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執法殿副指揮使

第四十一章 執法殿副指揮使

第二日一早整個宗門就都熱絡起來了。李璟虛是宗門祖師,自然不可能親至這個小小的內門大比,鍾瞻自然依舊被杜月帶著去往虛言殿。

一路上鍾瞻幾次看了看一旁的杜月,那嬌麗的容顏上此時正帶著一絲略微的不悅。紅唇更是緊緊的抿著,無論鍾瞻說什麼話她都不與鍾瞻說上一句話。

鍾瞻不由覺得好笑,這個師姐想必還是為了昨日自己不帶她進入執法殿北殿反而把她留在主殿的事生氣吧。

「師姐就不鼓勵鼓勵我?」鍾瞻微微一笑。

杜月恍若聞言,秀眉動了動速度更快了一分。

鍾瞻心中略顯無奈,速度加快了一些跟上杜月後說道:「師姐這樣如何,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求師父准許你回家族一次。」

鍾瞻可是知道這是杜月的弱點,在鍾瞻在葯峰的幾年,杜月曾多次想回去看上一看都是被李璟虛否決了。如今鍾瞻答應自己求上師父讓杜月回去,他就不相信杜月不動心。

哪知大出鍾瞻意料,杜月神色間雖然動了動但依舊不出一語。鍾瞻只好無奈的搖搖頭,跟在杜月的身後向著虛言殿趕去。

虛言殿今日眾多弟子云集此處,有資格參加內門大比的弟子或信心滿滿、或提心弔膽。沒有資格參加內門弟子則是一臉的興奮期待著這內門弟子即將開始的比試。

鍾瞻來到時候已經算晚了,望著虛言殿之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不由被這眾多的人所震懾到了。

「師姐,你以前參加這內門大比是什麼名次。」鍾瞻上前一步,訕笑著問道。

杜月依舊不理會鍾瞻,撇過頭去看向了別處。

就在這時,鍾瞻隨意的向著四周望了望遽然瞳孔一縮。

「是他們。」

鍾瞻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他一起入宗的楊嬅和古召寒。

「沒想到他們走到了一起,這當真是諷刺異常。」

鍾瞻看見楊嬅與古召寒在人群之中談笑風生的聊著,心中微微一冷。

對於楊嬅這個他當初視為妹妹的人,鍾瞻還記得在初來虛言宗攀登虛言宗宗山之時,自己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力氣說話,在自己都沒有絕對的把握達到山頂的情況下,但是他還是多次出口鼓勵楊嬅,這樣一份情誼不可謂不厚重。

他本以為楊嬅對他亦是像兄長一般看待,但是沒有想到在知道沒有天賦之後,她的態度一轉變成了對鍾瞻重重的蔑視。不過更讓鍾瞻想不到的是如今這楊嬅竟然和當初看不起她的古召寒走在了一起,這當真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如今古召寒和楊嬅相對於兩年之前已經變化頗大,古召寒的面龐俊美,身形均勻,一身白衫把他修飾的氣質極為出眾。即使是站在人群中亦是奪目的存在;楊嬅也褪去了當年的青澀之意。明眸皓齒,柳眉紅唇皆是讓當初那個羞澀的女孩出落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子。

這一刻鐘瞻不由有些看的痴了,楊嬅還是當年那個從小小雲山鎮走出的女孩嗎?不是了,或許自己也不是當初那個如乞討之人一般暗夜離開北聖神都的孩子了。

想到這裡,鍾瞻的雙眼微紅。

杜月注意到鍾瞻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楊嬅,她的銀牙緊緊的咬著紅唇,眼中不自覺的出現了一絲怒火。

楊嬅亦是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目光,當楊嬅看向鍾瞻位置時,嬌弱的身子震了震,兩年間鍾瞻雖然有了些變化,但是楊嬅永遠不會忘記當初那個少年眼中那種堅毅和深邃之意。如今兩年不見鍾瞻面龐一如當初清秀異常,雙眼比之當初卻是更加的深邃和使人看之不透。

「他當初不是離開虛言宗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楊嬅低聲自語道,她甚至自己都不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怎麼了。」古召寒含著笑意問道。

「你看那是誰?」

「誰?」古召寒問道,他順著楊嬅的眼神看去。當他看到之時眼中也略微有些詫異之色,不過也僅僅只是詫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不就是一個次等靈根的廢物嗎?沒有想到他竟然能進入這虛言宗可是怪事。」古召寒語氣頗顯不屑。

楊嬅聞言心中略微安心了一些,但是她冥冥中總覺得鍾瞻這次是來者不善啊。這不為別的,只是自己心中一種感覺。

古召寒看出了楊嬅的擔心,微微一笑:「你同他的事我也知道,我剛才看了他他全身沒有靈氣波動想來還不是修士,如果是修士的話也只是一般的煉體修士而已,以我築基後期的修為豈會害怕他嗎?我就不相信他能在短短兩年之間從一個毫無修為之人變成了一個築基後期的煉體修士。」

