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道

第三十一章 王道

話說燕家正,燕家梁姓的唯一一個血親梁布,字子錦此時正被自己的遠親梁賢的大將率兵包圍在一個小城中。梁布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繼承權,而那個大將也不願意就此退兵,兩方就如此僵持著。

此時何孟丹率領大軍而來。那個大將頓時大驚失色,以為是何孟丹要來進攻,連忙指揮軍隊調轉。

卻只見何孟丹帶著軍隊在距離城池不遠處停了兵馬,而他身邊的荀素卻是拿著使節馬不停蹄地來了那個將軍面前。

「將軍,吾乃秦王使節荀素,荀子墨,受秦王之命前來勸阻將軍。」荀素說著手中拿著使節下馬行禮。

那個將軍見對方如此客氣,態度一下子也緩了不少,但依舊十分傲慢地說道:「汝乃為秦王謀事,吾乃為燕家謀事,又何來干涉?」

「將軍此言差矣,我先前也是燕家的子凡大人的好友,子凡大人和子德大人遭遇如此我也十分難過,可是如今天子在西南被熊家的蠻夷之人所挾持,秦王坐鎮鎬京正要大會諸侯而征伐之,將軍乃家臣,而此時梁子錦大人已然是燕家的唯一血宗,您又如何要僭越禮數呢?」

「大膽!」那個將軍一聽,趕忙要拔劍出來,怒聲喝道:「你此等布衣小人,竟敢訓斥本將僭越禮數,哼,若不是看在秦王的面子上,我定將你像狗一樣一刀斬於馬下,還不快滾!小心刀不認人!」說著他便要揮動刀劍向荀素斬去,荀素一見不對,連忙爬上馬向後退去。

這時候何孟丹帶著大軍漸漸向這位將軍的人馬逼近,燕家的將軍頓時也緊張起來,連忙指揮兵士們戒備起來,可是他的那點士兵來應對何孟丹的軍隊豈非是以卵擊石,他自己也是十分清楚,於是便對著何孟丹吼道:「何大人!秦燕兩家本無瓜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倘若你秦家要以強軍來欺侮燕人,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說著他竟然將劍向上頭一揮,讓令旗官打起戰鬥的旗令來了。

何孟丹原先只想威嚇一下了事,此時見他猖狂,便也動了興兵的念頭,連忙讓令旗官打了令旗,並吩咐下少要殺傷,多要活捉。於是大軍便轟然而行,一下子沙塵滾滾。

而城中的梁布竟然也不是個安居享樂之人,一見到敵方受了圍攻連忙率領著家兵們一起沖將了出去,一時間形式便徹底地被扭轉了,那位燕家的將軍和其多數部下被俘,那個將軍且要用來自盡的劍也背何孟丹奪了去。

「燕家的梁子錦梁大人,本將是秦王部下,受秦王之令前來平定燕家的內亂,如今這位大人我就親自交給梁大人了,這是燕家家事,吾等就不再多問了,還請子錦大人整頓家事之後速速前往鎬京與我家主公會盟。」

梁布帶著家兵連忙跪在何孟丹面前,十分感謝地說道:「布對將軍所作所為十分感激,當儘快前往鎬京。請大人放心。」

何孟丹連忙扶起他,說著將那個正在罵罵咧咧地將軍緩緩地交給到梁布的家兵手上,誰知那個將軍仍然不斷掙扎著,嘴中罵道:「哼!梁布小人,今日竟然夥同了一幫外姓賊人,還想篡奪燕家家主之位,簡直是痴心妄想。有我在一日,你是不會得逞的!」

「哼!」眾人竟沒有想到,年紀輕輕地梁布突然轉身,惡狠狠地甩過去了一個巴掌,一下子將那個中年的將軍打得嘴角溢血,隨後轉身對著何孟丹和荀素客氣地說:「家門不幸,讓將軍和先生見笑了。」

荀素連忙賠笑著說:「子錦大人可要好好整頓家門,好讓燕家再次繁盛起來。」

「那是必然。」說著,梁布轉身連忙對著那個將軍被擒的部下們喊道,「各位將軍、兵勇,我暗自揣測你們都是一時被妖言所迷惑,竟然有了膽量拿起兵器來欺壓你們的家主,如今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背叛我的下場!」說著,他竟然舉起手中的劍,一把砍向那個將軍的脖頸。

