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逢亂世】
我這才回過神來，見幾雙眼睛都齊齊看著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跪下來實話實說：「奴才小江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娘娘竟然長得跟仙女一般美貌，一時失態，還望娘娘恕罪！」
費美人皓齒嫣然，笑道：「你可真會說話，起來吧小江子，以後你就留在『瓊芳齋』做事吧！」
我站起來，恭恭敬敬道：「能夠伺候娘娘是小江子的福分，以後小江子一定會竭盡全力替娘娘分憂。」此話一語雙關，既表示願意全心全力做事，又暗示娘娘若有什麼憂鬱之事，我也可以分擔，當然還有……
費美人笑面如花，說道：「小江子說話還真貼心，就怕你只是光會說不會做呀！」
我正不知道說什麼，突然有太監走進來，見過娘娘后，對張公公說：「張公公，清裕院那邊有位老公公去世了，勞煩你老去一趟。」
張公公連忙別過費娘娘，又叮囑我做事一定要勤快認真后，就匆匆離去了。
我知道他們說的老公公，一定就是薛公公，希望他們能夠好好安葬他老人家，我心裡也要好過一點。
張公公走後，費美人又詢問我：「小江子，我看你長得聰明伶俐的，不知你**過書，習過字沒有？」
書我是**了好多年，不過跟古代學的東西卻全然不相同，尤其是文言文，我一見了就頭痛。但我知道費美人愛好詩詞歌賦，若要取悅於她，必先投其所好。
我當下回道：「回稟娘娘，小江子只曾學過些詩詞。」
果然，費美人目光一閃，道：「哦！你還學得詩詞，不如**幾句來聽聽。」我靈機一動，道：「娘娘既然愛聽，小江子就**一首古代唐詩吧！」娘娘微微點頭。
我朗朗讀道：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
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
卷幃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這首詩是李白的《長相思》，意境凄美惆悵，恐怕正好和費娘娘獨處深宮的內心世界相吻合。
我**完《長相思》，抬頭偷偷望去，只見費美人坐在紅椅上，倚著扶手，單手托著粉腮，下巴輕挑，紅唇微動，雙眼迷離，暗藏水光，眼神里無限愁思，似乎全然陶醉在《長相思》的意境之中。我心中竊喜，看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娘娘，這首《長相思》，你可喜歡？」我假意問道。
費美人方才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好詩，好詩，好一首《長相思》。」
我正在得意，費美人卻又說道：「小江子，這不是當今大唐國詩人李白所著嗎？你怎麼說是古代唐詩呢？」
這句話如同當頭棒喝，打得我昏昏沉沉。她怎麼說當今大唐國？現在不是明朝嗎？唐朝和明朝相隔不是有幾百年嗎？我雖然歷史學得不好，但總不至於連唐宋元明清都分不清楚吧？
我當下大疑：「娘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費美人見我仍然雲里霧裡的，祥怒道：「小江子，想不到你詩歌**得不錯，對於當今時事局勢卻一竅不通。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我連連稱是，心中卻仍然迷惑不解，只得靜靜聽她說來。
費美人娓娓道來：「當今天下，秦，漢，唐，宋，元，明，清諸國並列於中華大地，另有西夏，大理，回疆，苗疆，吐蕃……等小國。諸國中，當屬大唐國最為繁榮強盛，因此才出了這麼多才子詩人。我大明國本來也在強國之列，但十數載以來，年年天災**，流寇四起，內憂外患諸多困擾才會日益衰落。今內有李自成，張獻忠等賊子四處作亂，北有大清韃子虎視眈眈，南有大宋蓄勢待發，西有大唐虎踞中原，東面海外還有東瀛倭寇時常侵擾。唉！若干種種，我大明國的命運讓人擔憂啊……」
我聽到這裡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有如擂鼓般砰砰亂響。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美人說的可是真話？不會是在尋我開心吧？但見她言辭戳戳，神色憂傷，絕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如她所講？
記得當日我問小李子現在是什麼年份，小李子說是崇禎十六年。我便知道自己生逢亂世。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亂得如此徹底，各朝各代同聚一堂，那麼《關公戰秦瓊》這樣戲劇性的事情，豈不是完全有可能發生？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那個自稱是「神」的傢伙，究竟把我送到什麼地方來了？不是歷史上的某個朝代，而是全部的朝代！這也TM太亂了。那我將來豈不是要一會兒和秦始皇把酒言歡，一會兒又要同楊貴妃共賞風花。一個字：亂！這才是真TM的生逢亂世！好！既然是這樣，老子也不怕，反正以後練成了「蓮花神功」老子就天下無敵，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怕世上的美人不夠多………
想到這些，我心裡才安靜下來。當下，費美人又問我還有什麼才藝沒有，我說我會講故事。美人歡喜萬分，令我當場表演。我當然不負所望，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講講故事，吹吹牛皮，說幾段黃色笑話，絕不是什麼問題。黃色笑話我現在還沒有膽子說，但將來一定要來上兩段。
