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神奇的水草
秦白薇用體內的白霧慢慢控制著水草里的綠色光點移動，把它們聚集起來，凝固在水草團里。一連弄了七八個這樣的濃縮水草團，她體內的白霧才有些遊動的吃力起來。
跟吞噬黑斑不一樣，單純的推動這樣綠色的光點，讓秦白薇體內的白霧很容易疲憊，力氣耗盡的時候，白霧就會徹底散開，變成一絲絲的透明霧氣在身體里沉澱下來，要等幾個小時之後，才會再次凝聚。
她弄完手裡第9個水草團，慢慢的放下，體內的白霧徹底散開，變成了一絲絲的透明霧氣消融在身體里，這次大概需要4個小時才會慢慢恢復成白霧的樣子。
這些耗盡了秦白薇力氣的濃縮水草團，是她這幾天研究出來的一個新鮮玩意兒，把這些濃縮的水草團放進裝魚的木盆里，憑藉著水草里的那些綠色亮點，可以和魚體內的黑斑制衡，減緩魚的病變死亡速度。
也就是說，秦白薇只要多做一些這樣的水草團，就可以不用再親自一條條的去治療魚，除了病的特別嚴重、特別不新鮮的魚，這些水草團足夠讓魚從早上活蹦亂跳到晚上。
秦文青做的鮮貨生意，她本小攤位也小，一天基本上能清光攤位上的存貨，賣個新鮮。
秦白薇現在體內的白霧還很稀薄，她模糊感覺到白霧似乎能成長，而現在的形態大約是最低級的，能吸收的黑斑數量有限，吸收多了反而讓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白薇才慢慢練習摸索出濃縮水草團這個東西，來幫助秦文青保鮮。
今天的成果是9個濃縮水草團，用光了體內的白霧，秦白薇把那9個水草團放進秦文青攤位上的那些木盆里，確保萬無一失了，才慢慢的坐在板凳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
第一次白霧在她體內徹底消散的時候秦白薇嚇了一跳，等了好長時間才發現白霧只是暫時的透支而消散在體內，等幾個小時才會恢復。
而正是第一次白霧恢復之後，讓秦白薇發現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徹底消散之後再次凝聚的白色霧氣，比之前更濃郁也更大一片了，它像是增大了體積，能吸收的動物體內黑斑更多，而且已經不再局限於小型的野貓，菜市場門口的那隻大黃狗右後腿上的黑色斑塊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大黃狗被小孩追著用石頭打過，右後腿曾經斷過，走路總是一瘸一拐的。
這個發現大大的鼓舞了秦白薇，也讓她證實了白霧其實有進化的能力，只要她努力去運用這個能力、磨練它，就可以吸收更多的「黑斑」病症，在吞噬了足夠數量的病症之後，她體內的白霧就會壯大——這樣不斷的循環下去，她可以治癒的對象就會不局限於貓狗，甚至可以治療人。
秦白薇最大的遺憾就是上一世母親秦文青病重去世，這一世她意外有了治療的能力，最想的自然是提前把母親的病治好。
白霧能通過吞噬黑斑病症升級，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最好的消息，讓秦白薇心裡都振奮起來。
再一次用光白霧，讓它變成透明的霧氣遍布體內，秦白薇略微閉上眼睛緩了緩，靜靜感受霧氣沉浸在體內帶來的另一樣好處——改造體制。
是的，玉佩里湧入她體內的那種白霧，是一種有著莫大好處的東西，尤其是在醫院經歷了一夜徹底的身體改造把那些體內的雜質去除之後，白霧與她每次接觸都有更深一步的融合。白霧慢慢變成她能掌控自如的東西，就像是她的眼睛和手指，能代替她「看」到更多，接觸并吞噬掉更多黑斑。
秦白薇覺得它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十分美妙。
