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漫漫求學路（中）
第四章漫漫求學路（中）
穆白雖然是個學渣，不過他的智商還是在平均值以上的。所以，當他面對自己智商如此之高，態度始終那般傲嬌的寵物小黑，穆白倒也不是沒想過對方是異獸的可能。畢竟在他粗淺的聯邦認知裏面，貌似聰明到可以和人類進行溝通的動物就只有異獸了。人家還佔有很大的幾片星域作為地盤，聯邦那幫無恥狡詐的政客都從未成功地從他們那裏佔到半點便宜。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擁有一隻異獸的效忠，就連高傲倒愛用鼻孔看人的聯邦公民也會覺得非常有面子。畢竟那可是無論皮毛還是外貌都非常華麗的異獸呢。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穆白也不是沒和小黑溝通過。
「兒子」
「嗷？」
「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呸。」
結果自然是無比慘烈，小黑除了在他臉上胳膊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抓痕以外就只多送了一個白眼。穆白覺得它應該還是一隻貓，畢竟資料上說過，異獸是會說話的。而一直貓會狗叫最多說明它的語言天賦不錯。
商務套間的食物看起來不錯，可惜需要另外付錢。經濟上已經習慣不寬裕的穆白，在咽下幾口吐沫之後，對自己施展了一個「看起來不好吃，又很貴」的催眠之後就不再多看一眼了。比起這些華而不實且不知道到底怎麼吃的食物，穆白覺得還是老頭當年交給自己的辟穀術比較好用。絕對不會讓他發胖順帶還能修鍊。
想到這裏，穆白就掏出能量塊放到小黑面前。順手把一直盯着食物的小貓的圓臉給扳過來：「兒子，你先將就一下。那些食物又貴又不好吃。等我拿到福利補貼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穆白是不在乎開空頭支票的，況且他也確實對聯邦福利補貼有很大期待。畢竟當時的辦事員把這方面說的天花亂墜，無比美好，再結合了一下聯邦大眾目前的生活水平和技術發展，穆白覺得，所謂的補貼還是有一定的值得期待的。
靈氣剛在身體里運轉了一個周天，穆白就覺得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睜開一隻眼睛，看見自己的便宜兒子小黑正用兩隻前爪趴在大腿上，小尾巴搖啊搖的，大大的綠眼睛裏滿是期待。奇怪，小黑雖然很可愛，但是很少賣萌的。今天到底是為什麼呢？穆白作為資深貓奴，覺得還是不要辜負主子的期望比較好。他將小黑抱到懷裏，輕輕摸了兩下：「乖，你先吃飯，等老爸修鍊好了再陪你玩。」
「嗷嗷」小黑用爪子拍著穆白的胳膊，看起來不喜歡這個安排。
「那老爸先陪你玩一會？」
「嗚嗚嗚「小黑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差不多，貌似也不喜歡這個安排。
「那怎麼辦？」穆白蹭蹭小黑的圓臉：「總不能帶着你修鍊吧。你可是貓啊，又不會用心法。」
誰知道他這麼一說，小黑似乎很高興。居然破天荒地主動回蹭穆白，嬌滴滴的樣子不知道還真以為是一隻萌貓呢。穆白明白了，大概是之前給小黑療傷以後，自己家小貓覺得很了不起，想再試試。
既然想明白了，又不耽誤自己修鍊，穆白自然不會拒絕。他將小黑抄起來，放到自己掌心。小黑現在身上沒有傷，也沒必要特別用療傷的方法運行靈氣。乾脆在自己修鍊的時候讓靈氣順帶從它身上經過就好。以穆白的切身體會，靈氣經過的時候渾身的毛孔都會張開，確實比按摩還要舒服。哎呀，我家兒子真聰明，會享受。
就這樣，穆白帶着自己的小貓開始了人獸雙修？讓靈氣從自己身上運轉，然後經過小黑的身體再轉回來。這一次，穆白有閑心體會了小黑的內部脈絡，確實和人類差距很大。剛進入的時候穆白還有點緊張，生怕走錯了地方傷到自家小包寶貝。不過小黑的體內彷彿有什麼意識，會自發地引導靈氣流轉。跟隨着這種有意識的引導，穆白髮現在小黑的腦部附近有什麼能量聚集的東西。他想起來，貌似宇宙中有不少生物都會有自己的晶核，大小和濃度高低都不一樣。想來自己兒子也是這個情況。
穆白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專心將自己的靈氣輸入小黑的晶核。隨着靈氣的增加，他的意識也越發地可以將晶核看的更加清楚。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結晶，如水晶一般長出很多晶瑩的長刺，通身都是純粹的祖母綠色，光是感覺就非常地舒服。不過這個結晶內部的能量很紊亂，穆白甚至「看」到在結晶的上面還有一些細小的裂紋，應該是之前受傷弄的。一瞬間，穆白覺得很心痛，到底是誰這麼可惡，居然對一隻小黑貓下死手。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當穆白和自己的小貓和樂融融地雙修的時候，忽然一陣劇烈的搖晃，接着是一連串巨大的撞擊和爆炸聲將他拉回到現實。嗯，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自家貓好好地趴在他的胸口，正不耐煩地用爪子扒拉着自己的主人。「小黑，別抓，我就兩件衣服了。」艱難地爬起來，摸摸被金屬地板咯得生疼的胳膊，穆白打算出去看看動地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廣播里的安慰語言他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的。開玩笑啊，什麼隕石擦過，我可從來沒遇見過。嗯，本大爺是地球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穆白打開門的時候，這句話應該是他先問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彷彿是回聲一般，對面的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從裏面跑出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胖子。
