的心腹，帶上勒傑，她還有什麼秘密可言。果然，奸商就是奸商。

羅絲沒有去過舊金山，對那裡的情形也不清楚，到了那裡再現找地方，非常的浪費時間。所以羅絲讓卡特一下船便往舊金山去，他一個人趕路，總比帶著她們要快一些。而她和珍妮等到第二天再從霍克利老宅出發去那邊。

帶上卡爾給的保鏢，正好給她們倆開車了。說到車，她到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卡爾，到了紐約上哪裡可以租到汽車？」

「到了紐約，我還能讓你去租汽車？」輕吻了羅絲的頭髮一下，卡爾接著說道：「老宅里除了我平時用的，還有三四台車呢。你去舊金山，裡面正好有一台，坐著非常舒服。」卡爾家裡人少，他對汽車也沒有太多的追求。所以車也不多。

羅絲聽到卡爾這麼說，有些詫異。「卡爾，你們家怎麼那麼多的汽車？」有錢沒處使了嗎？像她們布克特家，可就沒有汽車的呢。

羅絲也不想想，當年布克特家的汽車報損后，魯芙是決定要再買一輛的，是羅絲自己死活要坐馬車，不讓買的。後來魯芙嫁了人，安德魯家也有汽車。倒把這茬給忘記了。

「有自己買的，也有合作夥伴送的。還有兩台竟是抵帳來的。放在庫房裡，一直也沒有賣出去。」

「咦，你們做鋼鐵的，難道也可以賒欠？」她記得上輩子就有好多公司是這麼倒閉的。

「是呀，有些公司會先交一部分定金，等到他們的貨物賣掉，再結清尾款。」這種事情，在貿易中，是稀疏平常，羅絲沒有接觸過，所以才會問出來。

「噢。」想到再有兩年便是一戰了。卡爾的鋼鐵生意應該很紅火。不過到了那時候，最要小心的便是買東西不付錢了。

月至中天，卡爾將羅絲拉到懷裡，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親愛的，今晚你能留下來嗎？」

自從和卡爾正式確定關係后，兩人有時候便會在卡爾的船艙消磨時光。畢竟羅絲的房間是和魯芙二人共用的。進出不是很方便。尤其是耳鬢廝磨之時。

不過，這幾天的濃情蜜意，讓卡爾越來越貪心了。這不，連這種事情，也提出來了。雖然他們已經訂婚了。這種事情是可以的。只是羅絲卻一直在拒絕。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是不珍惜的。所以羅絲才準備多拿喬一陣子，好好的吊一弔卡爾。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還說什麼偷不如偷不著。所以，羅絲才準備花吊卡爾一些日子。也因此，卡爾每每帶著希望的問一遍，然後再帶著失望離開。

「哼，想的美。」羅絲離開他的懷抱，提裙便走出了房間。

「呵呵，我的玫瑰花。」卡爾一臉寵溺。說不出的柔情。想到之前在船上和那些頭等艙的客人進行的秘密交談。想來，離結婚那天也不遠了。

如果可以在去華夏前完成羅絲的要求，那麼華夏之旅，就當是蜜月旅行了。

「先生，是否要休息了？」勒傑看到羅絲離開，輕敲了兩下門后，直接推開門進來問道。

「是的，明天就要下船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卡爾伸了一下腰，有些困意的說道。

「好的，先生。祝您有個好夢，晚安。」勒傑四下看了看，確實沒有需要他的地方，便回到了傭人房。明天就要下船了，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第二天，是個陰雨綿綿的日子。天陰沉沉的，雨落到身上又潮又冷。羅絲帶著薄手套，輕輕地摸了摸鼻子，時間緊迫的很，她可不能感冒。不然舊金山之行，恐怕就真的要延誤了。

「羅絲，小心腳下。」羅絲穿著一條長裙，走在向下傾斜的木過道上。卡爾非常擔心她踩到裙子。

穿長裙比較保暖，羅絲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天氣這樣，特意找出來的。反正也不用她洗衣服，怎麼漂亮，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唄。不過長裙就是上下樓的時候不好。特容易摔跤。

「嗯，」將剛才摸鼻子的手放了下來，將裙子右前方的某處布料輕輕地拉了起來。讓雙腳不至於踩到過長的裙邊。

羅絲挽著卡爾的手臂小心地離開了泰坦尼克號，站在紐約的碼頭上，羅絲回頭望著這座巨型游輪，心中感慨萬端。

終於下來了，終於平安的到達紐約了。終於，這艘船終於不在是傳說中的泰坦尼克號了。它的服役生涯絕對不會少於那艘姐妹航——奧林匹克號。

同樣是從頭等艙下來的傑克，仍舊穿著莫莉布朗兒子的衣服。紳士俊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告別了莫莉布朗，傑克便找了一個角落痴痴地等著，看著。終於那抹倩影出現在了視線里。只是佳人身側，站著一位遙不可及的人。