荀素大驚,背後竟然滲出了一陣冷汗,可依舊攔住了何孟丹,且輕聲說道:「將軍此乃燕家家事。」

何孟丹冷冷地看了荀素一眼,無奈地退了回去,心中暗自開始懷疑其梁布這個人來。

「何將軍,勞煩您轉告秦王陛下,布深感其恩。」此時梁布沾著鮮血的臉轉了過來依舊對何孟丹恭敬地微笑著。

何孟丹竟然也感到一陣發毛,冷冷地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和荀素一起回鎬京去了。

「哼!」梁布看到他們遠遠地離去了之後向地上『啐』了一口,「西北戎子也在我的地方上擺架子。」說著他一腳踢開躺在地上的將軍的屍體,帶著兵甲和降軍大步地走會城中。

而在西南楚地新建的天子王宮之中,熊鐸一手攜著墨羽弓一手攜著御賜的寶劍神色傲然地帶著南澤君狐莫和楚澤君南冥走進了殿堂來拜見那個被誇張的服裝包裹著的天子機宜。

南冥見到天子正要跪下去卻被狐莫一把拉住,只見熊鐸大搖大擺地走到天子面前,拉了拉天子的衣袖低下頭對著天子說:「陛下可好吶?」

天子坐在龍椅上,卻似乎是要仰起頭才能對著熊鐸說話,而且他還十分恭敬:「楚侯辛苦了。」

「哈哈!」熊鐸體態臃腫,大笑著來到天子的身側,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龍座之上還差點將天子擠下座去,一邊還拍著天子說道,「能有幸服侍天子是臣下的榮幸吶。」

天子萬分尷尬卻又叫苦不得,只能硬著頭皮應承著。

狐莫見到南冥有些按捺不住,連忙向熊鐸請了告退,便硬拉著南冥一起出了宮殿。

而這時候熊鐸更為囂張了,竟然一隻手放下弓,將天子從座位上拎了起來,舒舒服服地躺倒在龍椅上對著此時正哆哆嗦嗦站著的他說道:「本王聽說在先前的王都的時候,中原有一種叫做祭的舞,想必陛下也一定知道,本王的先祖曾是中原人,如今臣的宗族已經歷經了許多代了,本王如今對這種舞十分好奇吶。陛下可否為本王表演一番?」

機宜一聽,自己堂堂天子,竟然給一個諸侯表演其舞蹈來了,況且這些舞蹈也無非是在他在重要祭祀的時節觀看的,如今要他跳可得了。

「陛下不必害羞,我且為陛下鼓樂!」熊鐸猙獰的嘴臉滿是鬍子,此時他盯著機宜一邊用御賜的寶劍在龍椅上打起拍子來了。

機宜早就嚇得哆嗦起來了,便在楚王面前僵硬地扭動起來了,使得熊鐸看著大笑起來:「陛下的舞果真是奇特,看來我西南果真不如中原!哈哈哈哈。」

機宜見被辱,一時間就停了下來呢,又不敢擺臉色,只能抑制著怒氣,頭死死地低著。

「好了,小陛下,你的表演過來,那我就該送陛下一些禮物了。」說著熊鐸拍拍手,站起身走到機宜身邊,將手搭在了機宜肩上。此時幾個身穿著低胸蜀錦衣的妙齡女子踏著凌波般的步子緩緩地走進了宮殿。

機宜畢竟還是未弱冠,見到如此多漂亮甚至已經是十分魅惑的女子頓時一陣臉紅。

「陛下雖然還小,但是宮裡怎能沒有女子。」熊鐸十分狡黠地俯身笑著對機宜說。

機宜雖然表面羞澀可是內心還是覺得新鮮欣喜,剛才的辱弄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後來一聽說熊鐸今日就要置辦些美女進宮,他更是高興了,雖然他對男女之事還是一無所知,可是當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深宮中要有些女子來與他作伴了,心中還是十分地高興。

「呵呵。」熊鐸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頓時笑了起來。

逍遙城中,阮少弟無奈地笑著,對面張遷卻是一臉嚴肅。

「這番登基的鬧劇也只有熊家才能想得出來。」阮少弟拿起茶泯了一口。

「此番秦、楚已經交惡了,然而兩家此時卻相安無事,這著實令臣下替主公不安。」

「怎麼說?」

「楚地有天子之令,又變弄新法,廣徵兵勇,氣勢日益壯大;而近日消息中也聽說秦王派出了何孟丹開始平定中原的諸侯家亂,如若不出所料,不出半月,秦王就能一統中原,到時候西北和中原連成一氣,那麼秦王已然能夠佔據大半個天下。」

「難道齊人會縱容其如此?」

「當時有這麼一種說法,齊地大將和何孟丹曾達成君子協定,還要一同會師伐楚。」

「恐怕現在可不行了。」

「恩。」

「那吾等坐以待斃?」

「陛下在吳地已經平定了百越,近些日子來的國力有增無減,理應北上與秦、齊等共謀。只是苦無借口。」

這時候一人傳報上來說是有王都書信至。

「且呈上來!」阮少弟手一揮,便叫人取來看了,隨後大喜道:「此乃天賜之機。」

隨後張遷接過來一看,也大喜,說道:「齊地內亂,唐祺陛下可假與之,而出逃的唐無狩陛下可扶持之,到時候齊地必為陛下所掌控。秦地之軍多為騎兵,在中原尚可馳騁,若是要打進西南去必然損兵折將,陛下可令秦先行而吳后隨得漁翁之利。」

「那北上當如何?」

「陛下可不先去鎬京,玉城、洛陽僅略亞於王都,卻也是中原之重城,陛下以王令先取之,此刻佔據大半中原,到時秦王必不敢小覷我軍,我軍少有騎兵之劣勢也可大補。」

「如此可妥當?」

「秦要吳出兵,吳必然要取城池進駐,此乃天理,只要先得城,秦也奈何不得。」

阮少弟於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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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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