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得而復失恨莫名
感謝牛郎織女的故事前期都有神仙出沒，乾冰制煙機的使用頻率很高，因此我們並沒有等太久。只是，返回拿那具屍體的就一個人，看身形竟是姓秦的，這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料。我們原以為姓秦的在他們的組織或是團伙里至少也是個骨幹，現在看來，倒像是個下苦力的嘍啰。
黑夜裡看不見表情，我只能用胳膊碰了碰解軍，詢問動不動手，畢竟要是在這裡放姓秦的跑了，再找可就麻煩了。
解軍沒有任何反應，等姓秦的走近，他卻突然暴起，手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也拿著一把槍。
「不許動，舉起手來！」
姓秦的稍微愣了一下，迅速轉身就要跑，解軍果斷開槍，打在了姓秦的腳底下，聲音不大，貌似是裝了效果不錯的消音器。
姓秦的老實了，乖乖舉起手，一動都不敢動。
我見我們已經控制住了局面，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姓秦的跟前問道：「剛才是誰尿的？」
解軍埋怨道：「哎，兄弟，凡事都有個輕重急緩，來，先把他拷上，嘴塞上。」
說罷，他遞過來一個手銬，我接過後把姓秦的反拷上，又脫下帶著尿騷~味的t恤，揉成一團，用濕~潤的那部分使勁塞進他嘴裡。姓秦的顯然也意識到了把衣服弄~濕的是什麼物質，拚命反抗。
解軍用槍頂~住他的後腦勺說道：「老實點。」
雖然姓秦的嘴被塞上了，但是鼻子一直不停地發出哼哼聲，解軍乾脆一槍托就把他打暈了過去。
我們重新躲起來，就等著另一人也來臉探草叢，我們故技重施就可以把他輕鬆拿下。誰知那人的警惕性比姓秦的不知高了多少，剛進樹林，隔著老遠就喊了一聲「小秦」，見沒人回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媽的，比狐狸還狡猾。」解軍罵罵咧咧地站起身就要追，我急忙拉住他。
「追也白追，沒準還是調虎離山呢，反正現在姓秦的已經落到我們手裡，順藤摸瓜，早晚會抓到他的。」
我沒有解軍那麼強的責任心，反倒不容易意氣用事，聽我說得有道理，他也就不再強求了。
我們借用了當地派出所的審訊室，對姓秦的進行了突審，原本派出所的人想協助審訊的，但考慮到審訊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不合常理的對話，解軍也就婉言謝絕了民警的好意。
在審訊過程中，姓秦的除了交代一些基本的個人情況外，其他的都三緘其口，裝瘋賣傻。
解軍站起身走到秦宏遠跟前輕聲說道：「秦宏遠，實話告訴你，我們不是警察，採取一點非常規的手段，用不著像外面那群人一樣偷偷摸~摸的，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免得受一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秦宏遠看了一下窗戶外面圍觀的民警，又瞅瞅我們倆，點頭說道：「好的，同志您儘管問，我一定積極配合，如實回答。」
「你們來宛城什麼目的？跑的那人叫什麼，和你什麼關係？」
「也沒幹什麼，我就是和朋友來看個戲，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
解軍一拍桌子：「放你~娘的屁，扛個屍體來看戲？看來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丙寅，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我詫異地問道。
解軍瞪了一眼，我磨蹭著走到秦宏遠跟前，卻怎麼也下不去手。本來嘛，我和秦宏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憑什麼打人家？即使他做了一些作姦犯科的事，被打也是活該，但和我有啥關係，又沒對我不利，就這麼動手揍人家，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你這是洗個澡換身衣服就不覺得騷了吧？」解軍說。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關鍵是找到動手的理由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巴掌劈頭蓋臉就打到了秦宏遠的腦袋上。
「警察打人了！」秦宏遠喊道。
「早給你說了，我們不是警察。」我一邊打一邊說。
秦宏遠又喊：「救命啊，政府打人了！」
我正打的起勁，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我以為是外面的警察看到我動手了，想進來阻止我，誰知門一開，所長進來扔下一個武裝帶，說了聲「別打臉，容易被看出來」就出去了。
我心裡感慨，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千恩萬謝地目送所長出了審訊室，關上門拿起武裝帶，雙手扯了扯，很趁手，容易發力。
結果還沒等我再動手，秦宏遠竟然慫了。
