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荒而逃

第二十章 落荒而逃

早上起來送走了朱言,呂沙洲頭疼欲裂的回到那間蝸居的小屋,竟然發現雲霓坐在屋裡。呂沙洲說:「喲,來啦,有事嗎?」沒想到這句平常的問話,讓雲霓十分反感。她站起來一下子走到門邊,一改輕言慢語的優雅風度,有點神經質地說:「我永遠沒事,以後我永遠不來了!」呂沙洲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急忙跑到門邊,用身子擋住她的去路,連連賠禮道歉。她臉上的神情有點兒緩和,但還是抓住呂沙洲的胳膊要拽開他。她哪有呂沙洲的力量,任她拉拽,他自巋然不動。她沒辦法,轉身做到我床上生悶氣。呂沙洲倒了一杯茶端給她,又不停地承認錯誤,她才消了氣,恢復了平和的語氣問我:「你晚上有空嗎?」呂沙洲說:「大概有空吧,現在還沒有人約我。」雲霓用一種公事公辦的神情說:「那好,你晚上可不可以到我家去一趟?」呂沙洲心裡說哪有不可以的道理,但嘴上還是矯揉造作了一下才答應。

呂沙洲晚上到她家的時候,她家的門沒有插,輕輕一推就開了。院子里靜悄悄的,沒見一個人影,只能聽見堂屋裡有說話聲。他輕輕放下自行車,躡手躡腳地溜進她的房間。她房間里亮著燈,錄音機里正放著一曲迪斯科舞曲,震得人心頭髮顫。桌上放著一本張賢亮的小說集《男人的風格》,這是呂沙洲昨天在她面前說的希望看到這本書,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借來了,對他的話如此看重,說明他在她心中還是有位置的。呂沙洲正要坐在桌前看那本書,雲霓走進來了。她看到呂沙洲,歪了一下頭抿嘴一笑。那一刻就象一個十多歲的稚氣未脫的小丫頭,顯得純情、嬌柔、樸實無華。她走到桌子跟前,按了下錄音機的按鍵,瘋狂的迪斯科曲子戛然而止。呂沙洲問:「怎麼停了?」雲霓說:「這種曲子只有在心緒煩亂的時候才聽,現在我想聽抒情的曲子。」呂沙洲立刻明白了,雲霓是在告訴他,她心緒煩亂是因為他未準時赴約,現在他來了,她的心情好了,所以要換一首曲子。呂沙洲想問讓我來有啥事嗎?但怕她生氣,沒有事就不能讓你來了?於是就換了一種方式問:「你今天怎麼白天到我那裡去了?」因為雲霓說過她是決不會白天到城關區去的。她不說話,默默走到床邊示意呂沙洲坐到床上,然後坐到他身邊,低著頭說:「我經過慎重考慮,覺得咱倆都不小了,這個事我想確定一下,你有什麼意見嗎?」呂沙洲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因為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在他心裡她很快就會離他而去,實際上他是來接受她最後通牒的。呂沙洲立即接上她的話:「意見?我啥意見也沒有,就是覺得我的社會地位太低,實在是配不上你,怕你委屈。」雲霓馬上生氣了,轉過身背對著呂沙洲,不滿地說:「我就討厭你說地位高低,我要嫌你地位低還和你處這麼長時間幹嗎?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呂沙洲大膽地扳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說:「我知道你不嫌棄我,可是我心裡總是覺得愧疚。」雲霓噘起嘴撒嬌地說:「以後不許你說這種話!」呂沙洲說:「我發誓!」雲霓用手撫摸著呂沙洲寬闊的前胸,碰到他的上衣口袋問他裡面裝的什麼東西**的。呂沙洲掏出裡面的工作證遞給她,她端詳著工作證上的照片,眼睛長時間不願離開。呂沙洲說:「我這大活人在這兒坐著呢,別老看照片呀!」順勢摟住她的腰,她很順從地一下子倒在呂沙洲的懷裡。雲霓的臉是那種帶點面質的粉白,因為動情粉白的兩腮上又透著淡淡的紅暈,就像煮熟的鴨蛋剝開後放在露天里被露水滋潤了一夜,白裡透紅,嬌嫩無比。當呂沙洲的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時,她一下子用兩手勾住呂沙洲的脖子,同時用力地在他嘴上吮吸,直到把他的舌頭吸進嘴裡,然後用牙輕輕地咬,呂沙洲的舌頭感到又麻又癢。這樣過了一會,她用她的舌頭把呂沙洲的舌頭推出來,把她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裡,在他嘴裡不停的翻卷,併發出撩人的呻吟。呂沙洲覺得她的舌頭很香,還帶點兒淡淡的甜味。她親吻的功夫太高了,是呂沙洲在與花溪和水靈親吻時不曾體驗過的。她吮吸得那麼有力,把呂沙洲的舌根吸得生疼,幾乎要把他的五臟六腑吸出來,以至於過了許多天呂沙洲的舌頭還在隱隱作疼。在這激情四溢的時刻,呂沙洲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衝動,他的手從她腰上拿開,試探著伸向她的**,當他抓住她豐滿的**時,她把嘴從呂沙洲嘴上拿開,用專著的眼神瞅了他一下,然後更瘋狂吻他。呂沙洲知道她允許了自己的冒犯,便把手伸進她的乳罩,放肆地揉搓她的**。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更高地挺起胸脯,讓他更方面的撫摸。在她無聲的鼓勵下,呂沙洲的膽子更大了,手從她**上離開,沿著她的腹部向下滑動。當他的手進入她的褲帶下面,就要觸摸到那片希望的茅草地時,她的手隔著褲子將呂沙洲的手按住了,呂沙洲知道到了她允許的限度。只有暫時停止了行動,更加用力地和她親吻。她阻撓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量,呂沙洲的手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堅定的向下挺進,越過草地,終於探進了那個神秘的洞天。她的身子扭動了一下,嘴裡嗚嗚有聲,呂沙洲已經無法忍受,就把手抽出來,去解她的腰帶。她一下抱住自己的腰,溫柔地告訴他:「親愛的,今天不行,今天做了我覺得速度太快了,我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呂沙洲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雲霓趴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洲,我的愛人,請你原諒我。我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你別著急。」呂沙洲更加用力地抱住她,用他的臉在她的臉上不停地廝磨。雲霓掙脫呂沙洲的懷抱,捧著他的臉嚴肅地問他:「親愛的,你受得了嗎?」呂沙洲穩定了一下情緒,盡量平靜地說:「還行,你不願做的事我不強迫。」雲霓在他臉上狠嘬了一下,異常高興地說:「你是個真男人!」

