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沒修改,新鮮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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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上回秦衷說道:「老師給他取了學名,以後可別再提小名了。他姓鄭,叫鄭純!」

明珠一愣,轉而想到紙奴既已拜了葛相公為師,便成了讀書的公子,必然再不能像以往那樣交接,又見秦衷對這新師弟如此上心的模樣,既為那孩子喜歡,卻不免又有了點同人不同命的感傷,好半晌才收斂了心緒,笑道:「大爺既要對純哥兒好,索性把上回全相公贈的好紙並錢大人給的筆墨一齊送予他罷。」

秦衷便笑道:「好沒臉的話,怎麼能叫我拿不要的東西送人呢?」

原來是上回全恆檢送了一沓子異紙,是匠人拿梅、蘭等香花擰了汁制的紙,如此,那紙出來時便帶了一股子久而不散的香氣。然這種工藝雖難得,卻叫秦衷嫌棄娘里娘氣,丟在了一邊並不使用。另有年初時秦邦業帶他往上峰家裡拜年,錢侍郎給了幾塊古墨,倒都是值得收藏的古董,卻說是前明嚴相所傳,秦衷便不自在。

當下明珠便笑道:「難道那些就不是好東西了?大爺自己還說都是難得的呢,既不用,白放著豈不可惜?倒不如給了純哥兒,學寫字時也省了紙墨。」

秦衷嗤了聲道:「得了,叫人知道了我拿那些東西給孩子練字,唾沫星子噴不死我的。」

雖這樣說,倒底是把那幾樣東西拿了出來,又添上中等的湖筆、歙硯,湊成了文房四寶,縱然不用,擺在書檯子上也是體面。

一時明珠收拾齊整了,秦衷便問她道:「家裡可有什麼事?」

明珠抬眼,正欲說話,卻有小蓮花兒從外頭跑了進來,道:「昨兒的東西收拾好了,大爺可要去看?」

秦衷便不理旁事,問道:「什麼東西?」

明珠便咽下口中話來,只笑道:「平白的拐了許多好東西回來,難道你卻忘了?」

秦衷這才想起昨天去了寧國府,那些太太嬸嬸們送了好一堆東西呢!

他便覺得有趣,起身進了內室,見並不只是榮寧兩府所贈的,另有別家的見面禮、夾在節禮里單送予他的,炕上盒子箱子的擺了許多,便先道:「這樣也叫收拾好了?這麼大的姑娘還這麼毛躁。」

明珠便輕推著小蓮花去上茶,陪笑道:「白放著讓你瞧瞧便收起的,這幾日帶回來的東西多,早已一樣一樣,清清楚楚的造冊好了。」

秦衷便罷了,檢看他從人家那裡拐來的東西,吃食或拿去正房孝敬了便宜老爹,或自己收著,下剩的便散了下頭出去。布料衣物卻是都收了起來。再有的一些頑物,喜歡的,便擺著,不喜的,以材料、寓意分別裝了箱籠入庫房,只等著要送人時再來查看。

秦衷說一樣,明珠等人便立刻料理,不一時,炕上已被清了大半,只剩下些玉佩、珠環等物。要說這些東西出現在男人的房裡也很正常,哪怕在現代,既有一年四季一塊手錶、幾根領帶到頭的糙漢子,也有那一屋子衣飾的燒包貨。

秦衷自然也有些朋友買了一堆的手錶、袖扣、領帶夾、戒指、項鏈等物裝扮自己的,絕不比女人的首飾少,到了這古代更不得了,不說賈蓉賈薔那兩個紈絝,連他老爹那個糟老頭子要出門去也得□不差的打扮體面,既見的多了,他便雖不熱衷也不會見怪什麼了。

拈了一顆碧玉扳指往自己的小細拇指上一套,為這堆值錢貨眉開眼笑的,吩咐道:「大人的東西和小孩的項圈都收到庫房裡鎖起來,下剩的都往梳妝台的小抽屜里放著。」

明珠聽了,便指著一物笑問:「那這個東西呢?」

秦衷一看,卻是那日在城外與全恆檢吃小動物時,從他手裡搶來的寶貝,正是個鑲珠嵌寶的匕首,拿到掌中,份量頗沉,拔了鞘,只見單刃光可鑒人,上面的刀身上卻燒包的鎏了金紋,他自己歡喜的賞了一時,卻只叫旁邊幾個丫頭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生怕他叫那寒鋒傷了自己。