「大概五月份吧，我在八里河認識了張明。」
「怎麼認識的？說清楚。」
「我們都是小月的熟客，慢慢就認識了，平時我們經常結伴找小月一起玩，關係慢慢就親密了，他還說有時間介紹他老婆給我認識。」秦宏遠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們真他媽噁心，然後呢，戲台是怎麼回事？張明又怎麼死的？」
「有一次，我正和王大師談事情，張明跑到我家找我喝酒，說羞辱他的老太婆死了，要慶祝慶祝。王大師不知道怎麼的就對張明特別上心，他這人吧，平時高傲的很，對誰都不假辭色的，那次卻陪著我們喝起了酒。其間張明說起了他的不幸遭遇，王大師當即表態，要和他一起回村弔唁，幫他出口惡氣。」
「就為了這個，你們就把老太太的屍體弄戲台上了？王大師又是誰？」我有點不太相信，真要出氣，有的是辦法，沒必要這麼麻煩吧。
秦宏遠說：「王大師就是跑了的那個人，都叫他王大師，至於真實姓名，這我就不清楚了。後來我才知道，他還接了個活，就是要敗壞戲劇團的名聲，這次幫張明實際上是附帶的。」
解軍問：「為什麼最後又殺了張明？」
「那事過了沒幾天，張明跑過來質問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太過了。這是什麼道理，雖然幫他的目的不是很單純，但至少還是為他出了氣吧，反倒怪起我們來了。後來王大師把張明帶走了，再後來我才知道他死了，這事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秦宏遠強調道。
「那個王大師為什麼要殺張明？就為了質問你們，不至於吧？」
「這事我也納悶啊，看的出來，王大師很看重張明的，剛一見面就上心了，那時候張明可還沒說他家裡的事呢，我懷疑王大師是從張明面相上看出了什麼才這樣的。」
我和解軍對視了一下，這和我們之前的推測大差不差，應該不是說謊，解軍又問：「說說你們團伙的情況吧，除了你和那個所謂的王大師，還有什麼人？」
秦宏遠不解地問：「什麼團伙？」
「別裝傻，就是你們這個有組織的犯罪團伙，還能是什麼團伙。」
「哎呀，同志啊，我真不知道什麼團伙啊，即使有，我也只認識王大師，平時也就跑跑腿，拉拉業務，真不知道他還有團伙啊。」秦宏遠快哭出來了，看來他好像真不知道。
「你認識嚴思光，或者叫李念祖，我記得你喊王先生，就是你在城鄉結合部的租客。」我問。
秦宏遠疑惑的看看我，說道：「那就是王大師啊。」
「你確定？」我們大驚。
「是啊，王大師不喜歡住城裡，我就把我的房子給他住了，沒收過房租的，不算租客。」
莫非嚴思光沒死？怎麼可能，我可是親眼見他化成灰的，而且還是解軍親自動的手，不應該啊！
我把解軍拉到一旁，悄悄地問：「解哥，這世上有沒有借屍還魂這回事，會不會……」
「你別亂猜，一點可能都沒有。這所謂的王大師和嚴思光肯定是兩個人，也許只是秦宏遠把房子借給王大師住，王大師又借給了嚴思光，而秦宏遠不知道。」
暫時就只有這個可能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嚴思光那老不死的會還活著的。
「怎麼才能找到這個王大師，住址，電話，你都清楚不？」
秦宏遠說：「王大師不用電話，至於住，應該是在我的老房子里吧，平時都是他找我，他不讓我主動找他的。」
別的我不關心，就想確認一下這王大師是不是嚴思光，我對那老不死的都有心理陰影了。見秦宏遠一問三不知，有點惱火拿起武裝帶：「你他媽什麼都不知道，還活個什麼勁啊。」
「別別別，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是我猜的，應該八~九不離十，其實……」
「其實什麼？」我問。
卻只見秦宏遠不再說話了，嘴角慢慢流出了黑血，解軍上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卻什麼也沒發現，不像是服毒。
「那個王大師應該就在附近。」解軍說完，就往外面跑，卻被所長攔了下來。
「兩位小同志這樣不好吧，不能一出事就甩給我們啊？你們太沒輕重了，這可怎麼辦，人死在我們所里，影響太壞了。」
解軍解釋說：「你先讓開，趕緊讓人出去找找，兇手就在附近。」
所長一點不信：「你是說有人在外面隔著老遠把裡面那貨弄死了？你覺得這話能糊弄誰？我怎麼跟上面交代？」
解軍不耐煩地說：「我保證，這事跟你們沒一點干係，我來擺平，你趕緊組織人手吧。」
所長壓根就不相信解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做的保證：「口氣不小，你擺平？那可是一條人命，我們擊斃個罪犯回來還得審查，現在人死在審訊室怎麼擺得平？別以為你們干秘密工作就牛逼轟轟了。」
解軍怒了：「張所長，你還講不講紀律了？來，你進來看看。」
說完他拿出一把匕首照著秦宏遠的胸口扎了過去，剌了個小口子，一抽刀，一股帶著酸臭的血水噴涌而出，還有一些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臟器殘渣。
所長被驚得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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