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又撿到了姑娘

27.又撿到了姑娘

張澤從座位上站起來熱情地說:「王先生這邊請,我們一直在等您。」

何曰強笑著轉頭對明誠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不是說他坐飛機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嗎?」

南京到上海算很遠嗎?!很遠嗎!

明誠的臉上也是一副「卧了個大槽」的表情,他不是應該飛英國了嗎,怎麼還在國內!大哥你坑我!

王天風看見他們的表情卻絲毫不驚訝,緩步走到兩人跟前,語氣頗為玩味:「何曰,何誠?」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還真是婦唱夫隨,以她之姓冠你之名啊。」

張澤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問:「王先生,你們認識?」

王天風冷冷一笑,「何止是認識,老朋友了。」

這貨笑得太猥/瑣,何曰忍不住想要站起來踹他一腳,卻被明誠悄悄拉住。出乎意料的是王天風沒有繼續揭穿他們,反而將話題引到了民主的問題上。他一改剛才陰沉習氣,侃侃而談,大家的氣氛又被帶動起來。何曰雖不大懂政治,但以前歷史政治課不是白上的,她細細聽著,才發現王天風竟是個三民主義堅定擁護者。

直到活動結束,王天風也沒來再找他們茬,何曰與明氏姐弟在前,明誠在後,分開來走出了茶樓。直到甩開人群后,何曰才小跑回去找明誠。

「阿誠哥,你晚上怎麼來了?」

明誠把她亂成一團繞在脖子上的圍巾散開來,重新疊好后再給她繫上,嘴上輕描淡寫道:「不放心你辦事,跟來看看。」

「咦,那你不怕被歸南哥看到!」

「看到又如何,更何況……」

何曰瞪大眼睛,「更何況什麼?」

明誠忍不住笑著在她飽滿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更何況我又不像某人那麼笨。」

「走開!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狗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何曰怒氣沖沖地轉頭就去找明欽文,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幾十步,就聽一聲悶哼,緊接著是何曰欲哭無淚得聲音。

「誰半夜蹲在路邊還伸那麼長的腿啊!」

何曰從青石板上爬起,劃了根火柴往旁邊一看,是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她駭了一跳,往後倒退了兩步,差點又跌在地上。不遠處傳來明欽文的喊聲:「阿香你怎麼了,我來救你了。」何曰剛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短短几秒的時間,只聽兩聲慘叫,姐弟兩也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明誠過來將明欽武扶起來,他皺著眉對那披頭髮的女子滿不高興道:「大半夜的不要裝神弄鬼。」

那個女子竟嚶嚶地哭了起來,頭髮隨著她的腦袋一甩一甩,明欽文聽到她的聲音,怔了一怔,走過去她撥開帘子般的黑髮試探著問:「蔣蘇離?」

女子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她抬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她弱弱地回道:「是文姐姐嗎?」

「還真是你!」明欽文一拍大腿也不害怕了,借著何曰那點火柴棒微弱的光將蔣蘇離從地上扶起來,嘴裡道:「你不是隨蔣伯父南下了嗎,怎麼半夜一個人在這裡?」

蔣蘇離細聲細氣道:「這說來話長,我從家裡逃了出來,身上的錢都被騙光,沒地方願意收留我,只能坐在客棧前……」說道傷心處,她又哭了起來。

明欽文似乎早就習慣這位大小姐動不動就哭的性格,一邊熟練地安慰一邊偷偷對何曰使眼色,何曰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幫忙安慰她,可是不敢私自做主帶陌生人回明公館,於是用詢問的目光看明誠。

明誠被蔣蘇離哭得頭疼,只好道:「既是表小姐朋友,就先帶她明公館將就一晚吧。」

蔣蘇離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抬起來道:「謝謝明先生……」

明誠不再看她,而是拎起何曰的衣領,惡狠狠說道:「誰讓你在半夜還跑這麼快了,幸好現在是冬天穿得厚不打緊,若是夏天摔出道疤看有誰敢娶你。」

何曰笑嘻嘻道:「明台啊,只要我答應給他做一輩子飯,保不定他就答應娶我了。」

=口=!為三斗米折腰,明台還真是這樣的人。明誠冷冷吐出三個字「想得美」

何曰繼續幻想:「實在不行,我就賴在明家做個老姑婆,讓大哥大姐養我一輩子哈哈。」

明誠還是冷冷吐出三個字「想得美」,何曰耷拉耳朵沮喪臉,她聽不到明誠的腹誹:開玩笑,將來必須要嫁給他的人,怎麼可能讓她在家賴一輩子!

