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滿是誤會的送別

18,滿是誤會的送別

緩緩睜開雙眼,這裏是自己的卧室,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繃帶,像纏木乃伊一樣。「受了這樣的傷,怕是要去見索菲亞了吧。」杜默盯着天花板,平時那麼怕死的杜默,當終點再次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卻感覺不到緊張了。他想不明白索菲亞為什麼要那麼做,潛意識裏把救人放在第一位,或者她從沒意識到危險,只是單純的想要救下杜默。不管怎麼樣,他每想到那段殘酷的場景,心裏就好像被刀子剜著一樣。

「似乎傷口已經麻木了,該截肢了吧。」杜默悲觀的想到,試着活動下傷處,肌肉竟然完好無損,「咦?怎麼會這樣?」

杜默急忙拆下身上的繃帶,發現大部分傷口都癒合了,連到疤痕都沒留下。打開屬性面板,生命值已經恢復到900多,而且每過幾秒生命值都會增長一點,要知道現實里生命值的自然恢復速度非常緩慢,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恢復小半管生命值大概需要幾個月,而且受傷期間生命值仍然會緩慢的流逝。看來這種異常情況是「龍族血脈」造成的,自己竟然沒想到它是這麼逆天的一個技能。

不知道現在的戰況怎麼樣了,盧卡他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杜默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套衣服換上,推開門,發現走廊非常昏暗,轉身回屋取出燭台,一個人舉著昏暗的蠟燭走在昏暗的長廊中。

對面有聲音傳來,是木頭門開啟的吱嘎的聲音,接着是時斷時續的腳步聲,腳步的聲音規律不協調,但不算嘈雜,大概兩個人,其中一人的腳步非常輕盈。

杜默突然停下,佇立片刻,只見他翹起嘴角,昏暗的燭影晃了晃,他轉道走向船艙的另一頭。

迪菲亞的地下基地還有一個後門,通向匕首嶺後山。兩邊的出口都非常隱蔽,基地這邊的藏在亂石嶙峋的岩壁中,地下昏暗的光線與路上複雜的地貌使得這個出口很難被人發現,如果不是根據從前的遊戲記憶,杜默絕對不可能知道這個出口的存在。

嶙峋的巨石間,兩個窈窕的身影倉皇的跑着,其中一人時不時看向後面,見沒有追兵,方欲安心的跑過最後一條岔路,石陣中突然有一道影子晃動,兩人下意識的退後。

杜默優雅的斜倚在石壁上,依然是笑容可掬。

「愛麗絲老師,你們終於來了。」

「你不是......」愛麗絲一邊說着,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匕首,幾天的相處,愛麗絲已經明白了他的微笑有多虛偽。她蓄勢待發,尋找著割開杜默喉嚨的最快途徑,意識卻被突然打斷。眼前的景象扭曲了,昏昏欲睡的感覺傳來,勉強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好像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愛麗絲孤獨的佇立在空曠的原野中,這裏的土壤竟然是暗紅色的,遠處的河流也是暗紅色的,還不停地冒着氣泡,好像裏面有人在掙扎一樣。天空漂浮着淡紅色的雲,穹窿也是紅色的。本能的危機感湧上她的心頭,那是被惡魔盯上了的感覺,可是到底誰在盯着自己?她左顧右盼,周圍明明沒有一個生物,一陣清涼的風吹過,帶來的卻是濃烈的血腥味。受過軍情七處特工訓練的愛麗絲竟然忍不住想彎下腰乾嘔,低下頭正要張開嘴,卻看見土壤開始蠕動!一條條的蠕動。「啊!」愛麗絲失聲叫了出來!拚命地的狂奔著,可是不管跑多久,跑到哪裏身邊都是同樣的景象,那種被惡魔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強烈。漸漸地,沉重的雙腿再也邁不出哪怕一步,肺里也開始發腥,浮雲飄過,明亮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她抬頭望去,在那一瞬間被驚呆了!瞳孔張開,並顫抖著,渾身的肌肉已經僵了,那哪裏是月亮,分明是一個血紅的瞳仁,像日月一樣俯瞰著這片大地的惡魔的眼睛。

現實里,看起來只是愣了片刻的愛麗絲嘴角滲出絲絲鮮血。伊莎貝拉驚訝的看着愛麗絲和杜默,眼前這個人難道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么?她此時不知道愛麗絲已經中了杜默的「噩夢」,卻明白這個可以不動聲色擊傷愛麗絲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抗衡的,無盡的渺小感籠罩着心頭。

「咳!咳!」愛麗絲已經醒來,本能的咳出堵在嗓子眼裏的淤血,睜開眼睛,卻發現杜默仍然悠閑的斜倚在石壁上,伊莎貝拉依然在她身旁,原來那漫長而恐怖的過程只是個夢。可是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術,作為軍情七處的精英斥候,抵抗催眠和魅惑類法術是一項基本課程,可以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催眠。甚至受到了實質傷害,眼前這個男子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恐怖勢力,他還是前不久那個孱弱的少年嗎?

