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滿憂患,聯絡於暗中4

第一百五十九章 滿憂患,聯絡於暗中4

蘇澤和子音是在幾日之後就離開的,朝堂上的借口,不過是將狀元爺派去其他的地方做事,實際上,卻是和子音一起離開。

子音和蘇澤走的那一天,沒有幾個人知道,去送行的,也只有雲稀和楚子策。

雲稀很早的就起來了,趕到了宮外,她生怕錯過送行的時間,害怕來不及見到子音,這一次的離開,沒有人知道,下一次的見面會是在什麼時候,或者說,沒有人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旎。

這幾日,雲稀總是在隱隱之間,感覺楚子策對自己有一些不一樣,不像是之前那樣單一的喜歡,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愧疚的情緒。雲稀作為繪畫的高手,對於人物表情的描述,是一定要非常的仔細的,自然這觀察,也是一樣的需要精細,更何況,她對於楚子策的了解,十分的透徹,更加的容易看的出來。

「楚子策,子音有沒有說他們什麼時候走?我們不會來晚了吧?」雲稀看着空空蕩蕩的狀元府,覺得十分的詭異,這都沒有人,他們不會真的已經走了吧?

「不會。」楚子策十分的肯定,雲稀想要見子音一面,子音怎麼可能會提前離開。

只不過,給蘇澤的任務是去建州試探民情,既然是要做戲,就要做的充分,蘇澤帶人已經先行的離開了,走到一半的時候,自然會有楚子策手下的人去接手,然後蘇澤再回來。

這一次的偷天換日,衛祈那邊,是一樣的同意,二人在這一件事情上,很自然的達成了共識,所以他們不管是走到哪裏,都會很安全。

「子音還在屋內,你現在去,應該還可以見得到她。」楚子策鬆開了一直牽着的雲稀的手,示意她進去鞅。

雲稀很奇怪,「你不進去么?」他們不是一起過來和子音告別的么?

「朕稍後再進去,你們說些體己話,朕就不參與了。」再說了,他還需要在這裏等著蘇澤回來,他還有事情找蘇澤。沈安送上來的消息,他絕對的不會忘記。

那些日子的真相,他已經是都知道了,可是,杜心的下落在哪裏,他卻是必須的要去問蘇澤。

原來,當娘行刺他和楚子胥的人,就是杜心的父親杜平,後來,也是因為杜平抓了雲和,才將雲和帶到了山上。雲稀為了引開追兵,帶着楚子胥離開,被杜平的人重傷。

如果,不是因為杜平的話,雲和就不會被引到山上,雲稀也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最後造成雲和的鑽空子,自己認錯了人認錯了這麼多年。

其實很多的時候,對杜平的遷怒,很多的時候,不過是因為對自己的惱怒,只是,他需要找到一個發泄的點,他害怕自己繼續的這樣下去,遲早的有一天會被雲稀看出破綻。

最近的這段日子,他就像是一根緊緊繃着的弦,隨時的都有可能斷掉的那種,在雲稀的面前,他不敢多言,就是滿心的愧疚和補償,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他害怕雲稀想起來什麼,然後,後面的事情,他根本的就是連想都不敢想。

他拿不準雲稀的決定,更加的沒有膽量去猜測雲稀的意思,同樣的,也不敢去賭。

他輸不起,這世間的事情,楚子策沒有哪一件事是不敢做的,只要有着七八分的把握,他就有賭的本事,成大事者,必須的要有這樣的魄力。

可是在雲稀這裏,這一切統統的就變成了廢話,他不敢賭,他害怕,他膽怯。

哪怕這件事有着十分的把握,他依舊的不敢讓雲稀知道。他根本的就是一點的就輸不起,雲稀,絕對的不可以離開自己,哪怕一刻,都不行。

所以他害怕。

寧願永遠的這麼的瞞着雲稀,也不願意雲稀想起來當初的一切。

如果從前,雲稀受到的所有的苦楚,都是因為雲和的話,她還可以有着承受的能力,可是當雲稀一旦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時候,因為自己的一個錯誤,這樣的真相,只會讓雲稀的這麼久以來承受了的事情轟然的倒塌,變成最後的崩潰的臨界點。

