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說一千遍一萬遍的「我愛你,暖暖」,也沒有意義

就算說一千遍一萬遍的「我愛你,暖暖」,也沒有意義

慕澤深的喉嚨滾了滾,十分的乾澀,過了一會兒,他的唇邊硬生生地扯出一縷非常勉強的淡笑,聲音啞到不像話:「……我送你去吧!」

顏暖猛地抬頭!

她盯著慕澤深的臉看凡。

慕澤深的臉色絕對不算好。

臉上的猙獰之色還沒有退去,在顏暖面前,他並不能很好的掩飾掉自己的情緒。

分明就是在忍耐。

「慕澤深,你不用這樣的。」顏暖看著這樣的慕澤深,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澀之感,她低聲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慕澤深站起身,走到顏暖身邊,不由分說地輕捏著顏暖的肩膀,看著她的眸色十分的沉,漆黑得彷彿沒有一絲光亮。

「我送你吧!」慕澤深彷彿沒有聽到顏暖的話,還是這樣說謦。

他鬆開了手,率先邁開長腿,往外走出去。

顏暖緊緊抿著唇,望著慕澤深寬闊卻又有些顫抖的背影,慢慢起身,跟了上去。

**

夜色是南城最大的酒吧。

交織著紙醉金迷,墮丨落與糜丨爛。

這家酒吧身後有人支撐著,來這裡的鬧事的人最後都會被妥妥噹噹地清出去。

卻沒有人知道老闆是誰,一直以來,出面維持酒吧經營的就只有經理而已。

經理叫苦不迭。

他覺得這段時間簡直就是倒霉透頂!

先是言家的少爺來這裡買醉,後來歐家的二少爺也來了。

二少倒是消停了一會,然後故態萌發,又來了。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天了。

裴雲握著手機,她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歐晟鈺,本想出聲冷諷,還是說不出口。

在和顏暖的事情上,裴雲多少也聽戴安講了一些。

能理解,卻不是很能接受。

她想說,如果是戀人,不是應該要相互信任嗎?

顏暖的為人怎麼樣,難道還不清楚嗎?

但是戴安告訴裴雲的,也很片面。

他們並不知道歐晟鈺曾經在施恆恆的設計下,看過顏暖和慕澤深在一起。

也不知道歐晟鈺誤會了顏暖和言楓的關係。

更不知道顏暖和慕澤深上了床,這是顏暖親口告訴歐晟鈺的。

裴雲重重嘆了口氣,她只覺得歐晟鈺和顏暖走到這一步很可惜。

明明那麼喜歡,為什麼要分開呢?

「怎麼樣?顏小姐願意過來嗎?」戴安有些心急地問。二少已經這樣好幾天了,大少不管不問,只是溫和地說了句:「小鈺應該要長大了!」

他最後沒有辦法,才打電話給裴雲,畢竟裴雲和顏暖相熟,能把顏暖叫過來勸勸二少也不一定。

裴雲點了點頭,看著沙發醉躺著,還在叨念著小暖兒的歐晟鈺,輕聲說:「顏暖應該很快就來了。」

「那就好!」戴安鬆了一口氣,「希望顏小姐能勸動二少。」

裴雲看了戴安一眼,臉色有些古怪。

她剛要說什麼,大堂那裡傳來一陣吵雜聲,那吵雜的聲音就像驚叫一樣,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凌亂的腳步聲,有好幾個人往這裡走過來。

隱約還能聽到經理恭敬而又惶恐的聲音:「慕先生,這邊請,二少就在這間包廂。」

裴雲和戴安正詫異,來的應該是顏暖,怎麼又聽見經理叫慕先生。

還沒想通,下一秒,門就被推開了。

經理得體的微笑,畢恭畢敬地替來人推開門。

接著。

走進來一個清雅恬淡的少女,看起來與這種暗夜奢侈的地方一點兒都不符。

再然後。

少女後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神情淡漠地掃視了一眼包廂,目光落在躺在沙發上的美麗少年身上。眉宇剎那間就像有一團黑霧凝聚,周身散發出冰冷而又強勢的氣場。