古召寒語氣中頗顯自信,他也有自信的本錢。僅僅是兩年時間他就從鍊氣八級達到築基後期,這種速度雖稱不上逆天也算是少有了。所以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把鍾瞻放在眼中,就如同當初他說鍾瞻到達峰頂時間已過,也不過是隨意為之、隨口之言。他也永遠都體會不到鍾瞻這種次等靈根帶給他的悲哀。

楊嬅微微點頭,對於古召寒她還是極為相信的,這種信任源於古召寒實力的強大。

這個時候,掌教宗衍道走出了虛言殿,頓時整個場地一靜。

宗衍道站在眾人的面前開口道:「諸位虛言宗內門弟子,此次內門大比是入宗三年之內的弟子的一場比試,只要是在大比中取得前十的排名,到時候宗門自有獎賞。而且,前五名弟子還作為門派精英弟子派往北央瀘州中部和其他宗門一同截殺仙外魔道修士魔禮青。到時候揚名立萬、宗門榮譽的擔子都在這五名弟子身上。」

說完,宗衍道看著身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輕輕點了點頭:「具體的規則就有內門長老榮齊雲長老來說。」

說完,宗衍道的身影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漸漸消失於當空。

這時候一個鬚髮皆白,氣色紅潤的老者輕輕的探出一步。立在了當空之中,看著下方的眾人緩緩開口。

「這次內門大比的規則很簡單,共分為四組,四組皆是抽籤比試。要參加這內比的規則也很簡單,那就是入門三年之內皆可參加。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條件。所以,諸位要想參賽的弟子只要把自己的修為和名字交給那邊的執法殿弟子即可,具體的比試場地和對應和你比試的弟子是誰自會出來。」

鍾瞻聽到這規則點了點頭,這內比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主要還是以實力為主。

「師姐,我前去給個名字。你在這裡等我片刻。」

鍾瞻知道杜月不會理會自己,所以說完就向著不遠處執法殿的弟子走去。

今日執法殿派出弟子數百名,分別維持內比的秩序、規則和分配比試人選。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執法殿在虛言宗有著超然的地位。

鍾瞻走到一個執法殿弟子之前,遞出一個寫有自己實力和名字的紙張,此時這個弟子正用筆書寫著上一個參賽弟子的資料,低頭接過紙張。眼中撇了撇,上手書有『鍾瞻,築基初期巔峰。』寥寥幾個字。

執法殿弟子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唰的一下站起身問道:「這位可是執法殿鍾副指揮使大人。」

語氣中卻是有些不敢確定,他可是聽說了。昨日不可一世的執法殿執事跟鍾瞻聊了幾句后這個築基後期的司仇執事的屍體就被抬了出來。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面龐清秀一臉溫和的少年,他倒是有些不相信昨日的傳聞了。畢竟鍾瞻的模樣和他想象中凶神惡煞的鐘副指揮使大相庭徑。

「正是在下。」

鍾瞻微微一笑,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經傳進了普通執法殿弟子的耳中。心中對於昨日立威之舉的效果還是頗為滿意的。

這執法殿弟子聽到鍾瞻承認自己就是鍾副指揮使,在吃驚的同時神色也愈加的恭敬。

「弟子是執法殿普通弟子文何同。」文何同露出恭敬之後,頓了頓問道:「不知道副指揮使大人想要什麼對手?弟子可以幫忙。」

鍾瞻微微搖頭笑著道:「不用刻意為之,一切都看天意吧。」

說完,就向著杜月所在走去。

在鍾瞻與文何同對話的同時,古召寒也在這時和一個執法殿弟子說著話。

「這位師兄,這是我的名字和修為。」古召寒不敢在執法殿弟子面前狂妄,更何況他等下還將有求有人,所以姿態放的很低。

這位執法殿弟子撇頭看了一眼古召寒不在意的說道:「你把東西放下吧。」

古召寒微微一笑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張放在了桌子之上。

「師兄,在下是內門長老古含息長老的弟子。」古召寒放下手中的紙條並沒有走,而是像是隨意的提到自己的師父一般。

這名執法殿弟子聞言一怔,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古召寒來。

「不知這位師弟是?」

「師弟古召寒。」古召寒微微一笑。

「那師弟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看著古召寒臉上的笑意,對於深諳其道的他來說自然知道古召寒所求自己何事。

果然,古召寒在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也不再藏拙,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知師兄你能不能把我安排成和那人成為對手。」

