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探虎穴

李沐風和顧況躲避不及，眼睜睜看著這隊騎手衝到面前。而這隊騎兵顯然也毫無準備，看到面前的兩人大吃一驚，領頭人用力勒住馬，戰馬的前蹄高高揚起，然後猛然刨在地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們是什麼人？」騎兵頭領沉聲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在李沐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契丹人！」李沐風點了點頭，迅速估計了一下形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眼前是十二個契丹人，並不難對付。他們大都騎射精良，功夫一般。他朝顧況使了個眼色，秋水流波「鏘」的彈入手中，寒光陡現，宛若半空中打了個利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快速解決，絕不可被他們傳出音訊。那些契丹人見他們人少，存了輕視之心。雖驚於這二人突然動手，卻沒有發出警報，只想先把他們擒下再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一劍便將那頭領劈落馬下，接著縱身一躍，如燕子穿林般自兩匹馬間掠過，一抹青光繚繞，兩具屍體便砰然墜地。他一抬手便殺了三人，不單敵人，便是顧況也為之一愣。他雖然聽說過燕王武藝高超，劍法通神，卻總以為是旁人誇大。及到現在看了，才知說的並不完全——或許是無人敢這樣說吧？燕王的劍法當真是出手狠辣，招招奪魂。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些念頭不過一閃之間。顧況已然抽出配劍，朝一個契丹武士刺去，那人見事不好，翻身跳下了戰馬，長劍便刺了個空。顧況一劍尚未收回，便覺背後生風，顯然有兵器劈來。他也不回劍招架，只是猛一側身，把這一刀讓了過去。刀鋒擦著后心劈空，顧況順勢一劍刺入了此人的咽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們是耶律部的！」顧況大叫一聲，怔怔的看著腳下的屍體。這契丹八部都有自己族飾，各自都不相同，顧況曾出使過耶律部，自然認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這話本是讓燕王停手，誰知李沐風聽了后，寶劍光華更盛。當場本還立了五個人，被他頃刻間刺倒，全都沒了聲息。驀的，滿目光華陡然不見，李沐風長劍歸鞘，凝立當場，彷彿未曾出手一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見李沐風袍子上滴血未沾，一臉的淡漠神情，這滿地的屍體似乎如何都同他扯不上關係，不由得心頭一寒。他也不知自己存了一份什麼心思，突然對燕王有了種深深的懼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道這些都是盟友嗎？」李沐風見顧況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便冷淡的笑了笑，道：「我若早知道他們是耶律部的，只會殺的更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這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無形中已然把耶律部當成了盟友，卻見他們被燕王如此殺戮，突然有了種推己及人的戒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形勢不明，需下狠手。」李沐風蹲身翻揀著一具屍體，一邊道：「即便耶律正德和咱們有默契，這些斥侯也不會知道。你難道想和他們一個個的解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聽了這話，顧況頗覺羞愧。自己果真是心慈手軟，料事不明。他低頭檢查契丹的馬匹，藉此掩飾窘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燕王！」顧況發現了什麼，輕呼道：「怪不得沒有預先聽到聲響，他們的馬蹄上也纏了獸皮！」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李沐風點頭道：「想是一隊斥侯，專門用來警戒的。照此說來，耶律部的營地便該不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了！燕王怎麼沒留下活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把地上一人扯起來，道：「這人我只是閉住了他的穴道，並沒殺他。」說罷，在他身上一點，那人輕哼了一聲，悠然轉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契丹漢子猛地睜開眼，作勢欲起，才卻發覺自己動彈不得。他瞪了一雙眼睛盯著兩人，半天才咬著牙道：「你們是什麼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大營在什麼地方？」李沐風沒有和他廢話，徑直問道：「說了便饒你一命。」聽到這話，顧況看了李沐風一看，神情迷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那漢子看了李沐風一眼，乾脆把雙眼一閉，不再理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嘿，好！」李沐風冷笑一聲，手指連點幾下，那契丹人只覺得氣血倒流，渾身有如蟲蟻啃咬般難過，恨不得當時死了。他咬著牙不鬆口，黃豆大的汗珠自頭上滾滾而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不說？」李沐風慢條斯理的道：「你若說了，便可不用受這些痛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渾身顫抖幾下，陡然綳直身體，然後軟了下去。李沐風看他再無半點聲息，不由一愣，忙將他翻了過來，只見一股鮮血自口中淌處，竟是咬舌自盡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漢子，我倒真不該辱你！」李沐風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卻見顧況在一旁怔怔的瞅著，臉色發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沒見過死人不成？」李沐風皺眉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也親手殺過人，卻沒見過這樣的死法。」顧況搖搖頭道：「我是在想，若我被人擒了，有沒有這樣的勇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一愣，看著顧況半響才道：「我也不知道。」顧況聽著，卻不知燕王是在說他，還是自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燕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剛才……」顧況咽了口吐沫，道：「剛才若是他說了，當真饒他不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沒有回答，只是淡然掃了他一眼，道：「你說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默然了。