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倆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天不見雙方都無心工作。她在學校是骨幹教師,教學水平首屈一指。可是那一段時間她經常出錯,在黑板前講著課就走神,教導主任提醒了幾次也沒起作用。而呂沙洲呢?一個月的礦管工作幾乎停滯不前,6個同事以為他家裡出了什麼事,關切地詢問不止。晚上他又去雲霓家,她的房間就在大門邊上,他輕輕推門走進去。奇怪,往日推門速度再慢,大門總是吱吱扭扭地響,今天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雲霓見到呂沙洲第一件事就是親吻擁抱。他問她大門的事,她說:「我昨晚上偷偷在門柱上澆了香油,以後你夜裡啥時候來都行,我爸媽不會知道。」呂沙洲用熱烈的吻誇讚她的細心。她把呂沙洲的車子推進屋來,關上房門熄滅燈。她說:「我爸不願讓你在我這裡過得時間太長,每天晚上總是來催你走,他今天不知道你來不會催,咱們好好地說說話。」接著又嫌他皮帶上的鑰匙老是發出聲音,就幫他拿掉放在她的枕下。這一夜他們說了太多的話,呂沙洲毫無保留地向她訴說苦難的童年和少年,說到動情處淚流滿面。雲霓忽然推開窗戶朝院里看,然後又輕輕地關上,欣喜地對呂沙洲說:「我爸他們睡了!」她「吧噠」一聲按亮床頭燈,捧起呂沙洲的臉用她又薄又小的舌尖輕輕舔他臉上的淚。在她如水的溫柔面前呂沙洲無法自制,猛地將她扳倒在床上,她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叫。呂沙洲連忙用嘴將她的嘴堵住,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舌頭很快就伸進呂沙洲的嘴裡。呂沙洲的手放肆地在她的身上遊走,她只是象徵性的阻攔了一下,就象麵條一樣任他擺布。呂沙洲解開她的上衣,她的**就像兩座高山一樣顫巍巍的聳立著,那麼豐滿、碩大、堅挺,他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雲霓用雙臂朝一邊推他,有氣無力地說:「你起來!」呂沙洲已經無法聽她的話,繼續著他的行動,她又說:「看把你饞的,起來呀!」呂沙洲剛要起身,雲霓就從他身下坐起來,用嬌羞幽怨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慢慢地脫掉上衣、褪掉短裙和內褲。呂沙洲飛快地甩掉自己的衣服,勇猛地朝她的身體里挺進。她發出一聲痛苦地壓抑著地呼喊:「疼!」呂沙洲停止了動作問她:「這樣還疼嗎?」她說:「這樣好一點,能夠忍受。」呂沙洲勸她說:「女人第一次都是這樣。」邊說邊重新開始輕輕地動作。她不停地吸氣,發出「噝噝」的聲音,疑惑地問:「書上都說**如何快樂,我怎麼感覺不到痛快?」呂沙洲說:「你要如果疼得不行,我現在就下去。」雲霓立即用兩臂緊緊箍住他的腰,搖著頭說:「不,我行,你做吧!」

