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人究竟是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人究竟是誰?

穆雲雨想都不想,一扭頭實誠誠的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嘭的一聲之後,穆雲雨的額頭上滲出一片的鮮血。接著人呱唧一聲倒在地上。

「姐姐......」穆雲舒沖了過去,把穆雲雨從地上扶了起來:「姐姐,為什麼會這樣。」她原本不該死。可是這樣看來,也許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穆雲雨眼角流出兩行清淚:「報應。都是報應,妹妹,對不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只是話還沒說完穆雲雨就沒了氣息。

因為穆雲雨的死並不光彩,穆家雖心有不甘,卻無計可施。為了保留兩家的臉面,對外宣稱穆雲雨的死因是得了重病。冷王府倒是給足了將軍府面子,穆雲雨以世子妃的規格風光大葬,此事便不了了之。

葬禮上,郭氏的眼睛紅腫的像是只桃子,哭天喊地之後差一點哭暈過去。被人攙扶著勉強坐起,看到穆雲舒之後卻像是只要掐架的鬥雞:「穆雲舒,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四下沒有別人,郭氏囂張起來。一伸手抓住穆雲舒的胳膊。

看在郭氏剛剛失去女兒的份上。穆雲舒原本沒想對她過多為難,心想著母親的帳日後再找郭氏算。想不到她竟然是個得寸進尺之人,穆雲舒冷冷一笑,一把推開郭氏。

郭氏沒防備,一個沒站穩,差一點摔倒,還是用手勉強抵著牆壁,好不容易才站起。剛要發火,卻被穆雲舒打斷:「這句話好像應該是我要對母親說的,姐姐臨死之前可是對我說了句對不起,她說她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報應。她還告訴了我生母真正死因。我最親愛的母親大人,你猜我會怎樣報答你?」

郭氏一怔,不覺得倒退了兩步:「你......信口胡言,你又有什麼證據?」

是啊,她的確是沒有什麼證據。母親死了這麼久,早就塵歸塵土歸土,即便是她知道了真相,也不能耐郭氏如何。討節狂弟。

在郭氏以為穆雲舒會知難而退的時候,穆雲舒偏偏卻笑了:「母親大概知道有句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姐姐做壞事也沒留下什麼證據。可是她偏偏遭了這樣的劫難。你不知道姐姐死的時候有多慘,其實姐姐人也並不壞,你說她之所以變成這樣,是不是老頭對你的懲罰報應在了她的身上?」

「你......」關於穆雲雨的死狀,郭氏也從青兒那裡聽說,她一向嬌生慣養的掌上明珠,竟然跟狗......這事早就成了郭氏心中的一道傷疤,這種打擊對郭氏來說足以致命,此刻她不過是為了將軍府的面子強迫自己隱藏悲傷硬撐,被穆雲舒這樣一提及,可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嗓子突然有點甜,郭氏晃了晃,差一點又要摔倒。

「母親大人,您又怎麼敢完全否定這其實就是老天送給您的一份大禮呢?你讓我幼年喪母,老天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也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吧。」

郭氏心口一疼,頓覺得有股熱流湧上嗓子眼,猛地咳嗽了幾聲之後,接著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緊接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在人衝進來之前,穆雲舒連忙去攙扶郭氏,而且臉上裝出一臉的悲戚之色:「母親,母親,你怎麼了,可不要嚇唬女兒。」

郭氏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卻口眼歪斜的不僅說不出話來,連手腳也不能動了。按理來說,以穆雲舒的醫術,是完全可以給郭氏救治過來的,只是隨行而來的穆清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讓穆雲舒為郭氏施針,理由有些牽強,說是怕穆雲舒悲傷過度,施針有誤,在加重郭氏的病情。說得冠冕堂皇,穆清還不是怕她母親從小就一直為難穆雲舒,穆雲舒會對其報復。

不用自己,穆雲舒倒是樂得其成,郭氏這樣也算是糟了報應,郭氏一生爭強好勝,為了奪得大夫人的名號,一生費盡心機。不僅害死了穆雲舒的母親,對於將軍府後院的女人也是多加迫害。沒想到到了晚年,終於到了享福的時候,卻得了這樣的病不能自理,不用想都能猜出郭氏今後的光景。

以後沒有子女在身邊,那些個被她迫害過的姨娘侍妾的還不要郭氏好看。穆雲舒捂住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穆雲舒,殘害你娘的兇手此刻變成了這樣,你和你娘在天之靈也可以得到告慰了吧。」

