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光擊陣

19,光擊陣

密道距離碼頭不算太遠,杜默走着,聽見砍殺聲愈來愈近,看來荒野人民軍已經攻到了碼頭。這又是一個升級的好機會,反正自己有欺詐寶珠,打完仗找個機會偽裝成普通的冒險者就可以安全的離開了。

迪菲亞碼頭的所在地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和礦道相連的地方是一道鐵門,此時鐵門已經被炸藥炸的粉碎。兩伙人在門邊瘋狂的廝殺着,其中荒野人民軍已經留下了幾十具屍體,卻沒能跨進大門一步。迪菲亞兄弟會顯然還沒有盡全力,在場的都只不過是一些小嘍啰。杜默望向遠處的迪菲亞號,范克里夫在幹什麼?重拳卡爾在幹什麼,綠皮隊長和他的精英衛隊在幹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在這個時候出擊就可以徹底的打敗荒野人民軍嗎?

杜默換上了一套普通的短袍,罩住了迪菲亞軍官的制式服裝,這樣一來就不會像不久前那樣,被格里安這樣的傢伙當成首要擊殺目標了,而且方便偽裝成冒險者。

大門另一邊。

荒野人民軍見這樣打下去傷亡太大,戰士們集體縮成緊湊的防禦陣型,舉起盾牌,緩緩地向後撤退。迪菲亞方面打得也很吃力,沒有追殺他們,只是原地休整。

「告訴那群冒險者,第一個登上迪菲亞號的人將接替米歇爾.莫格里斯的工作,我用荒野人民軍領袖的身份保證。」格里安.斯托曼側過頭,對侯立在旁的大衛.埃布爾說。

「是,大人!」大衛.埃布爾恭敬地躬身回答,他把頭埋得低低的,藏起他那轉瞬即逝的陰沉表情。埃布爾帶着侍衛穿過礦道,來到冒險者當中,侍衛給他找了一塊大石頭當演講台。大衛.埃布爾站上去,努力做出一臉興奮地樣子,說道:「請肅靜!親愛的朋友們!荒野人民軍已經熱血沸騰,想要從強盜的手裏奪取更多的榮耀和財富!而我們,作為神的寵兒,我們不能碌碌無為的看着別人立下功勛!現在,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格里安.斯托曼將軍已經發佈了懸賞,第一個攻上迪菲亞號的勇士將接替犧牲了的米歇爾.莫格里斯的位置!以西部荒野人民軍的名義!也以埃布爾家族的名義!」

大衛.埃布爾話音未落,冒險者們中間已經炸開了鍋,嗡嗡聲,怪叫聲,高吼聲不絕於耳。哪怕這個懸賞只是誘餌,這也是一個足以使大部分人失去所有理性的誘餌。接替了米歇爾的位置就等於進入了西部省份的領導層,那是普通冒險者幾輩子也無法坐到的高高在上的椅子。哪怕是損失了隊友的傭兵團,哪怕是前不久還被嚇破了膽的,哪怕是方才還在痛恨的斥責格里安把冒險者當做炮灰的惡劣行徑,他們在一瞬間把這些統統忘掉了,因為飛黃騰達的機會已經擺在他們面前,看起來觸手可及。

「南部王國的勇士們,親愛的朋友們!去戰鬥吧,用你們的勇氣與力量,粉碎一切橫在你們面前的障礙!將它們統統毀滅!進攻!」大衛.埃布爾慷慨激昂的說着,暗想自己快成為職業的演員了。

瘋狂的冒險者們聽到了進攻的命令,湧出了礦道,紅着眼睛的戰士高高舉起巨劍,胸膛迎向了迪菲亞海盜的彎刀,牧師各自為他們的夥伴套上真言術:盾,念著各種治療法術的禱言,金色的光輝不斷地落在戰士們的頭上。儘管這樣,英勇的冒險者們還在不斷地倒下,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

觀察力敏銳的獵人終於發現,迪菲亞隊伍後面隱藏着一個卑鄙的弓箭手,他的連珠火焰箭總能在戰士們最危險的關頭把危險變成真正的死亡,絲毫不給治療職業時間讓他們做出反應。獵人一邊又一遍的呼喊:「小心弓箭手,小心那個卑鄙的弓箭手!......」可是這樣的警告又有什麼用呢,貪婪的冒險者們依舊瘋狂的衝擊著迪菲亞防線,那個弓箭手仍然會不斷地取走他們的性命,像吟遊詩人詩歌中的死神一樣。

「在那兒!法師用範圍攻擊!」紛亂的人群中,一個戰士高喊,然而回應他的是無數個「在哪兒?」「到底在哪兒?」「什麼在哪兒?」......

