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再會明軒
十天後，使用林學榮不計代價運回的頂級畫紙，再加上凝神丸50%的精神力增幅，蕭石終於得到了第一片完成度90%的修影竹，其過程之艱辛就不必說了，連續十天十夜的艱苦奮戰，終於達到了蕭石的承受極限，這並不是體力的問題，醒神丸雖然有瞬間恢復體力的功效，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是有限的，蕭石現在的感覺是，只要一握住筆胸口就一陣陣翻騰，想吐卻又吐不出，只得暫時扔下古靈筆，閉目躺在床上休息。
他現在十分後悔，如果早知道升上高級臨摹學徒后立即就要面對這樣變態的認證，就應該在低階層次中多多練習畫技，至少應該把中級學徒以下的各個物品統統熟悉一遍，象這樣臨死抱佛腳，實在是死多活少的局面，現在回想起來，這個看似平和的夢幻畫坊實際上潛藏着不知多少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踏入陷井。
查看了一下當前經驗值，這十天中除去購買醒神丸和凝神丸所消耗的，已經累積下了25300點積分。
「引導者，告訴我，我的解析力和運籌力現在是多少？」
「是的，您目前的解析力為41，運籌力為43。」
「我日！怎麼這麼低？前幾天你不是還說我的智力是59嗎？」
「是的，那是指整體智力，在您的各項指標中，記憶力最低，31點，想像力最高，63點，整個智力大類的點數是以各子項數值加權平均計算而得的。」
「我日，什麼加權平均的我不懂，我只問你，我現在要把這些經驗全部加到解析力和運籌力上，兩項指標全部加到100，需要多少經驗？」
「需要23200點。」
蕭石歪著頭想了片刻，咬咬牙道：「那就按我說的辦。」
「是的，您已選擇增加解析力59點，增加運籌力57點，總計消耗經驗點23200點，請確認。」
「我確認。」
下一刻，蕭石身子猛地一震，在這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腦部某處的兩個小點分別刺痛了一下，那痛楚感雖然來去如電，僅僅是在零點幾秒間的事，但卻痛得他幾乎要失聲叫嚷出來。
「完成了嗎？」他劇烈地喘著氣問。
「是的，您的解析力和運籌力已經同時達到了100點。」
蕭石雙眼驀地睜開，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嘴角噙著笑，伸了個懶腰，嘀咕道：「我日！看來真的很有效哦，哦！以後可不能說粗話了呀，雖然我是個小混混，可是，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小混混的職業似乎沒多大前途了哦，就算要做敗類，也得做個斯文敗類嘛，來，讓我想一想，接下來我應該升級什麼項目呢？讓那些什麼創造力、想像力見鬼去吧，推理力雖然是個好東西，可惜太貴了，升上去暫時作用不大，運籌力在目前狀態下大概也已經夠用了，嗯，目前我最需要的應該還是解析力，想要在90天後繼續活下去，只有靠它了，記憶力嘛，這個項目便宜得要死，而且應該對提高作品完成度有很大幫助，也是一個重點升級目標哦。至於體力、耐力、活力那幾個大類，我現在又不需要跟人砍架，這段時間應該是完全沒用的了，唔！不對，我的眼睛太差，作畫的時候戴着副眼鏡實在不方便，而且透過一層鏡片看東西難免會有誤差，看樣子得把視力也升一升。」
於是問道：「引導者，升1點視力需要多少經驗？我現在的視力值是多少？」
「是的，升級1點視力需要10點經驗，您現在的視力值是21點。」
「呵呵呵，呵呵呵……」蕭石爆發出一陣大笑：「我日啊，視力真是超便宜，才10點，我還有2100點經驗，也就是說可以加210點視力，啊呀，我剛才又說粗話了，這樣可不好。嗯，引導者，一下就把視力加到230，相當於正常人的2.3倍，是不是一件很變態的事？」
「不，您的計算是錯誤的，當能力值堤高到200點，從201至300，每提升1點需要100點經驗值，以此類推，其後每增加100點都需要支付10倍經驗。」
「我日！這個設定好變態！」蕭石忍不住又爆粗口了，義憤填膺地道：「引導者，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唉！算了，我可捨不得花10倍經驗，先把我的視力加到200吧，還剩幾百點就統統加到記憶力上吧。」
一分鐘后，蕭石一把摘下鼻樑上那架老式眼鏡，隨手扔向牆角。他的雙眼在剎那間已變得精光四射，炯炯有神，走到窗邊，盯着遠處天空上一群麻雀出了會神，輕輕嘆了口氣，忽然流下淚來：「這也太離譜了吧，我怎麼從來都沒發現過，空氣里有這麼多灰塵，媽的，這是什麼世道，只有那上面才是乾淨的，唉！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要搬到山上去住，這個城市實在太髒了。咦！我看到了什麼，街角走過來的那個女人居然沒穿內褲……」