所以,楚子策不敢去賭,也不會,讓雲稀想起來這些事情。

他寧願她就這樣糊塗的過活着,就這樣簡單的待在他的身邊,只要這樣就好。

楚子策看着雲稀的背影若有所思,長久的都沒有放開,這一次的出宮,他也是順便的查看一下雲和的情況,如今已經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根本的就沒有之前的那一點點的愧疚之感,有的都是對雲稀的愧疚感。

去調查當年的事情,除了查出來自己一直誤解了的事情,還一樣的查出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雲稀的眼睛,是突然的看不見的,這究竟是為什麼,一直的都沒有人知道,這一次,楚子策也算是弄清楚了。

讓雲稀眼盲的真相,還是因為那個表面山看起來很柔弱的雲和,她小時候就開始嫉妒雲稀,千燈節的事情以後,就更加的是這樣,她一直的怨恨雲稀,是雲稀帶着她出去,最後出了事,卻都是她的錯,所以她不甘心。

雲稀的眼睛是因

為中毒才失明,這導致雲稀中毒的罪魁禍首,就是雲和。

既然雲稀的眼睛是雲和毀掉的,那麼現在用雲和的眼睛去換給雲稀,天經地義。

屋內。

雲稀看着臉色紅潤的子音,十分的欣慰,「你真的要和他離開?」子音雖然是不知道實情,但是雲稀大概的是知道的,她不反對子音離開,只是有一些捨不得。

「嗯。」子音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要出去看看了,現在剛好他願意陪我,所以我想去到處走走。」在皇宮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是膩了,更何況她一向的就是喜歡自由。根本的不願意留在這種約束的地方。

「這樣也好。」雲稀看着屋外,眼中流露的情緒是嚮往,這皇宮,其實她也不想繼續留下來。真的不想。

等到眼睛好了,她就離開。一定要離開。

雲稀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定下了時間,但是在心中深處,卻不是那麼的堅定,卻還是有着微微的動搖,因為楚子策,因為他最近的態度,因為自己的內心,還是愛着楚子策。

對於這一點,雲稀從未否認過,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同樣的也知道楚子策的心意,她不逼着自己,也不會逼着楚子策,但是這皇宮,一樣的不會是她願意留下來的地方。

她寧願的帶着自己的愛情,遠遠的離開。

同為女人,子音很清楚雲稀現在的想法,莫名的有一些心驚,小聲的問道,「嫂,嫂嫂,你是不是,也想要?」她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隱隱的覺得嫂嫂不願意留在這裏,這種感覺並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日積月累下來,這麼久以來最真實的想法,然而這種想法,在這一刻,變成了最真實的感覺。

她應該沒有猜錯,嫂嫂想要離開,而且這種念頭不是一時的衝動。

子音死死的看着雲稀,「嫂嫂,我想要聽實話。」

雲稀被楚子音盯得有一些不自在,猶豫了半晌,終於緩緩的點了頭。她想要離開,這個念頭從來的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現在,卻還是被子音知道了。

或許是自己在子音的面前,沒有芥蒂,所以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了。

「嫂嫂,那,那皇兄……」楚子音雖然和雲稀的關係很好,但是對於自己兄長的關心,也是同樣的重要。

「就只是我自己想要離開,和他沒有關係。」雲稀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堅定,卻看在子音這裏,十分的擔心。皇兄對嫂嫂是什麼樣的,她知道,她從來的沒有看到過皇兄這麼的喜歡一個女子。

要說從前的雲和,皇兄看似非常的寵愛,但是其實都有着一個可以掌控的度,可是嫂嫂根本的就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從前的皇兄是深不可測,喜怒不形於色,那麼現在的皇兄,只要是碰上了嫂嫂,所有的一切就統統的都是擺設。

這種能夠輕而易舉的影響到皇兄心情的人,這世間,絕對只有嫂嫂一個人,也只會是嫂嫂一個人。

「子音,這話我從來的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所以你也要記住,不要輕易的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皇兄。」雲稀鄭重其事的交代了一下,生怕子音一個不小心的說漏了嘴,她很清楚,一旦楚子策知道了,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可能離開。