我講了幾段比較凄美的愛情故事，比如：白娘子和許仙，梁祝，牛郎織女等等。直把費美人和小桃紅兩人聽得如痴如醉。這些本來就是傳統的故事，但各人的**不同，自我評價來說，我講得也算是繪聲繪色的。講到動情處，兩人竟是潸然淚下。
所以，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這個年代的人，感情上比較單純脆弱，很容易被感染，我相信，只要我重整雄風之日，就是美色豐收之時。
娘娘又命小桃紅帶我去側廂，那裡有間小屋，是我以後住的地方，屋子裡陳舊簡陋，但被小桃紅打掃得十分乾淨整潔，我也就滿足了，現在我只是個小太監，難道還想住皇帝的寢宮不成。
當晚入夜以後，我偷偷回到生病時住的房間，幸好這裡現在還沒有人住，我將自己的東西取了回來。其它東西沒什麼要緊的，但薛公公留下的那個盒子，可不能弄丟了。
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但我仍然沒有絲毫睡意，便又拿出《蓮花神功》來開始修鍊……
如此過了兩日，我感覺自己小腹內的真氣越來越強了，陽氣也十分充足。早上起來照鏡子，裡面的我僅僅兩天就已經變化不小。原來不陰不陽的模樣早已不翼而飛，此時的我頗具幾分陽剛之氣，不像太監，倒像一個堂堂的男子漢。
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看看胯下，依然是空空如也，小**似乎連一丁點要長出來的意思都沒有。我又變得沮喪起來，難道薛公公所說的竟然是謊言？或者說我還沒有掌握到竅門？
我百思不得其解，將記錄《蓮花神功》心法的那張羊皮紙拿出來仔細斟酌研究，但仍然不得要領。正在嘆氣，我突然發現羊皮紙最下方的一個角落裡還寫這一行小字，字體比蚊子還小，難怪一直沒有被發現。
只見上面寫著「若是閹人想要回復男人真身，在初習此功時需用處女津液舔塗『會陰穴』以作引導，直至真氣貫通全身，連續三日即可，效果因人而易，數日後即可功成。」
靠！原來是這樣，難怪老子的小**一直不見動靜。只不過這方法也太變態，太奇怪了，我上哪裡找處女口水去？這不是***折騰人嗎？
我突然想到和瓶兒定好的約會不就是今日嗎？看來也只有找她幫忙了，也不知她肯不肯，要一個美麗的處女來舔太監，這也太噁心了點！但為了將來大計，怎麼也得厚著臉皮試試了。臉皮厚也不算什麼大錯。
當天我心事重重，也無心給費娘娘講故事，她和小桃紅以為我身體不舒服，還什麼活都不讓我干，讓我回房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天黑，我乘著夜色，悄悄溜出「瓊芳齋」，往「風月亭」而去。
我走進「風月亭」，突然閃出一個嬌影，輕喚一聲，就撲進我的懷裡。溫香軟玉一般，不是瓶兒還是誰？佳人早已等候多時，看來她比我更著急見到對方，那我今日的目的成功率又增加了幾分。
和瓶兒纏綿一陣后，我輕輕摟著她，並肩坐在亭中。
瓶兒此刻更想是一個懷春小娘子一般溫順嫵媚，看來那日我的小小溫存已令她心生情愫。瓶兒輕倚著我，蘭氣輕吐，柔聲說道：「小江子，你今天看起來與以前不太一樣。」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裝作不知，問道：「我今天有什麼不同呀？還不是以前那個小江子嗎？」
瓶兒又低聲道：「我覺得你今天好像不是太……其實，上一次我見你就覺得有幾分不同。以前你比我還害羞，那天你居然如此大膽，對人家……」說道這裡，瓶兒似乎難以啟齒，垂下頭，羞澀地撥弄著頭髮。
我壞壞地笑道：「我對你怎麼了？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呢？」
瓶兒羞得以手掩面，連連跺腳道：「你明明知道，還要欺負人家，你好壞！……」
我心裡大笑，嘴裡卻說：「難道瓶兒不喜歡小江子這樣對你嗎？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就再也不欺負你了。」說著，我故意裝著不高興的樣子。
瓶兒大急，抓住我的胳膊，連聲說：「瓶兒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得滿面通紅，眼裡泛著水光，在月色下顯得更加嬌艷動人。我心神一盪，憐愛之心泛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傻瓶兒，我只是逗你玩的，你的心思，小江子還不知道么？」
瓶兒破涕為笑，緊緊依偎著我。
我撫摸著她的秀髮，深情地說道：「瓶兒，如果小江子有一天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你會喜歡嗎？」
瓶兒差點跳了起來，看了我半天，見我表情認真，才說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瓶兒若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可是，你已經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見她說的真切，就不再隱瞞，將《蓮花神功》的來龍去脈等等，全部說給她聽。
瓶兒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大體上也已經知道。只見她胸口起伏不停，呼吸急促，顯然是又緊張又激動，聽到最後，已是淚眼漣漣。
我溫柔地問她：「瓶兒，你願意幫我嗎？」其實我也很緊張，萬一她不願意，我也沒有辦法。未等瓶兒回答，我又說：「如果我成功了，真的成了一個堂堂男子漢，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瓶兒痴痴地望著我，等我說完，她竟然「嗚——」地一聲掩面哭了起來。
我一時不知所措，她是高興得哭，還是委曲得哭，我卻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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