葬禮結束,穆清帶著半殘的郭氏回了將軍府,一切又歸於平靜,王府里除了多出一個穆雲雨的牌位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穆雲舒卻變得有些沉默了。一大早就站在窗檯前望著遠處發獃。想到穆雲雨的死,突然想到遠在二十一世紀的姐姐,如若有機會自己還能回到二十一世紀,自己會不會對穆雲雨下手,只是復仇過後的滋味,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受。

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走過來的人,那人一伸手講穆雲舒抱在懷中,低下頭用下巴廝磨著她的臉頰,一副寵愛無邊的光景:「娘子,怎麼了,最近看你有些不開心。」

穆雲舒沒說話,搖搖頭。

「是為了穆雲雨的死?」

穆雲舒點點頭:「王爺,復仇好像不是件輕鬆的事,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如果我不把那些消息傳遞給楚月,楚月就不會找人陷害穆雲雨,如若沒有這件事,穆雲雨也不會......」

雖說是兵不血刃,但穆雲舒總覺得自己的雙手上還是沾滿了鮮血。一想到穆雲雨慘死的樣子,她就不好受。這幾日的夢中她時常會夢到穆雲雨躺在她的懷中說得那句對不起。

看著穆雲舒的憔悴冷逸軒心中一痛:「娘子,為夫知道你不是心狠之人,可是這都是她先對不起你在先,你這樣做,也不算是過分。有的人的路其實都是一步步自己走出來的,明知前方有石頭,卻要硬要往上走,到時候腳底起了泡不怨自己不繞路,偏偏去怨石頭。」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心情好像好過了那麼一些,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穆雲舒的心情難免還是沉重了些。

「如若我告訴你,那次從將軍府回來的一路追殺都是她聯合穆清一起做的,你會不會覺得她死有餘辜?」有些事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如若連潛藏在暗處的敵人都不知道的話,他也不會活得這麼久。現在按耐不動,並不是因為他怕,而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冷逸軒話音剛落,穆雲舒詫異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冷逸軒點點頭:「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姐姐嫁入王府是為了為夫。在將軍府,你姐姐多次勾引我未果,所以痛下狠招,她找了那幫人來,不是要我死,而是要你亡。嫁進王府她多次三番想要謀害你,也是因為為夫。她的想法也太簡單了些,她以為沒有你,我就能夠看上她么,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死有餘辜也就罷了,還害得我家娘子傷心難過。都怪為夫不好,沒事為什麼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呢。」

被冷逸軒這樣一說穆雲舒總算是破涕為笑了:「不要臉。」

只是一笑,臉又暗了下來,畢竟這王府里才剛剛死了人,還是自己的姐姐,自己這樣笑總是有些不妥。

被冷逸軒這樣一提醒又想到之前經歷過的種種,冷逸軒要不是穿了金絲軟甲,早就一命嗚呼,要不是冷逸軒及時趕到,她怕是早就失了清白,明明是親生姐妹,為何要如此痛下毒手?

「娘子知道笑了,就是好事。為夫知道這些事不是那麼容易放下,如若待在王府里苦悶,不如出去轉轉。反正皇上都賜你國醫了,你到奇療齋給人看病也不算有違倫常。不如到奇療齋去轉轉散散心也好。」冷逸軒很了解他家娘子,要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就必須給她找點事做:「還有,王爺的清心丸也吃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該為皇上在配置一二了。」

穆雲舒聽了冷逸軒的話,帶著丁香就去了奇療齋,奇療齋的生意還真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看病人的一直從內堂一直排到大街上。看著奇療齋的生意穆雲舒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穆大夫,這幾個月的賬本想要給您過目一下。」在奇療齋,穆雲舒是被稱作穆大夫的,掌柜的一見穆雲舒來立刻迎了上來。看樣子像是有些重要的話要對她說,穆雲舒立刻跟著掌柜的去了裡間。