呂沙洲從她身上下來,翻到一旁,雲霓馬上側身摟住他,羞怯地問:「你的那個剛才在裡面一動一動的是咋回事?」呂沙洲說:「不那樣咋能生孩子?」雲霓在呂沙洲臉上擰了一把嗔怪說:「不要意思!」他們這樣摟著說了一回情話,雲霓不好意思地說:「親愛的,能讓我看看那個嗎?我還不知道是啥樣呢。」她俯下身仔細地端詳把玩了好大一陣,紅著臉說:「我還想做!」呂沙洲當然求之不得,很快就進入神仙境界。這次她感到了快樂,不停的發出幸福愉快的呻吟,而且連連催呂沙洲用力,催他再快點兒。就這樣已經記不清這一夜他們究竟做了多少次,反正是上下下、反反覆復,進行著同樣的動作。自從離開水靈后,呂沙洲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了,那種巨大的快樂是什麼樣子他已經記不清了,今天他又重新找到了那種感覺。雲霓家的雞叫了兩遍,呂沙洲告訴雲霓天快亮了。她緊緊摟著呂沙洲的脖子,說你騙我,這一夜哪會這樣短。呂沙洲拿出手錶給她看,她相信了,但她扭動著身子不讓他走。呂沙洲穿上衣服就要離開的時候,雲霓要穿衣送他。他趴在耳邊要她就這樣光著身子送,她用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嬌情地說:「你真壞!」她輕輕拉開大門,一輪下弦月掛在西天,皎潔的月光照在她光潔雪白的身上,就象潑了一層牛奶,呂沙洲忍不住轉回身從她的額頭開始,動情地吻遍她的全身。雲霓說:「別這樣,你弄得我又想做了。」呂沙洲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天一亮就走不成了,輕輕拍一下她的臉蛋兒,戀戀不捨地說:「寶貝兒,我走了。」她說:「你今天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們貪戀著那種快樂,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他們都意識到這樣不好,可是他們都無法剋制那種**。請看雲霓給呂沙洲的一封信是怎麼說的(雖然離得很近,但他們經常互相寫信):

我愛的洲:

有些話我必須給你說,而語言又像一片雲那樣

飄忽不定,捉摸不了,就象一陣風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不留任何痕迹。因此,我要寫這封信。不知你有沒有

