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退賢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退賢

后來.我間接的知道了戚家軍的變故.置之死地而後生.

香易亭他寧願我誤會他.寧願自己背負叛國求榮的罵名.把裴雲白阿爹和幾個得力將領迷暈帶走.然後他鋌而走險的用一場火燒光了戚家軍的半壁人馬.舍小留大.

出於自私的因素.我想如果當時我在那裡.知道了靳息狂的陰謀詭計.我也會這麼做吧.像香易亭一樣的決絕.

也許肚子里有了孩子.心思就會變得和往常有所不同.患得患失.是我最近經常走的一種情緒.

一些人無意的一句話.隨意的一個眼神都能夠讓我想了好久.

反觀靳比秀.他的心根本就是喜形於色的徵兆了.他最近批閱的奏摺越發的勤快越發的精準.與之而來的就是陪伴我的時間越來越多.

我日觀朝陽夜觀月色.心情雲涌卻終歸一潭.

我悄悄的告訴裴雲白我不和他走了.阿爹有他的陪伴.而我需要陪伴我的孩子.我要讓他有父親有娘親.有一個完整的家.

?????

三個月的時候.胎兒有些長大的.靳比秀對我也越發的小心翼翼.越發的溫柔體貼.世人都在羨慕瀲灧我的寵榮.我享受其中又深深地知道我為了這份愛丟失了什麼.

樂極生悲.也許就是這個道理.一個杯子裝滿了水它就會溢出來.當它溢出來的時候他原本的盛著的水就會減少.

我想人生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當我裴雲白和阿爹途中遇險的消息傳來.我近日以來大起大落的情緒終於引起了副作用.

我記得那日的夕陽西下.我手中那份信件沐浴夕陽的餘光顯得凄美動人.肚子的疼痛感伴隨裴雲白帶來的壞消息達到極致.我的第二個孩子在一片美麗的風景中就這麼失去了.

靳比秀暴跳如雷.凶如猛獸.他大聲的呵斥不禁宮裡的侍女大監嚇的屁滾尿流.我也很害怕.

可是我流著淚還要裝作強勢的樣子和他大小聲.「靳比秀.孩子沒了.我的傷心難過不亞於你.」我諷刺的笑他.「不過世事輪迴因果報應.你謀殺我的父親.我害死了你的兒子.咱倆就算是扯平了.」

靳比秀揚起的雙手控制在空中.他雋秀的眉眼沒有往日的溫存細膩.滿滿都是暴躁和不可置信.「你覺得裴雲白和你爹在路上遇害都是我找人下手的.」

「從裴雲白第一天來找我你不就懷疑他的身份了么.」我笑的撕心裂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蔡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他們但凡是見到我都沒有好顏色.更何況我那還尚在人世的父親.靳比秀.我看錯了你.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要對我們斬草除根.」

阿爹的失蹤和孩子的離去顯然已經快要逼瘋了我.我開始肆無忌憚的口不擇言.「你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你放我走.」

靳比秀上前捏著我的下顎.「放你去哪裡.和靳蘭出或者是晉慶遠走高飛.」靳比秀的樣子就是一隻見了血的獅子.野性完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原來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內.他把我當成傻子一樣哄的團團轉.

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揭穿不代表他就能夠容忍.

「你滾開.」我打下他捏著我下顎的手.反手壓過他的手腕.抬腿膝蓋抵著他的后腰就懟了過去.

靳比秀一時之間慌張無措就跪坐在了軟榻上.而我.扳過他的雙手狠狠的拝他.

因為剛剛流產.我的身子還有些虛弱.小腹一痛腦袋一昏就倒了過去.靳比秀張開雙手抱住了我.耳邊傳來他恨的牙痒痒的聲音.「戚雎.我活了半世還沒有人敢像你這麼無視糟蹋過我.你好樣的.」

我在關雎宮裡靜養了一月有餘.身子恢復的差不多.太醫也警告過我日後如果在懷孕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因為兩次的滑胎已經讓我的肚子產生了慣性.再懷孕的話孩子也會慣性的流掉.

一個月里靳比秀先是和我鬧彆扭.后是借口要進我的寢宮.我數次把他拒之門外.不理他.

皇帝吃了閉門羹.到哪裡都是說不通講不明的.我顯然成為了這後宮里的第一人.沒有例外.

也許靳比秀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能夠這麼的破馬張飛胸有成竹拒他於千里之外.不過就是仗著他喜歡我.在乎我.

