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瀋陽刺蝟
真正的葉赫公主東哥由李龍五親自率錦衣衛精銳二百人由葉赫嚮導帶領，乘快馬從小路前往鐵嶺，到達后立即換馬前往瀋陽，到達遼陽后又瘋狂的換馬趕往遼陽，好在東哥及其侍女都是草原兒女，能夠適應如此的顛簸遷徙。
而與此同時，網蟲秘密趕到遼陽，讓遼東軍政大員各個吃驚不已，網蟲立即命令緊急疏散開原鐵嶺撫順遼陽的百姓統統撤入瀋陽，同時緊急徵集民兵，派定守城大員，首當其衝的也是極為重要的瀋陽城由李三才親自守衛，本來駐軍只有一萬，但網蟲立即調兵一萬，由祖大壽帶領，加強瀋陽防務。
網蟲隨即離開遼陽，決定由李成梁親自防守遼陽，八十多歲的老將軍對網蟲拍胸脯保證：「人在城在！」
網蟲死死地盯住他：「老將軍，就算城不在，也必須拖住努爾哈赤十五天！」
網蟲帶領五千御林軍於瀋陽郊外與新軍第一第三軍和輕甲騎兵師會合，總兵力大約十二萬人。
網蟲升帳議事，眾臣大將分列兩旁，網蟲心潮澎湃，高度興奮，終於到了自己上陣指揮的時候了，自己多年的戰略遊戲中鍛鍊出的策略看看能否用的上！
網蟲問到：「劉綎出發了嗎？」
**星回答道：「啟稟皇上，劉綎將軍率新軍第二軍和騎兵軍緊急出發，已經埋伏於鎮遠城附近。」
網蟲道：「咱們都認為漠北蒙古和科爾沁蒙古的大隊騎兵肯定會首先進攻鎮遠城，換句話說，這也是一場賭博，如果敵軍不打鎮遠城，改從山海關進攻，就會切斷我軍的補給線，甚至一舉入關，攻佔京師，如果這樣就麻煩了。」
沈勵道：「萬歲不必過於擔心，關內已經進行了緊急備戰，陳璘老將軍親自帶領第十六軍和十萬民兵嚴陣以待。同時京師城樓加強備戰，首府大人親自巡城，加裝新式巨炮六十門，韃子就算進了關，那也定然是狗咬石頭，毫無結果。」
網蟲點點頭：「那麼，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動作呢？」
**星道：「微臣有三種方略供陛下選擇：
第一，以我軍重兵援助各被攻城市，兩面夾擊，殲滅敵軍于堅城之下；
第二，以我軍主力繞過被圍困城市，捕捉敵軍後勤部隊和側翼部隊殲滅之，迫敵回援，予以殲滅；
第三，就是以主力直接進攻努爾哈赤的老窩赫圖阿拉，給他來一個圍魏救趙。」
眾人面面相覷，三個主意聽上去都不錯，所以一時都拿不定主意。
網蟲道：「現在的形勢是，我們的機動兵力只有這十二萬，後續的宗人軍.第十軍.第十一軍.第二十軍還都在路上，如果按照一般的思路想，我們當然應該援助被進攻城市，這樣肯定會形成兩面夾擊，似乎大局已定，但是，我們想得到，努爾哈赤也必然想得到，如果他在某一處設下埋伏突然襲擊我軍，然後用同樣的策略連續伏擊我軍，各個擊破，則我軍反而有全軍覆沒之險（他說的是實話，原來歷史上的薩爾滸之戰明軍就是這樣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努爾哈赤在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連續轉換戰場，集中優勢兵力殲滅了孤立的明軍幾路人馬）。再說，在空曠的田野當中與敵主力騎兵決戰，風險實在太大（他說的也是實話，歷史上著名的土木堡之變，蒙古騎兵兩萬擊敗明軍步兵五十萬，就是利用了有利於騎兵突擊的地形地貌）。所以，朕決定，全軍直接偷襲敵軍老窩赫圖阿拉，迫使他回援，然後殲滅他！」
李廷機道：「那麼那幾個被圍城市呢？」
