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里奔波忙追兇
在城鄉結合部，我們打聽到，姓秦的名叫宏遠，在市裡做生意，平時很少回到這裡。據村民們說，秦宏遠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曾經坐過牢，出獄之後就在市裡做生意了，在那之前，村民沒都沒發覺他有什麼特異之處，就是個普通人。
「看來他可能在獄中認識了什麼厲害角色，不然就憑他一個打架進去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會異術，出獄還直接就開起了公司？」解軍分析道。
「你說會不會他在獄中認識的人就是嚴思光？」我問道。
解軍說道：「有可能，但我感覺又不像。他用的法術和嚴思光完全是兩個路子，不像是嚴思光教的。嚴思光只是人品低劣了點，但一身本事卻是地道的正統法術，這秦宏遠用的卻完全就是邪術，我是更傾向於他們只是一般的同道關係。」
「你覺得我們當時見面的時候他看出什麼沒有？」我又問。
解軍說：「這是肯定的，你這臉色太顯眼了，普通老百姓看到大多會往白化病上面想，行內人卻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即使不知道確切成因，也一定知道是陰氣所致。我當時一眼就看出了你的奇特之處，很好奇，就決定跟蹤你看看究竟，沒準這姓秦的也和我一樣的想法。」
「我聽說坐過牢的人，zf會特別關注，警方肯定有他在市區確切的地址吧？」
解軍想了想有點不情願地說道：「我打電話問問吧。」
他掏出電話下了車，我心裡腹誹不已，打個電話還得背著我，至於么？
沒過一會兒，他罵罵咧咧地回到了車上，發動汽車離開了城鄉結合部。
「我們現在去哪兒？你問到秦宏遠的地址了么？」
他不說話，專心地開著車，我自討了個沒趣。
車一路開到了市政府附近，就被堵上了，有人集體上訪，路上到處都是警察、武警和圍觀群眾，市政府前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原來他們不是騙我啊。」解軍說道。
我被氣樂了：「解哥，你這心急火燎地趕到這裡，就是為了求證他們有沒有騙你？這不是較勁嗎，人家就是真騙你你又能怎麼著？」
解軍不說話，準備倒車離開，我一把拉住他：「哎，等等啊解哥，既然碰上這麼熱鬧的事，就看看唄，我還沒見過上訪呢。」
「有啥好看的，別攙和這些事，很麻煩的。」他說完就開始掉頭。
我戀戀不捨地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離我越來越遠，貌似警察開始驅散圍觀人群，大批武警特警開始列隊……
「他們正忙，只答應幫我們定位秦宏遠的電話，現在結果還沒來，我們先慢慢吃著等。」在一家飯館點了菜，解軍對我說道。
餐館的電視里正在播放著午間新聞，正好就說道了讓我年年不忘的上訪事件。
「本台消息，今天上午10點左右，西平縣某村村民因不滿征地條件，集體到市政府門前上訪，造成了嚴重的交通擁堵，嚴重影響了廣大市民的出行。事件發生后，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
李副市長親自接待上訪群眾，認真聽取了上訪群眾的利益訴求，並責成西平縣主要領導，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妥善處理該村征地項目。目前，事件已得到妥善解決，上訪群眾已經開始陸續撤離。」
「這些鄉下的農民，好好種地不好嗎，凈來給城市添亂。」一個食客評論道。
「是啊，有什麼事就在當地解決唄，來市裡堵路有啥用，一群法盲。」另一個食客附和道。
「這個李副市長好像還是公安局長吧？」有個老年食客問道。
「對，這回有他們受的了，真是自作自受。」
小飯館的老闆來自農村，他有點聽不下去了，但又不好得罪客人，只是笑呵呵地說道：「這要下面能解決，誰吃飽了撐著來上訪啊，您說是不是？」
我也聽著不是滋味，悄悄的對解軍說：「我現在又有點討厭城市了，這些就是所謂的小市民吧？」
解軍笑笑，說道：「吃飯吧，和這些人計較什麼，事情沒到他們頭上，看熱鬧不怕事大，這也是長久以來的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聽著這些食客的高談闊論，我沒有一點胃口，心裡不住地想，為了這些人的安危，我拼死拼活的值得嗎？甚至忘了，我從事這個職業的初衷並不是為了什麼懲惡言善、保護他人，僅僅是為了混口飯吃，為了錢，實際上我也並沒高尚多少。
解軍繼續說：「我們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於心無愧就行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過電話，這次沒有再背著我，聽著像是對方在通報秦宏遠的手機定位。