他不會讓自己走的。

楚子音點頭,「嫂嫂,我不會說的。」但是心裏,卻是在無限制的糾結,她擔心皇兄,又答應了嫂嫂,可是到底要不要告訴皇兄?她想像不出來,一旦嫂嫂真的離開了的話,皇兄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態。

「子音,我們該出發了。」蘇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清晰可聞。

「就來。」子音應道,卻是有一些心不在焉,「嫂嫂,那我先走了。」

「好。」雲稀點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天過來,本就是給子音送行的,所以,這點心理準備,雲稀還是有的。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蘇澤一見到子音,就忙不迭的噓寒問暖,從眼底深處流露出來的,就是擔心,看來,放下了一切的兩個人,真的是可以很幸福。

子音卻有一點心不在焉,看看雲稀,又看看楚子策,搖搖頭,「我沒事,我們走吧。」

算了,她不能告訴皇兄,至少的,也不能在嫂嫂的面前告訴皇兄,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嫂嫂有這個想法,就一定會想辦法提醒一下皇兄,好好的防範著嫂嫂。

「皇上,娘娘,在下告辭。」蘇澤象徵性的給雲稀和楚子策行了個禮,隨即就擁著子音上了馬車。

看着馬車緩緩離開的背影,楚子策下意識的就握緊了雲稀的手,一種恐慌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他有着一種感覺,就是馬車上的人,不是子音,而是變成了雲稀。

那種遠遠的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手足無措。

心裏着急,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就變得更重。

雲稀不禁皺眉,「楚子策,你幹什麼?」好好的,用那麼大的力氣是做什

么?

楚子策看着眼前的雲稀,惱怒的神情一收眼底,卻讓楚子策的心,一下子的安定了下來。

楚子策一把將雲稀帶入懷中,喃喃自語,「你還在,你還在。」

雲稀愣住,簡單的話語,卻在雲稀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心裏一下子的抽疼,雙手也是不自覺的就環上了楚子策的肩膀,「嗯,我還在。」

至少,她現在,還在。

現在的楚子策,就像是一個患得患失的普通人,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那樣的殺伐決斷,只有無限制的小心翼翼。失而復得的心情,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

被懊悔層層的包裹着的感覺,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就是窮極一生,恐怕他都不能從這樣的後悔之中走出來。

這都是他,作繭自縛。應該有的報應。

可是,若能讓雲稀一直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日日的品嘗著這作繭自縛的味道,他也一樣的是甘之如醴。

「楚子策,你怎麼了?」雲稀忍不住問道,最近的楚子策,太過於不正常,總是在無意識之間,變成現在的這樣,生怕自己生氣,生怕自己離開。

而且,這樣的感覺還是愈加嚴重。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卻知道,這樣的楚子策,非常的不正常,她不清楚是因為什麼事情,她只是知道,最近並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她想不明白。

「沒有什麼。」楚子策下意識的就否決,每當這個時候,楚子策就會非常的慶幸,雲稀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如果讓她也知道了,自己還能像現在一樣,日日的在她身邊懺悔么?

或許,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

雲稀狐疑的看了楚子策一眼,「楚子策,我不相信。」要是真的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她才不會相信呢。

怎麼可能。

「雲稀,你不用知道。」既然敷衍不了,那就直接的不告訴她。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只會更加的痛苦。

雲稀撇撇嘴,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用的,楚子策既然都這麼說了,就是一定的不會告訴她的了。

「楚子策,還有幾天,就是千燈節了,你究竟要不要帶我出來?」既然這個話題是沒有答案了,雲稀就乾脆的換了話題。

問了楚子策這麼久的時間,到現在還沒有明確的回復她,雲稀也不清楚,楚子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千燈節。

這三個字,就像是魔怔一樣,死死的捆住楚子策,讓他不能夠動彈。

可是,雲稀這樣的期待,他自然的也不會忍心拒絕。

「好,朕到時候會帶你出來。」

他們相識於千燈節,卻也同樣的是因為千燈節,造成了這麼多的事情,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

可是,若不是因為這樣的陰差陽錯,他不會知道,就算是沒有當年的事情,他也會對雲稀,愛到這樣的地步。

這世間,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總會有那麼一個名字,是你生命中的毒,是你生命中的劫。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遇上,而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有可能認錯了人。