「啊，你好。」小胖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圓乎乎白嫩嫩的，非常討人喜歡。他大概才洗過澡，渾身濕漉漉的，腦袋上打着一條白毛巾，眼睛裏還蠻是迷茫：「隕石群路過？我記得這條航道一直都沒什麼問題啊。」
看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對方很熟悉這條航道的細節，穆白在心裏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要出去看看嗎？」他對面前這個看起來明顯屬於人類特徵的少年發自內心地感到親切。多美好的少年啊，比之前的大叔可愛多了。
少年猶豫了一下，不過當他看見小黑熟門熟路地趴上自家蠢主人的肩膀時，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好吧。」然後一口答應。
飛船還在震動中，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強烈。可是踩在地板上的感覺還是有點不着力。穆白邊跑邊說：「你好，我叫穆白。」
「你好，我叫方圓，我是銀河人類。」
穆白嘴抽了一下，多新鮮，還銀河人類，難道還有河外星系的人類。不過他想了一下自己身份資料上的種族：「我是太陽系人類。」說完頓時有一種強烈的羞恥感籠罩全身。嗷嗷，太奇怪了。我其實是地球人啊，報太陽系的大腿是不對的。
沒想到方圓居然非常興奮，直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握住穆白的爪子：「你是聯邦原生種。太罕見了。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純血統的人類。你有什麼異能？基因里是什麼混種？」
老子是純血純人類，基因純潔得和蒸餾水一樣，完全沒和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混過！穆白是這麼想的，卻可恥地沒有說出來。因為在這個世界，混種人才有很多強大的力量，他這種純人類簡直就是廢柴中的廢柴，完全是用納稅人的錢圈養起來的保護動物啊。比當年大美利堅圈養印第安土著好不了多少，待遇堪比成都大熊貓培育基地。不過聯邦貌似不管妹子配給。
穆白加快腳步，用一種連他自己都受不了的紳士般禮貌的語調回答：「不好意思，我沒有任何能力。」
預料中的嘲笑或者憐憫並沒有出現在方圓的小胖臉上，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穆白的肩膀，力量之大，讓小黑差點打滑摔下去：「沒事，我也是無異能者。」方圓覺得自己居然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了一個知音：「我家上數八代都是各種混種，卻什麼能力都沒有。不過沒關係，我們這種人類一般智商上佔優勢。」方圓言辭懇切，態度堅定，頓時讓穆白從精神到靈魂都得到了短暫的安慰。如果小黑沒在他耳邊發出噗哧一聲，類似嘲笑的聲音就好了。
兩人邊跑邊聊，很快就下到飛船的大廳裏面。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這裏。顯然突如其來的撞擊和連續的震動讓大家都覺得不安。這個不分種族和性別，哪怕像是長得像板凳一般的生物也不能倖免。
之前方圓介紹過，他家是做生意的，從小就和父親到處跑，走過很多星球，很多東西都見識過。現在小胖子也是眾多乘客里比較淡定的一個。他甚至拉着穆白到旁邊的餐廳里找了一個位置，然後還點了一份餐點。
「你不吃嗎？這家飛船公司的下午茶一直很不錯。」小胖子殷勤地將菜單放到穆白面前，並且過於熱心地開始推薦：「你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穆白很慶幸自己沒有信用卡，也無需在面子和裏子之間太過糾結。他開啟了面癱模式：「我沒錢。」反正是實話實說，也不算是丟臉的。他現在的屬性設定是孤兒，雖然之前也是，靠的是還沒到手的聯邦福利養活自己。面對現實不裝逼才是正確的成長路線。
小胖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你住在商務艙，我以為你……」
「免費升艙服務。」
方圓乾笑了兩下：「這頓我請。」
「太不好意思了。」穆白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小胖子殷勤得有點過分，他雖然在這個世界算是文盲，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穆白還是很清楚的。
「沒事沒事，就當交個朋友。」既然說開了，方圓倒是更加豪爽了：「看小白你的樣子，應該也是上學去吧。我也是，大家既然順路就當交個朋友。」
方圓這麼一說，穆白也意識到，對方看起來確實也是求學的年紀，於是試探地問：「你在哪裏讀書？」