裴雲和戴安齊齊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慕先生怎麼也會跟著顏暖出現在這個地方。

但是顏暖來了。

裴雲硬忍著心裡對慕澤深的那一絲驚懼,走上前,咬唇說:「顏暖,你勸勸二表哥吧,他一直都在喊你的名字。」

顏暖朝裴雲笑了笑,輕聲說:「好,我勸勸他。」

她不知道裴雲在電話里說的歐晟鈺情況不好是怎麼不好。

她輕輕吸了口氣,往沙發的少年走去。

慕澤深鐵青著一張臉,看顏暖朝歐晟鈺走去。

看著她走到他面前。

看著她蹲了下來,靜靜凝視著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經理膽戰心驚地瞥了一眼慕澤深面沉如水的側臉。

湛黑的眼珠冷得沒有一點溫度,就像在最嚴酷的寒冬里,最寒冷冰窖里的那

塊最冰冷的冰塊一樣。

凍得人的渾身的血液都會凝固。

慕澤深看的人是歐晟鈺。

他只覺得,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陰沉而又冷鷙的恐怖氣息,這個南城高高在上的男人,甚至動了殺念。

不過那一瞬間就好像錯覺。

等經理再看過去。

慕澤深便只是平時淡漠的樣子,會讓人心生畏懼,卻沒有了那恐怖的模樣。

顏暖走到歐晟鈺面前。

蹲下。

歐晟鈺的雙眸緊閉。

濃長纖密的睫毛像蝴蝶美麗的羽翼,輕輕顫抖著。

美麗韻致的丹鳳眼。

細膩如瓷的肌膚。

在昏暗的空間中,左耳的耳釘銀光耀眼。

妖冶的面容美麗無雙。

遠看,本該是這樣的。

但是近了看。

歐晟鈺的面容十分的憔悴。

往日紅潤的唇有些乾裂,眼底是青色的淤痕,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頹廢。

他的面頰是不正常的紅,乾癟到蒼白的嘴唇開開合合,無意識地吐出極其輕微的三個字:「……小暖兒!」

顏暖的指尖在發顫,這顫抖來的突然,猝不及防,她根本控制不住,就那樣上去,握住了歐晟鈺的手。

她低聲說:「我在!」

非常輕的聲音。

歐晟鈺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

顏暖如玉的面容映入他的瞳。

「小暖兒,我是在做夢嗎?」他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白霧一般魅惑的聲音沙啞非常,就像兩塊尖銳的鐵片在摩擦一般。

「不是在做夢,是真的。」顏暖笑了笑,輕聲說,「裴雲叫我來的。」

歐晟鈺像彈簧一樣,猛地坐起身,一把就把顏暖擁入懷中。

「小暖兒,小暖兒,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個「對不起」。

他緊緊抱著顏暖,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放鬆力氣,生怕一放手,顏暖就沒有了。

歐晟鈺抱得非常用力,用力得顏暖有些發痛,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到肩頭處傳來一片濕意。

那濕意越擴越大。

灼熱的液體似乎會灼傷人。

話語忽然就哽在喉嚨里,酸澀的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任由歐晟鈺抱著。

歐晟鈺也沒有在說話。

他幾天幾夜的失眠,又酗酒。

身體和精神早就疲憊不堪。

看到顏暖來了,精神一放鬆。

竟然就這樣靠在顏暖的身上睡著了。

慕澤深看著歐晟鈺抱著顏暖的那一幕,刺得他的眼睛發紅。

暖暖沒有推開他,暖暖居然沒有推開那個該死的歐家小子。

這代表什麼,暖暖對他余情未了。

這樣的認知讓慕澤深有些絕望。

他緊緊抿著鋒薄的唇,就像一座精雕細琢地完美雕塑,一動不動地看著兩個相擁的少年少女。

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冷得瘮人。

早就知道的。他的拳頭握得極緊,額角處冒出青筋,突突地跳。

連他們兩個接吻都看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忍?

只要,再忍忍,再,耐心點!

深深吸了口氣,彷彿這樣會讓他好受一點,他上前一步,聲音淺淡道:「暖暖,既然看過了,那就回家吧。」

回家?

