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兄弟
明軒蹙眉思索片刻，實在想不出其中的門道，也猜不透蕭石和方家究竟是什麼關係，不過她並不在意，又對方慎道：「慎哥，請你轉告方世伯，這個案子我總是要接的，不過我不希望再見到這個人，因為他曾經對我很無禮，所以辦案期間，所有的事我都只跟你一個人聯絡，由你代我和委託人交流吧，好了，事務所里還有些事，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向方慎微微頷首，轉過身，向停在巷道口的一輛黑色平治車走去。
方慎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曼妙的背景消失在車門后，才轉過臉，皺着眉問：「你什麼時候得罪她了？軒軒的脾氣一直都很好的，對任何人都很好，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蕭石無所謂地聳聳肩，向他攤開雙手，作出一副無辜表情：「大哥，我怎麼知道啊，可能是她一看我就不順眼吧，女人嘛，都這樣。」
方慎恍然大悟，搓着手興奮地道：「我明白了，原來女人都是這樣，我還一直很奇怪呢，為什麼我們醫院裏的林護士老是跟我鬧彆扭，我可從來沒得罪過她哦。」
蕭石心中一動，想起前些時在醫院裏的情景，饒有興緻地問道：「林護士？是不是那個個子不高，但笑起來很甜的小護士，就是那天我們在醫院裏頭一次見面，進來打針的那個，哦，我記得人家那時候盡在誇你呢，可是你卻瞪了人家一眼。」
方慎臉又紅了，趕忙擺着手分辯道：「不是的，我沒瞪她，這個……其實我做的那些事都不算什麼，家父從小就經常教導我，醫者父母心，身為醫家，對病人的痛苦應當感同身受，否則，一輩子都學不好醫術。可是林護士老是喜歡當着很多人提這些小事，唉！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說了她幾次她都不聽，我才有點生氣的。」
蕭石心中暗嘆，在他以前的生活圈子裏，從小到大都沒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一時也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鼻子有點酸，眼皮有點發漲，默然片刻后，幽幽道：「方大哥，你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吧，我也沒有過，不過我知道，那個林護士很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她，就和她好吧。方大哥，你是個好人，方伯伯也是，唉！無論這事將來成與不成，我都會多送些醒神丸給你們的。不過我最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辦，等忙過這一陣再說吧。」
方慎喜動顏色，連聲稱謝，稍後又摸著腦殼，羞赧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林護士喜歡我？」
蕭石呵呵笑道：「不會錯的，只要你敢開口向她表示，她肯定馬上答應，要是錯了我賠你10顆醒神丸。」
方慎眼前一亮，意氣風發地道：「好，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哦，要是她不答應我，你就得給我10顆醒神丸。」
蕭石又好氣又好笑，敢情這位醫科博士鼓起勇氣去向人家求愛不是為了泡妞，而僅僅是為了得到醒神丸，說起來倒也是一樁美事，不知怎的，覺得心情好了許多，轉而問道：「那個明大律師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兩家好象走得很近的樣子。」
方慎訝道：「怎麼你一點都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們從前就認識呢。明家老爺子可是全國著名的國畫大家，畫壇的泰山北斗，北有齊遠山，南有明玉樓，北齊南明，一時瑜亮，這你都沒聽說過嗎？」
蕭石倒真是被唬了一跳，要不是他小說看得多，一時還真聽不明白方慎這通文縐縐的長篇大論，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說那個明律師的老爸是個大畫家，名字叫明玉樓，另外北方還有個叫齊遠山的牛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除此以外，放眼天下，誰與爭鋒。
忽地心中一陣狂跳，趕緊追問道：「那個明老爺子畫畫很厲害嗎？」
「可不是，豈止厲害，簡直就是無人能及，明老爺子最擅工筆人物畫，就是上個月，他早年畫的一幅古代仕女圖在北京一家拍賣行就拍到了1200萬的天價，這還不算他畫作中的珍品，要是珍品的話，人家餓死窮死都不捨得拿出來賣的。」
