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死之變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死之變

與當今皇上一起用御膳,流飛塵不禁受寵若驚,而且這皇上還不停地命令在旁侍候的太監給他夾菜。

美酒佳肴,流飛塵吃得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換數輪,皇帝熱情地拉著他的手道:「這次愛卿能來京城,朕實在很高興啊」,流飛塵已有官銜,皇帝對他的稱呼自然也就變了。

流飛塵想起領頭侍衛的話,試探地問道:「聽說這次皇上召草民前來有事相商?」

皇帝聞言向左右掃視了一眼,侍侯的宮女,太監識趣地退了出去,房內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皇帝先是嘆了口氣,說道:「不瞞愛卿,其實自從朕住進寢宮之後,就沒過過一天安寧的日子」。

流飛塵大吃一驚,問道:「這是為什麼?」

皇帝說道:「因為這宮中有厲鬼潛藏,朕實在夜夜擔驚受怕,但是在這非常時期,又不敢聲張,怕有人趁機借這事做文章,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流飛塵這才知道面前這位至尊無上的人物居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由深深地同情起來,當下拍桌道:「皇上的難處,草民今天就為你解決」。

皇帝大喜,囑咐道:「多謝愛卿了,只是記住千萬要保守秘密」。

流飛塵點頭道:「這個請放心,皇上,草民一定謹守秘密,不知那厲鬼何時出現」。

皇帝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只要朕一入睡,他便出現在朕的夢中」。

「夢中?!」流飛塵大為驚訝。

皇帝點點頭,說道:「是的,不知流愛卿可有辦法將這個厲鬼從朕的夢境之中驅除出去?」

流飛塵說道:「夢乃之心之所想,看來這個厲鬼也許就是心魔,這樣吧,等皇上入睡之時,草民進入皇上的夢中看個究竟」。

皇帝大為寬心,隨即下詔,他入睡之時,特許流飛塵在旁護衛。

御宴撤去,皇帝拉住他的手說道:「愛卿一定要保護好朕,朕每次看見那東西便要驚出一身冷汗」。

流飛塵看著這君臨天下的人物心有餘悸的樣子,心中不無感慨,皇帝翻手可雲,覆手可雨,卻無法對付夢中的一個厲鬼,真是一物降一物。

黃幔低垂的龍床上,皇帝的呼吸平穩,顯然酣睡正深,流飛塵盤膝坐在旁邊的長塌上,將心神調至寧靜祥和的睡眠狀態,一縷神識悠悠進入皇帝的睡夢之中。。。。。

「眾位愛卿可還有奏摺,若是無事就早早退朝」。

流飛塵站殿門處,向金鑾殿內窺視,原來是皇帝在夢中早朝。

金鑾殿這麼多人,厲鬼是不會出現了,關鍵的是皇帝等會又會夢到哪裡去。

散朝之後,皇帝進了書房批閱奏章。

書房內只有一名宦官遠遠地侍侯著,比在金鑾殿里安靜多了。

流飛塵在外面凝神閉氣,觀察著書房內的動靜,過了半晌也沒見出現什麼異樣。

皇帝批閱得很認真,流飛塵心想這麼一個勤勉的皇帝怎麼會把天下治理成這個樣子?

那名宦官突然慢慢地向皇帝走去,沒有皇上的召喚,侍侯的人是不能隨便亂動的,流飛塵心裡一緊:難道厲鬼附在這個宦官身上了?

皇帝聽見響動,抬起頭看了一下,驀地雙眼張大,好象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事物,口中慌忙喊道:「流愛卿何在?」。