半晌，他朝四周看了看，轉移話題道：「人都死了，卻找誰問路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想了想，笑道：「人道老馬識途，咱們便試上一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明白了他的心思，卻搖頭道：「未必可行，他們剛換了營地，馬怎麼記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死馬當活馬醫，而今只能如此了。」說罷，李沐風在一匹馬的臀上重重一擊，那馬一驚，負痛跑了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和顧況二人縱馬在後面跟著，跑了半個時辰，隱隱見到前面燈火閃爍。李沐風運足目力，能看到那是一處龐大的營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就是這裡！當真是要謝謝這匹好馬了！」李沐風突然自馬上飛身一縱，跨在前面那匹馬上，將它緊緊拉住。顧況也勒住了韁繩，同時將離了李沐風駕馭的戰馬一把拽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馬怎麼辦？」顧況環視四周，並沒有拴馬的地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淡然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全都殺了。」他看看顧況，見這少年滿是不忍之色，便笑道：「除非你有更好的法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想了想，從自己馬上解下一桿短矛，將三匹馬的韁繩系在矛尖處，道：「用這個拴馬，想必可以。」說著，將短矛用力插入地下，入土一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走上前來，道：「這還不行。」他伸手在矛尾一拍，短矛便「哧」的鑽入地下，只留下一個雞蛋粗細的圓洞。三匹馬的韁繩驟然縮短，竟帶得它們不得不聚到一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功夫！」顧況低贊一聲，心悅誠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是和你顯功夫的。」說罷，一拽顧況的胳膊，驟然鑽入了黑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只覺得腳不沾地，如騰雲駕霧一般飛馳。及到他定下神來，耶律大營已清晰可見。燕王又拽著他左一晃，右一閃，將數道崗哨皆盡躲過，隱身在一間帳篷之後。顧況在陰影中朝四外望去，才發現兩人已經處於大營的中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知不知道耶律正德的大帳在何處？」李沐風小聲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記得是那個。」顧況朝前用手一指，道：「衛兵最多，應該錯不了。燕王，要不要先去看看錢大人如何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必。」李沐風道：「耶律正德這老狐狸做事總要留後路，定會把錢義待為上賓，只是不肯放他離開。咱們先見了正主，然後再說別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點點頭，再次朝耶律正德的營帳望去。只見人影綽綽，燈火通明，實在難以接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下手？」李沐風也猶豫了起來，「徑直闖進去想必不難，可這便驚動了全軍，難以收拾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去放火！」顧況靈機一動，道：「我放火引得他們注意，燕王趁亂進去便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個法子，可你自己要小心。」李沐風並沒有阻止顧況，只是說道：「千萬莫讓人捉到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顧況點點頭，矮著身子溜了出去，隱身到另一片黑暗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單說顧況。他才藏好身形，一隊明火執仗的營兵便自他身邊巡視而過，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看地形，發現自己身後竟有一堆布匹，顯然是搭帳篷之用，心中便有了主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掏出千里火，才要捻著，突然想到一事。對了！要是就這樣點起火來，自己又藏身何處？存了這個念頭，他便不敢輕動，只好將千里火收回懷裡。他瞑目想了想，又有了主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借著黑影的掩護，偷偷來到一個小帳篷後面。用匕首在帳篷上輕輕戳了一個小孔，閉了一隻眼朝裡面望去。帳篷中只有一個人，顯然已經睡下了，毫無防備。顧況大喜，偷偷將縫隙划大，那匕首極銳利，悄然無聲的把帳篷割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鑽進帳篷，躡手躡腳的來到這人跟前，誰知那契丹人不知怎的警覺了，竟蹭的坐了起來。顧況一慌，那人更是驚駭，剛張口欲呼，卻被顧況一把捂住嘴巴，冷森森的匕首同時刺入了后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屍體無聲的倒在腳下，顧況的心臟怦怦直跳。他倒不是為了殺人而心慌——儘管他確實沒打算殺他的——他只是后怕，萬一這人大喊一聲，自己暴露不說，燕王的行動也會受到阻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歇了片刻，顧況將這人的衣物換到自己身上，大小還算合適，只是後背有一道血淋淋的豁口，看了未免扎眼。顧況用力將血跡擦了擦，想來這黑燈瞎火，未必能有人看得清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切收拾停當，顧況偷偷鑽出了帳篷，捻燃千里火往布堆上一丟，轉身便跑。那氈布沾火便著，先是騰起一朵小小的火苗，漸漸成燎原之勢，不一會兒，整個布堆全都燃燒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時的顧況又鑽回了帳篷，只聽外面一陣大亂，救火聲四起。他心中正在得意，忽然覺得四周越發灼熱，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帳篷竟然著起火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慌忙沖了出去，卻見已經有六七頂帳篷燃著大火。原來那堆氈布被火燒散，隨風亂飛，又引起了多處火災。顧況的帳篷距離最近，自然首當其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況剛站直身子，便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契丹人朝自己衝來，他轉身欲躲，沒想到被人一把揪住，朝他罵了一句聽不懂的契丹話。顧況愣了愣神，懷中突然被人塞了一根長棍。