直等他將這匕首收回,明珠才忙道:「我的祖宗,這些子兇器豈是好頑的,自等你大了,多少刀槍棍劍的使不得?」

秦衷渾不在意道:「這算什麼兇器,我還要隨身帶著呢。」

明珠心裡一跳,正還待勸,卻是一旁的雁飛拉了拉她的袖子,悄聲道:「姐姐越勸,大爺越要左著性兒了,且先問他這是做什麼使的。」

卻是秦衷耳聰目明,看聽在眼耳里,笑道:「我有什麼可左的,這確實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北邊草原、東北滿國那邊,三四歲的娃娃都能帶在身上。」

眾人便都道:「我們卻不相信的。」

秦衷已無興緻細賞,指使她們將東西一齊收了,往炕上一坐,道:「滿國那邊愛吃白肉,拿水煮了豬肉,就整塊的上桌,自己切了吃,或是在外頭吃烤肉時就拿短劍匕首的割作塊。」

明珠卻訝道:「不是說他們那裡的人整日趕著牛羊,餓了只吃生肉,渴了只飲活血的?」

雁飛捂了下嘴,道:「可真是不得了的,人怎麼能怎麼吃生的?」

小蓮花才被秦衷說了一句,此時的不自在也早就去了,也跟著問道:「他們難道都不吃菜的?或是吃生草?」

秦衷被她們這幾個小姑娘說的哭笑不得,此時正值午後,困意上涌,也不多說,只甩了甩手道:「這都叫什麼話,越說越離了譜。只管你們誰給我做個能合上這匕首的套子,往後我只帶在身上防身。」

說著,自己進了裡間,換了衣裳睡午覺。

明珠卻跟了進來,服侍他躺下,嘴裡說道:「略歇歇便罷了,可是快到晚飯的點了,老爺許也得回來,雖知道你宿醉,只怕也要生氣。」

秦衷在被子里悶著聲音說聲:「知道了,老爺回來再叫我。」說完,便兀自睡了。

明珠無奈,只得樣樣依他,自去外頭找出針錢,因是他要常戴的,便拿要做鞋用的碎緞角子給他做勞什子匕首套。

卻說外面艷陽高幟,秦衷獨在裡面睡得天昏地暗,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也不叫人,自己穿了衣裳出門,頓時眼前一亮,卻是明珠、小蓮花兒、雁飛、香墨、小蘭花兒、小環——這幾個花朵般的女孩兒坐在廊下玩耍,鶯聲燕語,笑鬧聲不斷。

明珠心細眼尖,見了秦衷出來,忙笑嗔道:「大爺怎麼這就起了,也不叫我們。」說著便叫雁飛去打水過來,服侍他凈了手臉。

秦衷此時往女孩兒堆里坐了,左右都是香花軟玉般的天真少女,只覺得心底也不由放鬆下來,見香墨正在打絡子,笑問:「姐姐在打什麼絡子?」

「是老爺玉佩上的絡子舊了,我便做個新的。」香墨手下不停,緩緩回道。

秦衷只覺得她的聲音溫柔動聽,打絡子的樣子也熟練好看,便左一句右一句的與她們說起話來。

一時明珠手裡的套子縫好了,便叫雁飛往屋裡把裝匕首的盒子捧出來,兩手顫顫巍巍的拿著匕首比劃大小。

秦衷見她們都一臉害怕的模樣,哈哈大笑著隨手拿過來,自己套上去,卻正合適著。因道:「自有刀鞘,傷不著你們的。」

明珠便問:「大爺喜歡什麼紋路?」

秦衷本欲說不要綉紋,卻想到此物花哨,索性配了整套的花哨才好,便道:「唔……這斷不能再要花兒朵兒的東西上去,需綉個青龍白虎或麒麟什麼的。」想了想,到底還是俗套,又笑道:「綉個睚眥才合我的性兒!明兒我給你畫個花樣子,你就照我畫的來,要霸氣點的!」

眾人聽了他的怪話早已見怪不怪的,只笑話他孩子性兒。明珠自拿起線來先打絡子,只等他的花樣子來了再說。

這廂秦衷拿著匕首摸來摸去,叫一旁的香墨也瞧著心跳,便推了推明珠,小聲問道:「這像個什麼了?咱們家不走武行,如何他又愛起這些了?」

明珠笑嘆:「姐姐還不知我們這位爺的脾氣?想一出是一出的,任憑神仙也攔不住。那日和全相公出城去玩,就帶了這東西回來,本來倒忘了,誰知今兒一看又捨不得丟手,以後還要日日戴著呢!」

香墨輕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只聽那邊小蓮花兒對蘭花說道:「這是胡人那邊割肉吃的,大爺說二三歲的孩子也得有這刀呢!」