流飛塵晃動身形,鬼魅般現身在皇帝身前,只見宦官面目十分猙獰,臉色慘綠,血紅的嘴唇內獠牙犬錯。

「皇上不必驚慌,有草民在此,什麼亡魂也不能傷害到皇上的龍體」,流飛塵挺身卓立,雙目如炬地望著身前厲鬼。

厲鬼閃動著兩片紅得快滴出血來的嘴唇說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和我作對」。

流飛塵笑道:「我還正要問你,哪裡來的冤魂厲鬼,竟敢闖進當今聖上龍夢之中,所欲何為」。

「哈哈」,厲鬼慘笑道:「我乃心妖,受故人之託,前來取狗皇帝的命,可惜他幾次命不該絕,被他逃過,不過被我幾番糾纏驚嚇,早已身虛氣弱,今晚就是他命絕之時」。

流飛塵心想這必是黃衣軍某位高人所託,喝道:「叛軍反上作亂已是罪惡滔天,現在更想直接刺殺皇上,簡直是無法無天,有我流飛塵在此,誰也休想動皇上一根汗毛」。

心妖陰森笑道:「流飛塵?我聽說過你的名頭,也知道你的手段,不過這是在我的地盤,只怕由不得你逞英雄」。

只見場地變換,香爐繚繞,莊嚴肅靜的書房變成了四面環山的平原。

陰風如刀,野草漫天飛舞,皇帝躲在流飛塵身後睜不開眼睛來。

流飛塵衣袂獵獵鼓舞,滿天塵沙之中,早已失去心妖的蹤跡,他心知夢境由心妖隨意控制,若不將它除掉,以後不知會危害多少人。

風沙漸小,但仍不見心妖現身,皇帝在他身後顫聲問道:「流愛卿,那厲鬼到哪裡去了?」

流飛塵運足耳力,無奈風聲如吼,實聽不到心妖的動向,只好說道:「在這夢境之中,心妖能千變萬化,不過我們只須以不變應萬變,這妖魔便沒有可趁之機」。

雖然他悉心安慰,但皇帝仍嚇得簌簌發抖。

正在流飛塵暗自苦笑的時候,突然四周景象一陣曲動,接著地面隆隆雷動,隨之龜裂開來,周遭的高山向這邊擠壓過來。

皇帝嚇得大叫道:「地震了,地震了」。

流飛塵挽住皇帝的胳膊,沉聲說道:「陛下,請閉上眼睛」。

皇帝依彈閉上龍目,直覺得身體騰空而起,腳下虛虛的,毫不著力,嚇得眼睛閉得更緊了。

四野沙飛風吼,迷朦一片,流飛塵拉著皇帝凝立空中,只見群山擠在一堆,山角相互坍塌。

「朕,朕實在有些害怕,愛卿有何辦法讓朕從夢中醒來?」

流飛塵暗自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就算今天醒了,也是治標不治本,心妖不滅,皇上永不寧日」。

皇上也許認為流飛塵說得是對的,也許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反正再也沒啃聲。

這時,流飛塵驀然覺得周身空氣變得有形有質一般,將自己捆得絲毫不能動彈。

一個黑點從遠處快速飛來,心妖衝到他們面前倏地停住,嘿嘿笑道:「怎麼樣?流飛塵,現在知道在我的地盤誰是強者了吧」。

流飛塵一邊試著掙脫空氣的束縛,一邊說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心妖面目更加猙獰了,笑道:「那我看你還怎麼動」,一下衝到流飛塵面前,拳頭重重地擊在流飛塵的小腹上。

流飛塵頓時眼睛只冒金星,小腹內一陣劇痛,五臟六腑翻轉了一樣。

「嘿嘿,怎麼樣?我看你還嘴硬」,心妖獰笑道。

劇痛激發了他體內的冷,熱兩股氣流,在經脈之間亂躥,混身一震,將禁錮他的空氣彈裂開去,全身恢復了自由。

紅光耀天,無數弧光指如流星雨一般向心妖激射而去。

心妖想不到他能從他的絕招之中解脫出來,當下弄了個措手不及,險些被如暴風驟雨般的弧光指擊中。

流飛塵將幽靈之觸運於雙掌之上,全身注滿真力,身如離鉉之箭朝心妖射去,速度極快,身後拖著一串殘影。

「蓬」,心妖從中分開,被流飛塵手刀斬成兩截,淺藍的血液灑滿天空。

看著心妖殘破的肢體,皇帝驚魂未定,流飛塵淡然說道:「皇上從此高枕無憂了」。

早朝之時,皇帝心情大佳,不但賜流飛塵二品頭銜,黃金萬兩,還下旨立天師派為國教。

流飛塵推辭不過,只好領受,加之心裡惦記著卓州城內之事,住了一,兩日便向皇帝辭行。

皇帝見他去意堅決,便要領頭侍衛帶領侍衛駕御黃金馬車送他回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流飛塵心頭被一種不祥之感籠罩,越臨近江南,這種感覺就越發濃重,重得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卓州城外圍象往昔一樣平靜,黃金馬車駛到城門下,侍衛向城樓喊道:「流大人回來了,快快打開城門」。

城門緩慢開啟,由於流飛塵身份是朝廷二品頭銜,雖沒有實職,但蕭鶴山已是他的下屬,故親自率領卓州城大小官員前來迎接,奇怪的是除了面色凝重的喬佳,其他五派弟子不見一人出來。