白霧帶來的改造是顯而易見的，它的作用是吞噬病症黑斑，對宿主秦白薇自然有著莫大的好處，秦白薇這段時間的改變內在的好處只有她自己模糊感覺到，而外在更是顯而易見的。
她的頭髮變得烏黑有光澤，皮膚變得白皙細膩，一雙原本就十分漂亮的眼睛也變得水潤靈動，光彩熠熠。
秦文青把這一切都瞧在眼裡，每次在魚攤上忙完了，都會過來摸一摸秦白薇那一頭短髮，「瞧著新長出來的頭髮比以前好多了，薇薇，今天晚上回家媽媽再給你做一碗芝麻糊，這個對頭髮好。而且你也太瘦了，瞧這小臉，連媽媽一巴掌大都不夠呢……」
雖然秦白薇的發質變好了，但是變短了的頭髮依舊像個男孩子，想起那些被剪去的頭髮，秦文青每每看到都會心疼，難免總是多寵著她一點。
秦白薇知道自己媽媽這幾天憑藉著鮮活的魚賺了不少錢，也有這個能力買點好吃的給自己補一補，自然沒有拒絕，只是又補充道：「媽，多買一點，你跟我一起吃。兩個人一塊兒吃，那才香呢！」
秦文青也笑了，捏了她鼻子一下，道：「好。」
身體里的白霧在沉睡，她現在也沒有別的事可做，就拿起一本五年級的課本繼續翻看，小學生的內容沒有多少可以記憶的，她已經把該背過的全記在了腦子裡，但是這個年紀讓秦文青去借初中的課本，恐怕會引人側目，秦白薇就繼續看著手頭能借到的這些小學課本。
不知道是不是體內白霧的關係，秦白薇覺得不止是自己身體變得更好了，連記憶力也增強了，以往得背誦幾遍才能記住的，她現在只要看一遍就記得住。
秦文青看著她在那邊看書，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起來，誰家的孩子這個年紀不是在教室里讀書，偏偏她的女兒遭了這麼多罪，光是受傷生病就好幾回，接二連三的進醫院讓她操碎了一顆心。
「薇薇，你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秦文青中午生意不忙，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秦白薇身邊小聲問道：「你想不想去學校？這麼多天沒去，你也想那些小同學了對不對？」
秦白薇其實對小學同學沒什麼印象，她上一世的記憶大部分都是不怎麼好的，頂著那麼一張被燒融了的半面臉，沒少被同學排擠。越是年紀小的孩子，做的事兒越是殘忍，他們的嘴巴可以輕易說出一些血淋淋的外號，看到秦白薇弓著身子挨石子還會笑……
「……薇薇？」
秦白薇回過神來，她看了看秦文青，透過秦文青黑亮的瞳仁她能清楚看到一張白皙的小臉，她還沒有被炭火毀容的臉。秦白薇怔了一會，道：「媽，我沒事，我明天回學校吧，我這幾天把你給我借的那些書都看完了，我們老師說，如果誰學習好還能跳級呢。上一次四班一個同學就跳級了，直接去讀了四年級，能比我們早畢業一年。」
秦文青雖然疼女兒，但是也覺得秦白薇說的是小孩的玩笑話，她足足借了十幾本書，又都是高年級的教材，秦白薇這才在家呆了半個月，就是一天看一本，也才勉強看完呢！再加上沒有老師指導，壓根就學不會什麼。
她摸了摸秦白薇氣色越發紅潤起來的小臉，笑著順著孩子的話說了幾句：「那可真了不起，只有學習好的才能跳級呢。薇薇，你不喜歡現在班上的同學嗎？」要不然怎麼一直在想跳級的事兒？
秦白薇拿著手裡的書搖了搖頭，道：「同學們對我都挺好的，我就是想早點畢業。」
秦文青更奇怪了，「你想早點畢業幹什麼呀？」
早點畢業，我就可以養家，秦白薇在心裡默默說著，但是嘴裡卻道：「媽，我想考大學，當大學生，我們老師說全國最好的大學在京城，我到時候就去京城念大學！我們班新來的那個同學叫李錦然，他就是京城裡來的，他也跟我說京城裡特別特別好……」
李錦然壓根就沒跟她說過這些，秦白薇絞盡腦汁努力去哄騙她媽，不自覺就把李錦然塑造成一個互助互愛的好同學的形象，畢竟這也是她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京城人士。