蘭花把嘴張了老大,咋舌道:「使這刀吃飯,割破了嘴巴可怎麼著?」

秦衷聽了這話,忍不住噴笑可聲,問道:「誰跟你們說了這些?胡人什麼模樣,戲文里總有說的罷?」

蓮花先道:「這個我知道,前兒家裡還演起了太祖大破辮子鬼的戲文呢!上頭說,那藩邦的王爺不足五尺,紅毛綠臉,打不過就罵,叫太祖一箭射穿了腦袋!」

秦衷聽完,笑出了好幾滴眼淚,道:「什麼紅毛綠臉?那是西遊記里的妖怪!」

蓮花兒吐了吐舌頭咕噥:「可不是妖怪,不然怎麼好日子不過來往我們中國找沒趣?」

她這話粗而有理,反而是讓秦衷起了興趣,便問道:「若是你家沒穿沒吃的,而鄰居家吃肉喝酒穿著大棉襖子住著大房子,你眼紅不眼紅?若是哪天餓怕了,你可要去搶人家的吃的穿的,還叫鄰居給你做奴才,你心裡可痛快?」

蓮花縮了縮脖子,囁喏道:「那也不能去搶人家的東西呀……」

秦衷笑道:「可不是人人都是你這樣好心腸的,說起來年年月月都有人遭賊遭匪的,也不是都是餓極了的,有些人就是見不得人家好,心裡嫉妒起來可是如瘋如魔的。那些外族人,在我們中國強大時,就又是懼怕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等到朝廷偶然勢弱了,就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只想著奪了這片土地,什麼都成了他們的了!」

蓮花便嘆道:「可正是這個理,咱們中國壞人就少些,外族的可真是沒一個好的。」

秦衷笑道:「國家國家,一個國就如同一個家,不跟咱們一家的怎麼會向著咱們?如周邊的蒙古、滿州國、高麗,哪怕自古就是中國的藩國呢,卻也不能當是自己人,時常還要鬧兵禍。更遠些的羅剎國,波斯,西域的那些小國,歐洲,美洲,無數的國家,那些異族哪個不是對咱們富裕的中國虎視眈眈的?」

小蓮花兒聽的目瞪口呆,連香墨等人也奇問道:「天底下竟有這麼多國家?那可都來打朝廷可怎麼辦?」

秦衷嗤笑道:「這可都是滿朝朱紫操心的大事了,再說,那些遙遠的國家想要過來可不容易。」他有心想賣弄,便又說了許多地球、海洋、銀河星系的話來,直聽的這些小丫頭片子們頭昏腦漲,糊裡糊塗。

一時蘭花卻道:「哎呦,我是聽不著了,果然讀書的爺們跟咱們不一樣的,滿屋子書也可記得出。我是不懂如何人就能站在球上不掉下來,天上的星星月亮就是住著仙子的,反正從沒人上去過的。」

秦衷便笑了兩聲道:「你們女孩兒吃吃樂樂便罷了,管他什麼天塌下來呢,總是有我們男人前面頂著的。」

這話卻說的眾女子嬌笑連連,紛紛打趣起他。

秦衷坐在女孩子中間,與她們胡亂說些閑話,何等的輕鬆!他倒是大約知道賈寶玉的心腸了,在女孩子中間自然是什麼煩惱都會忍不住暫時忘個乾淨,如何不叫人心情愉快呢?

一時秦衷又問起一事,卻道:「水墨也是你的兄弟么?怎麼你們的名兒都一樣的呢?」

卻是蘭花兒嘻嘻笑道:「大爺忘了,香墨姐姐是府里的家生子,水墨卻是外頭買的。當日香墨姐姐和書房裡的弄墨,給了大爺的水墨,他們三個是一齊往老爺跟前領的差呢!」

秦衷笑道:「那你呢?是家裡的還是外頭的?」

蘭花兒笑道:「大爺的記性可真是,過年時還開恩許我回家看老子娘,也忘記了?」

秦衷挪了挪身子,往太陽底下去了去,道:「我哪裡記得這個,偶然想起了,隨口使恩,又不止你一個。」打了個哈欠又道,「幸虧是咱們家人口少,不然這些來來去去的人可認得幾個?把家裡搬空了都不知道。」

說話間,卻是看院門的俞二家的過來傳話,道:「大爺,大管家娘子在外頭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56個民族是一家,一家人,跟別人不一樣。

煤國太討厭了,戰爭戰爭,戰爭你奶奶個腿!發戰爭財隔了幾十年終於還是又回頭敲到國人頭上了→_→早晚滅了你,變成中國煤里賤特別行政區。

不斷看到日本的新聞,前段時間少女被煤國大兵輪煎,現在又出問題……

天皇和政府什麼的自作自受不同情,日本的老百姓……可能也不需要俺們的同情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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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紅樓之秦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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