「聯邦國立大學。」語氣里透露出顯而易見的自豪。
穆白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說：「巧了，我也是。」頓時收穫了方圓更加熱情的視線。畢竟能上聯邦國立大學的，就算現在不是人才，未來也必定是人才。方圓覺得自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不妨礙他結交更多的人才。生意人嘛，總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潛在的合作機會。
於是方圓的熱情又上漲了20%，多點了一些食物和穆白分享。穆白覺得這個時候說不要太過矯情了。很快都是同學了，互相吃喝也是正常的。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他也是這麼過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小黑已經擅自跳下來對着盤子開吃了。穆白記得，它吃的那份貌似是最貴的。
「說起來，這是什麼物種？」方圓像是怕小黑聽到似的輕聲問穆白：「異獸的話太小了。」他真誠地胖臉上完全沒有絲毫明知故問的痕迹。
「家貓」穆白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也蠻坑爹的，異形到處跑，怪獸滿地走。隨便看見什麼都不能判斷到底是智能生物還僅僅是寵物，說不好還可能是友邦公民。不過他家小黑就算是有身份證也必然是只貓。有身份證的貓還是不會說話。
方圓狐疑地看了看正在用優雅姿態吃飯的小黑：「我剛開始還以為它是異獸。不過異獸的幼崽是不會出來的。異種也不像，沒有那種讓人討厭的噁心味道。原來真的只是寵物貓。」
看樣子方圓對這些物種都很熟悉，穆白想了想：「寵物需要辦身份證嗎？」
小胖子剛像開口回答，飛船又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這一次比上次還要嚴重，他們明明坐的好好的，都被甩到了地上。小黑甚至是四腳朝天地倒在蠢主人的懷裏，非常不滿地嗷嗷直叫。方圓小心地問：「這真的是貓嗎？我記得貓是喵喵叫啊。」
穆白不動聲色地將小黑揣到懷裏：「方言。」然後他覺得自己胸口又被小黑重重抓了一下，真是個小白眼狼。
這個時候方圓也沒多問。因為整個飛船搖晃得太厲害了，他們都被甩到角落裏縮成一團，只能扒拉着旁邊的固定支架才勉強保證不會被再扔到其他地方。小胖子掏出一個奇怪的小按鈕，然後點了一下，就看見一副全息視圖出現在兩人面前。
畫面上就是穆白乘坐的飛船，在飛船不遠處有一堆白乎乎的動地在不停地蠕動，不少已經趴到飛船上，像是棉花糖一般軟塌塌地糊在上面不停地扭動身體。看樣子，之前的震動應該是它們造成的。
那是什麼？外星人？穆白剛想張口問，卻又想起來，以地球的標準除了自己都是外星人呢。
好在方圓比較上道，沒等穆白問就自顧地解說起來：「嘖嘖，沒想到居然是這幫寄生蟲。他們不是還聚集在福大摩星系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方圓口裏的寄生蟲，是屬於寄生種族的異星生物。它們貌似具有空間感應能力，會在毫無徵兆的時候出現在某片遙遠的星域。這種屬性一直讓人防不甚防。在大災變時期它們就曾經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月球附近，直接導致了夢幻時代的覆滅。
「你居然可以看到外面的映像？」
「那個，我是用非常規手段連接到飛船內部線路的。」方圓說的很隱晦，不過意思大家都懂，不就是網絡入侵嘛。這個早千年的電影里就有了。穆白表示自己完全聽得懂是什麼意思。
「要是沒有這些東西，大災變估計會延後吧。」方圓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寄生種上面，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數量不多，警備隊應該會很快過來搞定的。」
警備隊穆白大致有個了解，貌似是維護星域航道安全的警察部隊。果然，無論人類進化了多少年，攔路打劫之類的危險始終存在，警察這一暴力工具也依舊在歲月長河裏被打磨得光亮無比。
就和方圓預料的一樣，沒等上幾分鐘，穆白就看見幾個光點從後方飛快穿過，在黑暗的空間里劃出風︶騷無比的亮痕。藉著方圓入侵監視系統得來的影像，穆白在此大飽眼福。那些東西和之前在殖民地鎮壓中見過的很類似。大約五個飛行器，除了領頭的，其他四架看起來都是戰鬥機的樣式。這個很好理解，畢竟人類的外型並不是為了宇宙戰爭而進化的。
不過穆白立刻被打了臉，為首的飛行器居然變形了。不但變形，還變成了人形機甲的樣式。雖然很帥，但是完全不科學啊。太空中所有方位都是一樣的，你變成人的話兩腿到底要站哪裏？雖然是滿腹吐槽，穆白卻不得不承認，那變形的機甲超級帥。整個都是土豪金的顏色不說，全身上下都裝滿了重裝武器。
就看那機甲衝到敵人深處，然後火力全開，頓時整個畫面上全是各種爆炸。場面那個精彩啊，比以前看的美國大片帶感多了。唯一的遺憾就是聽不到聲音。果然，還是科幻時代的機甲最帥。穆白覺得既然警備隊的人都有機會開機甲，輪到自己的話也不算完全沒有希望吧。於是他暗搓搓地對方圓套話：「這款機甲不錯，是政府統一配發的嗎？」
「啊？什麼機甲？那是警備員自己變形的宇宙形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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