裡間內,掌柜的拿出賬本的同時還給了穆雲舒一封來自寧城的信。

花逍遙很聰明,知道把信寄到這裡來,總比寄到別處穩妥,奇療齋的掌柜是他足以可以委託性命的人。

穆雲舒放下賬本,急急的打開信,既然偷偷的寄到這裡,定是花逍遙遇到了難處,她猜對了,花逍遙需要銀子。還是一大筆銀子,不僅數目大而且要時間迅速。

冷逸軒看到信之後也是滿臉愁容,這麼一大筆銀子要如何籌謀,可是信上說得也沒錯,若如在明年的汛期之前工程無法修建完成,可真的就是功虧於潰了:「這該如何是好?」

「奇療齋最近倒是賺了不少銀子,可以先調運過去以解燃眉之急,不過要想徹底解決此事怕是要像個穩妥的好辦法才行。」

冷逸軒也點頭稱是:「不如在進行一次募集活動?」

此事怕有不妥,穆雲舒搖了搖頭,誰的銀子也不是從大風刮來的,上面都沾著人的血汗錢呢。一次是給了皇上面子,再次募捐就算是有人拿銀子出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而且不會達到需要的數目。

不過冷逸軒的話倒是給了她靈感:「不如我們發行國債如何?」

國債是個什麼東東?冷逸軒詫異的看著穆雲舒。

穆雲舒詳細的給冷逸軒解釋了一番:「王爺可是懂了?」

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是沒懂,冷逸軒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著他家娘子好像是驚為天人。這小腦袋瓜里整天怎麼會有那麼多奇思妙想呢?

「相公,你怎麼就這麼笨呢。那國債就是一張紙,和銀票差不多,上面必須要蓋著管用的大印才行,說白了就是國家跟民眾借錢的借據,時間一到連本帶利償還。利息越高,就越容易借到。」

這麼一解釋冷逸軒懂了,可是他也很快明白了關鍵所在:「可是那個利息,要如何償還?」西蒙國近幾年總是天災不斷,國庫空虛,冷軒轅又體恤民情的不斷減免賦稅,到時候時間一到拿什麼來償還本息。

「這是我能夠想到的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了,至於如何實施就讓你們男人來想辦法吧,你不是一直誇花姑涼聰明么,不如寫封信把我說的話告訴他,至於如何實施就靠他了。」

冷逸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按照穆雲舒的說法寫了信給花逍遙,除了信還捎上了一千兩的銀票。

一千兩對於整個工程來說雖然是杯水車薪,卻也夠花逍遙支撐上一段時間了,足以讓花逍遙有時間去想想如何償還本金和利息了。

宋真進來的時候,花逍遙拿著冷逸軒的書信愁眉不展,不知是不是因為風吹日晒的緣故,花逍遙的臉黑了不少,也糙了不少,不過這樣看上去可是順眼多了,也更像是一個男人,一個做大事的男人:「花大人,自從收到這封信之後就愁眉不展,不知宋某人能否了解一二,宋某人雖不才,卻也希望能夠為大人分擔。」

花逍遙實在是想得頭疼,就把那封信給了宋真,宋真看過之後,立刻驚呼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辦法是好,你要我如何償還本金好利息?」

宋真則一臉喜色:「大人,我寧山原本是富庶之地,有很多農作物特產暢銷整個西蒙國,以前甚至還有別國的商販到我們這裡購買。要不是水災不斷,我寧山又何至於如此慘境。

只要止住了這澇災,我敢保證,三年之後,寧山又會恢復之前的富庶,償還本金和利息根本就不是問題。」宋真說話鏗鏘有力,一臉鎮定。

聽了宋真的話,花逍遙臉色一喜,如若完成了這樣任務,勢必會為他今後的路鋪上了很多節台階:「宋先生說得當真?」

「當真,當真,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聽了宋真的話之後,花逍遙反覆的斟酌了一番,之後寫了一份非常詳細的國債計劃書,寫過之後怕還有漏洞,叫來宋真,讓他為其查看。宋真看過之後更是頻繁點頭,心悅誠服的點頭稱讚。

見並無不妥,花逍遙準備親自回京都一趟把這份計劃書雙手奉送到皇上面前。隱忍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在眾臣和皇上面前露一手了。

跟宋真交代好了工程的後續工作,花逍遙帶著最信任的兩個親信青山和柏樹一路快馬加鞭趕往京都。

信鴿提前兩天到達京都,冷逸軒最先收到花逍遙要回京都的消息。

「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夠想出辦法。」同時得到消息的穆雲舒很高興,當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伍月灑。近日來她去看了伍月灑幾次,伍月灑的精神都不是太好,關於那天的事穆雲舒問了幾次未果之後就沒再提起,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穆雲舒不得而知,不過看著伍月灑鬱鬱寡歡的樣子,穆雲舒真是著急,現下花逍遙要回來了,是不是伍月灑就會開心起來了呢。

