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征途

第三十章 征途

此時義熙正緩緩地領著絲毫不失整齊的大軍趕往紫虯城,忽然有一個唐家下人模樣的人帶著幾個僕從匆匆忙忙地趕來。

「來者何人?!」義熙連忙領馬來到護送隊伍的前面問道。

那僕從立即翻身下馬,神色慌張地拜道:「義老將軍,紫虯城形勢有變,夫人急召您回去。」

「所謂何事?!」義熙心中一下子也一慌但強抑住問道。

「小人也不知道是何種事情,說是關乎唐家安危,求義熙大人先行至紫虯城中。遲了恐怕有失!」

見那幫小廝如此慌張,義熙也不再耽擱了,連忙對著自己的部將吩咐了一聲,隨後招呼了兩個親隨立馬駕了韁繩,飛也似地沖了出去,那一幫小廝也紛紛上馬跟上,鐵騎軍則繼續緩緩地前行。

義熙一隊人飛馬而行,轉眼間便到了紫虯城外幾里處的荒郊之上,突然著身邊幾個小廝紛紛拿出箭弩射向義熙和他的兩名親隨。

「大膽反賊!」義熙大怒,連忙調轉馬頭,將最靠近身邊的一個小廝給一刀解決,可是他身邊的兩個親隨卻為了替他擋箭接連中箭落馬,義熙一看形勢不對,身上且也中了一箭,而去紫虯城和三星衛城的方向被他們擋住,只能夠徑直向西南方向奔去,身後的追兵卻並不放過他,也隨他一路向西南奔去。

而此時的紫虯城中,唐祺和那些管家們早就合夥瞞騙著唐無狩他們,暗自控制了著城外的哨防以及整個府上的家政。然而的長歌伯察覺到了府上的,以為是阮家人滲透進來要抓自己,可是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發現事情有變,連忙去派人去找唐家人,雖知道只找到了唐無狩,便立即帶了他來得自己的房間里。

「長歌伯伯有何事?」唐無狩還是不明白長歌伯有什麼事情找他。

「無狩,你難道沒看到外面的這些人都鬼鬼祟祟的嗎?而且我近來也在這裡呆了些時日了,我看那些人不是你們家中的人吶。」

無狩大驚,連忙順著窗戶紙向著外面看去,果真如此,一下子內心慌張起來,說是要立即報告母親和二娘。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女子的怒罵聲,無狩一聽是自己的母親,急忙要衝出去,卻被長歌伯一把拉住,「無狩你且站住,這番必定有禍,伯父且先去看個究竟。」

於是長歌伯隔著門向外探去,只見夫人和二夫人正被一群僕役們抓著,身邊隨他們侍女和家丁也被捆綁著跪在了一邊。

「唐祺,你這個卑鄙小人竟敢如此以下犯上!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夫人正怒聲罵道。那些個原先在唐府上做事的管家頓時都低下頭不敢喘氣。倒是唐祺笑臉相迎著說道:「夫人且不要如此薄情,這些管家平日里都兢兢業業,可是臨到唐大人封爵封侯了他們都沒有半點賞賜,如今天滅了唐家的兄弟,只好由我來主掌唐家的事業了,識時務者乃為俊傑吶。」

「呸,就你那副狗模狗樣也配提我先君的名字,就你那麻雀也敢高攀我金睛朱雀的旗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只要我唐家有一兵一卒在,也定當追殺你與天涯海角之處!」兩個夫人都不甘示弱的叫罵著。

然而唐祺卻抑制著怒色,依舊堆著笑臉對兩位夫人說:「夫人可切勿早下結論,我要需要讓夫人辦一件大事呢。」

「狗賊,一旦義老將軍回來,我叫你識得如何叫死無葬身之地的。」二夫人此時也十分傲氣地罵道。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唐祺笑著讓吩咐人下去,突然一間屋子中傳來了唐無鸞的叫聲。

「無鸞!」二夫人臉色大變,一時間雙目垂了眼淚,「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膽敢如此!還不快放了我兒!」

而此時夫人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便呼喊道:「唐祺小人,你把無狩抓到哪裡去了?倘若放了他們,我且留你全屍!」

「呵呵。」唐祺此時緩緩接過了下人遞來的一盞茶,神色詭異地看著兩位夫人,微笑著說道:「夫人現在可是你在求我!」

長歌伯看到這裡,立馬將情況告訴了唐無狩。

「不行,伯父,我要趕緊出去救他們!那個無恥的人正用我來要挾我母親呢。」唐無狩積憤起來,又吵鬧著要趕出去。

「無狩,你且不要胡鬧,他們如此多人,你一個還沒弱冠的毛孩子如何能對付得了他們?」長歌伯連忙讓人拉住他,且勸慰道,「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我便假裝是要回到南方去,你且隨我逃出去再說。」

