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下秘密

第二十二章 地下秘密

白天,風原宇一直睡到10點半才醒過來。倒不是因為他愛睡懶覺,主要是昨天晚上與那蒙面女子大戰一場,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無論是真氣還是精氣都不是短時間能夠恢復如初的。當他打著呵欠,睡眼惺忪地拿起劉勇送給他的手機一看時,冷不防嚇了一大跳,這不十點半了嗎,上午三四節還有課啊。

10分鐘后,風原宇一路風風火火地直奔教室而去。三四節是馬威的中國語言文化課,馬威倒是個不錯的老師,就是有一點不好——老愛點名。當風原宇忐忑不安地推開教室的前門時,馬威正站在講台上口沫橫飛。

「報告!」風原宇大聲地喊了一句,心裡頗有些緊張。他自問不是什麼好學生,但上課遲到這還是第一次,何況全教室的同學都開始向他行注目禮。

馬威停止了講課,轉頭看了風原宇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又繼續講課。

風原宇如逢大赦地溜進了教室,目光一掃,發現山賊旁邊還有個空位,於是一屁股坐了上去,順便低聲向山賊問了一句:「點名沒有?」

山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點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還說呢,你和馬頭來上課的時候怎麼不叫我一聲?」風原宇心裡不爽,埋怨道。

「拜託,我和馬頭也遲到了,我們來的時候叫了你幾聲,可你睡得太死了。」山賊顯得很無辜,隨後又神神秘秘看著風原宇說:「剛才上課的時候有兩個人找你。」

「找我?」風原宇怔了一下,轉頭看著山賊,心裡很是納悶。

「恩,而且那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象是道上的混混。」山賊頗有些擔心,「你最近是不是惹到誰了?」

風原宇吃了一驚,心裡猜到了幾分,喃喃地道:「難道又是孫正凱派來的人?」

「孫正凱是誰?」山賊的好奇心也來了。

風原宇沒有理會山賊,心裡越想越覺得是孫正凱的人,不過又有些奇怪:他們怎麼找到學校來了,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上課呢?他娘的,簡直是欺人太甚,下次再讓老子碰上,非得整死你不可。

山賊獃獃地看著風原宇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裡竟然有幾分畏懼:看不出來,阿宇這小子的表情還真夠嚇人的。

其實他哪知道風原宇此時正憋著一肚子的火,先是昨晚比武輸給了蒙面女子,接著便是遲到被「爆頭」,然後又得知孫正凱來找麻煩的事,不由將氣全撒在了陰魂不散的孫正凱頭上。這會兒風原宇忽然覺得劉勇的工作是多麼神聖,孫正凱之流就是TMD人渣。

這兩節課風原宇壓根就沒心思聽,下課後本想直接回寢室補個覺,卻被山賊叫住了。

「阿宇,走,我們哥幾個去整兩杯。」山賊一邊整理書本,一邊笑嘻嘻地說。

「你小子也被爆頭了,還有心情去喝酒?」風原宇以為山賊在開玩笑,說了一句便往教室門口走去。

「阿宇,別走啊,正因為心裡鬱悶,所以才去喝酒的嘛,反正下午又沒課。」山賊笑嘻嘻地跟在風原宇身後,順便問了趕過來的馬龍一句,「是不是,馬頭?」

馬龍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也跟著附和道:「言之有理。」

風原宇奇怪地看了馬龍一眼,半開玩笑說:「馬頭,你不去找你心中的女神了?」

馬龍老臉一紅,一臉的鬱悶:「別提什麼狗屁女神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說完,他不理會風原宇和山賊,徑自出了教室門。

風原宇心裡納悶,指著馬龍對山賊問道:「他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

山賊苦笑道:「還能怎麼了,失戀了唄。」說完,還有模有樣地感嘆了一句:「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什麼時候的事?」風原宇一邊走,一邊問山賊,心裡著實吃驚不小,「馬頭和柯秀娟前兩天不是好好的嘛,怎麼一下子搞成這樣?」

山賊裝起了老成,搖頭晃腦地說:「是今天早上的事,馬龍打了個電話給柯秀娟,結果聊了沒幾句就吵了起來。據我的經驗來看,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我們看到的都是表面的假象。」

「馬頭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幹嘛非要吵架。我覺得柯秀娟這人真的很不錯,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要是換了我心裡早就樂翻了天,哪還有心思吵架。」風原宇不無遺憾地說,說起來,他對柯秀娟的印象確實很好,心裡很為馬龍不值。

山賊吃驚地看著風原宇,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暗戀上柯秀娟了吧?」

風原宇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去你的,瞎說什麼,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快走吧,馬頭都不見人影了,糟了,他不會想不開去跳河了吧?」

