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覆雨手

晨光初露，幾許鳥鳴，一夜春雨住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信步走出房門，迎面撲來一股清新透澈空氣，登時神清氣爽。他深深吸了口氣，踏著潮濕的青石板路朝前院走去。一路落紅滿徑，顧少卿愣了一下，伏身拾起一片嫣紅花瓣，湊近一聞，上面猶有餘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花的香氣，還是春雨的味道？顧少卿並沒有思量這些。他攤開手掌，水晶般清澈的晨光映著殘花，好似一片晶瑩的紅玉。然則這樣便凋零了么？他怔怔的愣了片刻，終於覆手任花瓣飄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在這醉人的春色里，顧少卿心底卻泛出一絲感傷。他昨夜並沒睡好，不是為幽州的境況，竟是因為聽了一夜的雨打殘花。小樓一夜聽春雨，那是後世的詩了，他並不知曉。可就那一刻的心境來說，他未必沒有詩中的意思，這一夜消魂蝕骨的春雨，竟讓他忘記了一切，只把自己沉浸在幽靜的心靈深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向來是瀟洒曠達，且帶著幾分自命風流。經過這幾年的磨練，他是愈加的精明幹練了。正是如此，這感時傷春的思緒竟出現在自己身上，讓他不由得有幾分好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在空地上施展腿腳，打了趟拳，覺得神氣完足，這才又洗把臉，去書房理事了。桌上函件已經有了好幾封，顧少卿一一拆閱，批複回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突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手下的不是公文，而是份快報，上面詳細記述了這幾日渝關的戰況。雖然有大勝之役，可顧少卿明白，這於大局無濟於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沒什麼進展……他下意識的在桌上敲著手指，將這快報又仔細讀了一便。也就這幾日了，抽掉的援兵將趕赴渝關，屆時便要分個勝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正想著，一人匆匆跑了進來，手中舉著一分快報。顧少卿奇道：「戰事起了變化不成？」那人搖搖頭，笑道：「這是魏大人的快件。屬下怎麼敢看？」「哦？」顧少卿一愣，魏大人，哪個魏大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一邊接過信，一邊已然想到了答案。是了，定是魏青衫無疑。此人日前平步青雲，已然成了魏大人了。顧少卿笑了笑，將套封撕開，扯出了信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竟是這樣？顧少卿捏著那封信，臉上竟變了顏色。他猛然站起身，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備馬，我要去范相那裡一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急急火火到了范府，也不等人通稟，邁步就往裡走。這本不合禮法，只是他來得多了，下人們都見怪不怪。范柏舟也正批閱公文，見他來了，忙離座相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范，你看看這個！」顧少卿也沒見禮，劈頭就是一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范柏舟詫異的接了過去，把這信從頭至尾看了數遍，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少卿。」范柏舟把信一收，道：「這事情急也沒用，先坐下喝杯茶，緩口氣再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點點頭。他知道範柏舟這是變向再向他勸諫，要他穩著點。便自失的一笑，道：「老范的茶，我可是不敢領受了。」說著話，他找了把椅子坐下，心氣也平了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雖這麼說，還是有家人端上茶來，顧少卿端起來品了一口，不由一怔，道：「老范換了茶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們都說不好，便換了。」范柏舟隨口答著，卻又把那快報展開看了看，面色肅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茶依舊的不好。」顧少卿噗哧一笑，突然轉過話鋒道：「朝廷調撥的時間，比咱們想的要快得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錯。」范柏舟也坐了，道：「而且那牛進達的舉動，實在出人意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要不要稟告燕王？」顧少卿話剛出口，又被自己否定了。「不行，前方軍情難測，不能讓燕王分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范柏舟沉吟著道：「那便咱們兩人獨斷？怕也不大好？再說這牛進達要來拜見燕王，也不好阻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還是一個字！」顧少卿一拍手，目中精光閃動，「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范柏舟點了點頭，道：「少卿這主意是好的。不過怎麼個拖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一笑，道：「他牛進達要來，咱們就在防務上作文章。也不說不讓他進來，就讓那些官員把他拖在河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可。」范柏舟搖手道：「要這麼著，咱們在理上立不住腳。讓州府的官員與他糾纏，身份便配不上。況且他算欽差，你能找什麼事情絆住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范柏舟低頭思忖了一下，又道：「不如這樣，就讓他來！也不和他說燕王不在幽州，咱們只管接待穩妥。還是拿定少卿的主意，拖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想了想，笑道：「不錯，范老這才是老成的謀國之言。比我想得周到。好，這事情交給我去辦，我和那牛進達還算有一段交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剛要出門，范柏舟叫住了他。「牛進達要來，定然是住迎賓閣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理會得。」顧少卿點頭笑道：「那些個契丹人，也沒必要關著不放了，就讓他們走動走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根據這份快報所述，關中府兵的集結速度比預計要快得多。燕王估計的二十日上下，實在過於樂觀了。而和這情報夾在一起的，是武衛將軍牛進達的一封手書，上面說不日便抵幽州拜望燕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牛進達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是要看看風頭？