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滿憂患,聯絡於暗中5

第一百六十章 滿憂患,聯絡於暗中5

千燈節。是雲稀一直期盼著的,也是背後的人一直期盼著的。

楚國的千燈節,是一年一度的節日,有一點像是現代的元宵節觀燈,所以通常的都是十分的隆重。

楚子策早就在上午的時候將政事處理完畢,帶着雲稀出宮,身邊暗中跟了不少的人,但是明面上卻沒有宣言,否則,被人知道了皇帝出宮,必然是十分的約束,就沒有雲稀想要的那種感覺了。

「楚子策,還有多久才能入夜啊?」雲稀瞪着天上十分耀眼的太陽,有些鬱悶。

貌似他們出來的早了一點,都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入夜,這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的見。

「快了,左右我們已經出來了,這麼着急是做什麼?」楚子策看着這樣小孩子心性的雲稀,莫名的覺得有些心動鞅。

只有在宮外的雲稀,才會不自覺的露出這種沒有心事的樣子,在皇宮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雲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尤其是子音走了以後,就更加的如此。

他想問,卻又不敢問。

他知道雲稀的性子,只要是雲稀不願意說的事情,就絕對的沒有人能夠逼着雲稀說出來,她要是想說,也不用自己去問。

四周,慢慢的黑了下來,天際的太陽也漸漸的看不到影子了。

街上的燈,一盞接着一盞的亮了起來。

街上的人,也是漸漸的多了起來,好不熱鬧。真的置身其中的時候,滿街都是宮燈的樣子,這樣的身臨其境,和遠觀的感覺大不相同。

雲稀定在那裏,貪婪的看着每一盞燈,像是要將所有的宮燈的模樣都一一的刻在自己的腦子裏,永遠的記住這些樣子。

換眼睛的事情她知道,可是還是會忍不住的擔心,這手術的風險,誰也不能保證,她現在幾乎是數着在過日子,把每一天都當成自己可以看得見的最後一天來度過。

她珍惜每一天的日子。

雲稀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一盞蝴蝶造型的宮燈上面,很久的都沒有離開過視線。

「可是喜歡那盞燈?朕……我託人將它買下來。」楚子策輕輕的握著雲稀的手,替雲稀遮擋住身邊所有經過的人。

「不是,不是喜歡。」雲稀就這麼盯着那一盞等,總覺得有一些奇怪。

「怎麼了?」楚子策皺眉,順着雲稀的視線看過去。

那宮燈的裏面,應當是透明的,方便燈火透出來的樣子,才會顯得宮燈的好看耀眼,但是那一盞燈的裏面,卻是烏黑的,只是周身點了一些燭火,勉強的讓蝴蝶和其他的宮燈一樣,散發出光亮。

蝴蝶身上點着的是蠟燭,燃燒的速度不算慢,但是也不算快。蝴蝶的周圍,聚集著不少的人,因為在蝴蝶的下方,是一條長達十米的巨大的龍形宮燈。

因為這裏是皇城,這是每一年都要有的規矩。

蝴蝶和其他的小型的宮燈,不過是這龍形宮燈周圍的點綴。

蝴蝶身上的蠟燭慢慢的變短,雲稀的鼻尖,慢慢的也開始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那種味道混雜在這麼多的燭火的氣息之中,很難的被發現,但是雲稀的嗅覺靈敏,慢慢的還是聞到了很多,這味道也開始慢慢的變得濃烈,從燭火的味道之中,被雲稀輕易的分離出來。

這種味道,越來的越強烈,越來的越濃烈。

知道,蝴蝶燈的上面,慢慢的是,升起了一絲黑煙,雲稀才突然的驚覺。

那是,火藥的味道。

雲稀一急,急忙的握住楚子策,「楚子策,那是!」

「朕知道。」楚子策的臉色顯然更加的凝重。

剛才雲稀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楚子策也是同樣的察覺到了,雲稀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剛才一直的跟在自己身後的暗衛,都已經慢慢的滲入了人群之中,已經在蝴蝶燈的附近,築起了一道人牆,更有部分的暗衛,已經將大部分的人勸走了。