「白痴,火焰弓箭手,我站的位置的三點鐘方向,20米,法師下暴風雪!」戰士再次高喊。然而回應他的是:「白痴啊你,法師哪夠得着那麼遠,上去就得被射死。」

「我快沒血了,治......」這次戰士第三次喊話,可是聲音戛然而止,胸口上立着三根還在顫動的羽箭。

這個小插曲一點也沒影響到冒險者們高昂的鬥志,盜賊們神出鬼沒,他們視攻擊為一項藝術,他們的邪惡攻擊和背刺不像粗魯的戰士的攻擊那樣缺乏美感。絞喉,用鋒利的武器劃破敵人的喉嚨,即使沒能一擊致命,破裂的頸動脈也會一點一點將敵人帶向死亡;他們每次邪惡攻擊和背刺都會切向不同的位置,這些傷口是有規律的,這樣在發動剔骨的時候,更多的血液將噴涌而出,甚至會活活把敵人身上大塊的肉活活剔下來。是的,他們把這個殘忍的行為視作藝術,一項野蠻粗鄙的藝術。

術士有着比盜賊更加殘忍的攻擊手段,他們的詛咒直接折磨敵人的靈魂,恐懼術瞬間摧毀敵人的神經,那可怕的獻祭,火焰從敵人活生生的皮肉里迸出!暗影箭哀嚎著咬向迪菲亞海盜們,腐蝕術落在他們身上......

不要以為獵人只是優雅的弓手,整天與野獸為伍的他們更能通曉自然界弱肉強食的真諦,也可以更冷漠的對待生命。他們的毒蛇釘刺上淬著最猛烈的蛇毒,被毒蛇釘刺射中的傷口會瞬間變得臃腫,接着是大片的皮肉變成綠油油顏色,還會有深綠的膿包鼓起;他們的寵物小豬已經撕下了平日裏人畜無害的憨態,魯莽的撞向敵人的最軟弱的地方-腰腹,尖銳的獠牙頂破皮肉,突然地撞擊足以震碎敵人的內臟......

隨着戰線向前推進,冒險者們更加鬥志昂揚,迪菲亞防線已經變得岌岌可危,和開始的時候比起來,迪菲亞海盜已經退後了十幾米,路上滿是迪菲亞海盜的屍體,泥濘的地面上血紅與泥黑交雜,分不清那個是底色。眼見着迪菲亞防線就要潰散,冒險者的陣列中突然冒出一陣火光,「該死的,是誰把烈焰風暴放到自己人中間了!」幾聲怒罵響起,卻遲遲沒有人回應。這個時候,衝天的火柱再次騰起,可以看得見裏面的冒險者雖然沒死,卻被燙暈了。

莫名其妙的「烈焰風暴」不斷揚起,生生打亂了冒險者們的進攻節奏,迪菲亞軍團趁著這個機會奮勇反撲,把被「烈焰風暴」打暈的冒險者們砍倒,踏過他們的身軀,重新結成防線,頑強的擋住冒險者們瘋狂的進攻。

「他們快到極限了,丹努文,去做準備吧,不能讓他們先登上迪菲亞號。」見到冒險者已經被消耗大半,格里安說。然後他高舉雙手巨劍,高喊:「西部荒原的子弟們,跟我沖!」

幾百西部荒原中最勇敢地戰士高喝着,呼號著奔向迪菲亞防線,地精伐木場的一幕再次上演,生力軍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迪菲亞的防線就好像攔在大海面前的泥土矮牆,被淹沒,融化,重新化為塵土。

格里安.斯托曼一馬當先,腳步從不因為任何一個敵人停下,每次揮動大劍都會帶起一道血線,他不斷地怒吼著:「埃德溫.范克里夫!給我滾出來!范克里夫!」

迪菲亞海盜們一個個倒下,直至一個都不剩了,范克里夫仍未出現。格里安一個個點亮了碼頭上的火炬,發現迪菲亞號根本就不在港口!他憤怒的砍碎了踏板。這個時候,溶洞中響起沉悶的鐵鏈響,嘩啦啦!嘩啦啦!因為迴音的緣故,它們一遍一遍回蕩,震得人耳朵發麻。轟隆!又一聲巨響,驚得不少人掉了手裏的東西,無論是搶戰利品的,還是在醫治傷員的。

透過黑漆漆的視界,湖對面出現一道白亮的光柱,這道光柱越來越寬,最後成了巨大的光門。碼頭上的人不太適應突如其來的明亮,紛紛遮住了眼睛。格里安卻清楚地看到,迪菲亞號的船頭出現在視野中,然後是船樓,一排排桅杆,黑魆魆的火炮,最後它在船閘前拐了個彎,緩緩消失在白茫茫的光亮中。

「該死的!」格里安.斯托曼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

「他們不會再回來了,讓暴風城去頭疼吧。」丹努文則是一臉輕鬆,「將軍,該您的了。」

對於丹努文的一語雙關,格里安.斯托曼為不可察的瞥了下嘴角,他大步走上侍衛們用箱子臨時搭建的演講台。當格里安.斯托曼站到台上,無論是冒險者還是荒野人民軍,都屏住了呼吸,只聽格里安雄渾的聲音響起:「從這刻起,西部荒原自由了,親愛的勇士們,你們功不可沒,沒有你們就沒有西部荒原的今天,和未來!請允許我,格里安.斯托曼,代表所有生活在西部荒原上的人們,致以你們最崇高的敬意......」

人群中,一個瘦削的身影靜靜地佇立,他身上披着灰色的法師斗篷,看不清面容。這個人低聲嘀咕道:「系統面板。」

光擊陣:秀逗魔導師LinaInverse的特技,召喚一道火柱對區域內的目標造成傷害,並暈眩0-3秒。施法延遲:0.5秒。目前等級一,傷害10-120,火柱中心距離施法者越近,傷害越高(最好以自己的腳下為圓心施放,如果不怕燒到自己的話),耗費100魔力,使用間隔1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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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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