網蟲道：「必須死守，等待後續援軍到達，解救他們。如果守不住，則只能放棄了。」
沈勵道：「如果是進攻赫圖阿拉，我們連地形都不熟悉啊，如果走大路必然被發現，走小路我們不明地理。。。。。。」
網蟲笑道：「朕早已準備了三個人，進來吧！」
只見兩名漢人和一名葉赫男子相繼進入大帳，個個氣宇軒昂，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
網蟲介紹道：「這人就是袁崇煥，對遼東地理人情十分熟悉，又深通兵法，足以勝任參軍一職；這人是山西商人呂中，與女真各部做買賣二十年，閉著眼睛也知道到赫圖阿拉的各條道路；這個是葉赫貴族滿柱，他已組織了二百多名葉赫壯士擔任大軍嚮導，大家都了解了吧？」眾人點頭，原來網蟲布這個局已經長達數年時間，否則以他的謹慎性格，是絕不會冒如此巨大的危險，深入虎穴的。
網蟲道：「傳令：大軍現在休息，晚上急行軍，我們必須於十天之內趕到赫圖阿拉！」
他又說：「派人通知李如伯，他老父親恐怕已經被努爾哈赤圍困，要不要他自己的父親他自己決定！」
當天夜裡，各支大軍及緊急出動強行軍繞過努爾哈赤可能的行軍
路線（有當地嚮導真是好），一夜之間強行軍六十里，到天亮已經接近女真的勢力範圍，於是大軍隱蔽休息，連吃飯都吃冷食，一絲煙火不見，網蟲也於眾妃子一同吃冷食，好在眾妃子都是草原兒女，應付自如。
到了晚上，大軍又集合出發，繼續沿各條小路強行軍，目標正是：赫圖阿拉，網蟲下令隱蔽全部輜重車輛，全體將士（包括他的妃子）都分別背負一定數量的糧食火藥，甚至炮彈。
與此同時，躊躇滿志的努爾哈赤決定揮軍進攻，兵分三路：大貝勒楮英率正白旗鑲白旗進攻撫順.鐵嶺；努爾哈赤親率鑲黃旗正黃旗和鑲藍旗進攻瀋陽；舒爾哈奇率正紅旗.鑲紅旗進攻葉赫.開原，保證側翼，並打開與漠北蒙古相互聯繫的通道。
令努爾哈赤生氣的是，代善損失慘重卻只得了一個假公主，而且身負重傷，自己只好將殘缺不全的正藍旗留下防守赫圖阿拉，同時又被迫留下楊五率五千漢軍協助防守，真是出師不利。
舒爾哈奇提醒他道：「哥哥，漢軍靠得住嗎，我總覺得楊五那小子看人的眼神總是有些怪怪的，讓他去守老城，不會。。。。。。」
努爾哈赤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們這些漢人為我們效力已經五年，歷經戰陣，多少次楊五衝鋒時就在我的身邊，殺我易如反掌，如果要反叛早就反叛了，何必又等到現在？而且這次楊五率軍殺死明朝御林軍副總管，這個人是網蟲的心腹，楊五自己也知道明朝是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從這個角度講，他是最反對明朝的。再說現在明軍當務之急是救援各城市，哪裡輪到他們進攻我們的城市？」
舒爾哈奇笑道：「是小弟多想了，我這就去掃平葉赫，為大哥解除側翼威脅！」
努爾哈赤盯著他：「弟弟，一定要用盡全力進攻，快去，快打，快回，你的兩個旗對於我們極為重要，進攻遼陽的時候就看你們的了！」
舒爾哈奇行禮完畢，策馬率大軍離營而去，直奔葉赫方向。
大貝勒楮英率正白旗鑲白旗也出發進攻撫順，三路大軍如三股鋼鐵洪流，顯出巨大而恐怖的力量。真正的是：鐵騎如雲，刀槍似林，旌旗蔽日，英雄出征！
努爾哈赤親率鑲黃旗正黃旗和鑲藍旗加上漢軍蒙古軍共六萬人進攻瀋陽，防守瀋陽的正是大明內閣大學士.欽差大臣李三才。
努爾哈赤不由笑道：「萬曆用一個文人來守如此重要的城市，不是趕羊入虎群嗎？傳令，集中所有火炮，轟擊瀋陽正門！」