楚子策沒有選擇大肆宣言,害怕引起***動。

到時候要是亂了起來,就更加的不好辦了。

眼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蠟燭燒的速度,也開始快了起來,不經意的,突然的就是一陣巨響,帶動着濃烈的火藥味,從人群的上空爆發了出來,因為火藥的影響,連帶着周圍的小型的宮燈,直接的燒了起來。

這小火,遇上了周圍的宮燈裏面的明火,火勢一下子的大了起來。

「着火了,着火了。」

人群中的人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頓時,所有的人就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紛紛奔走,場面一下子的就亂了起來,索性火災的中心,已經沒有人,楚子策手下的人,早就已經將周圍的官員給叫了過來,組織滅火。

人群一下子的朝着雲稀這邊擁了過來,雲稀手足無措,呆愣愣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直到被人撞到了,才終於的反應過來,這樣混亂的場面,不知道為什麼

,在雲稀的心裏就像是被撞了一下,莫名的十分的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

最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的原因還是什麼,雲稀總是覺得,原來的雲稀的思緒,出現的次數是越來的越多了,有很多自己原來都不知道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就進了自己的腦中,變得印象深刻。

說到底,她和雲稀,還是屬於同一個人,所以這思想,也還是有着很多的相同的地方,原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她對於原來雲稀的事情一無所知,現在,反倒是更加的像兩個人慢慢的融合了一樣。

她也更加的,習慣於這古代的生活,不同於之前的生活的習慣,而是實實在在的,覺得自己就是這裏的人。

等到雲稀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楚子策帶到了高處,這裏是一處很高的閣樓,下面蜂擁而上的,不只有他們幾個人,還有四處逃散的人群。

站在高處,看的才會是更加的清楚。

除了眼前的這一處,旁邊的不遠的地方,着火是一波接着一波,接踵而至,京中的守衛已經是盡數出動,忙着撲滅著京中各處的着火事件。

今天是千燈節,所以聚集在街上的人相比較平時來說,只會是更加的多,平時的時候守衛就已經很困難,更加的不要說是現在的這種場景了。

楚子策眉峰緊皺,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在邊疆,不停的挑起戰事,也是像現在的這種場景一樣,到處起事,京中的官兵都被派遣出去,這才導致了現在的這樣的後果。

京中的守衛不如以前,才會讓這些人有了可乘之機,同樣的,京中的人手不夠,這麼大規模的着火,必然是會讓他手足無措,當真是好計謀。

一環扣著一環,看來,是註定要和他好好的較量上了。

如果說之前還是在暗中進行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徹徹底底的擺在了枱面上。

雲稀對於楚子策這樣的淡定,顯得頗為奇怪,這些着火的事件一看就是有人謀划好了的,但是今天的楚子策卻沒有着急去調查,這不是他平時的風格。除非,他是早就知道是誰做的。

雲稀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楚子策,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誰做的?」

楚子策看了雲稀一眼,之前一直沒有將衛祈的事情詳細的告訴過雲稀,一來是因為這件事情雲稀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二來,他也不想影響了雲稀調理身子,不想讓她擔憂。

不過現在雲稀既然問了,這事情也已經發生在眼前了,楚子策也就不準備繼續的隱瞞了。再說了,讓雲稀知道了衛祈是什麼樣的人,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衛祈,和楚子青。」楚子策言簡意賅。

「哦?」雲稀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不明白為什麼衛祈也會牽扯了進去,但是大抵的,她其實也是可以猜的出來的,畢竟蘇澤還在那裏,這蘇澤和衛祈,想讓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都難。

只不過,很多的時候,雲稀並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罷了,也只是不想而已,並不是說不知道。

「衛祈是前朝衛國的太子,衛亭是他的弟弟。」楚子策解釋了一下衛祈的身份,這自然而然的,衛祈究竟是有着什麼樣的目的,又為什麼會和楚子青勾結在一起,也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他們,是為了皇位。」雲稀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衛祈是為了復國,楚子青是為了皇位,這兩個人的合作,必然也只是暫時的合作。