看到穆雲舒如此歡脫的樣子,傲嬌小王爺可是不樂意了,憋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他回來你很高興?」畢竟花逍遙心裡想什麼喜歡誰他門清。

穆雲舒還沒發現自己相公已經生氣了呢:「可不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哎,不對,相公我不應該高興才對啊。」

某人像是幡然幸福。

冷逸軒點點頭,表示贊同,你的心思就應該在我身上,沒事為了別的男人瞎高興什麼。

「看了花姑涼回來以後我要整天圍著相公轉了不能讓你們倆獨處,古話說的好小別勝新婚么。你這才被我治好的病,別一見花姑涼回來,在舊疾複發了可就麻煩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傲嬌小王爺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你這丫頭......」伸手去擰那人的鼻頭,那人卻嘻嘻哈哈的笑著跑遠了。

「爺,我去丞相府把這好消息告訴月撒,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還沒來得及囑咐這事不能外傳呢,那人已經跑遠了,還高聲的回了一句;「放心,她不是外人。」

丞相府內,伍月灑又瘦了一圈,蒼白的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相思讓人愁啊,看著伍月灑的樣子穆雲舒的眼圈一下子就跟著紅了,一伸手拉住伍月灑的手:「月撒,你這是怎麼了,病了?」

剛要給她診脈,卻被伍月灑掙脫了:「沒事,府里的大夫瞧過了,就是胃口不好,吃的少了些。」

要真是如她所說就好了。這分明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啊,自己說的事大概能讓這傻姑娘高興高興吧?自己現如今得到了幸福,突然就覺得天下所有的人都該有情人終成眷屬。「月撒妹妹,那人要回來了。」

這怕才是世間最管用的良藥吧。穆雲舒一伸手抓住伍月灑的手,眼睛亮了亮。她還真是提她高興呢。

果不其然,伍月灑的眼睛也跟著亮了亮,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就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回來又如何,不回來又如何,反正那人心裡從來就沒有過她,即便是那一夜,也是抱著她當成了別人。

「怎麼,月灑妹妹,你不高興?還有那晚你們到底有沒有那個......」身處愛情之中的人都是傻瓜,這一會穆雲舒的心理學也不靈了,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伍月灑苦笑了一下:「姐姐放心,妹妹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不是沒有勇氣下藥,是下過葯之後沒有勇氣承認,如若有可能,她情願這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自欺欺人的覺得花逍遙即便是不喜歡自己也不會喜歡別人。然而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想要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姐姐,我累了,想睡一會。」

一看見穆雲舒彷彿就看見自己的失敗,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想面對她。還沒等穆雲舒說話呢,伍月灑就重新躺在床上呱唧一聲閉上眼睛。明明說好的要忘記,只是眼前卻時時刻刻浮現的都是那人如花的面容。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穆雲舒嘆了口氣,轉身離去,離開之前聽見伍月灑笑聲的說了一句:「多謝姐姐時常惦記著我,只是我已經不喜歡那人了。」

真的是不喜歡了么?一個轉身,背對著穆雲舒,兩行清淚已經落了下去。

出了丞相府的穆雲舒心情並不是太好,明明盡興而來,卻敗興而歸。看著伍月灑的反應總覺得她隱瞞了些實情。

上了馬車一路失神的望向窗外,怕大路上太吵,丁香自作主張讓車夫走了一片相對僻靜的小路,那條小路緊鄰著河邊,河的兩岸種著許多垂柳。河兩岸的草地上,還開這些不知名的小花,丁香想著主子看到這樣的風景也許心情會開闊一些。

風景不斷的在眼前變換,卻並沒有讓穆雲舒的心情好過起來。穆雲舒獃獃的望向窗外,總覺得應該為伍月灑和花逍遙兩個人做點什麼。

突然不遠處,穆雲舒看到一個很眼熟的身影。穆雲舒一怔,想了想卻怎麼都想不起這個熟悉的身影是誰,不覺得吩咐丁香,讓車夫放慢車速。

那人是個女人,穿著斗篷,將斗篷上的帽子緊緊的扣在頭上,捂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看不清臉。這人究竟是誰?穆雲舒的疑惑跟著無限制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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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下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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