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逼問
道人又補充道:「若是大人還不信,就請容貧道問這位假小姐幾個問題,問完之後事情自見分曉。」
赫容天同意,旁人也無異議。
道人奸笑,問道:「若你真是赫大小姐,這幾個問題應該難不倒您吧?」
我不屑瞧他一眼。
道人問:「你自是赫家大小姐,那你應該知道赫大小姐的名字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
白痴問題。
「請說!」
「赫……妃……」
道人再問道:「既然你自知自己名叫赫妃,為何再外面自稱蘇卿,還冒認姓蘇,是……蘇孝廉之女,這……作何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既是赫家大小姐就是大家閨秀,三步不出閨門,哪裡會拋頭露面。另外,赫蘇卿也是我,姓赫,我在這裡提醒一下道長。」
看來這個道人不好對付,他也下了不少功夫,連我冒名姓蘇的事情也被查了出來。只要我打死不承認,他能奈我何!
「哈哈!」道人笑了兩聲,似乎勝券在握,「那赫大小姐麻煩告訴我赫大人與赫夫人的生辰?」
「我……」生辰,我哪裡會去背這個,我來到這裡這段時間都沒有赫府辦壽宴。
我緊張的一直捏著自己的袖子。
母親望著我,也不知道怎麼提示。
「百行孝為先,連自己父母的生辰都不知,你還算什麼子女。」道人佔了上風,譏笑道。
女子趕緊回答:「爹是四月初三的生辰,母親是正月里的。」
我看了一眼母親,她點點頭,真是對的。
這下連刑部侍郎大人也似乎倒向了他們那邊,畢竟孝為先,連父母生辰都不記得的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道人又道:「父母生辰不記,姑且只能認為不孝。那我再問你,赫將軍在赫大小姐小時候依舊四處征戰,最後才平靜下來定居京城。當年赫將軍回府之際,你做了什麼,當時是個什麼樣的場景,你應該記憶深刻吧,再說當年赫大小姐也9歲有餘了?」
當時的場景,我做了什麼?
「我不記得,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同時樂琴也站出來說:「小姐失憶了,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別再問這些陳年舊事了。」
不過道人可不罷休,「是赫大小姐失蹤之前的事情不記得?還是說之前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冒充的,你不是赫大小姐。失憶,哪裡有這裡巧合的事兒。」
聽到這裡赫容天瞪了方炎一眼,方炎立刻猛拍驚堂木,「莫妄下判斷!」
道人又意味深長的笑了:「大人容我再傳召證人上堂。」
不一會兒又帶上堂三人,那三人見到堂上的赫容天立刻跪在地方不得動彈。
道人問:「把你們所知都講出來。當日這位所謂的赫大小姐大難醒來時,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三人推出一人答道:「當日大小姐醒來,不停的鬧騰,還要朝外面跑。問這裡是什麼時候,是什麼地方。嘴裡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她自己不是赫妃,是楊什麼桐。還有……夫人說這裡是赫府,夫人是她的母親的時候,她還說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還……還讓夫人去找真的大小姐。」
方炎又拍驚堂木,「你們所言屬實?」
三人嚇得魂都快沒了,「真……是真,小人是赫府的家丁,當日在場親眼所見,句句屬實。」
沒想到,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把我這段話給翻出來。母親不是把他們解決了嗎,怎麼還會出現?我……現在不會有人再相信我了。我確實不是赫大小姐,如果換成其他情況,如果是真的赫大小姐回來,我肯定會承認,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堂下的女子定然不是赫大小姐,肯定是一個陰謀。
「是,我是楊桐。」這句話說出來太難了。
我不敢說。
孤立無援的望著所有的人,有人還會相信我嗎?
道人好像聽懂了我的意思。
他望著我,有點含淚,「我真為你悲哀」。我看懂了他的唇語。
後來他們的談話我也沒再去聽,對我來說已成定局。
一個人走進了我的視線,蕭然。
道人叫他蕭然,他說既是相愛之人,那必是認得的,但若是最愛之人也認為這不是當初所愛之人,那麼這個赫小姐必是假的。就算外表改變,靈魂是不便的,感情是不變的。
他走進屏風後面,我不敢看他。別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眼睛就能看到那個人的內心。可是,我故意不跟他對視,我怕,如果他也說我不是,那我就完了。徹底gameover。
他轉過身離去的時候,我望著他的背影,好像第一次看到的那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