還是來刺探虛實的？這著實讓人猜不到。不過依照牛進達的性格，又不是那種包藏禍心之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既然想不通，他便也不再想了。本著走一步看一步的道理，還是處理眼前的事情要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先去了迎賓閣，一路上已經把話想好了，就說讓耶律明珠帶著手下去別處散散心。至於地方，莫州的青陽觀風景絕佳，倒是個好去處。誰知見到耶律明珠把這番安排一說，反惹來一陣冷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把臉一沉，道：「好嘛，我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平日不讓走，此時又要趕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沒想到她口鋒這樣尖利，愣了一下，笑道：「耶律公主說的什麼話？平日出來進去，可有人攔著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冷笑道：「沒人攔著，卻總有人跟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是為了公主的安全著想。」顧少卿看了她一眼，淡然笑道：「公主也知道，如今形勢不同以往，幽州難免魚龍混雜。倘若有人混在其中，欲加害公主，又當如何？很多事情並非事先能夠預料，因而不得不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一窒，登時說不出話來。她聽出顧少卿話裡帶刺，顯然是在影射當時耶律修劫持陳寒衣的事件。是啊，就這樣，憑什麼讓人家相信你耶律明珠？她辯不過，卻使起了性子，下頜一揚，冷然道：「這地方我呆著很舒服，就是不想換。有本事，你派人轟我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隨顧少卿來的一個隨從終於聽不下去，怒道：「你不要以為……」話沒說完，就被顧少卿搖手止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笑著看了看耶律明珠，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改天再說，耶律公主且先歇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出了迎賓閣，那隨從忍不住埋怨道：「平日燕王也不敢和大人這樣說話，怎麼今天要生受了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轉過頭，正色道：「燕王不是不敢，而是不會！這點你可要記清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隨從見大人生氣，忙點頭道：「是，屬下記住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淡然道：「依我的脾氣，若有高位者說適才那番話，我早就拂袖而去了。那耶律公主卻是無奈之人，和她有什麼好動怒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路走來，顧少卿先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本族顧家是范陽大戶，和幽都還隔了百十里路。為了辦公方便，燕王給了他在幽都單建了一處宅子。雖然不大，但乾淨整潔，已經讓他十分滿意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剛進了門，一名侍衛迎了出來，滿面笑容道：「顧先生，可讓我好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認出是王府的一名侍衛，微感詫異道：「好說。不知有什麼事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笑道：「我們公主請您過府一敘，有事相商，望先生不要推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先是一驚，繼而安下心來。安遠公主找他，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詢問戰況以及燕王的安危罷了。想到這裡，他笑道：「好，請稍等一下，待我換件衣服，就去見公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本意是換一身較為正式的服裝，免得失禮。卻聽那侍衛道：也沒什麼太正式的事情。便又改了主意。畢竟不是什麼朝會，自己何必穿得那樣扎眼。想到這裡，便直接隨那侍衛去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進王府大門，顧少卿隨口問了句，「公主近來可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是問起居的，極平常一句話，算是理應的客套，誰知那侍衛答道：「還好，就是悶的慌，想找顧先生商量一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是什麼話？顧少卿愣住了，他上下瞅了瞅這個侍衛，卻見對方坦然的很。顧少卿沒再說話，邁步往前廳就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廳里空空蕩蕩，竟沒有半個人。顧少卿見事情不大對頭，把眉頭一皺，轉身就要出去，突聽背後有人叫道：「來啦來啦，你別走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猛然回頭，卻見莫無憂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或是跑得急了，面上一片通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來的真快，」莫無憂捂著起伏的胸脯，喘著氣道：「我聽說你來了，就趕緊跑過來，你怎麼又要走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詫異的看著她，半晌才試探的問道：「可是你找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啊！」莫無憂點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啞然失笑，適才的疑惑登時煙消雲散了。儘管那侍衛沒講清楚，可自己也跑不了責任，誰讓自己只想到安遠公主，卻忘了王府中還有個無憂公主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知無憂公主找我來有什麼事？」顧少卿忍住了笑，詢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我找你是真有事情的。」莫無憂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道：「我大哥去了戰場，陳姐姐很是擔心，我讓她來問呢，她又不肯。嗯……你知不知道大哥現在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是這樣。安遠公主關心燕王，卻有不好直接詢問，便託了莫無憂這小姑娘打聽。顧少卿雖然也不知道燕王的境況，可依舊笑道：「燕王殿下現在好得很，前方戰事順利，估計不日便可回軍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的？」