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且說秦衷與那賣洋貨的丁掌柜相談一翻,對方頗有三分談吐，也不曾因年紀而看輕與他,卻很是投機的模樣。直待陳玄回來相請,這才與他作別。

因此,秦衷上了騾車,仍在心念著那副玳瑁眼鏡兒與那些稀奇玩意兒。正在想的高興，卻聽外頭程老漢罵了聲娘,竟是停下了車。

秦衷掀簾一瞧,外頭人正亂著,也不知因何事。

不一時，程老漢在窗下道：「哥兒,這條街口上堵了，恐不好走。」

秦衷便要下車，只見前頭一路人聲，正有三三兩兩的讀書人打扮的學生結伴去了。他便說道：「這樣多的讀書人，不知前頭有些什麼雅事，我去瞧瞧。」

程老漢卻要攔他，道：「今兒老爺回來的早，聽說你去閑逛便發了脾氣，且前頭人多，少不得有磕磕碰碰的，我勸哥兒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秦衷聽見他這樣說，心裡猶不愉快，正要糾纏，卻聽身後有人喚道：「秦兄弟！」

秦衷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久未見面的柳湘蓮，忙笑道：「湘蓮。」

他二人小述一番，秦衷便問他可有要事，近日可有什麼新聞。

柳湘蓮道：「豈有什麼要事？更莫提新聞。我仍不過吃酒賞花罷了。」

秦衷問道：「我姐夫說他們近日或要去趕圍，你和韓奇可去不去？」

柳湘蓮面色一冷，正色道：「莫要再提他，我與那人已割袍斷義了！」

秦衷頓時一驚，失聲道：「何至於此？」

莫怪秦衷驚奇，書里柳湘蓮是個重要配角，而韓奇大約只是露過一次兩次面的世家子弟，可是他自從結識柳湘蓮起，他們二人便是好得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乍聽他二人絕交，可不是讓他要驚訝！

秦衷頗覺蹊蹺，便邀他往茶館子坐坐，柳湘蓮本是冷情之人，難得見到秦衷，雖是熟人，卻不願意與他多說旁事，仍託辭告別了。

秦衷無奈，只得自回家去，連前頭有些什麼事，也忘了去打探。

待回了家，少得叫秦邦業敲打一回，才被攆去讀書。

他卻正累著，無心看下書本，只想了一回賈蓉，又想了一回柳湘蓮，不免更想起全恆檢，便托著腮發獃。

秦衷摸著心口玉璜，只覺得十分尷尬，當日確實是他不對，那樣冒冒失失的就丟下全恆檢跑了，一日兩日只有不好意思去想的，到了現在，卻由不得他不後悔了。

這樣想著，秦衷便拿起花箋，題了首詩，往一隻小詩筒里裝好，袖了便往前頭去。

冷不防剛出園子，卻隱約聽見吵鬧聲，秦衷提步過去，卻是幾個婦人。這廂有人眼尖著，叫了聲「大爺來了！」眾人便霎時不敢說話。

秦衷早已心存不悅，聽見人叫他，更走過去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眾人行了禮，面面相覷著不敢說話。

那程老漢的兒媳婦卻自恃與別人不同，開口陪笑道：「哪能有事？不過閑話家常罷了。」

秦衷便問道：「我聽見你們說程善家的，她怎麼了？」

程大家的臉色一變，支支吾吾起來。旁邊幾個婦人卻擠眉弄眼的得意起來，其中一人涎著臉湊上來，陪笑道：「她們不過說些閑話，論起生養上頭的事，這……」

秦衷瞧見程大家的臉色愈發難看，狠瞪了那婦人一眼，便想起程善家的——也就是香墨，不過成親數月，竟也轉瞬著急起了這些？他大覺荒謬，想要喝斥她們，卻不知如何開口，不過只是幾個無知的婦人！

正欲走開，卻見明珠他娘遠遠的走了過來，請了安，便笑問道：「大爺可有什麼使喚？或是她們又衝撞了您老人家？」

秦衷微微一笑，道：「你別打趣我，我才幾歲就是『老人家』了？我們家裡可不是那等輕狂人家，口裡嘴裡的胡言亂語，任誰也能編排個沒完沒了。」

柴旺家的平白聽了這幾句搶白，雖不解，卻仍強堆了笑臉聽著，「哎、哎」應了。更莫說其他人，面色各異。

秦衷因又道：「你去叫水墨往書房裡去，我要使喚他出門。」便往前行了幾步，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道：「香墨姐姐成了親便只顧著孝順太公、公婆了，明珠先前還埋怨她不去說話，她若有空，便各處走走罷。」

說完，施施然自去了。

這廂程大家的自覺面上有光，不由得意道：「嗨，我們大爺也忒過和藹了，只念著那孩子服侍過老爺，平常的淘氣不好也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近日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我嚴重懷疑的是林黛玉的病。

一般的看法她就是「女兒癆，現代人就總認為是肺結核，總之就是先天不足，肺部有問題，但是我覺得這個不靠譜啊，肺結核可是傳染病，為啥她的丫鬟都沒事？哦，是陰性不傳染的肺結核？…………拜託認真一點好不好。

所以我覺得林黛玉可能是先天性心臟病。老流還沒上小學的時候得的哮喘，好不容易治好了，可是長大以後斷斷續續又會經常犯，心口悶，半夜疼醒了就喘不過氣，直到17歲時病發，還是以為哮喘複發了，結果去大醫院詳細檢查以後原來是有先天性心臟病，哮喘是因為心臟病病發而得的。而且心臟病人發病的時候也會咳嗽，據說這是一種人體自我治療的行為。

於是，這個說法靠譜吧？——求反駁+求點贊。

下面的是作者有話要說里的

我只能碼這麼多了唉。。好可憐，要小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