讀過蘇聯的一位作家寫的「愛情--人類靈魂的一面

鏡子」這篇文章,我看了許多遍。沒想到我自己竟成

了我以前最討厭最鄙視的人!自從……第一次……以

后,我心裡一直這樣矛盾,有種說不出的愁緒,解不

開的愁結。第一次錯了,難道就這樣一錯再錯?我認

為若這樣,你我都是多麼的淺薄、多麼的可憐!上面

我提到的那篇文章寫道:「愛侶之間精神交往的最大

樂趣是智力和美感的相互充實,逐步認清和不斷發現

新的道德品質和美德,愛侶之間貪婪地相互吸收一切

美好的品德,並相互交流。」但是我們呢?思想的一

致?感情的交流?心靈的共鳴?知識的商榷?我不知

道!!這一切都被我們過早的拋棄了、扼殺了,太可

怕了。不知道我說得是否嚴重?但是我的愛,你想想

你的疑慮中是否有這方面的因素?我們的交往勝過百

米衝刺,一切都是那樣一掠而過,平庸到了極點!我

不知道留給你我的是什麼樣的回憶?味同嚼蠟?喝白

開水?……想了很多很多,已無時間寫了。我的愛我

求你了,我們以後都要設法避免那種情調,剋制那種

**,為了以後的生活,你同意嗎?我知道這樣你我

都會感到……,但那種不是心安理得、花費那麼長時

間偷來的快樂,在心理上和時間上的代價是不是有點

不值得?正因為你我相愛,我們並不是純粹需要那種

**,我們只希望更多的、長時間的相互依戀,你說

是不是我的洲?吻你!

思你的、念你的、想你的、愛你的:霓

讀到這封信呂沙洲贊成她的觀點,心裡暗自下定決心,再見面時一定克制自己的衝動。但是他對雲霓在這封信里表達的潛意識感到很委屈,她用「我求你了」表明了這一點,好像每一次都是呂沙洲強迫她一樣,這使呂沙洲心裡很不舒服。雲霓晚上來了,因為今天不是他們見面的日子,呂沙洲就問她怎麼今天來了?雲霓說恐怕呂沙洲看到那封信生氣,她說信里語氣有點重而且並沒完全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特意來向他解釋。呂沙洲說我贊成你的觀點,絕對不生氣。可是呂沙洲沒有擁抱親吻她,他怕那種情調,那種情調往往讓人情緒激動,失去理智。實際上這已成為他們每一次見面的首選節目,因為今天沒有主動上演這個節目,雲霓就說你還是生氣了。呂沙洲把她擁進懷裡,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說我是因為怕控制不了自己。雲霓笑了:「你這人矯枉過正,從一個極端走向一個極端。」說罷摟著呂沙洲脖子使勁吻他,在這種情調下呂沙洲自然不會老實,他的手在雲霓身上到處遊走。這樣不消幾分鐘,他們都來了情緒,也記不清是誰發出的信號,反正他們又把不該做的事做了,這能怪誰呢?要怪就只能怪本能了。激情過後雲霓躺在床上不願起來,她說今天早上起來就感到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是不是出事了?呂沙洲也嚇了一跳,他們做事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僅憑雲霓在書上看到的安全期來保障,說是在安全期里做就不會出事,現在看來安全期里並不安全。呂沙洲主張到醫院去檢查一下,雲霓不同意,她怕醫生笑話。呂沙洲沒了主張,總不能這樣觀望下去吧,可是她肚裡的小生命不會觀望。雲霓說咱們結婚,結了婚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我們就能心安理得享受那種快樂,我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她絨絨。呂沙洲不同意,我連一間房子都沒有,在哪裡結婚啊。雲霓說她們學校可以給三間房子,結婚後就在學校住。呂沙洲不願意去學校住,一個男人住女人單位的房子,他們學校的同事一定會看不起。雲霓生氣,光著身子起來,賭氣的穿衣服,指責他自私,死要面子活受罪,完全不為她的處境著想。接下來就說她的親戚朋友、家裡的所有人都反對她和呂沙洲交往,她頂著巨大的壓力,經常在自己屋裡流淚,這些呂沙洲都不體諒她,只為自己著想。在她氣呼呼地要離開呂沙洲小屋的時候,發現了桌上的一封信,那是呂沙洲的一位女同學寄來的。那位女同學在信里說在學校時就暗戀著他,因為他與花溪有了戀情,她不願橫刀奪愛,現在花溪不愛他了她還愛著,要和他白頭到老云云。雲霓看罷,怒髮衝冠,不容呂沙洲解釋就奪門而出,在呂沙洲出門喊她時,她對呂沙洲怒目而視,激憤地說:「你是一顆多情的種子!」呂沙洲心裡說又來了!這以後她就拒絕和呂沙洲見面,他不得不一封又一封地給她寫信,下面是她的回信:

