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皇孫

2第二十六章：皇孫

蘇側妃再次回到了鳳凰閣一事很快便驚動了皇宮內的安太后。當她得知楚亦宸根本就沒有信守承諾好好照顧常玉嬋，而是把那個蘇側妃當寶貝一樣又捧在了手心，氣得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魏嬤嬤挨了那一腳后，到現在也還沒有醒過來，張皇後派去宣旨的人到現在還被押在了寒王府。

勃然大怒之際，安太后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高瞻遠矚來，她當時就是怕自己這位皇孫翻臉不認人，才讓張皇後去宣紙，否則魏嬤嬤要是捧了自己的懿旨去，這會兒還不得丟死人了。不對，現在她這張老臉都沒地方隔了。

楚亦宸聽到安太后犯了心絞痛的老毛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公事前來探望。一進慈寧宮便有葯香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頭快步進去施禮：「孫兒拜見皇祖母，孫兒不孝，還請皇祖母息怒。」

安太后氣鼓鼓的一顆心聽到這句話，鬱氣頓時消散了不少。這個孫子雖然不聽話，可卻是個極孝順的，從小養在自己的身邊，跟她的感情最是深厚。可也正是這樣，她才恨得牙根痒痒，猛地坐起來，咬牙道：「聽說你又把那個蘇茉兒放到鳳凰閣去了？」

「是！」

安太后想大吼可是想想又沒什麼用，人家根本就不聽她的，只得發狠道：「這個女人占著個側妃的位置到今天還沒跟你圓房，你專寵她，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第二個皇孫？」

「這個恐怕還需要些時日！」楚亦宸一臉平靜的道。

「還需要些時日？」安太后看著自己一向引以為傲、高大威嚴的三皇孫，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太子，您什麼時候寵幸個女人自己也做不得主了？你還是我的三皇孫嗎？」

周圍的宮人都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誰也不相信寒王殿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生怕他若是惱了便直接砍了自己滅口，宮人一個一個的悄悄溜了出去。

楚亦宸的臉上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茉兒有病在身，恐怕還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圓房的事情還要看茉兒的身體情況。」

安太后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她身體欠佳你還天天跑到她的屋子裡轉什麼？就算你不寵幸其他的女人，常丫頭那裡你總該去吧？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天堂跑到蘇茉兒那裡去，你就沒想過常丫頭的心情嗎？別忘了，這個蘇茉兒可是要害你兒子的毒婦，我看這個女人真是給你喝了迷魂湯，才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楚亦宸道：「一切跟茉兒無關！」

安太后吼道：「怎麼無關？是她自己承認換了常丫頭屋子裡的熏香就是為了妨礙常丫頭懷喜。你到現在還袒護她？將來你當了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難道還會縱容這個小丫頭片子禍國殃民不成？我也看出來了，自從常丫頭懷喜之後，你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你根本就不喜歡的這個孩子對不對？」

「若是孫兒的骨頭，孫兒自然喜歡。可是並沒有孩子，您讓孫兒喜從何來？」

「沒有孩子？」安太后傻了。

「是！」

安太后愣了：「沒有孩子？孩子沒了？亦宸，你給我說清楚了！是常丫頭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楚亦宸淡淡的道，顯然沒有了太大的興緻：「是根本就沒有孩子！」

「你胡說八道！」自從這個孫子長大后，她其實就有些怕他，可現在她也顧不得許多了，捂著心口指著楚亦宸道：「你還想騙我？一定是常丫頭肚子里的孩子被人給害了，你才這麼說。是蘇茉兒對不對？又是這個毒婦，哀家這次絕不輕饒她。」

楚亦宸臉上的冷意漸重：「皇祖母，您冤枉茉兒了。她之前放到常氏屋內的熏香和香囊對人並沒有害處，而且恰恰相反有助於女子受孕懷喜，長期燃放對人的身體頗有益處。」

安太后不敢置信的看著楚亦宸道：「你的意思是說，蘇茉兒不僅沒有害常丫頭，而且她還在幫她？」

「正是！」

安太后瘋了：「太子，你皇祖母雖然老了，可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別想騙我。」

楚亦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扶著安太后的肩膀，把她扶到床榻上，將床頭的茶盞遞到了她的手中道：「孫兒沒有騙您。常氏確實沒有懷喜。」