莫無憂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太好了！陳姐姐聽了一定高興的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在一旁含笑而立，看著她笑聲一落，便道：「公主還有旁的事情嗎？」顧少卿於莫無憂年齡相差十幾歲，再加上侄子顧況對莫無憂的心跡昭然，使得他總有一種哄小孩的感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種態度，總在不經意間流露，使得莫無憂很不滿意。「你很著急嗎？」莫無憂鼓著腮幫，略顯不快道：「我還沒說完我的事情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一聽，笑道：「原來公主還有自己的事情——」他側頭一看，見煙岫在一旁抿嘴微笑，便笑道：「煙岫還不上茶，我趕了一路，嗓子都冒了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煙岫施施然走了出來，拉著莫無憂的手笑道：「公主怎麼不請顧先生坐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呀，我忘記了。」莫無憂吐了吐舌頭，笑道：「這些我是不懂的，也學不會。我是想，誰要累了便自己坐，怎麼還要用人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聞言大笑道：「是了，無憂公主真是我輩中人，我倒是顯得俗了。」說著，他找椅子做了，道：「公主也請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莫無憂卻是坐不住，她急切的說道：「顧先生，我大哥和小顧他們去打仗，我也想做些什麼的。大哥走的時候我說過，要去給百姓修水利，可他們都不讓我去！你給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們？」顧少卿一怔，道：「他們都是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姐姐就不讓我去。」莫無憂嘟著嘴巴，一個個數來，「還有薇兒姐姐，還有周世榮，還有那些侍衛……反正、反正沒人跟我去，我又不認識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笑了，淡然道：「現在幽州不安寧，大家也是為了公主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莫無憂跺了跺腳，恨恨的道：「我知道了，你們都是一夥的，串通過了，說的話都一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哈哈大笑道：「道理擺在這兒，誰說都是這話。」片刻，他收了笑道：「說起來，公主要去哪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聽說清苑有條徐河，年年發水，我想去看看。」莫無憂說到這裡，突然道：「你們都不和我去，我就去找耶律姐姐，讓她陪我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顧少卿目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抬頭看著莫無憂道：「公主，你當真有這個念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啊。」莫無憂用力點著頭道：「耶律姐姐對我可好了，一定幫我的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有耶律姑娘跟著公主，我倒是可以放心的。就這樣吧，」顧少卿站起身來，沉吟著道：「只要耶律姑娘願意去，我便負責安排此事，保證無人阻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太好啦！」莫無憂高興的幾乎跳腳，旋即又發起愁來，「可陳姐姐不讓我去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放心！」顧少卿笑道：「安遠公主那邊，有我來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得了這樣的保證，莫無憂大為高興，恨不得當時就去迎賓閣勸說耶律明珠。顧少卿看出無憂公主的迫不及待，當即識趣的告退了。對於顧少卿來說，這件事承諾起來毫無困難。若是莫無憂無法說服耶律明珠，便只好安份的在王府中呆著，自己省去了許多麻煩；若是說得耶律明珠同意，那就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問題，依舊省去了許多麻煩。這樣的好事，換別人只怕答應得更痛快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顧少卿沒走多久，莫無憂便迫不及待的去了迎賓閣，還沒見人，一聲「耶律姐姐」便傳進樓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無憂妹子！」耶律明珠趕忙迎了出來，笑著拉住她的手。「看你急的，臉上都見了汗了！」耶律明珠抽出一條雪白的絲帕給她擦臉，一邊嗔怪道：「什麼事情這樣著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莫無憂嘻嘻一笑，道：「耶律姐姐最痛我，這次可要幫我的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拉她坐好，笑道：「這就奇了，我們的無憂公主還有什麼事情求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這麼回事兒，」莫無憂道：「姐姐反正無事，不如陪我去清苑，有你帶著，我也放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聽罷，登時把臉一沉，站起身來道：「無憂妹子，你是給人做說客來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莫無憂莫名其妙，閃著一雙大眼睛道：「姐姐是在說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看著她，冷然道：「我問你，是不是那顧少卿讓你來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是沒錯，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莫無憂怔怔的看著她，眼中含了委屈，低聲道：「可他說只有耶律姐姐跟著我，他才放心，才好讓我去的……」說到這裡，莫無憂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這才知道莫無憂不知內情，自己是太過魯莽了。她看莫無憂哭得梨花帶雨，異常心痛，當下將莫無憂摟在懷裡，溫言哄道：「無憂妹子，別哭，是姐姐不好，姐姐陪你去還不成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真？」莫無憂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淚眼看著耶律明珠，「耶律姐姐不能騙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耶律明珠無奈的笑道：「放心，姐姐怎麼會騙你呢。」此話說完，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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