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毒計初生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五年七月，在秦凡家那個不足八平方的小屋裏，兩個小陰謀家，野心家聚集在一起，懷着勃勃野心，開始了人生的第一個罪惡計劃。
馬猴在開口之前，首先東找西找，被秦凡攔住，拿出一盒上海產的龍鬚酥，馬猴立刻眉開眼笑：「老秦，還是你對兄弟我好啊。」
兩人一邊吃着龍鬚酥，馬猴開始了他平生的第一個計謀：「老秦，不，老大，你看，老改不過來口。昨天我去找了黑皮手下最厲害的火牛，其實，火牛對黑皮很不滿的，這是我們應該利用地方。」
「哦，怎麼利用？說說。」
「在這條街，火牛是最厲害，最能打的，但現在屈尊在黑皮手下，其實黑皮對他很顧忌，所以需要打的時候用他，平時孤立他，看過水滸傳嗎，水泊梁山上王倫手下的林沖，就是他現在的樣子。」
秦凡睜大眼睛：「水滸傳？沒看過，林沖我聽說過，你說吧，我們怎麼利用火牛？」
馬猴「嘿嘿」一陣奸笑：「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將火牛打得心服口服，然後我們再請他一起吃頓飯，不過要你付錢哦。火牛最不服黑皮的，就是黑皮根本沒有英雄氣概，只知道欺軟怕硬，火牛現在是沒有工作，也沒有生路，只好跟着黑皮，我們先把他暗地拉過來，等你幹掉黑皮，讓火牛頂替黑皮的位置，你還在暗處，這樣不是很妙嗎？」
秦凡連連點頭：「不錯，好計策，不過，如果平哥不讓火牛頂替怎麼辦？」
馬猴再次奸笑一聲：「哼哼，咔嚓，咔嚓，將平哥也幹掉，否則平哥一定會派人來接收我們這條街的，不過，怎麼幹掉平哥，可是你的事，我只能負責出主意。」
秦凡倒吸了一口冷氣，要殺兩個人，自己可沒有殺過人，兩個人該怎麼殺才能不被公安查出來呢？自己一百二十的智商，已經屬於聰明人了，應該能想出辦法的，他狠狠說了一句：「好，就從這兩個傢伙開刀。」
連着三天，秦凡天天苦練火爐神功，連店裏的生意都有些顧不上，這天早上，到九點多鐘，他才打開店們，昨夜練功練到半夜兩點多，還是很累的。
剛打開店門，一個脆脆的聲音傳來：「凡哥，給我一個冰糖葫蘆。」
秦凡揉揉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鄰居小薇，小薇今年十歲，她父母和秦凡的父母以前關係極好，自然兩個小孩關係也不錯，秦凡小的時候，經常帶着比自己小七歲的小薇玩，後來秦凡父母相繼去世，小薇的父母親對秦凡平日裏很關心。
今天小薇穿了一件粉色碎花的連衣裙，配上高挑的身材，傳神的大眼睛，顯得亭亭玉立。秦凡心中暗想，小丫頭這兩年是越長越漂亮了，長大了一定能和這條街最美的林月相比的，只是不知誰有福氣能娶回家。
他拿出一個冰糖葫蘆遞給小薇說：「怎麼不上學啊？」
小薇「呵呵」笑了：「凡哥，你糊塗了吧，今天星期天，再說，從昨天開始，我們放暑假。」
秦凡不由得有些慚愧：「雖然自己才十七歲，應該是在學校里上學的日子，但是，上學對於自己來說，好象已經是遙遠的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陰沉的聲音在小薇身後響起：「秦凡，拿一包大前門煙。」
秦凡一看，是黑皮，鐵黑的臉膛，一臉的橫肉，顯得兇相十足。一見到他，秦凡不由得就聲音小了許多：「黑哥，給你。」
黑皮接過香煙，絲毫沒有給錢的意思，只是丟了一句：「給我記上帳。」說完轉身要走，忽然看見小薇手裏鮮艷的冰糖葫蘆，他上前瞧瞧，露出一副怪笑，突然伸手奪過，揚長而去。
小薇看看他，也不敢上前要，可憐巴巴地看了看秦凡。
秦凡恨恨地看着黑皮遠去的背影，除掉他的念頭一瞬間無比熾烈，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半天才鬆開，看着小薇可憐巴巴的眼神，小臉都快哭了，他馬上又拿出一根冰糖葫蘆說：「給，小薇，這個混球活不了多久了，你等著瞧。」
小薇睜著漆黑的大眼睛看看秦凡遞過來的冰糖葫蘆，沒有接：「我沒有錢了，不能白拿你的東西。」說完轉身走了。
秦凡馬上跑出店，將冰糖葫蘆硬塞給她說：「剛才那個是你買的，這個是哥哥送你的，拿着。」小薇只好接着，開心地對秦凡說：「謝謝凡哥。」
看着小薇開心地走了，秦凡忽然想，為什麼黑皮整天吃得香，喝得辣呢？只因為他是個惡人，而小薇的冰糖葫蘆就要被搶，因為她善。
自己以後要做善人，還是惡人呢？