安太后道：「你找人再次給常丫頭把脈了？」

「還沒有，孫兒正準備回府後讓陰太醫再次給常氏把脈。」

「你都還沒有讓人給常識再次把脈過，你怎麼這麼肯定她沒有懷喜？你還說不是偏袒蘇茉兒？」

楚亦宸鎮定自若不帶一絲感情的道：「皇祖母有所不知，之前常氏屋內的熏香才有阻礙女子懷喜的作用。茉兒將之前的熏香換掉，確實是再幫助常氏。」

安太后氣得直哆嗦：「誰這麼大膽子，你可查到了是誰做的？」

「是孫兒！」

撲…。

安太后剛喝了一口茶，此時全都噴了出來，連手裡的茶盞都掉到了地上：「你說什麼？你給常丫頭的屋子點了不能懷孕的熏香，亦宸，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楚亦宸沉聲道：「皇祖母，孫兒的長子定然是要正妻所出，正妻一日無所出，其他女人便不可以懷喜。不僅是常氏，太子府中所有侍妾的屋內都長期然放著這種香料。這種香料比起宮內所用的湯藥對身體的損害更小些。有何不可？」

安太后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臉上浮現著大喜過望后的無比失望的神情。她哀傷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府中的女人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受孕的，這次若不是為了蘇茉兒，你才不會跟哀家道出實情。你這孩子…。從方才便如此自信，原來是因為這個。可是常丫頭或許就是因為蘇茉兒換香的這些日子才懷喜也未可知？」

看著楚亦宸此時的表情，安太后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皇祖母放心，孫兒一定讓您早日抱上皇孫。」

安太后嘆了口氣，把頭倚在楚亦宸的臂膀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

太子府中，陰太醫正替常玉嬋把脈，他反反覆復的探了三回，終於站起身來拱手對坐在床榻對面的楚亦宸道：「啟稟太子殿下，常夫人的脈象初看與懷喜的婦人無異，可實際上卻是憂思過度，氣血虧空之症。老朽可以肯定，常夫人沒有懷喜。」

靠在床幫上的常玉嬋頓時臉色變得慘白：「陰太醫，您說我沒有懷喜？這怎麼可能？」

陰太醫搖著頭，頗有些老學究的頑愚，十分不給常玉嬋面子道：「不是老朽自誇，常夫人的脈象十之八九會被人看錯，非要到三月後才知道真正的病因。而老朽祖上三代行醫，最擅長的便是婦科，若是常夫人第一次便尋老朽來號脈，自然不會看錯！」

常玉嬋一時間羞憤難當，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楚亦宸對陰太醫道：「有勞陰太醫了，下去開方子吧！」

「是！」陰太醫向楚亦宸和常玉嬋分別行了禮，轉身走到外屋。

寢室內只剩下楚亦宸和常玉嬋兩個人，常玉嬋背過頭去無聲的哭泣，此時她羞愧萬分，也失望至極。

楚亦宸走到床前，輕聲道：「時間倉促，那日你來不及驗證那些熏香，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些熏香無害，便也不用再擔心了。好好休息，本宮改日再來看你！」

常玉嬋抬起頭，雙目含淚的看著楚亦宸，柔聲道：「殿下，玉蟬讓您失望了！」

楚亦宸淡然的道：「別想太多了。你兄長大婚在即，到時本宮陪你一起回去，歇息吧！」

說完，他再也沒有多看常玉嬋一眼，大步離開。

常玉嬋看著太子殿下的背影，心裡又暖又酸，卻終究還是大聲的哭了出來。可是哭了一會，她突然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讓廚房給您送燕窩粥來了！」

「太淡了，沒滋味！」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讓廚房給您送鮑魚粥來了！」

「聞著噁心，有多遠扔多遠！」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讓廚房給您送魚翅羹！」

「聽著就想吐，噁心死了！」

此時蘇茉兒抱著雪球躺在床上，把楚亦宸派來的人都讓玲瓏擋在了外面。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好像親自端了食盒來了！」

蘇茉兒乾脆坐了起來說：「就說我昨天一夜沒睡，剛睡著，不能打擾！」

玲瓏為難的說：「側妃娘娘，這樣不好吧，太子都來三次了，您每次都睡著，偏偏晚上他不來的時候睡不著，這不一聽就是假的嗎？」

蘇茉兒剛要說話，卻又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道：「你去請太子進來吧！」

「是！」玲瓏歡快的走了出去。不多時，蘇茉兒便見楚亦宸已經從珠簾之外走了進來。

「參見太子殿下！」其餘的侍女們趕忙跪在地上，見楚亦宸向他擺了擺手，知道是吩咐她們出去，趕忙起身離開了。

楚亦宸輕輕的走到蘇茉兒的床邊坐下，輕笑道：「茉兒，你終於肯見我了？」

蘇茉兒也不扭捏，她靠在床頭上對面前的男人道：「楚亦宸，今日見你，我是有話要問你。」

楚亦宸看著女孩剛剛喝過水的嘴唇泛著蜜色的光澤，突然眸光一暗，眼神也控制不住的幽深了起來。

蘇茉兒卻完全沒有觀察到楚亦宸的變化，只對他繼續說道：「我只是好奇，為何皇上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封你為太子？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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