「請不要擔心,愛麗絲老師,我沒有惡意,否則上面那個地精早被卡爾他們解決了。」杜默說。地精指的是格里芬多家族派來營救伊莎貝拉的盜賊-「剃刀」雷吉克,軍情七處的精英,40級。

愛麗絲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可怕的男人,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她腦海中不斷地浮起方才經歷過的噩夢片段,心有餘悸。最重要的,杜默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讓開道路的意思。

緊握著鞘間的匕首,愛麗絲說:「杜默,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更加冰冷,帶着殺意,帶着拚死的戰意。

杜默戲謔的看向伊莎貝拉,伊莎貝拉的眼睛對上杜默的目光,表情變得極不自然,低下頭躲開那目光,一點也沒有當初那個女強人的樣子。愛麗絲沒注意到伊莎貝拉的異常,以為杜默想要留下伊莎貝拉,忙說道:「以你們現在的身份差距,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勉強留下了伊莎貝拉,格里芬多家族或放過你們嗎?暴風城會放過你們嗎?何況伊莎貝拉是自願跟我走的。」

杜默表情一怔,自己來這裏只不過想送送她們,順便賣兩人一個人情,哪有留下伊莎貝拉的意思,就算想把她留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在「剃刀」雷吉克手底下走幾個回合。再說自己對貝拉的關係也沒上升到談論感情的地步。

「不,你們誤會了,我從沒想過要限制貝拉的自由。我只是很傷心,你們難道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棄我而去么?」杜默向外拉着眉頭,那是一副既傷心又軟弱的神情,一隻手還捂到了心口上。

「對不起,杜默,你知道我們是有難處的,不過請你請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愛麗絲說,她的語氣很真誠,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愧疚。不過杜默相信,如果剛才沒用「噩夢」震懾她,她們兩個根本不會這樣和自己對話,頂多給自己的屍體一個同情的眼神,也許一段時間之後,自己在愛麗絲心中的記憶也會變得模糊,模糊地連名字也不剩下了。

「我只是想為你和貝拉送行,想要最後見你們一面,既然這樣,請把。」杜默躬身做出了一個標準的請的禮儀。

愛麗絲和伊莎貝拉見狀,快步走去,彷彿杜默是一隻攔路的吃人老虎,只不過是睡著了的,要快些經過它。伊莎貝拉經過的時候,杜默突然在她耳邊說:「我會想念你的。」她只是愣了愣,便匆匆離去了。

「等等,愛麗絲老師。」杜默對着愛麗絲的背影突然說。

愛麗絲猛的停下,雙手再次按到了匕首上,回身,警惕的望着杜默。

「愛麗絲,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能夠自由的改變身份,要知道流浪者的詛咒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消除。」杜默問道。

愛麗絲聽后神色十分為難,看向伊莎貝拉,見她點頭,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圓球,上面雕刻着一條小金龍。她把小球扔給杜默,說:「這個東西我用不上了,也許對你有很大的用處。」

杜默只是想問一問掩飾身份的方法,沒想到愛麗絲的反應這麼大。他接住小球,打開系統面板辨認,好傢夥,原來是欺詐寶珠。欺詐寶珠(被封印的):飾品,藍色品質,使用:暫時屏蔽或偽裝出被流浪者的詛咒,解開封印會有更多功效。

「欺詐寶珠?」杜默的心跳有些快,他實在是太驚訝了,所以忍不住自語。

「你也知道?不過這東西也沒別的用處了,杜默,保重!」說罷,愛麗絲拉着伊莎貝拉的手消失在石陣中,很快,連聲音也消失了。

杜默望着她們離去的方向,戲謔的翹起半邊嘴角,端起欺詐寶珠,自言自語的說:「或許不必繼續跟着范克里夫那個瘋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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