當然是做個惡人，只要自己的火爐神功足夠強，強得如同自己的神仙師父，沒有人能勝過自己，再去做個惡人，以後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比黑皮還要威風。
第一次，秦凡思索了一下人生中如此重大而深奧的問題，做出了重大決定：做個惡人！！！
第一步，收服火牛，讓他加入到自己這邊。
第二步，收拾方平，也就是馬猴說的平哥，這樣一旦黑皮死了，短時間內沒有人能夠對昌榮街的事指手畫腳。
第三步，幹掉黑皮，由火牛取而代之，這樣昌榮街事實上就是自己的了，而自己依然可以躲在暗處，馬猴說的對，自己必須躲在暗處，否則很容易被懷疑是兇手。
智商一百二，果然不一樣，自己的腦子真是聰明啊！
秦凡洋洋得意地想。
怎麼收服火牛呢？馬猴說，火牛現在是水滸傳里的林沖，林沖怎麼了？不行，得去看看水滸傳，小薇家一定有這本書，他爸爸是工程師，媽媽是教師，家裏書多。
正想着，忽然聽一聲：「小夥子，來一包大前門香煙。」
秦凡抬頭一看，是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來買煙，聽口音好象是外地人，他連忙拿一包煙遞給中年人，中年人接過香煙，沒有走，而是走進他的小店轉了一圈，然後凝視着秦凡的眼睛，突然間神色一變，旋即消失，換上一副和藹面容地問：「小夥子，你家還有什麼人呀？」
秦凡看看他：「我就是我家大人，再沒其他人了。」
中年人詫異地看着他又問：「這個店的房子是你家自己的，還是租別人的？」
「當然是我自己的，都住一二十年了。」秦凡不耐煩地回答。
中年人點點頭，轉身出了小店，又在昌榮街上轉悠，還進入其他小店轉悠，並和店裏的老闆攀談，直到將近中午，才離開昌榮街，轉了幾條街，來到一個小旅館里。
進入旅館的一個房間門口，敲敲門，門開了，一個獨眼的中年人給他打開門，中年人一進門，馬上反手關上門，獨眼人急不可耐地問：「師弟，怎麼樣？確定了嗎？」
中年人點點頭說：「確定了，靈眼就在那個煙酒店的位置，我進入店裏轉悠了一圈，還能感覺到靈氣的聚集，這回確定無疑了。
獨眼人長出一口氣：「十年尋找，總算有了結果，也許，我自然門從此有了中興的希望了，師弟辦的好，對了，店主是什麼人？能買下這個店嗎？」
中年人說：「店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還是孤身一人的，我又問了他的街坊鄰居，此人姓秦，現在已經是孤兒了，再沒有親戚，不過，我卻發現一個驚人的事情，這個姓秦的小子居然也是練家，已經到了神光外現的境界了。」
「哦，居然有這種事，難道這個小子也知道靈眼所在，就在靈眼處修鍊而成？」獨眼人詫異地問。
中年人搖搖頭：「我看不象，我在店裏轉悠一圈，看那姓秦的沒有絲毫異樣，如果是守靈眼的人，不會對其他人走進靈眼位置而無動於衷的，再說，找尋靈眼是我們自然門獨家密技，其他門派輕易不能找到。」
獨眼人點點頭：「這樣就好，既然靈眼位置已經確定，本門志在必得，買下那個店最好，若是對方不肯賣，就長年租下也行，先租個五年十年，如果長年租他還不肯，事關我們自然門的興衰，我們只好殺人奪店了。」
中年人連忙說：「師兄不可，這個秦凡年紀十六七歲，就能練到神光外現的地步，也算修為驚人呀，他的修為從哪裏來，必定有高人傳授，師門也許大有來頭，這樣的人，我們自然門現在衰微，不可輕易招惹強敵，否則驚動對方師門，就不好了，說不定靈眼我們得不到，還有其他禍患。」
獨眼師兄想了想說：「師弟說的有理，這樣，你過幾天再去找他，出價高一點，看看他一個年輕孩子是不是動心，如果能動心最好，另外看看他背後究竟有何高人。」
中年人回答：「我看，那個小店生意一般，恐怕每月掙不了多少錢，如果我們一下開出一個大價錢，他一個半大的孩子，說不定就動心了，至於動武用強，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
獨眼師兄忽然拉住師弟的手說：「一旦靈眼能夠佔據，我們把所有的弟子都遷來此地修鍊，有靈眼處的靈氣相助，修鍊速度至少可快三倍，也許自然門的振興就在此一舉了，此事就託付給師弟全權處理，務必成功。」
中年人也握緊師兄的手說：「師兄放心，我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一定不負師兄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