他轉頭一看，無數士兵揮舞長棍正在救火，原來這裡水桶不足，只好用軍棍代替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被一陣紛亂嘈雜的聲音驚醒。帳外隱隱有火光閃動，頗似敵軍劫營，他一面起身穿衣，一面詢問。有衛兵報告說是營房失火，他才鬆了口氣，繼而又迷惑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的只是失火？他總有些放心不下，正想著，突然眼前一花，一條人影出現在面前。耶律正德大驚，鋼刀剛剛掛在腰間，此時順勢抽出。誰知才出鞘一半，便覺得一股力量按住了刀柄，又將鋼刀推了回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族長。」對面人笑了笑，道：「這稱呼不大恰當，卻只好將就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本想呼叫衛兵，可攝於對方的武功，終於沒敢張口。此時聽到這話，不由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笑了笑，道：「本該叫你耶律盟長，可你自己膽小，讓機會從手邊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仔細地看著那人。見他不過二十來歲年紀，容貌俊秀，神情飄逸，偏偏又帶了一種威嚴的氣度，讓人不敢親近。再印證此人言語，他騰的想起一人，只是過於離奇，又讓他不敢相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莫非……莫非是燕王？」耶律正德搖搖頭，道：「不可能，這實在無法相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人笑笑，道：「我便是李沐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雖然已經隱約猜到他的身份，但聽李沐風自己說出，依舊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觀察李沐風，李沐風也在觀察他。他見耶律正德年紀大約四十上下，四方臉，鼻直口闊，倒是一副堂堂的好相貌。只是神色猶豫不定，未免顯得缺乏決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半響，耶律正德才恢復鎮定，道：「原來是燕王駕到。請坐，請坐。」他說請坐，實則帳中並沒有椅子，只有幾張厚厚的氈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謝了。」李沐風依舊站著，笑道：「我此番來也沒別的意思，只是看看耶律族長籌備的如何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自然明白李沐風的意思，倘若裝作不懂，徒自惹人恥笑。他稍想了想，不答反問道：「我聽說朝廷派兵正在攻打幽州，可是真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有這事情？」李沐風詫異道：「不知耶律族長是聽誰說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一直盯著李沐風，卻看不出真假。他沉吟片刻，毅然道：「燕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是窟哥盟長說的，長安和他有了協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如此。」李沐風大笑起來，顯得格外輕鬆。笑罷，他目光一轉，道：「協議這東西寫得，卻未必做得。想必耶律族長深有體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一窒，沒有答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麼說罷。」李沐風收起了笑，正色道：「朝廷確實有派兵，可不是為了攻我，而是助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什麼？」耶律正德一怔，搖頭道：「怎麼可能，你們不合，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搖搖頭，冷笑道：「耶律族長這種道理會不明白？怎麼不合，我們還是兄弟！總比他大賀氏窟哥親近的多！再者說，這事關大唐天威，若太子竟敢派兵攻我，便不顧天下人恥笑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聞言愣住了，他呆了片刻了，才道：「不錯，我怎麼沒有想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族長上了窟哥的當了！」李沐風搖頭嘆道：「此番一路殺來，有什麼好事想著你們耶律部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咬牙道：「不錯，開始一路順利，他在前頭搶功。如今吃了敗仗，便要我耶律部打先鋒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這才明白，為何耶律部的營地忽然換了地方。他略帶嘲弄地笑道：「莫非耶律族長以為自己能攻下渝關城，勝得了薛禮和裴行儉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眉棱骨突突地跳了幾跳，沒有說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說回來了，」李沐風隨意的笑了笑，道：「咱們也是有盟約的，耶律族長的女兒還在幽州客居。萬一真的幽州城破，亂軍中便誰也顧不得誰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面色一寒，慍怒道：「燕王，你這是威脅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是在講事實罷了，人又不是我送去幽州的。」李沐風淡漠的笑著，目光如針的看進耶律正德眼裡。「見事不妙，便想不顧女兒，打退堂鼓的也不是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正德一時為之氣結，卻又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幫耶律族長謀畫一下，」見他不說話，李沐風慢條斯理地道：「這件事做好了，你就是契丹的盟長，你耶律部再也不用受人欺凌。而耶律姑娘平安可保，到時耶律和幽州結親，還怕關係不夠穩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若不成……」李沐風話音轉冷，淡淡道：「不管勝負如何，反正耶律部定然元氣大傷，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番分析句句敲在了耶律正德的軟肋之上，他本就猶豫不決，此時聽了這話，不由得暗中打定主意。當下他嘆了口氣，施禮道：「不知燕王要我做些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沐風笑了，靜靜的沒有說話。外面火光小了，側耳聽去，竟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帳中的燈火突然「啪」地爆出一朵燈花，兩人臉上都是光暗交織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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