努爾哈赤軍中只有鐵炮十門銅炮五十門，不過他能夠集中使用；而李三纔則必須將火炮分散使用於四面城防，平均每面只有鐵炮五門銅炮二十門，因此總數佔優而局部仍然處於劣勢。
同時，大炮極為笨重，往來調動並且安放到城牆極為費時費力。在敵炮轟擊下幾乎不可能。
李三才在受到對方猛烈的炮擊之後，終於體驗到努爾哈赤的用兵的高超藝術。
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面命令大炮猛烈還擊，而且規定將火力全部傾瀉於努爾哈赤的中軍方向；另一方面緊急在炮火中加固城防，對缺口使用大量的沙袋填補，這是網蟲給他的建議。
士兵們在他的嚴厲督戰下，冒著炮火搬運早就事先準備好的大量沙袋，哪裡有缺口，就往哪裡填補。而沙袋的抗炮火能力卻居然超過城牆，真正的是以柔克剛。
當時的火炮畢竟威力有限，不可能迅速炸毀堅固的城牆。
雙方的炮戰長達一個時辰，努爾哈赤的炮彈極為有限，加上城牆上的明軍前赴後繼的拚命加固城牆缺口，因此，城牆僅僅被轟了十幾個缺口，而且都被明軍迅速填補。
只有正門城樓被炮火轟得粉碎，裡面的明軍死傷二百餘人。
莽古爾泰看得心急：「父王，我們的炮彈有限，不能這麼撓痒痒一樣的轟擊，乾脆直接攻城，以我軍的數量來戰勝他們的防守！」
努爾哈赤笑道：「人家都說我的三兒子是黑旋風李逵轉世（順便說一下，努爾哈赤熟讀三國和水滸），好，就由你指揮鑲藍旗攻城！」
莽古爾泰領命，馬上下令：「漢軍為前導，舉雲梯登城，無令後退者格殺勿論！」
「蒙古軍騎兵在城下近距離向城上放箭，無令後退者格殺勿論！」
「鑲藍旗用兩千人用衝車.烏篷車撞門掏牆，無令後退者格殺勿論！」
軍令極為嚴厲，五千名漢軍知道自己女真主子的脾氣，只能排成散兵線向城牆衝去，後面的人架著數百架雲梯，上有滑輪和倒鉤，有的前端還配有鋒利無比的尖刀，就是防止城上的人用手去掀翻雲梯。
後面是徐徐策馬前行的蒙古騎兵，他們是被努爾哈赤消滅的部落的剩餘人員，很多還是從科爾沁各部被努爾哈赤買出來的奴隸，個個強壯無比，視死如歸，手執長弓，準備接近城牆時以精湛的箭術向城上射箭，
在後面是兩千鑲藍旗的女真兵，推著三輛巨木製成的衝車（用來衝撞城門），還有巨大的四十輛烏蓬車，足有三米多高，上罩巨大的數十張曾浸過水銀的牛皮（能夠有效的防止被點燃），真正是燒不著射不透砸不塌，每輛車旁配神箭手各五名，用以阻止城上的人向車射擊，烏篷車的主要用途就是讓裡面的士兵用各種工具開鑿城牆，只要鑿出幾個小缺口，就會迅速變成大缺口。
李三才卻不以為然：「這個努爾哈赤不會如此淺薄吧？」
五千漢軍的前鋒線逐漸靠近城牆，明軍卻一炮不發，漢軍士兵的心被無比的孤獨和恐懼籠罩著，甚至還有愧疚。因為他們畢竟是進攻自己的同胞，但是事到如今，不進則死，恐怕只能硬著頭皮攻城了。
第一排漢軍士兵踩過城外的第一道白石灰線的時候，立刻響起士兵們的慘叫聲！
原來明軍早已在戰前秘密的在地面上挖掘了大量的陷坑，裡面埋滿了尖刀和尖利的樹枝！
落坑的士兵紛紛被尖刀刺透身體，當場死的倒解脫了，可憐的是受傷的，滿身鮮血，腸子內臟都流出體外，但是卻被尖利的樹枝貫穿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只能瘋狂地嚎叫！
後續的士兵沒有猶豫，因為後面的蒙古騎兵就是督戰隊，只要稍一後退，就立刻會被亂箭射死。
他們面無表情地繞過陷坑，繼續向前衝鋒。
明軍的炮火此時突然集中發射！