「李錦然還跟我講了許多京城好玩的事兒，京城裡的人除了做菜的時候買魚，還會買很多花花綠綠的小熱帶魚養在家裡，李錦然家裡就有好多，特別漂亮，而且很貴，一條就上百塊呢！」秦白薇看著秦文青，握著她的手說道：「媽，我們到時候就不用在菜市場賣魚啦，我們租一個鋪子，在京城賣那些好看的熱帶魚，比咱們現在賺的多多了。」
秦文青原本是陪著她說話，起初聽見秦白薇說要去京城讀書也覺得只是小孩子說說夢話，但是後來聽到秦白薇說熱帶魚的事兒，也若有所思起來，「賣熱帶魚嗎？咱們這裡好像只有夜市才有，的確是挺貴的，一小條就要三塊錢呢！大點的七八塊錢的也有，那個的確是比賣鯉魚賺的多些，就是不知道在哪裡進貨，那些熱帶魚可是稀罕物兒……」
秦白薇心跳的加快了幾分，她記得上一世省城裡就是這兩年興起了養熱帶魚的一股風潮，幾乎每家都會擺弄出一個小魚缸養上幾隻，但是因為省城靠山，那些熱帶魚又嬌貴，運過來的時候一大半都死了，所以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這樣的一個高價，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年初才慢慢變成幾毛一條，因為那時省城修建好了一條高速公路，運輸熱帶魚的商販也不再是一家壟斷。
這個三元一條小熱帶魚的商機，像是曇花一現，而現在秦白薇要做的就是把它握在手裡。她擁有白霧異能，可以確保熱帶魚能多活一段時間，在可以確保魚的生命的情況下，她們的生意就是零風險，比別人穩賺三倍不止。
「媽，我們不如去夜市……」秦白薇有些急切道。
秦文青打斷她，把書又放回秦白薇的手裡，笑道：「去夜市的事兒也好，熱帶魚的事也好，這些讓媽媽來想辦法，我的薇薇還小，你只要吃飽穿暖，每天讀書，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媽……」
「媽媽知道，是自己沒用，才讓你這麼著急。」秦文青摸了摸她的短髮，目光里依舊和藹，但是卻比以往多了幾分更堅定的信念。「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媽有你在身邊，就一定好好把你養大，跟其他孩子……不，比其他小孩過的更好，所以賺錢的事兒就讓媽媽來吧。」
秦白薇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她媽變了很多，不是外貌，那是那種氣勢，似乎不再是軟弱無能到任人宰割的那個秦文青了。
秦文青卻是已經開始盤算起來，她掏出一個小本子來，打開輕聲念給秦白薇聽，「喏，我們現在的生意好，也攢了些錢，現在我們一共有763塊錢，等這幾天忙完，媽媽就先去找個好一點的房子，我們搬家。」
秦白薇有些疑惑，抬頭問道：「搬家？為什麼？」
秦文青摸摸她的頭，笑道：「大雜院太亂了，會影響薇薇學習，你不是還想以後考去京城讀書嗎？沒有好環境怎麼能行呢。你放心，媽媽砸鍋賣鐵也供著你念書，只要我薇薇讀，媽媽供你一輩子。」
秦文青的語氣堅定，眼神裡帶出些希冀的光芒，脊背骨慢慢挺直了起來。
秦白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編造的這個去京城的理由，會給秦文青帶來多大的觸動。也沒有預料到，她這個重生的小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讓秦文青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軟弱的小綿羊，變成了護著小崽的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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