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突然穆雲舒看到了那人身上佩戴的荷包,那不是自己親手繡得送給田氏的么,怎麼會在這人身上,再仔細一看這人無論從身高和體態上看,可不就是田氏么。

只是好端端的。田氏為什麼會到這麼個地方,而且鬼鬼祟祟的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正在穆雲舒疑惑間。田氏已經上了馬車,車夫迅速的揮舞著鞭子趕起了馬車,那馬車便飛奔起來,不一會就在穆雲舒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停車。」穆雲舒高喊了一聲。馬車停了下來。穆雲舒取了面紗戴在臉上:「丁香,隨我下去瞧瞧。」

這麼急著走,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起田氏之前對冷逸軒的諸多迫害,突然新生恨意。要是能夠抓住她一些把柄在手中也是好的。

「主子,這裡就我們幾個人,又有些僻靜,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丁香隨穆雲舒下了馬車,心中無不擔憂。

「不怕,我們只是進去瞧瞧,這大白天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在穆雲舒的帶領下,主僕二人進了之前田氏出來的那條小巷,只是很平常的小巷。並無什麼不妥。穆雲舒卻總有種預感,會被自己發現些什麼:「丁香。我們在往裡面走走。」不死心,一定要一探究竟,以她的直覺來看,田氏到這裡來不會是遊山玩水的。

很快穆雲舒驗證了她的想法,曲徑通幽處,在小巷的最裡面竟然有一家畫院。古香古色的大門,上面有一個金漆牌匾,上面寫著白雪畫院四個大字,字體龍飛鳳舞,倒是能夠看出寫字的人的深厚功底。這倒是個幽靜的所在,如果在這樣又氛圍的地方做些苟且之事,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穆雲舒和丁香一前一後進了白雪畫院,明明是做生意的,卻開在這樣一個幽靜的地方。裡面自然沒有客人,一個年輕的童子見有人來了,連忙迎了出來,不過不是來迎接穆雲舒主僕二人的,而是趕著讓她們走的:「不好意思,兩位客人。我們畫院要關門了。還是請回吧。」

大白天的就要關門,這是什麼道理,穆雲舒一伸手掏出些碎銀子放在那童子的手中,接著看了眼丁香。

「我家主子是愛畫之人,聽了朋友介紹說你們畫院有不少的好畫,可否介紹一二?」

童子臉上略顯為難,手中捧著的不像是銀子,倒像是燙手的山芋:「這位客人,實在是對不起,畫院真的要關門了。」

穆雲舒又看了丁香一眼,丁香立刻會意:「哎,你這人,開開門來做生意,難不成你是怕我們沒錢?」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這是我們畫院的規矩。」

「寧哥不得無禮。」突然一個磁性的聲音響起,穆雲舒一抬頭,便看見一個穿著青煙色袍子,袍子上面畫著水墨畫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那男人披散著一頭長發,只是一縷頭髮被束在頭頂,上面帶著個渾身通透的深綠色的翡翠發箍,和那一身青煙色的衣服倒是相得益彰。

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一張薄薄的嘴唇上竟然還塗了胭脂,一陣風吹來,男人的袍子和頭髮都被吹起,乍一看倒像是仙人落入凡間。

男人著實迷人,估計有十個女人有九個都會為他傾倒,偏偏穆雲舒就是那個例外。

穆雲舒覺得自己看人一向很准,她對這男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總覺得這大男人打扮成這樣,好像有點像牙口不好的小白臉。難不成.....一種直覺在腦海里漸漸形成,穆雲舒知道自己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

「主人。兩位客人說要買畫,只是......」那童子見男人出來,立刻抱拳施禮。

男子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妖艷的邪魅之色:「既然是愛畫之人那就請進來吧。」

說著看了一眼穆雲舒,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給穆雲舒拋了媚眼。

看到那男人嫵媚的神色,穆雲舒的雞皮疙瘩不覺得掉了一地。小樣,還想勾引我,爺們的我見過冷逸軒,娘的我認識花逍遙,就憑你,還想入得了本姑娘的法眼,簡直就是做夢。穆雲舒真的很想沖著那小白臉翻一個白眼,不過為了查明真相,她還是壓抑了下胸口翻騰出的強烈的噁心感,強顏歡笑。

穆雲舒主僕二人隨著男子進了內堂,內堂中除了一副沒有畫完的山水畫之外,竟然沒有任何一副完成的畫作:「小姐這下明白童子為什麼不讓你們進來了吧,實在是在下最近沒有靈感,雖然是個畫院,卻無畫可買,所以才讓童子早早關門。」