「那我母親和兄弟他們怎麼辦?」唐無狩一臉著急地說道。

「倘若你若再陷進去,你母親他們的情況豈不是更糟?」長歌伯說著連忙將唐無狩的頭髮弄亂,換上了越族人的衣裝,臉上身上都畫了條紋,一乍眼誰也分辨不出來他是什麼人。

而此時唐祺已經帶著兩個夫人來到了城牆之上,緩緩地等待著護送著齊侯的鐵騎軍來到。

「城下各位將軍!如今唐子政德才兼備,理應代理掌管唐家事務。請各位將軍大人放下武器且如城中!」夫人一邊盯著身邊的唐祺一邊無奈地向著城下的鐵騎軍喊道。

鐵騎勁旅的統將秋桐,字木梧,早就看出了蹊蹺,向城牆之上怒罵:「區區一個唐家的農莊之主,也敢謀篡我家主公之位,我們此軍由齊侯命為鐵騎勁旅,倘若我此番降了,那吾等鐵騎的名號豈不是白叫了!」說著秋桐怒起一根長矛指向唐祺擲去。唐祺嚇了一跳,連忙在身邊拉住一個家僕躲到了城堞下面,一邊叫城牆上的兵士射箭,一邊又讓下人們脅迫夫人他們。

「木梧將軍,我知你忠肝義膽,可他們手上有少主,你可切勿胡來吶!」夫人此時向城下喊著,心中卻十分矛盾。

「夫人!吾等寧可戰死也不願降,我且揮軍回到三星衛城,調來大軍!」說著秋桐讓一隊人護著齊侯的靈柩遠離紫虯城,自己則率著幾個鐵騎快馬向三星衛城趕去。

然而此時三星衛城中榮伯已然以探望為借口,在喝酒時殺害了其他兩座衛城的統將,並套取了兵權,並以武力一時間掌控了三座城池。而正當榮伯要號令三軍的時候,秋桐率著鐵騎軍趕來,大呼「打開城門」,卻半天沒有反應。

秋桐這才向上一看,只見上面是一片密集的弓手正張弓對著他們。

「秋將軍!」榮伯在上面喊著,「末將無意傷你,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末將還是勸你向子政大人投降。他不會虧待你的!」

「鼠輩安敢折我名譽!」秋桐聽到此大怒,連忙拿過隨從的一柄矛槍再次擲了出去。長槍飛一般地直射向榮伯,榮伯忙一躲閃,長槍便扎進了城樓的牆上。

「吾等且回!」秋桐大喝一聲,領著親隨揚長而去。城上士兵都是唐家兵勇,無人敢射箭抗擊,榮伯也不敢下令,只得遠遠地望著秋桐帶著人馬揚長而去,城牆前空餘一團飛揚的沙塵。

這時候長歌伯領了一干越人隨從準備趁沒有人的時候出去,無狩當然也混在其中。

「站住!」一個唐祺親信模樣地叫住他們。

長歌伯還要往前走卻被一群家丁攔住,那個唐祺的親信走上前去正要揮手打他,突然聽見長歌伯一陣胡亂的話。那個親信看了這群蓬頭垢面鬼怪般的人頓時也就慌了,連忙止住了手,拉來一旁的管家憤懣地說道:「管家,這是怎麼回事?!」而這是長歌伯他們仍要掙扎著闖出去。

那個親信連忙抽取一把刀來架在長歌伯的脖頸上,無狩見了大驚,正要頂上去,卻被長歌伯用手在後邊擋住了。

「誰再敢闖,就死,刀子總認識吧!」說著那個親信再次甩了甩刀,彷彿是自己第一次有了一把兵器一般側身對著長歌伯他們罵道,「不識好歹的野人!」

長歌伯臉色鐵青,身後的手卻是緊緊拉著唐無狩,目光則緊緊地盯著那個親信。

那個親信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催促那個管家。那個老管家才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群野人的來歷,現在他也不知道這群野人要去幹什麼。

那個親信才不管什麼野人,只要管家去查看一下是否有唐家的公子混在裡面,無狩自知那個管家一定認識自己,便只能緊緊反握住長歌伯的手,閉上眼睛聽天由命了。

只見那個年邁的老管家恭恭敬敬且顫顫巍巍地走到長歌伯面前,長歌伯狠狠瞪了他一眼,其實長歌伯也認識這個老管家,此時長歌伯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老管家有些羞愧地低了低頭,緩緩走向下一個,那些越人沒有一個給他好臉色看。可是當那個老管家走到了無狩處,他一下子停住了。無狩知道那個管家認識他,恁是擺出了一副傲氣的顏色,彷彿將要赴死的將軍。那個老人用餘光看了看那個自以為高人一等站在外圍叉著腰的那個親信一副氣指頤使的樣子,雙手互相捏著,經過了他人不能察覺的躊躇之後,他竟然給了無狩一個十分愧疚的眼神,緩緩地轉身向親信搖了搖頭。

「算了!」親信顯然已經不耐煩了,連忙揮手讓那個老頭過來。那個老管家這時候偷偷地看了無狩一眼,緩緩地便離開了。

長歌伯這時候也用餘光悄悄地看了看身後的無狩,連忙帶著一行人衝出了唐府,往紫虯城的南門走去。外族人在任何地方都是受人歧視的,齊地也一樣,南門的守衛見到是一群外族人,連忙避讓開去,用長矛揮舞著,像是驅趕著他們出城,長歌伯此時也不能介意,像是受了驅趕一樣,低著頭加快速度帶著無狩以及自己的隨從疾步走了出了城門。

「哎!」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叫聲,長歌伯和無狩回頭一看竟然是唐祺他們,自以為被發現了,連忙混入了百姓群眾擠著要出去,然而回頭一看才發現唐祺已經和城門的將領們聊了起來,到時那些將軍們看起來對他也是十分的和氣。無狩心中一種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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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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