沙洲:

……往事不堪回首。本不是輕浮的人,感情萬不

可輕拋的,若這樣只有苦自己。一年多來光陰的故事

真不知是否應該感謝這份記憶?塵世男女,兩個半球

的組合(她曾送我一個地球儀作定情禮物--沙洲注)

,免不了悲歡離合。聚時不知珍惜,失落又因殘缺遺

憾的襯托而變為清晰與美麗,多麼奇怪的心理。何必

自討苦吃?單是活下來就不易,要遭受自然界風霜雨

雪的吹打,酷暑烈日的曝晒,秋涼冬寒的侵蝕,塵埃

濁霧的迷離,多少茫然無奈的時光要分分秒秒地熬過,

人生本來是可悲的,單就走完這一趟就是一個偉人了。

……那麼多……到如今……令人寒心。

走不出自己的世界,總在原地徘徊打轉,多可

悲;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打破自己,自己否決自

己,自己埋葬自己,多可憐;肉做的心雖不是玻璃

般脆弱,但太多太多的磨難也讓人麻木,多無奈;

生命可貴,誰都有活的**,要活就有獲得快樂的

**,都要解脫自己。我命不好,只有逃避自己,

想別人、看別人的生活來打發歲月,多無私;不能

太認真,結局只能是沒有結局,只是不知這是不是

又是逃避的遊戲,多茫然。

雲霓

呂沙洲知道她悲傷到了極點,她在信中展現的情緒令他不寒而慄,呂沙洲於是又寫了一封長信給她。她當天就回了信:

沙洲:

你好!接信后寫了很多,但經反覆考慮又都

毀了。深深地體味「剪不斷、理還亂」這話的份

量,愛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但卻只有淡忘,時間

的流水會沖淡一切。我不敢拿僅有一次的生命冒

險,外因(我的親友)加上內因(你給我的感覺)

,讓我只有後退的選擇(現在才這樣想,原來只

是因生氣),儘管是矛盾得很。男女結合應該是

伴侶而不應是對手,你我很難相互理解。

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以前我怪你,但現在

我想透了,是怪我,但決不是因為輕浮。你可以

恨我,但會我永遠默默祝福你,衷心祝你珍惜未

來的光陰,充滿信心地去追求能使你幸福的一切。

以後有機會再見到你或聽到你時,希望你微

笑,不僅有自信的微笑,而且有成功的微笑。

知名不具

這是最後通牒,呂沙洲感到無話可說。只有保持沉默,既不給她寫信,也不去找她。獨自一人承受失去至愛的巨大悲痛。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呂沙洲的體重掉下去20多斤,他的愛究竟到何種地步由此可見一斑。忽然有一天,呂沙洲接到雲霓的一封信,她約呂沙洲在城外一個水塘邊見面。坐在水塘邊雲霓一直不說話,一直無聲無息地流淚。呂沙洲問她是不是懷孕了,她搖頭,然後就趴在他的腿上失聲痛哭。呂沙洲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握著她的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表示無聲的安慰。她仰起臉,哽咽著說:「我們結婚吧!」呂沙洲點點頭:「就到你們學校去住。」她擦了擦眼淚,伏到他的胸前說:「我忍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在家天天哭,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學校了。我爸不忍心見我這樣,就說真不行就和他結婚吧,過兩天你把他叫來,在咱家吃頓飯,這事就算定下來了。你把戶口本給我,過幾天咱們去登記。」聽了她的話呂沙洲吃了一驚,他哪裡有戶口本?那時候不像現在戶口管理放得很開,那時是半封建式的管理,「農轉非」很難的,呂沙洲一直是農業戶口。朱言不是剛開始就和她講得很清楚了嗎?怎麼沒把戶口的事說明白?可是,他現在不敢說明白了,如果她知道呂沙洲現在連城市戶口都沒有而又一直沒有明確告訴她,他還會重新失去她。