幸好,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去彌補,去補償。

「好,那我們現在還是回宮吧。你在外面待久了,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畢竟為了安全,子音和蘇澤離開,是悄悄的走的。要是鬧到天下人皆知,絕對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好。」楚子策應道,沒有反對。

皇宮,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必須的是要回去,可是同樣的,也是捆住他們的牢籠。

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對於楚子策來說,雲稀就是唯一的溫暖,唯一的歸屬。

可是,對於雲稀來說,楚子策這樣的溫暖,不足以將她永遠的留下,每一次的出宮,都讓她嗅到了自由的氣息,會讓她離宮的心思,更加的多上一分。

相國寺。

華懸的后屋中。

楚子策留下的幾名暗衛此刻已經是不省人事,衛祈的武功,和楚子策不相上下,所以這些暗衛,絕對的不會是他的對手。

楚子青在一旁看着,心裏卻是暗暗的心驚,自己的武功也不低,可是和眼前的人比起來,似乎還是缺上了那麼幾分,和這樣的人合作,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現在,這樣的局面,已經是決定了的。

他們,都不可能回頭,絕對的不可能。

「主上,您終於來了。」屋內的雲和,看到了楚子青,急忙的出來行禮。

在這裏的這麼長時間,雲和的神智,早就被賀六慢慢的替代,吞噬,她身為賀六的時間,越來的越多。

或許是因為在這種危險,無助的環境之下,賀六的存在,可以很好的保護著自己,因而,雲和的身體中,下意識的就想要成為賀六,

成為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人。

「嗯,將人帶上來。」楚子策淡淡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賀六。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

身後的人,抬上來了一名女子,是和賀六一樣的衣物,一樣的頭飾,以及,一樣的容貌。

這是楚子青特意的尋來,代替賀六的人。

「主上?這?」

「放心,本王會救你出去。」眼前的人,可是治療雲稀唯一的希望,他絕對的不會讓楚子策這麼的暢快。只有讓楚子策先行的慌亂了,他們才會有可乘之機。

本來以為兩個人聯手,可以很輕易的就將楚子策毀掉,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楚子策的手下,那麼多人,更加的不是他們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可是,顯然的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所以,這樣陰險的計劃,也就自然而然的派上了用場。

利用雲和將楚子策引出來,然後將雲稀的生死掌握在他們的手上,自然的就會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站在一邊的衛祈,卻是時刻的盯緊了楚子青。若是沒有他的幫忙,楚子青絕對的很難找到這個地方,更不要說是去對付楚子策留下的那些暗衛。

只不過,楚子青的主意,衛祈大概的都知道一些,所以更加的決定,不能讓楚子青傷害到雲稀,傷害雲和也是不可以的。畢竟能夠讓雲稀復明的人,就只有雲和一個。

他幫助楚子青,為的就是將他所有的行動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一定會和楚子青合作,讓楚子策的皇位坐的不會安穩,但是同樣的,他也一定的不會允許,楚子青去傷害雲稀。

「謝主上。」賀六跪在地上,十分的激動。

被關在這裏這麼多天,終於的是有了希望了。只要她出去了,就一定的可以報仇,將在這裏受到的傷害,一一的回敬給雲稀,絕對的不會手軟。

「起來吧。」楚子青淡淡道。

「是。」

衛祈在一邊看着,「楚子青,還是快走吧,楚子策很快的就會得到消息,要是被他提前發現了,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裏都是楚子策的人,他們雖然已經解決了不少,但是絕對的不會是全部。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衛祈對楚子策的了解,絕對的不會太少。

「走吧。」楚子青顯然的同意衛祈的說法,急忙的帶着賀六離開。

等到,暗衛趕過來這裏的時候,屋內的賀六,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人還是好好的在這裏。殊不知,早就已經不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賀六了。

這一招的偷天換日,為的,不過就是引出楚子策。

然而,此時此刻,皇宮內的楚子策,暫時的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已經開始分身不暇了,邊疆的戰事,一次又一次的起來,京城之中,被派出去的將士,越來的越多。

一時之間,京城的守衛,再不復從前那般的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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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下堂,太子請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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