咎由自取.這四個字我送給他也送給我自己.

靳比秀想盡一切辦法來和我解釋.可是此時的我對他的話語沒有幾分相信的把握.

那一夜是多麼寂寥難耐的一夜.靳比秀他抽風一樣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院子里彈琴.他不怕眾人對他怪異和探索的目光.在院子里翻來覆去的彈琴??????嗯.對牛彈琴.他這樣犯神經的事情頭一次做可我並不認可.

那夜驟雨忽來忽去.靳比秀他就在院子里彈了一夜的琴.琴音騷動我的心卻不能控制我的思想.那琴音繚繞.伴著夜雨的淅瀝美好又沁人心脾.

后來我問了身邊的小丫頭秋水才恍然到.他那夜彈得琴名叫做《鳳求凰》.原本求愛的著名詩篇生生讓他篡改了味道.

我仔細品味那詞語.生澀透著羞意.靦腆又不失坦蕩.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我事後對秋水說:「《鳳求凰》那麼好的曲子詩詞也被他給辱沒了.鳳求凰的是一心一意.可是你看我現在算的了什麼.無名無分的一個卑鄙討打的情人而已.」

我那時不過無心的一句話.沒有想到會傳到靳比秀的耳朵里.而他還把這話真正的聽進了心裡去.

很快的.皇帝為了見女人一面在院子里彈了一夜的琴.彈琴不說還連累病倒不能早朝.

於是乎.我耳中偷聽到的那些被大家口口相傳道禍害禍水就不止百次.

但這件事情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告一段落.反而朝著越演越烈的趨勢進行.在荊姬瑤和大臣的憤慨激昂中.在靳比秀怒即向羌國開炮時.再也沒有人有閑暇的功夫來檢討我了.

大家都很忙.有的忙著幫靳比秀擴張土地.有的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靳比秀在攻打荊姬瑤的國家.在攻打她的兄長.荊姬瑤她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臉上沒有絲毫的哀怨暴利之色.整個人反而越發生動紅艷了起來.

她這一反常舉動不僅僅是我.連帶著整個皇宮都的氣氛都因為她的態度顯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荊姬瑤簡直是扶搖直上一般的彰顯她的歡樂和喜悅.

歡樂.喜悅.

我越想越不對勁.想一探究竟的心思驅使著我終於深入了她的寢宮.

只是這深更半夜的錯愕感也不能填滿我滿滿的震驚之情??????

我趴在房樑上.俯看著荊姬瑤和靳比秀一同進房.你儂我儂.

我本來想閉眼.『眼不見為凈『的.可哪裡知道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屋子裡.劇情急轉直下.

「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什麼了斷.」荊姬瑤笑著的臉忽然僵持下來.她定定的看著靳比秀.好像在說世上最溫柔動聽的一句情話一樣.

「有人說鳳求凰的一心一意.所以我需要用行動來給她答覆.」靳比秀唰的一下抽出了長劍.這讓我大驚失色忽然想起自己日前的一番鬼話來.

我手指扒著房梁木.眼睛瞪得老大.

靳比秀.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嗎.你這些日子裡張羅了這麼多.難道就是為了??????

荊姬瑤美麗的大眼睛忽顫忽顫的.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隨時都能沁出淚滴來.「陛下.這是要.殺了臣妾嗎.」

比秀淡然而無謂.「如你所見.」

他一手執劍.修長的身子瓊樹玉枝.眼眸的光華凝聚在華貴的寶劍上.劍的另一端冰冷也鋒利的指著荊姬瑤.

荊姬瑤顫動著身體.一手拄著桌角.雙眸堆滿了不可置信.「我.為了你背棄了國家.遠離了兄弟.我用盡全部的努力幫你奪得萬里江山.我犧牲了自己.我成了羌國的罪人.如今.你要過河拆橋.殺了我嗎.」如歌如泣.

「那又怎麼辦呢.」比秀看上去有些為難.「我要一統江山了.」

荊姬瑤一時茫然.張著嘴.好像沒有聽懂.

就看見比秀另一隻手低頭玩耍著劍上掛著的琳琅穗子.神色稀疏淡然.「所以要事先倒出個位置.皇后之位只有一個.晉比秀身邊也只能有一個女人.」他徒然抬頭盯著荊姬瑤.「阿雎需要一個身份.你該退賢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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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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