穆雲舒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下次有機會定當拜會。先生的畫不錯,我很喜歡。今日就不多叨擾先生作畫了。」

給丁香使了個眼神,主僕二人就往外走,倒是沒有受到什麼阻攔順利的上了馬車。

「主子,這男人是否跟田氏有關?」

穆雲舒冷笑了起來,想不到著田氏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還活脫脫的賊喊捉賊要了穆雲雨的性命,等我坐實了你的罪行一定要你好看:「沒錯,田氏的確剛剛從這裡離開。」唯一能夠讓田氏來著的原因就只是男人。

「小姐怎麼敢肯定?」

「記得我送給田氏的荷包么?裡面裝了驅蚊醒腦的草藥,田氏特別怕蚊子就一直戴著那荷包,正是荷包里散發的味道才會防止蚊蟲叮咬,那味道很特別,所以我聞的很仔細,那男人的房間里有那荷包的味道。不僅如此,那男人的身上荷包味道更重,如若兩人不是親密接觸,那味道怎麼會弄到那個男人身上。」

穆雲舒話音剛落,丁香就嚇得張大了嘴巴:「主子的意思是那田氏跟這個男人有染,可是這男人明明很年輕啊,和世子差不多大,這......這......」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男人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穆雲舒走後伍月灑一直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平靜的湖水發獃,湖水是靜止的,她的人彷彿也是靜止的。要不是微微起伏的鼻翼看出她還在呼吸,遠遠的看上去她當真就變成了一塊雕塑。

身側的小丫鬟看著伍月灑的樣子心疼的直掉眼淚,勸了又勸,伍月灑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樣子。

粗使丫頭端來了葯碗,那小丫鬟接過小心翼翼的送到面前:「小姐,該吃藥了。」

伍月灑仍舊不動也不應。小丫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小姐,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歡兒害怕,歡兒心疼。」

「歡兒,你有嘗試過想念一個人么,明明很想念,卻又不敢想。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卻偏偏要將跟他有關的一切忘記才行。」只是她已經很努力了,就是無法忘記怎麼辦,她和他經歷過那麼多,曾經生死與共,那樣的一個人要她怎麼才能把他忘掉?這真的是太難了。

那被稱作歡兒的小丫鬟,獃獃的看著伍月灑,相思使人愁她懂,只是像小姐這樣的痴情她沒見過,沒有親身體會過得人也不會懂。歡兒只能搖搖頭:「小姐,你說的歡兒不懂,但是歡兒知道病了就該吃藥,這樣身體才會好。」

這一次伍月灑倒是有了反應,雖然眼神仍舊是獃獃的,但是卻伸手接過歡兒手中的葯碗。歡兒欣喜萬分,小姐趁熱喝,我這裡給小姐備了杏干。

只是歡兒還沒說完呢,伍月灑拿著葯碗把整碗葯就倒進了面前的花盆裡。

歡兒的眼睛又紅了:「小姐,你這樣,病要什麼時候好。」

「歡兒,莫哭,我的病這葯治不好。」心病還須心藥醫,什麼時候她徹底把那人忘了,什麼時候她這病就好了。

伍月灑說這話的時候,閨房外一抹黑影緊緊的攥了下拳頭,接著轉身就走。

伍月灑思念的人此刻正緊趕慢趕的在回京都的路上,三人快馬加鞭很快到了萬花谷,過了這個谷再走出十里地就到了京都。

「爺,我們在這裡休息下吧。不用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達京都了。」

人不累不渴,馬也餓了,放眼望去,萬花谷除了無數種美麗的鮮花,就是蔥蔥鬱郁的草地,在這裡放馬最適合不過。

儘管急於見到皇上,花逍遙還是點點頭。青山和柏樹拿來水喝食物和花逍遙分享,花逍遙喝了點水,沒有吃東西,不知為何越靠近京都,他的心就越加緊張。是為了穆雲舒么?自己就不該做那麼荒唐的夢,只是看著這無邊的美景,為何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花公子,等以後我們成親了,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花公子這樣的妙人是我見到過的最美最美的人。花公子就是西蒙國的第一美人。」

「吃哪補哪,我手受傷了,所以這雞爪子就不勞煩花公子品嘗了。」

心裡猛的一緊,多日不見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樣了,沒她在身邊嘰嘰喳喳的,日子倒是真的過得有些寂寞。只是我走的那天為什麼那人沒來送我?