三人找了一家名為「客來香」的酒樓,這家酒樓地處市中心的黃金路段,地理環境十分優越。其實,按風原宇的意思是隨便在學校外街找個餐館就可以了,但山賊和馬龍堅持要去高檔的地方,理由是在這種小餐館里喝酒只會讓人更加鬱悶。風原宇自是不敢開罪這兩個鬱悶的男人,尤其是馬龍,誰不知失戀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山賊原來打算要個包廂的,可一打聽包廂全滿了,三人只得在大堂里找了個座位。風原宇落座后略一打量,發現酒樓的裝修全是歐式風格,環境幽雅,在大堂的一角還有一支樂隊在演奏著輕鬆愉悅的曲調。現在正值中午,來酒店就餐的人絡繹不絕,大堂里幾十張豪華大桌基本上都是滿客,而且看這些進進出出的人非富即貴,至不濟也是個白領階層的人物,相比之下,風原宇他們三個人多少顯得有些寒酸,尤其是風原宇,一身老土的運動服,要不是跟在一身名牌的山賊身後,還不知道人家讓不讓進來。

山賊點了幾個特色菜,然後又要了兩瓶一斤裝的枝江大麴,開始邊喝邊聊。

「馬頭,你有什麼打算,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風原宇小飲了一口,看著一直盯著酒杯發獃的馬龍問道。

馬龍抬起頭來,眼睛里一片茫然。

風原宇暗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勸你還是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談談,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也不容易,柯秀娟可是個好女孩。」

「是啊,馬頭,阿宇說的對,大嫂那樣的人現在很難找了。」山賊也在旁附和道。

「這我知道。」馬龍一臉的苦笑,「她說我很頻繁地去找她,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我這不是想她嗎,難道跑去找她也錯了?」

風原宇沉默了片刻,說:「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我認為大嫂的話有道理,兩個人時刻粘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人們不是常說小別勝新婚嗎,你太過頻繁地去找她,久而久之,她會厭煩的,她也有她自己的事。」

「哈,想不到阿宇你這麼有洞察力,還說沒經驗?」山賊在旁樂了。

馬龍大概也沒想到風原宇會說出這種話,想想也不無道理,皺眉道:「或許你說的對,不過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怕失去她。你們不知道,現在有許多人都在追求她,如果我再不努點力,指不定哪天她就被別人追去了,到時我後悔都來不及。」

風原宇也皺起了眉頭,柯秀娟被許多人追他倒是能接受,不過馬龍這種應對的方式他就不敢恭維了,正想說話時,忽然聽山賊鬼頭鬼腦地說:「阿宇,上午那兩個找你的人就在那。」他指了一下位置。

風原宇吃了一驚,順著山賊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見到兩個彪形大漢正往大堂裡面走去,其中一個留著光頭,兩人不一會就拐過一道牆不見了。

「看清了嗎?」風原宇又問了一遍山賊。

「看清了,的確是他們,其中就有一個光頭。」山賊肯定地說。

『他娘的,真是冤家路窄啊。』風原宇精神大振,心裡一陣冷笑,朝著山賊他們說了一句「你們喝吧,別等我了。」后便立刻跟了上去。

風原宇發現拐過那道牆后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排都是房間,上面有標著經理室、財會室等牌子,而那兩個人則走到了甬道的盡頭,轉向了右邊。風原宇故意等了一會才跟過去,發現甬道盡頭的右邊有一道向下延伸的樓梯,他下到一半,便伸出頭向下觀望,恰好看到那兩個人站在樓梯下的一堵牆前,牆上有一大型的消防栓,那個光頭掏出一張磁卡一樣的東西在消防栓里的一個隱蔽裝置里一劃,過了一會,那面牆竟然裂開了一條可供兩個人通過的縫,兩人閃身入內,牆縫很快就合上。風原宇張大了嘴巴,特意仔細看了看,結果發現要不是自己剛才親眼目睹了那一幕,還真不敢相信那看似普通的消防栓里暗藏著這麼大的玄機,那牆縫合上后的介面正好在消防栓的右邊,看上去天衣無縫,誰又能想到這後面別有洞天呢。

風原宇沉思了一會,覺得那面牆后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只可惜自己沒有磁卡進不去。正想著辦法時,忽然有兩個人從他身後走過。這是兩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有錢的主,相互攙扶著,嘴裡說些沒人聽的懂的胡話,走向了那面牆。風原宇靈機一動,也跟在了他們後頭。那兩個男人大概是喝高了,根本就沒在意。