顏暖被慕澤深這樣一叫,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彷彿才剛從歐晟鈺哭了的這個事實回過神來。

慕澤深又上前了幾步,走到顏暖和歐晟鈺的面前。

然後。

朝顏暖伸出寬大的手掌。

男人的手,手指指節分明,掌心處因為早年握過槍,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繭。

指甲處修剪得十分乾淨,手看起來十分有力道。

一看就是常年處於上位,習慣發號施令的人。

顏暖順著慕澤深的手,視線移到慕澤深的英俊性感的臉上。

那張臉,面無表情,淡漠一如往常。

「暖暖,我們走吧!」暗啞的聲音,語調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顏暖蹲著沒有動,歐晟鈺雖然消瘦,但一米八幾的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其實也不好受。

但是顏暖卻彷彿沒有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似的。

只是表情怔愣地盯著慕澤深的手。

慕澤深沒有收回手,即便他心裡清楚,顏暖其實壓根就不會去握他的手,他也是把手伸在半空中,定格在顏暖面前。

慕澤深的聲音暗啞到極點,

他盯著顏暖茫然的表情,心裡微微刺痛:「……暖暖。」

「顏暖,能不能麻煩你送二表哥回家。」這個時候,裴雲忽然就插話了。

她以前就覺得慕澤深對顏暖的表現和態度很奇怪。

看到現在哪裡還有什麼不懂的。

但是這個時候。

她要幫的人只能是二表哥,不說二表哥是自己家的人,對顏暖痴情一片。就從很多方面來說,她也不覺得慕先生和顏暖般配。

他們本來,不是乾爹和乾女兒嗎?

裴雲上前一步,先於慕澤深,又把話重複說了一遍:「顏暖,你能幫忙把二表哥送回家嗎?」

慕澤深的手還定格在半空中,湛黑的眸色有些冷。

顏暖斂了眸,望向裴雲,微微笑了笑,低聲說:「好!」

她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什麼的,對裴雲此刻的出聲心懷感激。

慕澤深鋒薄的唇緊緊抿著。

包廂里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拉長了他的影子,整個人竟顯得有些孤寂,散發出痛苦的氣息。

話是說出來了,顏暖卻不知道怎麼把歐晟鈺扛起來。

顏暖對裴雲說:「裴雲,你能來幫我把晟鈺拉起來嗎?」

裴雲胡亂地點了點頭,說:「好,戴安,你也來幫忙。」

要把歐晟鈺從顏暖身上拉起來,駕到外面去,勢必要穿過慕澤深。

慕澤深高大的身軀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像一道跨不過的障礙堵在那兒,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樣子。

「慕先生……」裴雲小心翼翼地叫慕澤深,希望他能讓開,讓他們過去。

慕澤深緊緊盯著顏暖嬌小得身子,臉色彷彿成了化不開的冰,面無表情,卻又駭人得厲害。

他就那樣看著她,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裴雲叫了那一聲,便被戴安拉住了。

她瞧了戴安一眼,戴安對她搖了搖頭。

「慕澤深!」顏暖低垂著頭,眸光有些閃爍,輕輕開口,「你讓開吧。」

慕澤深仍是面無表情的站著。

顏暖緊緊咬著唇,還要再說什麼,男人淡漠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幫你吧,暖暖,我送你們回去。」

顏暖猛地抬頭看慕澤深,觸不及防地撞入慕澤深的視線。

慕澤深的瞳色此刻黑得像化不開的墨,濃黑得瘮人,冰冷得駭人。

慕澤深卻已經用行動代替了話語,他一隻手一把擒住歐晟鈺的右手臂,另外一隻手捏住他的左肩膀,力道極大,硬生生地把歐晟鈺從顏暖身上拉了起來。

顏暖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輕了起來。

歐晟鈺醉得厲害,被慕澤深這樣拉起來,也只是悶哼了一聲。

慕澤深把歐晟鈺架了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

幾乎所有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夜色經理,戴安,裴雲,就那樣看著慕澤深架著歐晟鈺,從他們面前走過。