一雙晨星般閃閃發亮的眼睛滴溜溜轉着，空氣中的一粒灰塵，一滴水珠都逃不過他的視線，畢竟，超越常人視力的兩倍可真不是蓋的。
悅耳的手機鈴聲驀地響起，那是前幾天林學榮出門時順便幫他買的，那是一台最新款的三星，售價自然不菲，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兩萬多塊買部手機似乎並不怎麼奢侈。以前他一直沒用過手機，一是因為沒錢，二是因為沒什麼人找他，不過現在可不同了，亂七八糟一大堆事等着他辦，沒部手機可是真不方便。
電話那頭傳來方慎的聲音：「石頭，現在有空嗎？我給你爸找了個律師，要是方便，二十分鐘后我們就到你家來。」
「好的。」
蕭石掛掉電話，匆匆梳洗后，就下樓準備見客了。說實話，方家父子的辦事效率還真的不差，為了替他老爸蕭十八洗清罪名，方老爺子果然不遺餘力地實踐著自己的諾言，動用了他龐大的個人關係網，今天請檢察廳長吃飯，明天請公安局長喝茶，到目前為止，倒還真沒一個人敢不賣他方神醫的面子，畢竟任你是多大的官兒，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暫且不說方渙之本人醫術如何了得，就連他的徒子徒孫們，如今哪一個不是各大醫院的風雲人物？數十年來經他治癒的病人上到高幹、下到各行各業的平頭百姓更是數不勝數。試想一下，擁有如此崇高社會地位的方神醫，一旦爆發出他的所有潛能，這世上幾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然而正如方渙之本人所說，這世上有些事並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他的社會影響再大，也不可能把一個現行殺人犯從牢裏撈出來，事實也正如此前那位明軒女律師說的，這案子不值得打，案情清晰，罪證確鑿，沒有任何法定從寬情由。
對於這一點，蕭石其實也很清楚，其實他並沒有寄希望於方家父子或者某位大律師能扭轉乾坤，他所需要的只是讓他們儘力拖延時間。至於以後怎麼辦，連他自己都不十分清楚。
方慎是個很守時的人，二十分鐘后，門鈴響了，蕭石早有準備，立刻跑去應門，誰知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他就愣住了，方慎身邊站着的律師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被他惡毒辱罵過一頓的明軒。
這位風姿綽約的女律師原本帶着矜持的笑容俏立在方慎身邊，她身材很棒，一眼望去，很難令人不把目光投注到那雙修長勻稱的美腿上，那是因為她的腿實在長得有點過分，在過膝長裙的包裹下，很容易令人浮想翩翩。
起先明軒其實並沒有認出蕭石，原因很簡單，蕭石今天沒戴眼鏡，然而那天在她的辦公室中，這個惡毒辱罵過她的青年形象已深深印刻進了她心底，略一錯愕就反應過來，神色立時變得有些異樣。
而在蕭石這方面，對這位美女律師印象自然也是極深，淡淡掃了她一眼，略帶譏嘲地道：「原來是明大律師哦，方大哥，你的面子還真不小呢，居然連明律師這樣的大人物都請得動。」
方慎卻沒看出兩人間的微妙情緒，訝道：「蕭老弟，你也認識軒軒嗎？哦，這樣更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不用我浪費口舌介紹了。」
明軒矜持一笑，眼神中多了一絲玩味，她連眼角都沒掃過蕭石，就似那裏只站着一團空氣，面無表情地對方慎道：「聽方世伯說，你家和這個人的父親也是世交？」
方慎老臉一紅，他不慣說謊，但方家為了一個待罪死囚滿城奔波的事早就盡人皆知，方老爺子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早已對外宣稱蕭十八其實也是名醫之後，而且與蕭方兩家世代交好，總不能跟人說，自己是為了一張藥方才如此盡心地搭救一個流氓吧。
方慎心虛地避開目光，低頭搓着手，就象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支支吾吾地道：「這個……這事說來話長，軒軒，我父親沒有騙你，蕭老弟的父親的確是位令人景仰的前輩高人，唉！說實話吧，我家和蕭家其實不是故交，可是，那是因為人家深藏不露，我們一直無福結交啊。」
這番話把明軒說得一頭霧水，她深知方慎的為人，雖然有些不通世務，待人卻極誠懇，對任何人都不打誑語，她這次接這樁案子，主要是賣方老爺子的面子，原以為對方既然是方家的世交，想必門第差不到哪裏去。
可是她做夢都沒想到，這回的委託人竟然又是這個滿身痞氣的小混混，再聽方慎的描述，言語間竟似對那個殺人犯推崇備至，這就更是令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