其中一個人打開消防栓的玻璃門,也掏出一張磁卡在右下方的一個隱秘裝置里一劃,過了一會,牆就開了。那兩個男子把玻璃門關上就進去了。風原宇剛要跟進去時,突然發現消防栓的一個隱蔽地方安裝著一個電子監視器,攝象頭斜對著上方,正好可以照到人的上半身。風原宇嚇出了一聲冷汗,所幸他還沒有過於靠近,否則非被發現不可。於是,他彎著腰,半蹲著身子趁那牆正在閉合之際偷偷地進去了。剛一進去,風原宇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分明是一家地下夜總會,雖然是白天,但依舊十分火暴。震耳欲聾,激情勁爆的舞曲聲中,許多年輕人瘋狂地在舞池中扭動著身體,搖晃著頭顱,一副忘情的樣子,心想看來那面牆的隔音效果相當好,在牆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更看得他面紅耳赤的是,在一個環形的舞台上兩個渾身一絲不掛的舞女正在上演著火暴的鋼管秀,台下聚集著一大群男人,不停地在那裡吼叫,顯得極是興奮。其中幾個更是誇張,一邊看著台上的表演,一邊把手伸進褲襠里歇斯底的**。在人群中來來往往的服務小姐也穿著暴露,任憑男人在她們身上摸來摸去。整個夜總會裡充滿了淫糜的氣息。

風原宇注意到剛才那兩個有錢的男人一人摟著一個小姐搖搖晃晃地進了一個暗房,估計是干醜事去了。還有好幾個身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站在暗處,眼睛不時掃射來往的客人,想必是夜總會的打手。風原宇皺了皺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低著頭混進了人群中,暗中留意著目標。

由於其中有一個光頭,風原宇很快就在一個角落找到了目標。那兩個人正站在一個人面前說著什麼,而那個人正是風原宇「恨之入骨」的孫正凱。風原宇心裡冷笑,裝作不經意地靠了過去,同時運功凝神細聽。

「怎麼會這樣?你們這兩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到。」孫正凱的火氣很大。

那個光頭低下了頭,有些無辜地說:「孫哥,我們也沒想到風原宇那小子逃課了,結果撲了個空。你放心,我和順子明天再去一趟,一定幫孫哥出這口氣。」

孫正凱罵道:「還去個屁,那小子現在肯定已經有所警覺了,萬一他報警,你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時,孫正凱對面的座位上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手下。

「老孫,什麼事惹你發這麼大的火啊?」中年男人看著孫正凱笑著說,坐下后掏出一根煙,其中一個手下幫他點上。

孫正凱一見那中年男人便立刻站了起來,滿面笑容:「錢哥來了,怎麼不事先招呼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然後,又朝著光頭兩人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你們去吧,有什麼事我會找你們的。」

風原宇留意了那中年男人幾眼,發現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人,長著一臉的落腮鬍須,眼神渾濁,臉色也有些蒼白,想必是酒色過度所致。聽孫正凱恭敬的語氣,這人似乎來頭很大,應該是青龍幫的重要人物。

「那倒不用了,我來主要是看看場子的。怎麼樣,經營得還不錯吧?」錢哥吐了個眼圈,饒有興趣地看著舞台上的艷舞。

孫正凱趁機拍起了馬屁:「全托錢哥的照應,生意還過得去。」

錢哥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囑咐道:「最近條子查得很嚴,你可要小心點,尤其要謹慎地調查每一個新入的會員。」

「這您放心,最近風聲是特別緊,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在這段時期內不再發放新的會員卡。」孫正凱恭敬地回答。

錢哥看了孫正凱幾眼,指了指座位,示意孫正凱坐下說話,「老孫,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你加入青龍幫的時間不長,有許多規矩還不清楚。你是我錢德明保薦入幫的,如果事情搞砸了,不但你吃不了兜著走,上頭怪罪下來我也脫不了干係。」

「我明白!」孫正凱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我聽說你最近為了一個大學生的事大動肝火,到底是怎麼回事?」沉默了一會,錢德明忽然問道。

風原宇知道那個大學生就是指自己,連忙凝神往下聽。

孫正凱也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事怎麼會傳到錢德明的耳朵里去了,當即笑著說:「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勞錢哥費心了。」

錢德明哼了一聲,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冷笑道:「看來你還是改不了你那股流氓地痞的性子,既然加入了青龍幫,你就應該清楚青龍幫的人是不準把私人恩怨帶進幫里的。」

孫正凱臉色微變,心裡有些不悅,但還是裝出一副笑臉說:「這我知道,我派出去的人都和青龍幫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最好,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被條子逮住了,你就不是青龍幫的人了。」錢德明的話顯得意味深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孫正凱嘴上應著,心裡卻在冷笑:媽的,你錢德明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我?如果老子被抓了,頭一個捅出來的就是你。

錢德明沒有再說什麼,隨口說了幾句便帶著他的兩個手下走了,留下孫正凱一個人在那沉思著什麼。

風原宇見沒什麼可聽的了,於是便找了角落給劉勇撥了電話。

「喂,劉隊長嗎,我是風原宇,孫正凱就在我旁邊。」

「你在哪裡?」電話里傳來劉勇急切的聲音。

「市中心有個叫客來香的酒樓,我就在地下室里,這裡有個地下夜總會,似乎是青龍幫的產業。」

「那好,你在那盯著孫正凱,我馬上就到。」劉勇一說完就掛了電話,大概是去布置警力去了。

風原宇本來還想說兩句的,聽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只得苦笑一聲,心想:這麼沉不住氣,我看你待會怎麼找得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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