說話的時候,古召寒用手指著不遠處正在和文何同對話的鐘瞻。

這名執法殿弟子無所謂的擺擺手:「既然是古師弟要求作為師兄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

「那多謝師兄了。」古召寒說話間不動聲色的塞給這名執法殿弟子一塊上品靈石。

這名執法殿弟子笑著接過這一枚上品靈石,嘴上說著:「師弟實在是太過客氣了。」

古召寒也不再多言,畢竟後面還有其他弟子等著。所以就笑著回到了楊嬅的身旁。

楊嬅見古召寒身邊,問道:「你要和他成為對手?」

古召寒微微一笑,一把拉住楊嬅的玉手:「我要讓你知道這個廢物即使進入了虛言宗也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到時候他不能在我手上撐不過一招,定會成為整個虛言宗弟子笑話的對象。」

說完,古召寒似乎看到了自己擊敗鍾瞻時的榮光,一如當初鍾瞻最差的根骨成了襯托他根骨奇佳一般。

楊嬅微微一笑,看著身邊這個男子,心中柔軟之處動了動。

……

古召寒走後,這名執法殿弟子向著文何同走去。

「文師兄,你這邊資料登記完成了嗎?」

「原來是執沉師弟,有什麼事嗎?」文何同看了一眼來人問道。

「不知道文師兄能不能把你這邊的資料給我看上一看。我想找一個人。」執沉說明了來意。

「你要看誰就明說吧,我們都是知道其中的規則的。」文何同自然清楚執沉所來何意。這執沉定是收了誰的好處,然後幫那人安排一個那人自己選的對手。

「就是方才和你說了一些時間話的那人,一身青衫,面龐清秀。」執沉想著鍾瞻的容貌,籠統的概括道。

「誰?」文何同再次問道。

「就是剛才離開的那個青衫弟子。」執沉說道。

因為鍾瞻並不身著虛言宗的白衫所以極為好辨認。

「你說的是鍾瞻?」文何同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執沉。

「應該就是這鐘瞻吧,你把資料給我吧。」執沉隨意的說道,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了,所以這次做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嘖嘖嘖。」文何同眼中帶著嘲笑的看著執沉,就像看著一個傻子一樣。

看到文何同這種異樣的目光,執沉面龐之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怎麼?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做有什麼好奇怪的。」

「唉,執沉師弟啊。若不是我們關係也算可以我當真是不想提醒你啊,你可知道那鍾瞻是誰嗎?」文何同嘆了一口氣說道。

「誰?」執沉好奇的問道。

「執法殿新來的副指揮使你聽說過吧?」文何同問道。

「聽說過啊。」執沉不知道文何同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你也應該知道就在昨日他殺了執法殿的執事司仇吧?」

「嗯,聽說了。據說是觸犯到了這個副指揮使的禁忌。」

文何同說完也不再多話,眼中含著笑意看著執沉。

執沉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鍾瞻,鍾瞻?」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急急的問道:「難道這個鐘瞻就是執法殿副指揮使?」

文何同點點頭:「算你明白的不算太晚,不然你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媽的,這個該死的古召寒,真是要害死我了。要是讓我知道這鐘瞻就是副指揮使大人,給我十個膽也不敢應承這事啊。」執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轉頭一想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隨便給這古召寒安排一個人吧。」

文何同搖搖頭:「你當真是不開竅,這種事情自然要讓鍾副指揮知道,不然他怎麼知道我們的勞苦功高啊。」說完,嘖嘖搖頭。

執沉一拍大腿大聲道:「對呀。」

說完就像去往人群中找尋鍾瞻。

「站住。」文何同冷喝一聲。

「怎麼了?」執沉回過頭看向文何同。

「這種好事怎麼能你一人佔了便宜。」說完,文何同丟下手中的事向鍾瞻所在方向走去。

……

鍾瞻的身邊文何同正附耳對著鍾瞻說著什麼,其中鍾瞻頻頻點頭。

說完,文何同站在一旁問道:「鍾副指揮使這件事您說怎麼辦?」

執沉也站在一旁緊緊的看著鍾瞻。

鍾瞻看向眼前的二人,露出一絲讚賞之意:「做的好,不過這件事我就隨他古召寒一次。你們就幫我安排和他一組,既然他找上門來了,我自然不能退縮。」

「是。」執沉和古召寒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記在心中了,你們就先去安排吧。」鍾瞻擺擺手他示意他們離開,他並不想讓人注意到自己。

「是。」二人露出一絲微笑后快速轉身離開。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鍾瞻輕聲說道:「古召寒當年你高不可攀我恐及一生也難望其項背,但是如今卻是不同了。」

一旁的杜月眼中帶著疑惑的看向鍾瞻,似乎這個師弟總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這一刻,她發現她真的一點都不懂鍾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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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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