花逍遙還愣著神呢,卻突然聽到青山和柏樹高聲喊了一句:「不好。主子,快點上馬。」

一回頭,花逍遙竟然發現山谷中多了十數個黑衣人,每個黑衣人身下都有一匹快馬。十數匹馬載著十數個黑衣人,朝著三人狂奔而來,每個黑衣人手中都拿著一把亮光閃閃的長刀。不用看也知道這些個人來者不善,不是來遛馬觀景,而是找他花逍遙麻煩的。

以一敵五六,似乎有點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好漢不吃眼前虧,走為上計。花逍遙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馬上。接著雙腿用力一夾,高聲的喊了句駕駕,那就像是通了人性的馬,便揚開四蹄,用力的飛奔起來。

三人快馬加鞭的朝著黑衣人來得反方向飛奔而去。如若快一點,逃出這個山谷也不是沒有可能。

三人正全力前進,眼看著就要衝出山谷,只是面前卻突然又多了十幾個黑衣人,活脫脫的擋住三人的去路,此刻似乎也只能硬闖才能夠保住一條命。

「主子,我和青山對付這些人,你瞅准機會趕緊逃。」保護主子是他們兄弟二人從小的使命,他兄弟二人一路跟著花逍遙一起長大,明裡暗裡的保護了花逍遙十幾年,護住主子萬全就是他們的職責和使命,哪怕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花逍遙萬全。

花逍遙點點頭:「你們也小心。」花逍遙說著揮舞起長劍,頓時斬殺了面前的兩個黑衣人,在青山和柏樹的幫助下一路拼殺下去。

終於瞅准一個空檔,花逍遙紅著眼睛殺出一條血路拚命往外沖:「他不能死,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來,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他都挺了過來,他不能再最關鍵的時刻功虧於潰,而且他還想見一見那個人。」這一刻他的眼前出現的不是穆雲舒,竟然出現的是伍月灑的一張俊臉。

花逍遙揮舞著長劍,拼力廝殺,眼瞅著就要衝出重圍,只是前面卻又多出十數個拿著弓箭的黑衣人,齊刷刷的對準了花逍遙。一人不用多,只要一箭就會讓花逍遙變成刺蝟。

花逍遙一怔,難道這就是天命,自己就要命喪於此?這一刻除了閉上眼睛人命,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討畝匠巴。

自己明明秘密回到都城究竟是誰泄露了消息出去?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閉上眼睛。

接下來,迎接自己的便是萬箭穿心吧,會不會很疼?其實這裡的風景倒是蠻好看的,長眠於此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到死了才發現其實有件事自己還是挺遺憾的。那就是真的很想對那人說一句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只不過這一切似乎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正懊惱著,眼前卻多了個英姿颯爽的身影,義無反顧的擋在花逍遙的面前,那人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啪啪作響,一張俊臉上沒有害怕,帶著的卻是對黑衣人的鄙視:「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你們還要不要臉。」

好熟悉的聲音,花逍遙不覺得一怔,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張好看的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用力的揉揉眼睛。那人還在,並沒有消失就是清減了不少。只是騎在馬上的英姿仍舊不減。

「月灑,真的是你?」怎麼突然覺得這樣高興,高興的就像是他突然從一無所有一下子變成了百萬富翁。都忘了他們還身處在危險之中。

不過是不死心,想來他必經之路偷看他一眼,想不到,卻碰上了他被人追殺。伍月灑不顧危險想都不想就沖了上來。她怎麼會允許他在自己的面前有什麼閃失。

伍月灑點點頭,來不及寒暄,提著長劍沖著那些拿箭的人就砍殺過去。

那些人似乎沒意識到會突然多出這樣一個人,直愣愣的都忘了手中還有利器。等眾人反應過來放箭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一半的威力。伍月灑揮舞著長鞭,刷刷刷的擋掉了大半的箭,只是還有一部分飛向花逍遙。

看到伍月灑,花逍遙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生的希望。頓時利落的揮舞著長劍,擋掉一部分射向自己的箭,卻獨獨漏了一隻,朝著他的前胸就射了過去。