顏暖愣一下,連忙起身,跟在兩個人後面步履匆匆地追了出去。

慕澤深一路架著歐晟鈺。

外面夜店的人,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架著一個少年出來。

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錯愕。

男人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勢和駭人,所到之處,客人都下意識地紛紛退開了。

當男人走過燈光稍微明亮的一點,那些人居然詫異地發現。

那個男人居然是慕先生。

而被架著的人,竟是歐家二少。

顏暖在跟在慕澤深後面,此刻夜店人很多,之前退開慕澤深的人又合攏了起來,恰好擋在了顏暖前面。

「讓讓,麻煩讓一讓!」顏暖聲音清亮,帶著一絲急促。

有客人看她。

看到顏暖長得精緻,向她搭訕,攔住了顏暖:「小姐,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顏暖望著慕澤深和歐晟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的出口處,聲音微微有些冷:「讓一讓。」

那客人被顏暖這樣拂了臉面,臉色登時就有些不好看:「小姐,別給臉不要臉。」

朝顏暖伸手過去。

客人的手被隨之而來的經理給捏住了,經理阻止了客人的動作,對顏暖說:「顏小姐,不好意思,您請便!」

顏暖朝經理點了點頭,根本沒有時間再去在意那個客人,又追了上去。

裴雲和戴安跟在顏暖後面。

等三個人都到達夜色門口的時候,歐晟鈺已經在慕澤深的布加迪裡面了,而他自己,則正站在車子邊。

黑色筆挺的西裝。

高大俊逸的身材。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了起來,不大。

秋季的小雨,淅淅瀝瀝的,陰沉的天色很沉悶。

慕澤深就站在細微的雨幕中,烏黑的頭髮蒙了一層淡淡的水珠,卻不顯狼狽,那散發出來的氣場,便讓來來往往的客人不由得側目,有些來夜店的女人,那目光簡直就像用了膠水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開。

「暖暖,回去了!」慕澤深淡淡地開口,聲音彷彿非常地疲憊和無力。

顏暖猶豫了一會,扭頭,對裴雲和戴安:「我會把晟鈺送回他的公寓的,先走了。」

「好。」裴雲點了點頭,感激地說,「好,麻煩你了。」

顏暖搖了搖頭:「不麻煩!」

慕澤深彎腰先進了駕駛座,顏暖跟在後面,也鑽進了車子里。

顏暖自己一個人坐在後座。

慕澤深發動車子,朝歐晟鈺的公寓駛去。

歐晟鈺因喝多了酒,狹小的車空間里,充滿醉人的酒味。

車子里的氣氛非常糟糕。

慕澤深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顏暖表情怔然地目光落在自己前方的車椅背上,那前面,稍微露出一點少年咖啡色的發色。

非常的柔軟的發色。

甚至連左耳耳釘銀白色的光芒也依稀可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越來越大。

豆大的雨滴打在車子前方的玻璃上,慕澤深開了雨刷。

很多時候,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感情。

只有生死之間,才能明了。

那一刻,慕澤深才知道。

就算他再怎麼對顏暖好,再怎麼在她面前把他的心刨開給她,也是無濟於事。

就算說一千遍一萬遍的「我愛你,暖暖」也沒有意義。

要在生死關頭,才知道誰是真愛。

慕澤深那個時候正盯著窗外的雨夜。

英俊的臉,因為車裡昏暗的燈光顯得晦暗不明,就像蒙了一層看不清也摸不著的無形薄膜。

他腦海里想著很多事情。

他想著從前的言暖。

眉眼淡然,卻時常會對他露出調皮得近乎稚氣的笑容,靜靜地跟在他後面,等著他轉頭,那笑容便會擴大,輕聲笑著叫他:「爸爸!」

再後來。

便是顏暖。

眉眼更加精緻,卻像一隻張牙舞爪,警惕心極重的小獸,只要他稍微一靠近,便會亮出利爪。

便是要同他魚死網破,她也不曾含糊過。

可是。

不管是乖巧柔順的言暖,亦或者是只要他輕輕一碰就會像只貓一樣炸毛的顏暖。

都不是他的了。

慕澤深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漸漸握緊了。

他還有孩子。

暖暖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

真是可笑。

別人家都是女的要母憑子貴。

他卻是需要父憑子貴。漫漫情路,總裁妻子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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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當婚,總裁愛妻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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