美麗的少女在回首看著游輪，身旁的男人再看著她。而他，卻在看著他們。他知道今日一別，再見將遙遙無期。他知道今日一別，少女將永遠的走出他的生命。可是，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他期盼著下一次的重逢，可他又害怕重逢來的太早，他依然沒有資格站在她的面前。

「嘿！傑克。你到哪去了。我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你。」法布里佐從三等艙的通道擠了過來。若不是看著這個人的背影非常的像他的朋友傑克，他是死活都不願意向一隻臭蟲一樣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

「法布里佐？」傑克被法布里佐拍在肩上的力度打醒了。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天呀，他這些天怎麼把法布里佐給忘得乾乾淨淨了呢。

「咦，傑克。你這身衣服，還真棒。哪來的。還有行李箱。」下船的時候，法布里佐雖然沒有看到傑克，但還是把傑克為數不多的行李拿了下來。

他沒有想到，再見到他的朋友時，他的朋友會變化那麼多。整齊的頭髮，盡顯高貴奢華的衣服，一塵不染的皮鞋，還有精緻高檔的皮箱。這哪還有一點流浪畫家的樣子，除了這張臉，他真的有點認不出來了。

說起衣服和皮箱，自然是莫莉布朗所贈。除此之外，她還給了一筆不菲的傭金當做傑克為她畫畫的酬勞。當然，是不是止是畫畫的酬勞，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船上，為一位，呃，先生畫了幾幅畫。他便把他的一些不用的衣服行李送給了我。不說這些了。法布里佐，你這幾天過得好嗎？」傑克不想讓人知道他和莫莉布朗的事情，於是趕緊岔開了話題。

「還不錯，你知道的。就算是三等艙，泰坦尼克號也是提供一日三餐的。對了，你看。我和房間里的人打了幾天牌，贏了不少錢呢。」說罷，便要將衣兜里的錢拿出來給傑克看。

傑克一把攔住了他的動作。這裡是碼頭，人來人往。若是被人盯上，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可不一定搶的回來。

「行了，我們先找個住的地方。然後再說這些。對了，你知道上哪找住的地方嗎？」莫莉告訴他的那些，他覺得並不是他們這類人去的地方。

「呃，我也不知道。等等，讓我想想。我之前好像聽三等艙的人說過哪裡來著。」他們之前也是因為賭到了船票這才來的美國。一點準備都沒有，更別說打聽美國的事情了。

傑克二人站的地方，一直被人來回擠撞，就連傑克腳下的皮鞋都被踩了好幾腳，最後傑克只能拉著法布里佐向碼頭外走去。反正無論去哪，都要離開這碼頭的。

「啊！我想起來了。『布魯克林』，對，是『布魯克林』。我聽他們說過，那裡有便宜的小旅館。在那裡住宿，還可以免費吃一頓早餐。傑克，我們就去那裡吧。」

「好，不過那裡要怎麼走？」傑克想到手裡的那筆錢，手中有錢，心中不慌。既然法布里佐知道這個地方，那他們就先去那裡落腳。

「嘿，朋友。你們這是要去哪？」法布里佐沒有回答傑克的話，直接喊住了從身旁走過的幾個三等艙客人。

他記得，就是這幾個人說的，布魯克林的房子是整個紐約最便宜的。

「噢，是法布里佐。我們要去布魯克林找住的地方。你們呢？」其中一個人回答道。

「我們也是，一起走吧。」法布里佐高興地拉著傑克說道。

「上帝呀，這是傑克？」回答法布里佐問話的人，大叫了起來。

他剛才還以為是哪個二等艙的客人呢。誰想到竟然是只在三等艙呆過幾天的傑克道森。

「是我，朋友。幾天不見，你更英俊了。」傑克上前抱了一下那人，熟絡地說道。

「你？真的是你？你變化可真大。」

「我幫一個頭等艙的客人畫畫，他便把他不穿的衣服送給了我。怎麼樣？不錯吧。」傑克的話，掐頭去尾，但事情卻有幾分。

「不錯，不錯。這都不像你了。不過，會畫畫就是比我們強。」那人有些酸的說道。

不過又說了三兩句話，一行人便朝著布魯克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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