流飛塵見勢,知道果然出了事,沒了心情和蕭鶴山等官員羅唣,隨便敷衍了兩句,便把喬佳叫上車來,一同向內駛去。

喬佳甫一上車,便焦急說道:「流師弟,大事不妙了,現在你身懷暗夜幽魂心法之事已在五派傳揚開了,段師叔雖極力壓制,也阻止事態日趨嚴重」。

流飛塵心裡一緊,身上冒出虛汗,急問道:「這事如何泄露出去的?」

喬佳憂慮地嘆了口氣,說道:「有天夜裡,大家都準備熄燈入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無數箭矢,箭頭上的紙條里寫著天師派弟子流飛塵身懷天下第一邪功暗夜幽魂心法,此事鬧得極大,一日之間就傳到了我師傅耳朵里,於是他派人專門到卓州調查事實的真實性,明真師兄無奈之下只好證實了,後來還是段師叔說情,師傅只是暗中發下掌門令,著你回卓州后立即啟程回青牛山將事情弄清楚,否則當時就會派人到京城去拿你」。

流飛塵背上涼嗍嗍的,心裡清楚這定是江豪和明真串聯好的,只是不明白江豪為何要如此對他。

剛下馬車,一名天師派弟子帶著異樣的眼光對他說道:「段師伯令你馬上去他的房間」。

待那名弟子遠去后,喬佳在他身後悄聲說道:「這事已經掩飾不住了,我看還是對段師叔實話實說好了,你是他的嫡傳弟子,他不會不管你的」。

流飛塵心亂如麻,無力地點點頭,向段浩明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流飛塵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愧疚感湧上心頭,他輕輕叩了叩門。

「是不是塵兒?進來吧」,段浩明的聲音還是那麼慈祥。

流飛塵推開門,「撲通」一聲跪在這位視為有若慈父的師傅面前。

段浩明忙把門關上,然後將他扶起,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師傅相信你,你老實告訴師傅,你學沒學暗夜幽魂?」

流飛塵的淚水緩緩流了下來,他點了點頭,那頭彷彿有千斤之重。

段浩明多麼希望他能搖搖頭,這下見他親自承認,胸口如遭重擊,臉色變得紙白,「你。。你果真學了這魔功?」

流飛塵潸然出涕,「弟子不肖,有負師傅厚望」。

段浩明獃獃地看著他,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學什麼都好,為什麼偏偏學了這門魔功」。

流飛塵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拜伏在地哭道:「師傅無需費心,請即刻廢去弟子一身功力,弟子保證毫無怨言」。

半晌,段浩明長長吁了口氣,說道:「事情還沒嚴重到如此地步,你先回青牛山聽候掌門師兄的處置,到時候再說吧」。

驀然,從門外衝進幾條人影,只見江豪,喬佳,雷雪等跪在地上說道:「流師弟為五派和天下百姓立下不少奇功夫,還望段師伯能**在這點,在掌門師尊面前為流師弟說情」,。

流飛塵已知是江豪的陰謀,見他現在貓哭耗子假裝慈悲,心中怒火大盛,抹去臉上淚水,冷冷地望著他。

段浩明慢慢站了起來,將江豪等扶起,說道:「唉,這個劣徒。。唯今之計,只有你等隨我一起押他回青牛山,當面向掌門求情,或者能減輕他的處罰」。

江豪,喬佳等人抱拳道:「弟子願往」。

段浩明這才對流飛塵喝道:「你還不快起來,謝過眾位師兄,師姐」。

流飛塵知道現在不是揭發江豪的時候,忍住心中怒氣,向江豪等人一一拜謝。

江豪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流師弟,放心吧,只要向雷師伯說清楚,沒什麼大事的」。

流飛塵從鼻子哼了一聲「嗯」,他現在最需要就是大家的支持,若是公開與江豪決裂,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為了避嫌疑,段浩明夜裡再沒找他談話,只有喬佳與他同榻而眠。

流飛塵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江豪的安排,但是江豪在五派弟子中頗有威信,喬佳萬一不信,那就會誤會是自己栽贓嫁禍,想減輕責任,如此一想,只好忍住不說。

當夜喬佳陪著他聊天說地,開解他的心懷,但他心中憂鬱難解,喬佳說的話,他也沒聽多少進耳朵里。

喬佳見他心情實在太壞,笑道:「那我先睡會,等你什麼時候想找我說話了,再把我叫醒」。

流飛塵見冷落了他,忙道:「沒什麼,我很喜歡喬師兄陪我說話」。

喬佳拍著他肩膀說道:「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不要和我說客套話,你先一個人靜靜吧」,說完真的酣然入睡。

流飛塵望著他熟睡的面孔,不知為何,悲從心起,他此時倒希望自己從未到這個世上來過。

這樣懵懵懂懂地胡思亂想了一陣,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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