回到城裡,呂沙洲為戶口的事一夜沒睡著。那時,城關派出所正賣戶口,6000塊錢一個。他想先弄個別人的戶口擋一下,等借了錢把戶口買來,便也啥事都沒有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假戶口拿到她家時,第二天就被識破了。雲霓欲死欲活,徹底傷了心,給呂沙洲寫了一封絕交信,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詛咒天公打雷劈死他。呂沙洲無話可說,因為是他辜負了雲霓,粉碎了她的一切。那段時間呂沙洲在極度的悲痛自責中感到走投無路,感到是世界的末日來臨的時候了。吉星照有一天跑來,狠狠地給呂沙洲上了一堂政治課。他說你小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弄戶口你怎麼不去找我?我要是早知道雲霓找的是你,哪會讓你弄到這個地步。現在好了,一切都完了。我昨天知道這事後,就去做雲霓的工作,沒想到她惱得要死要活,沒幾句話就把我轟出來。這事看來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她從小就聽我的,連我都說不動她,真是豬八戒哭哥-死猴了。呂沙洲聽他這樣一說,腸子都悔青了,但也只能看著她離開而去,一點補救的辦法也沒有。吉星照垂頭喪氣地走時,不住的唉聲嘆氣,說你小子把多好的事辦砸了,花多少錢都買不到後悔葯。是啊,人生的路往往就只有關鍵的幾步,走錯了,咋著也回不來了。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話是真理。當呂沙洲正為失去愛人痛不欲生的時候,縣礦管局通知召開全縣礦管員會議,宣布由於機構改革,一批政府機關人員要分流,這批招聘的礦管員的位置要讓給他們,即日起予以解聘,每人一次性補發500塊錢,自謀生路。無論你曾經做過什麼,將來還準備做什麼,都不會留住你,因為有一批所謂「正式人員」在等著你的飯碗,你就像封建社會的「白身」那樣,必須把自己做得很輝煌的事,拱手送給那些有「功名」的人,哪怕這些肩扛「功名」的人是庸才、蠢才、白痴也不例外。呂沙洲帶著絕望的情緒回到那間小屋,水靈又找他談話,說是城關區新來了一位團委書記,沒有房子住,要把這間房子讓給他。呂沙洲徹底絕望了,什麼話也沒說,等到夜幕降臨后,收拾行李捆在自行車上,給任何人也沒打招呼,在黑夜裡灑淚出城。在城外的山坡上,呂沙洲下了自行車,回首眺望燈火通明的城市,一種悲愴蒼涼的情緒籠罩了他。他想起了諾貝爾《給愛迪的一封信》:「我在人生之海上,如一隻漂流的破船,失去了舵又失去了羅盤;沒有回憶來激勵我,也沒有將來的愉快的幻景來安慰我,或在我的四周滿足我的憧憬。我沒有人們認為像生存的命脈一樣的家。」他以一個幼稚的青年,一個異類,莽撞撞闖進他們的世界,那時候一身錦繡,滿懷壯志,視金錢為俗物,以奮鬥為樂事,心中常以為只要不斷奮鬥,才華會得到承認,會擺脫自己的苦難,把自己融入這個社會中去。但他錯了,如今他舔著自己流血的創傷,灰溜溜落荒而逃。理想破滅了,愛情埋葬了,青春丟失了,陪伴他的只有無邊的苦難、無盡的黑夜、無望的人生。呂沙洲望著滿城燈火喃喃自語:小城啊,我們還會再見嗎?風雨無常,天象多變,等待我的是什麼啊?

(親愛的讀者,親愛的美女帥鍋,親愛的大神們,本書第一卷到這一章全部結束。在本卷中,呂沙洲上下求索,孤獨奮鬥,終無結果,他始終是一個憂傷者,那種更高層次的憂傷,浸透他的奮鬥歷程。這是他成長經歷中一定要經歷的磨難,正所謂石頭是刀的朋友,巴掌是皮球的朋友,障礙正是他的福氣。在下一卷里,呂沙洲重新奮起,一改往日的沉鬱,他運籌帷幄,神奇經營,盡情揮灑,把官場的潛規則與顯規則巧妙結合,置官場眾高手於掌股,將有精彩的表現。敬請持續關注!您的點擊是我的驕傲,您的推薦是我的榮耀,您的收藏是我創作的不竭源泉。會給您精彩——請相信老耕不會讓您失望。謹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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