「他們為了利益,暫時的會是同盟,但是一旦利益受到了衝突,自然而然的就容易內訌。」雲稀看着楚子策,說道。

其實,他們的聯盟確實是非常的厲害,但是同樣的,這弊端,也是輕而易舉的可以看得出來。所以想要這兩個人瓦解,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楚子策看向雲稀的目光中,微微的流露出讚賞的意味,不愧是他的女人,就連這想法,都和他的是大相徑庭的差不多。

雲稀見楚子策並不驚訝,就知道楚子策早就已經是想過了這個想法,「楚子策,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只不過一直的沒有找到機會,他一直的在等着他們出手。

現在,出手了,他楚子策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會坐以待斃。

「嗯。」楚子策沒有否認,這計策早就是計劃好了的,就等着他們忍不住動手的時候了。

「明日,朕會去隱逸村一次,你留在宮中。」

隱逸村?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雲稀差一點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哪裏,想了許久終於是想起來,那裏,有着一座地宮,是楚子策秘密訓練軍隊的地方。

本來,將雲稀一個人留在皇宮,他根本的就不放心,可是雲稀現在的身體根本的就不適合顛簸,他不會拿雲稀的身體去冒險,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雲稀留在皇宮。

他會派人好好的照看着,當然了,他自己也會盡量的快去快回。

「好,我知道。

」雲稀應道,莫名的想起了什麼。

等等,隱逸村的地宮,前朝的太子?

雲稀隱約的記得,當初她和楚子策在地宮遇險的時候,那些牌位的上面,刻着的,好像都是姓衛的。

難道,那裏是?

「楚子策,那座地宮?」雲稀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子策,他是,早就知道是么?卻隱藏了這麼久。

雲稀第一次覺得,自己根本的就看不清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更加的不知道,他的城府究竟的是有多深。

「那是衛國的皇族陵墓。」當他第一眼看到那些牌位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果然。

「那你,也是故意的將軍隊放在那裏訓練的對不對?」

「是。」

一來,也真是因為那地宮的機關艱險,更加的方便與訓練,二來,也是為了引出衛國的餘孽。

只要是有人在地宮中,那麼假以時日。自然而然的,就一定的可以見到衛國的人。有這麼一座地宮的存在,就一定會有衛國的人前來拜祭。

所以,他就是這樣,知道了衛祈的身份。

衛祈去過一次以後,就知道地宮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了。當初,在他們去隱逸村的路上的時候,那些炸毀的炸-葯,不正是衛祈弄出來的么?他就是想要將地宮永遠的隱藏起來,不料卻陰差陽錯的直接的將楚子策送了進去。

縱然後來衛祈再也的沒有來過地宮,但是他的身份,楚子策是早就確定了的。

只是沒有想到,他後來居然會和楚子青合作在一起。

雲稀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離著楚子策微微的遠了一點點。她只是突然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樣,自己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定的不會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察覺到雲稀的抗拒,楚子策也沒有相逼雲稀,只是溫言軟語道,「你放心,朕不會將計謀用在你身上。」

楚子策這句話,說的是一點謊言的意味都沒有。

他以後,絕對的不會將這樣計謀用在雲稀的身上,當初,他已經用過一次,換來的結果,就是現在自己這樣的下場,甚至於,他差一點點的就失去雲稀了。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心痛,他不會想要體驗第二次,所以,他也不會第二次的利用雲稀。

他不敢,也不會有那樣的心力,他寧願利用自己,利用天下人,也不願意再利用雲稀一次。

雲稀聽到這樣的承諾,本能的放鬆了一下,身子綳的也沒有剛才的那麼緊了。她確實是害怕,害怕著這樣的楚子策,害怕著這樣精於算計的楚子策。

她害怕自己會第二次的受傷害。

她早就沒有那樣的心力,也沒有那樣的承受能力,卻承受第二次了。

再抬頭時,京中的混亂已經被制止了幾分,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平靜,雲稀和楚子策的心裏,都很清楚這一點。

衛祈和楚子青的目的,不過就是先在京城,讓各種混亂髮生,一旦百姓對皇帝失去了信心,那麼將皇帝拉下來的希望,就非常大了。畢竟民才是國之根本。

只不過,他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就被楚子策識破了,既然如此,就會直接的解決,現在,雙方比較的,只怕就是速度了。究竟是他們的破壞比較快,還是楚子策解決的比較快。

