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詩社的神秘嘉賓

26.詩社的神秘嘉賓

何曰按照明誠給她的地址找到了聖依納爵堂,她們走進去找到前排的位子,待禮拜做完后還有為新教徒而準備的教義宣講課堂,等一系列流程下來,其他人都走了,何曰對神父道:「我想與上帝說說話,他可以聽見嗎?」

神父點頭,「神愛世人,你真心禱告的話他都可以聽見。」

於是何曰握緊雙手閉著眼中,嘴裡默念著什麼話,不一會兒她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仍緊緊閉著眼睛。過了很久,她才睜開眼,從手包里取出了三百元錢遞給神父道:「我看教堂門口有不少流浪的乞兒很是可憐,希望您能不時施捨些食物給他們。」

神父接過錢好奇地問:「小姐為何不出去每人分發一些錢?」

要出去發給他們,你怎麼會注意到善良的我呢,何曰胡謅道:「我以前也乞討過,只要一有好心人多給了我些錢,必定是去買些好東西飽餐一頓,吃得胃裡要撐炸才算完,等下一頓卻又沒了錢吃,很多乞丐都會如此,這錢在您手裡花的時間會更久些。」

神父笑著說:「小姐的心地善良,也很仔細。恕我冒昧,您剛剛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難題,不妨說出來,上帝會聽得更清楚一些。」

何曰雙目含淚,臉上又露出了痛苦地表情,「儘管江南還算太平,可是東北告急,東邊倭寇狼子野心,勢必不會滿足於那片地方,恐要南下擴張,到那時,中華岌岌可危矣。我想到后,只恨自己不能做些什麼。」

神父訝異,「想不到小姐見識卓越,竟不是為一己之私,而是在為國家的未來憂心。」

何曰道:「我在學校里讀書,很是羨慕那些進步青年,只因家中不允許,才沒能實現心愿。」

神父聽了若有所思,他進到後面拿出了一張小冊子道:「上次有位教徒留下的這個冊子,據說他們定時舉辦詩社,裡面也有些進步青年,小姐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詩社?這神父也很雞賊啊,明明是暗搓搓搞勾/引大姐計劃的社團,還美其名曰詩社,這張口就來胡謅的能力簡直可以與她媲美了。何曰問:「我的這兩位同學和我是一樣的想法,我可以帶他們一起去嗎?」

神父看著他們點點頭道:「兄妹兩看上去正如小姐一般是思想進步的人!」

……「那個,神父,他們是姐弟,不是兄妹。高個子的是姐姐,不是哥哥……」

冊子上面寫著詩社每周三、四、六在徐家茶樓舉辦詩選會,何曰琢磨著周三不能去,因為歸南會在,第二日正是周四,於是她梳妝打扮了一番,帶著姐弟兩殺上茶樓。

這個茶樓開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由一棟私家宅子改成的,後花園里原本的閣樓水榭自然變作了一個個獨立的包房。店小二帶著他們三人走進房間,才發現這裡面坐了不少年輕人,大家每人手持著一支筆,捏了張宣紙在沉思中。一個白凈的男青年看到何曰他們走進來,笑著道:「神父說今天會有四個新人來,這不,都已經來了三個了。歡迎歡迎,我們正出了題目,在作詩呢。要不,等第四個人來,你們再做個自我介紹。」他抽出了幾張紙遞給他們,「先坐下來寫今天的題目,第四個同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何曰問:「什麼題目?」

「已入寒冬,就以雪為題吧,詩詞皆可。」

何曰是個藝術生,說句實話,詩還能背兩句,這作詩是萬萬不可能的。好像每一個穿越女都會遇到這個大放異彩的時刻,什麼唱支歌啦做首詩,這要是穿到漢朝時,唐宋元明清一大堆古詩都能給你背出來,可是好坑的是現在是民國,各個朝代的詩都不能用了啊!為毛這個社團真的要寫詩啊!