「我日！」蕭石興奮得兩眼冒綠光，就如同林學榮見到金條一樣，急促地道：「那他肯收徒弟嗎？我要拜師，我要跟他學畫。」
方慎神色古怪地望着他，實在弄不懂這位名醫之後為什麼這麼熱衷於繪畫，好心勸道：「俗話說術業有專攻，，老弟啊，既然你家學淵源，就應當心無旁騖地研究醫學才對，見一個愛一個可不好。」
蕭石才不管那麼多，也懶得和這書獃子講道理，一把拽住他胳膊，十分嚴肅地問：「方大哥，我們是不是兄弟？」
「啊，是啊。」
「是兄弟幫個忙行不行？」
「啊，行啊。」
「那好，你已經答應了，可不能賴，你幫我去找明老爺子，求他收我為徒。」
方慎被他弄得頭大如斗，苦着臉道：「蕭老弟，不是我不肯幫忙，只是我的面子不夠，一定要由家父出面才行。而且，不瞞你說，明家老爺子自從兩年前收了一個關門徒弟，就已經對外宣佈，終生不再收徒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拜他為師，不管用什麼辦法，用什麼手段。」蕭石緊拽着他衣服嚎叫起來：「這事要是辦成了，我送你100顆醒神丸。」
最後一句話把方慎聽得怦然心動，跺腳道：「好，那我就讓家父儘力試一試。」
蕭石聽他答應了，這才放開拽住他的手，嘻嘻笑道：「好了，拜師當然得送見面禮，你說說明老爺子喜歡什麼，金子？鑽石？還是美女？只要你說得出，我就辦得到。」
方慎一愣，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不以為意，苦笑道：「明老爺子什麼都不缺，你就算把成捆金條放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下眼，嗯！對了，聽家父說，明老最好美酒，不過尋常的美酒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嗯，聽說一般向他求畫的人，其實都不需要準備潤筆之資的，只要帶上兩瓶比較希罕的陳年佳釀，十有**能求到他的墨寶。」
蕭石眼珠一轉，忽然哈哈大笑，意氣風發地道：「這有什麼難的，方大哥，你先進來坐一會兒，我上樓去找兩瓶好酒，現在就給你帶走。」
把方慎讓進堂屋坐下，蕭石風風火火地上了樓，在兌換物品欄中，可以用經驗值直接購買的奢侈品相當多，而且價格十分便宜，一壇百年陳的白酒只需要5點經驗，紅酒則更便宜得嚇人，10瓶起售，僅需1點經驗值就能買到10瓶百年紅酒，雖然這些酒瓶、酒罈上沒有任何標記，但蕭石偶爾也會兌換兩瓶出來提神，雖然他對酒的認知有限，但也能感覺得出這些酒絕非凡品。
一進入兌換品欄，才發現自己的經驗已在剛才的升級中消耗一空了，趕緊提筆作畫，隨手煉出一根修影竹，居然又是一根完成度90%的優質品，得到120經驗，慶幸之餘，不禁心中暗嘆，似乎只有對畫作熟極而流、心無雜**、信手而為的時候，才有機會出優質品，然而要同時具備這三項條件談何容易。不過這時他也不及細想，匆匆兌換了兩壇百年陳釀，花去10點經驗，就抱着酒罈下樓去了。
等在樓下的方慎總覺得今天蕭石有哪裏不對，只是兩人一見面就在不停地談話，一直沒顧上想這個問題，這時看到蕭石下樓，才恍然大悟地指着他眼睛道：「我說呢，今天總覺得你看上去怪怪的，原來換了隱形眼鏡，咦！不對啊，你的眼睛怎麼變得這麼亮，哦，讓我看看，這不可能是近視眼。奇怪，你也沒有帶隱形眼鏡啊。」
方慎湊到蕭石眼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雙眼，表情從驚訝到震驚，從震驚到迷惑，從迷惑到迷茫，直至痴獃。
蕭石心中好笑，同時也有幾分得意，自己小小購買了點視力，就把一位留洋歸來的醫科博士嚇傻了，隨口調侃道：「嘿！這也沒什麼希奇的，我家原來就有一種家傳的按摩術，能夠治近視眼的，以前我只不過是懶得用，最近覺得戴副眼鏡實在太不方便，所以試着自己按摩了一下，這不，還挺管用的。」
要是拿這話出去蒙別人，十個有九個是不信世上會有這麼神奇的按摩術的，可是卻把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方慎給唬住了，張大了口半天合不攏。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就算方老爺子也在場，已經見識過醒神丸這種神葯的他，估計對蕭石的話也會將信將疑，不會斷然不信的。
「這個……蕭老弟，你真的會這麼神奇的按摩術？」方慎興奮得滿臉通紅，喜得抓耳撓腮，一把摟住他胳膊，問：「我們是不是兄弟？」
「啊，是啊。」蕭石無奈地回答，因為他已經預料到方慎接下來會說什麼了，剛才一時大意，隨口胡謅騙這個老實人，想不到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後悔已來不及了。
果然，方慎得意洋洋地道：「既然是兄弟，幫個忙行不行？」
「啊，行啊。」
「那好，用你的按摩術，幫我也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