何曰與明欽文一左一右架著蔣蘇離往家走,何曰氣喘吁吁地對明誠道:「阿誠哥行行好,背一下她吧。」

明誠今晚是徹底化為復讀機了,還是那鬼畜的三個字——想!得!美!何曰內牛滿面。

好在走到了河漁街上,他們找了兩輛黃包車回到明公館。明鏡早已睡下,明欽文將蔣蘇離帶回自己房間安置,臨走前蔣蘇離紅著臉走到明誠面前柔柔弱弱地謝他今晚的慷慨相助。何曰斜著眼瞪她,這貨還有沒有一點節操啊,把她從大街上一路架回來的人明明是自己啊!為什麼一句謝謝都沒有!

蔣蘇離清麗無雙,然而明誠卻眼神閃躲彷彿不敢看她。何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明誠莫不是對她動心了,原來他喜歡這個類型的姑娘!——這品味,真俗!

半夜,明誠從噩夢中醒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暗罵何曰當初講的午夜凶鈴太逼真,他現在一閉眼就是蔣蘇離那披頭散髮的模樣,好像貞子……

第二日早上,蔣蘇離起床后從樓上下來,看到何曰一手拿著叉子一手拿勺子盤腿坐在椅子上,她疑惑道:「阿香姑娘在做什麼?」

何曰道:「我在等阿誠哥買早飯回來。」

蔣蘇離有些吃驚,「還以為家裡是阿香姑娘燒飯……」

「現在是冬季,天亮的晚,阿香也要多睡會兒,家裡沒有專門做飯的傭人,這位姑娘若要吃可以去外面買。」明樓倒了一杯牛奶,坐到何曰的對面,轉頭毫不客氣地對她說道。

蔣蘇離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惹了這位大少爺毫不留情的一頓說,有些訕訕的。何曰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不忍,於是出來打圓場道:「蔣小姐,這位是明家大少爺明樓,今天一大早我就把你的事說給他聽了,大哥說可以留你住幾日。」

蔣蘇離忙向明樓道謝,明樓面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何曰才恍惚想起來……她進明家是專門來燒飯的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放鬆了心情,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也不再每頓都兢兢業業地準備好各種菜肴等他們品嘗。想到這兒,何曰問明樓:「大哥,如果以後我都不燒飯了,還能不能留在明家?」

明樓喝了口牛奶,點頭道:「你不燒,就讓阿誠燒,家裡總得有個做飯的。」

說曹操曹操到,阿誠舉著一大鍋餛飩小跑進了客廳,他穿著正式,這打扮就算直接上台領個獎都沒問題,如今卻端著餛飩顯得有幾分滑稽。他把鍋放下,嘴裡道:「你們要快些吃,回來路上耽擱了幾分鐘,這餛飩糊了就不好吃了。」

除了江南一帶的餛飩,其他地方的餛飩餡兒之大皮之厚都能稱得上是餃子了,鍋里的小餛飩五個才抵得上一個手心大小,麵皮幹得極薄在陽光下變成了透明色,裡面的肉餡兒經過木棒捶打變得爽口彈牙,湯里飄著幾滴香極了的紅色辣油。何曰將餛飩舀進碗里后,直接大口吸溜,餛飩就喝進了嘴裡。這麼冷的天能喝到一晚熱騰騰的餛飩,真是一本滿足。

吃到最後,明樓忽然問:「你不是每頓必吃油條嗎,怎麼改餛飩了?」

明誠淡定回答:「油條含鋁,致癌。」

「致癌?」

「嗯,油條吃了對身體不好,要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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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者]明公館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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