無數的炮彈集中的落在蒙古騎兵和漢軍的結合部，努爾哈赤命令炮火支援，轟擊城上明軍大炮，但是明軍不為所動，繼續轟擊漢軍和蒙古軍的結合部，炮火將大量的人馬屍體轟上半空。
蒙古騎兵也不敢後退，但是他們被夾在兩列步兵當中，騎兵的速度發揮不出來，人高馬大又成為不用瞄準就能打中的目標，很快陣型就被打亂。
後面的女真步兵也受到了炮擊，好幾部烏篷車被炮火擊毀。
莽古爾泰下令：「加快速度，快速攻城！」
漢軍步兵接到命令后立刻狂吼著沖向城牆，很快就雲集城下，即將樹雲梯攻城！
城上的明軍卻不放一箭，只是隱蔽在城牆後面躲避如雨點一樣飛來的弓箭。
幾十部雲梯的倒鉤突然抓住了城牆，眼看就要攻城！
明軍立刻點燃了數百條隱蔽於城牆磚縫之間的導火索，導火索冒著白煙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瘋狂燃燒，很快就燒到城牆下面，很快，城牆附近的幾百顆地雷相繼爆炸！
漢軍士兵被炸得鬼哭狼嚎，碎肉飛濺，斷胳膊斷腿的士兵在地上瘋狂的翻轉著哭喊著，鮮血讓大地為之變色。
莽古爾泰卻不以為然：「漢人到底是沒用，就知道大呼小叫的，怪不得只能當奴才！傳令，蒙古騎兵下馬爬城，先上去的賞銀萬兩！」
蒙古騎兵此時已經到城下，他們和漢軍一塊樹起數百架雲梯，開始嗷嗷叫著奮力爬城！
城上的明軍突然一齊露頭，弓箭.石頭.擂木一時如同下雨，漢軍和蒙古兵紛紛慘叫著落下。但是他們也因此獲得密集的放箭機會，不斷有明軍中箭慘叫著墜下城來。
後續的女真步兵迅速趕到，一輛巨大的衝車開始直接撞擊城門！
三十多量高大的烏蓬車，迅速緊貼城牆，在巨大的車頂掩護之下，裡面的幾十名士兵開始用鋒利的尖鎬猛力鑿城！
旁邊的護衛弓箭手不停地向城上放鹼。
這真是三管齊下，一時間城防危如累卵。
李三才卻還是微笑，對身邊的一個官員說到：「徐光啟，該使用你的那些怪物了！」
原來大名兵器署長官徐光啟也帶著自己的人員趕到了戰場，他立即下令：「使用吊雷！」
立刻在幾十輛無篷車的上方城牆上，明軍突然垂下數百顆西瓜一樣的東西，上面的導火索正在瘋狂地燃燒，後面拴著長長的鐵鏈，明軍只要用特製的木杆挑著即可垂到城下。
立刻想起無數聲的巨響！
努爾哈赤大吃一驚，自己的數十輛無碰車的車頂竟然全部被炸開，而且裡面的士兵都被震得東倒西歪。
他們立刻成為明軍的目標，旁邊掩護的弓箭手死傷慘重，明軍官兵奮不顧身地在城牆上向下扔大量的燃燒瓶，底下的女真官兵傷亡慘重。
徐光啟隨後下令：「向敵人的衝車投擲煤油桶！」
數百名明軍敢死隊員立刻在城牆上直起身子，冒著如雨的弓箭，將上百桶煤油砸在衝車附近的女真士兵身上，然後幾個火把下去，女真的數百名士兵被立刻燒成了巨大的火團！
火焰直衝上半空，足有十幾米高。
但是敢死隊員有一半以上被射死，有的竟中了一二百件，屍體直立，無法倒下。
雲梯上的敵軍還在瘋狂爬城，一個被射死砸死，另一個接著上，由於雲梯太多，幾乎可以肯定不久就會有人衝上城樓。
莽古爾泰看到自己一方損失不小，但是雲梯這方面有門，立刻下令：「全旗衝鋒，使用所有的後備雲梯烏篷車！」
立刻響起一片瘋狂地嚎叫聲，女真的鑲藍旗發起了大規模衝鋒！
他們的鐵騎風一般的穿過戰場，很快就來到城下，很多人立即下馬爬城，剩下的人用手裡的弓箭瘋狂向城上射擊，一是弓箭如同夏日紛飛的蝴蝶，不斷地散布著死亡的信息，明軍的火力被對方壓住了。
除了爬城，鑿城也重新開始；另外一邊，衝車又開始撞門，堅固的巨大城門居然悲壯的吱吱作響！
莽古爾泰笑道：「看你們這幫狡猾的明狗能夠對付到幾時！」