究竟這民心,會倒向哪一方,沒有人會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夠是儘力而為。但是楚子策這邊,卻必須要是盡全力。

雲稀猛然的覺得自己剛才那樣的抗拒似乎非常的傷人心。緩緩的朝着楚子策靠近了一些。自從楚子策登基以來,這一路雲稀都是看過來的,楚國在先帝的治理下,其實根本的就是外強中乾的造型,再加上還有着很多的內有外患,導致於楚子策登基以後,沒有一日的可以閑下來。

這皇帝,楚子策坐的很不安穩,甚至是腹背受敵。

但是,這是屬於他的責任,他從來的沒有推卸過,他一直很努力的將楚國帶向一個新的高度,這一切,雲稀都是看在眼裏的,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如果自己還是這樣的抗拒的話,似乎,有些太過於殘忍了。

想到這裏,雲稀不自覺的就是靠近了楚子策,將自己的手,放進了楚子策的掌心,似乎是在給著自己一些力量,同樣的也是在給著楚子策一些力量。

「好,我會在宮中等你回來。」

至少這一次,她一定的會等他回來。

楚子策看向雲稀的眼中,炙熱了幾分。他去隱逸村視察,是早就定好了事情,去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但是偏偏是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一定的不會安穩。

因着雲稀現在的這一句話,只怕,他也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這樣的言語,他已經很久的沒有從雲稀的口中聽到了,現在繼續的聽到了,簡直就像是天籟之音。

「你什麼時候走?」雲稀

看着京中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場景,示意了楚子策一下,他們可以從這座高台下去了,也是時候要回宮了。總是留在這裏,不是一個好的主意。

「明日。」

「這麼着急?」雲稀皺眉,她知道這件事情拖久了不好,但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的速度,這所有的一切還沒有來的及準備,楚子策就已經準備開始實行了。

「今天的事情只是開始,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繼續的拖下去。」拖得越久,只怕會是越來的越麻煩。楚子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選擇的自然就是速戰速決。

「這幾日,朕會將秦浩留下,你呆在清幽宮,什麼地方都不要去。」現在這京中的守衛根本的就不嚴密,這一點,楚子策比誰都清楚,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皇宮中的守衛,經過今天的這一鬧,自然的也是要將部分的軍力撥到這裏來,維護京中的治安。因而,宮中的人一旦少了,楚子策自然的就不放心雲稀的安全。

更何況,自己對雲稀的寵愛天下皆知,在這種混亂的時候,或許就會有人想着魚目混珠,將雲稀作為對付自己的籌碼,這種情況的發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那你出宮,就只是你一個人出去么?」這連秦浩都留下來,估計是一個人都不會帶了。雲稀對楚子策還是比較了解的,自然的也就沒有猜錯楚子策的心思。

「朕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這一次,他去秘密的查探,本來就是不適宜帶上那麼多的人的,現在剛好自己也對雲稀不放心,派人看着也好,免得出了什麼岔子。

雲稀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有這一點點不安的感覺,像是因為楚子策,又像是因為自己,但是那種感覺怎麼的也說不出來,因而,雲稀躊躇了半日也沒有說出來,只能囑咐著楚子策。

「那你大約,幾日的功夫可以回來?」雲稀忍不住問道,雖然會將自己的想法按下不提,但是要是能知道個確切的日子,也是可以有個盼頭的。

「來回,至少五日。」當初快馬加鞭,一趟就花了三天的功夫,如今來回五日,其中的一天,他還需要好好的觀察一下自己手中的人,用來做一個評估。

所以五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再快,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我會在清幽宮待上五天不出門。」至於補身子的藥材,華懸也會一早的就派人準備好了,自己直接的過去喝就可以了。

只不過,雲稀心裏的那一股不安,卻沒有半分的減少,而是開始實打實的恐慌。

這恐慌的根本原因,雲稀根本就說不上來,去也是一樣的沒有辦法控制,只能夠任由其發展。

「雲稀,等朕,回來。」分明只是走的不遠,但是這一次,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樣,因為他們都不能夠保證自己的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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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下堂,太子請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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