「花公子,小心。」伍月灑雙腿一夾馬身,一轉身沖了過去,毫不猶豫的擋在了花逍遙的前面。嗖得一聲那箭不偏不倚地刺入伍月灑的肩膀。伍月灑身子一歪,跌下馬去。

「月灑......」花逍遙心中一刺,迅速跳下馬,在伍月灑沒有跌落地面的時候將她抱入懷中。

這該是她第二次為他擋箭了,是什麼力量讓她不顧自己的安危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過是曾經的萍水相逢,他有何德何能,得到她的如此痴情。

為什麼看著她蒼白的臉他似乎比自己中箭還疼,他眼圈一紅:「你怎麼這麼傻?」

「沒關係,只是本能反應。」愛他成了本能反應,護他也成了本能反應。如若有可能,她願意用她自己的命保住她的命:「你快走,不要管我,我幫你纏住他們。」

話說見,伍月灑掙扎著起身,拿起長鞭還要跟黑衣人斗個你死我活,只是那箭射中了右臂,鞭子都拿不起,還要如何斗個你死我活。咬著牙,揚起長鞭厲聲的呵斥著花逍遙:「走啊,還不快走。」

在花逍遙二十歲的人生中,這樣的話他聽了不計其數,有太多的人用生命護住他這一條命,最先聽到的這一句話就是從他的奶娘口中說出來的。

接著是他的親生母親,然後就是他身邊的那些隨從。每一次他們都用性命保住了他的性命,他從小母親就對他說過,他的命很值錢,不管怎樣他一定要留下這條命,因為他是做大事的人,將來等著他的也許會是天大的責任。他的命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是很多人的。

所以他必須要活著,想盡一切辦法活著,要不然就對不起那些個為他犧牲了性命的人。

他一直記著母親說過的話,甚至很清楚記得母親臨死的時候嘴角殘留的那一縷鮮血,他抱著母親漸漸變冷的身體嚎啕大哭,母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著,告訴他,如果他不好好活著就是不孝。

為了這兩個字,花逍遙還是走了,丟下奄奄一息的母親,就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萬般的無奈,萬般的不舍,如若有其他一點可能他都不想要這樣做。這件事一直成了他的心病。再後來,他漸漸的就習慣了這樣一句話,有太多的人用鮮血保住了他,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讓人,因為他的身上背負著天大的責任,他好好的活著,才是對那些捨棄生命護住他的人最好的報答。

然而這一次他不想這樣做了,他想留下來,和這個對他情深不渝的姑娘生死與共。人活著,總要任性一回,要不然他花逍遙就對不起伍月灑對他的深情:「不,我不會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他一個用力拉起伍月灑,想要抱著她上馬,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十數個黑衣人漸漸的朝著兩個人靠近,他們兩個絕對不是那些個黑衣人的對手,遠處青山和柏樹也被眾多的黑衣人纏住,想要救他們根本都來不及。

突然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花逍遙竟然釋懷了:他突然丟下手中的劍,用盡所有力氣保住伍月灑:「你怕么?」

她怎麼會怕,能在他的懷抱中死去,怕是做夢都沒有夢到的好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他們這一世是死在一起的,那麼下一世,她一定是他最早遇到的那個人。

她搖搖頭,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給了花逍遙回應,她緊緊的抱住她,生怕在在奈何橋上跟他走散。

黑衣人拉弓射箭對準他們二人。兩人望著彼此,像是忘記了危險。

「住手!」突然傳來一個犀利的聲音,黑衣人怔了怔,看到那快馬加鞭的來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刀箭。

那人一躍下馬,飛奔到伍月灑面前:「妹妹,真的是你,你怎麼這麼傻。」

「哥......怎麼會是你?難道......」

沒錯,之前伍月灑窗外的人就是伍月灑的哥哥伍崢嶸。他從小最疼的人就是這個妹妹,他見不得妹妹不開心,更見不得有任何人來傷害她。那天他偷聽到了穆雲舒和伍月灑說的話,也知道了花逍遙就是那個傷了他妹妹心的男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便在花逍遙回來的路上派人追殺他。

沒想到妹妹卻不見了,之後手下有人來報說是有個姑娘突然出現在他們暗殺花逍遙的路上,聽描述很像是伍月灑,便快馬加鞭趕過來了,幸虧他趕來的及時,要不然妹妹的一條命就沒了。

「沒錯,就是我。我伍崢嶸最見不得有人欺負我妹妹,欺負我的妹妹的人都得死。」說話間伍崢嶸已經一隻手一把扯過伍月灑,另外一隻手抽出腰間長劍對準花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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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下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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