城上的徐光啟下令：「使用噴油器！」
城樓垛口上，立刻出現數百口十分奇特的裝置，類似於現代的注射器，只不過是木製而且體積驚人的，裡面滿是煤油與硫磺的混合物，明軍將開口對準女真的雲梯五篷車和衝車，然後數百名力氣大的軍士用盡全力向前推巨大的木頭推拴！
噴油器射出的煤油澆了無數的女真官兵一頭一臉，五篷車由於有車頂遮蓋，所以被淋得不多，但是明軍又使用一招：向吳篷車附近大量的拋撒硫磺。硝石和木炭，有的乾脆就是一桶一桶的黑火藥，還有的更絕，是一桶一桶的辣椒面！
這一切都是在密如細雨的弓箭當中完成的，可以想象明軍官兵的巨大勇氣！
城上突然扔下無數的火把！
衝天的更大的火苗騰空而起！
這哪裡是戰爭，這簡直是人間煉獄！
城下無數身上著火的女真人漢人蒙古人，還有無數的馬匹，在痛苦的嚎叫聲中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可怕的骷髏！
莽古爾泰傻眼了，連努爾哈赤也悚然變色。
身邊的格溫問道：「大汗，是不是暫停進攻，先休整一下，再行進攻？」
努爾哈赤卻笑了：「我帶兵多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豈能被這小小的城市所擋住？傳令，鑲黃旗加入進攻，向已經鑿出的小洞中放炸藥！」
格溫吃驚道：「那會傷到我們自己人的！」
努爾哈赤惡狠狠地說到：「戰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上！」
鑲黃旗的一萬多人馬立刻投入戰鬥！
他們又帶來了新的雲梯新的烏篷車新的衝車，戰鬥已經白熱化了。
正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快馬來到努爾哈赤面前：「啟稟大汗，大貝勒攻克鐵嶺！活捉明軍五千多人，火藥物資無數！」
努爾哈赤笑道：「好樣的！命令楮英，立即率主力前來與我會和，尤其是要將明軍的火炮全部運來，有了這些傢伙，我們就可以攻佔瀋陽，攻佔遼陽，然後與漠北蒙古會師，攻入關內！」
傳令兵領命而去，努爾哈赤躊躇滿志地盯著大火衝天的瀋陽城牆，好象它已經屬於自己的一樣。
此時瀋陽城下的女真軍隊正在瘋狂地向剛才冒死鑿出的小洞中安放火藥，與此同時他們的雲梯衝車和烏篷車一刻不停地進行著攻擊，而且掩護的弓箭手幾乎是以瘋狂的速度進行射擊，城頭上釘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簇。
李三才面色凝重，敵人的行動令他極為緊張。
徐光啟道：「大人，敵人顯然是要用火藥炸成缺口，然後衝進城來！」
李三才道：「依你之見，該如何對付？」
徐光啟道：「向下倒水，淋失他們的火藥！」
李三才立即同意，立刻組織大量百姓和官兵向城牆上傳遞一桶一桶的涼水，然後冒著對方的弓箭向各處缺口兜頭澆下，由於源源不斷的水澆，女真的火藥幾乎全部被澆濕，根本不可能點燃了。怪只怪那個年代並沒有ＴＮＴ炸藥，火藥幾乎是沾點水就不頂用了。
李三才的肩上中了一箭，他帶著箭在城牆上大聲喊道：「各位將士，乘勝反擊的時候到了，所有的人員用一切可用之物，向敵人射擊！」
於是明軍喊殺聲大起，聲如巨雷，女真軍隊立刻為之奪氣！
只見明軍在城牆上用各種武器瘋狂射擊敵人，火槍火銃燃燒瓶火炮乃至石塊磚頭，由於明軍居高臨下，一時都成為殺敵利器。