果然解軍掛了電話說道：「趕快吃吧，姓秦的沒在市裡，跑外地去了，我們開車得好幾個小時呢。」
「今天可是七夕啊，我們跑這麼遠，晚上能回來么？」我問道。
解軍不屑地說：「七夕和你有毛關係？難不成你也想約個炮滾個床單？」
宛城市離洛州有二百多公里，我們緊趕慢趕，僅在高速上就用了4個多小時，下了高速一路走一路問，到了目的地天已經黑了。
「他跑這裡是又要作案了呀。」我看著前方的戲台說道。
今天是七夕，正值牛郎廟會，請了當地的劇團來演出，看來這秦宏遠是和唱戲的杠上了。不過這人山人海的，怎麼才能找到人呢，大海撈針啊。
「我們到時候就在戲台附近找吧，他有目的，肯定會現身的。你去瞅瞅今天演的哪齣戲，我們好判斷他可能什麼時候動手。」
我笑道：「這還用去瞅啊，牛郎廟會當然是演牛郎織女的故事了，這戲可沒有讓他使壞的地方了。沒棺材，不上吊，連危險動作都沒有，看他能使什麼招。」
解軍說道：「他只是為了製造恐慌，不一定非得按劇情走啊，他只需要弄個噁心人的東西往舞台上一扔，效果就達到了。」
我一想也是，於是說道：「離開戲還早著呢，咱去吃碗涼皮吧。」
今天的戲的確是演的牛郎織女，演出的是當地的市團，在全省都很有名氣的，而且還有不少的名角，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他們的演出，沒想到這次到有機會現場看了。只是我的肚子卻掉了鏈子，鼓頭曲一響，我的肚子竟也跟著響。
看來那涼皮不幹凈啊，但是解軍為啥就沒事呢？我跟解軍說了一聲，四下瞅了瞅，就朝東邊的一片桑樹林走去，那裡應該沒什麼人，是個解決的好地方。
我怕人看到，刻意忍著來到林子深處，找到一片茂密的黃蒿，迅速脫了褲子蹲下，我長出了口氣，這時候才是真的輕鬆啊。
突然我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傳來，好像有人正朝這裡走來。我嚇得心裡亂跳，只是還沒完事，又不能不擦屁~股就起來，索性心一橫，媽的，丟人就丟人吧，有黃蒿擋著，他們不一定能發現我。
來的是兩個人，都是男的，這讓我寬心不少。他們好像抬著什麼東西，再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放了下來。
「先放這裡吧，仙女下凡的時候，制煙機一啟動，就把東西弄舞台上，等煙霧散去，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其中一人說道。
我一聽，就知道其中一個可能是秦宏遠了，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動靜，連呼吸都屏住了。這時我聽到另一個人走到我藏身的黃蒿前，解開皮帶，對著黃蒿澆起水來，帶著騷~味的水花濺到了我的背和清爽的屁~股上，我噁心的要死，又不敢吱聲，只能在心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等他們走遠，我才罵罵咧咧的清理了一下站起身來，身上的尿臊味確是怎麼也弄不掉了，只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走到他們放的東西前，發現是一個大蛇皮袋子，用繩子綁了口。我知道，這裡面裝的肯定是他們作案的工具，既然是要嚇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我忍著別人嫌棄的目光找到解軍，帶著他回到了蛇皮袋前，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具高度腐爛的男屍。
「媽的，這是從哪個墳里挖出來的，看情況埋了有幾年了，真是作孽啊。」解軍罵道。
我問道：「我們是在這裡等著他們，還是去戲台找？」
解軍說：「等著吧，他們肯定會回來的，去戲台還不一定能找的。」
我掏出槍說道：「那就等那龜孫回來，直接給他一槍撂倒，媽的，竟敢尿我一身。」
「別別別，我們抓活的，槍是用來威懾的，能不開槍就盡量不開，我有好多話要問他們呢。」解軍握住我拿槍的手腕往下壓了壓說道。
我聞言把槍插~進腰裡，嘴上卻仍然說著：「那是沒尿你身上，不然你當時就得暴走。大局為重，這次我就聽你一回。」
解軍笑道：「委屈老弟了，等會兒抓到他們，我批准你可以好好地拾掇他，要還是不解氣，把他作案的傢伙給廢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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