何曰咬著筆杆子想了半晌,才想起太/祖有首《沁園春雪》,於是她在紙上寫下「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分外妖嬈……」

然後是啥來著?何曰擠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中間那段怎麼背了,而且第一句好像也有哪裡記的不對。她只好空了幾行跳過記不得的部分繼續默寫,「江/山如/此多/嬌……」

後半部分由於十分朗朗上口,她倒是一字不差的給寫出來了,中間部分她抓耳撓腮了半晌,最後和旁邊人借了磨好墨的硯台,趁著人不注意把硯台給打翻了,墨水正好蓋在空白的上面。

明欽文趕緊把她的紙拿起來搶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不由得懊惱道:「半邊的紙都被墨水給染沒了。」

何曰強行乾笑,「那也沒辦法,可能這就是命吧。」

一開始和他們說話的年輕人把宣紙拿起來道:「看看你後面怎麼寫的。」於是他把後半闕給讀了一遍,全場瞬間安靜下來了,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明欽文吃驚道:「這是你寫的?」

何曰實在不好意思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但形勢逼人,她只好含糊地嗯了一聲。

「好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胸襟,我張澤佩服!」原來那個年輕人叫張澤,他雙手抱拳拱了拱手,活像古時的俠客。

何曰也學著他的樣子一拱手:「哪裡哪裡,都是道上的朋友抬舉。」

張澤讀完下半闕,頓覺歷史長河奔騰遼闊,他們都如蜉蝣掙扎,他見何曰彷彿看到了知己,粗糙的大手激動地握起她的小拳頭,「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這時門忽然推開了,一個英姿勃勃的男子走進,身穿剪裁修身的黑色長大衣,風采迷人,明欽文一看到就驚呆了,嘴裡喃喃道:「阿誠哥……他怎麼來了?」

明誠推門進來的一瞬間正好瞧見張澤握住何曰的手,臉一下子黑如鍋底。何曰很配合地把他的手甩開,毫不客氣地齜牙道:「張兄請自重,男女有別!」

張澤訕訕地說:「剛才激動,沒在意。」他瞥了一眼來得甚不是時候的明誠,粗聲粗氣道:「你不知道詩社聚會的時間嗎,來得如此晚,同學們都已經把詩寫好了。」

明誠淡定地撣撣衣服上沾到的灰,「我本不擅長作詩,既然諸位已經過好了詩,不如我以大家的詩題作幅畫吧。」他身邊的女學生立刻熱烈響應,還積極地告訴他今天的題目,明誠朝她微微一笑,道了聲謝,便拿起毛筆落在紙上,寥寥數筆便勾勒出了梅樹的模樣,梅樹上留出了片片空白,一望便知是花瓣上的殘雪。遠處的山川氤氳,山中流水迢迢,都化為了朦朦背景。

何曰好不容易擠到明誠身邊,正想找機會問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兒,結果一看到紙上的畫眼睛就直了,大觸啊!阿誠哥繪畫技能滿點了有木有!她忍不住點贊道:「儘管筆觸簡單,我卻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聞梅見雪。」

方才其他人拿著他的畫盛讚之時,明誠面色毫無變化,似乎完全不關心別人對他的評價,然而何曰這番話說完,儘管拚命壓抑,明誠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勾起,畫中的梅上雪似乎也被這一暖笑給融化了。

何曰把畫放下來后,才發現馬甲的口袋不知從什麼時候鼓起來,裡面好像塞了東西,她把手□□口袋裡卻摸到了一把糖,她驚愕地抬起頭看明誠,明誠朝她孩子氣地眨眨眼。

何曰忍不住偷偷地拿出了一顆糖,剝開外面的糖紙放進嘴裡,是水果味的,很甜。

張澤站出來說道:「今天的四位新人的才華大家都見到了,下面請他們來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何曰與姐弟兩都早已串通好說辭,臉不紅心不跳地介紹完了,明誠站起來,對大家點點頭道:「我叫何誠,上海人,現於海外留學,非常榮幸認識各位。」

他說完再次頷首,然後坐下。何曰驚呆了,「合成」……這是什麼鬼名字。

今晚詩社的氣氛很活躍,他們四個人的到來彷彿注入了新鮮血液,每個人都充滿了活力。就在何曰覺得漸入佳境,可以想辦法切入加入某社團的話題時,張澤忽然站起來說:「今晚有個神秘人物要來參觀我們的詩社活動,他是我們詩社創辦人歸先生隆重推薦的人物,希望大家能保持狀態、積極發言。」

如果說當她看見第四個新人是明誠時是碰到了深水炸彈,那麼她看到神秘嘉賓就是遇見原/子/彈了。王天風一出現在門口,何曰直接從椅子上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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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者]明公館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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