瀋陽百姓踴躍支援，將自己的院牆門板甚至石板花盆搬上城牆，瘋狂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如雨點一般的扔下城去（那個時候允許亂扔垃圾），女真軍擁擠在城下，幾乎不用瞄準就能輕易地擊中他們，很多女真士兵被砸死打死，還有很多揚著流血的臉向上面射箭。
這次血戰，就連許多久經戰陣的女真老戰士也感到格外恐懼，實際上，這是努爾哈赤起兵以來第一次攻打如此嚴密巨大的城防，經驗畢竟不足，而且武器科技落後，這也是造成瀋陽久攻不下的原因。
努爾哈赤漸漸感到事情不好辦了，為了避免傷亡過大，終於無奈的下令暫時撤退，進行休整。
女真軍如蒙大赦，爭先恐後地向後逃跑，城上的火炮不停轟擊，又炸死炸傷不少敵軍。女真跑得快，大量的烏篷車等等都被遺棄，慢慢地被明軍火炮一個又一個瞄準擊毀。
瀋陽城，竟如一隻巨大的刺蝟，扎的努爾哈赤滿手是血。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明軍的大隊援兵迅速趕來，自己就成為人家面板上的魚肉了，所以，一定要堅決的進攻，只要攻下瀋陽，就有了和明朝討價還價的資本。
流血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由於遠途跋涉和攻城的極度疲勞，使努爾哈赤這位戰場宿將也不得不下令全軍休息一晚。
當天夜裡，他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女真軍攻克開原，大敗明軍和葉赫聯軍，並與科爾沁騎兵會合！
這就意味著，漠北蒙古的大量騎兵即將趕來援助自己，以女真和蒙古兩大力量，擊敗明軍主力應該不成問題，看來，最起碼明朝在戰敗後會答應讓女真和漠北蒙古在東北和漠北自治。
那麼，自己就將都城遷到瀋陽城，也享受一下漢人的高大的建築和舒適的生活。
努爾哈赤為攻城大費腦筋，他決定明天繼續強攻瀋陽城南門，以吸引明軍主力至南門作戰，以鑲黃旗偷襲北門，以自己的親軍三千巴圖魯偷襲東門，只要三面有一處得手，大軍就可衝進城中，到時候肉搏起來，明軍可就根本不是對手了。
但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開戰已經將近十日，為什麼明軍的各路援兵連一點音訊都沒有？這根本不符合那個心狠手辣的萬曆皇帝的性格。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沉思起來，為什麼明軍不立即向自己發起反攻？難道明軍援兵行軍速度竟如此之慢嗎？
不過，他對自己擊敗明軍援兵充滿信心，因為這是在遼西平原地區，幾乎無遮無攔，大隊騎兵可以從各個方向向明軍的步兵大隊發起攻擊，簡直是猛虎入羊群一般。
所以，儘管明軍的意圖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打，肯定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努爾哈赤信心萬丈。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所輕視的大明皇帝此刻正親率大軍，隱蔽穿行在密林當中，直搗自己的老窩。
另一路四個軍的大隊明軍二十多萬人，正由李如伯帶領，瘋狂的急行軍向瀋陽趕來，兩把巨大的鐵鉗，已經向自己猛力夾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