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極神盾

第五章 無極神盾

且說趙無雙正要接受鄧九挑戰,卻聞一聲似曾相識的聲音道:「且慢」,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人。趙無雙仔細一看,竟會是見過幾面的虎城簫家的少主簫玉樹,抱拳道:「簫公子。」

簫玉樹道:「趙姑娘打了一場實在是精彩絕倫,看得小弟心癢,趙姑娘不如先去休息一會,這場讓小弟代勞,過過癮。」說話間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不是普通角色,快快下來。

趙無雙自見鄧九一出場,目露精光想要把人看穿了一般,便知其武功高出自己很多,得知他就是鄧九時,心下道:「此人就是二十年前風雲江湖的人物,難怪這目光如此霸道,武功更是可想而知,今日敗他手下,也沒什麼可說的。」這時剛好簫玉樹硬是出頭,要換下自己,雖然是出自好意,心下卻是有些不快。戰敗了又怎樣,敗在這二十年前就已是風雲武林的人物面前雖敗猶榮,他這麼做卻是太小瞧於我。心道:「你武功雖勝過我,可以鄧九的武功,就算你下場也未必能擋得住其幾招。」心中雖然有氣,見簫玉樹即已出場,不可太拂人臉面,讓其受些挫折未必就不是好事,便道:「也好,有勞簫公子。」心中若有所思般又道:「簫公子,鄧前輩是二十年前就已風雲江湖的人物,一身功力更是簫伯父級的,你可要小心了。」趙無雙這般說其實別有用意,簫玉樹自幼養尊處優,驕傲自負,在趙無雙眼中是一個典型公子哥們,雖說看不慣,可幾次曾救過她,每每想到此便極力忍住。

簫玉樹聽得趙無雙把對方形容得那麼厲害好似明知自己要敗心下也感不快,卻不敢流露出來,只是嗯了一聲算是應過了。

趙無雙退出去后,簫玉樹向刀神趙開行個禮,道了聲「大伯」,其父簫鐵林和吳剛、趙開合稱風塵三友,其中以趙開為首,吳剛第二,簫鐵林排行最末,道聲大伯也是應該。

趙開點頭應過後,簫玉樹才轉向鄧九傲慢道:「虎城簫玉樹請鄧前輩指教。」

鄧九聽得簫玉樹口氣嘿嘿冷笑道:「好說好說,幾年不見,竟也長這般大了,想當年老夫和你父親比武的時候,他還沒有成親呢?你這小子卻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簫玉樹道:「哼,閑話少說,當年你打不過我爹爹手中的鐵簫,今日也未必能躲得過我手中的鐵簫,多說無益,還不快動手?」

鄧九冷聲道:「好,今日老夫便陪你這小輩過幾招,看看你的玄機簫法有多少火候敢在這裏說大話。」自從大鬧豪血寺敗北之後,發現風塵三友的武功今非昔比,有生之年怕也趕不上了,再加上始終得不到赦飛燕的心,心灰意冷,便獨自退隱山林,過着打獵為生、練武消遣的生活。清心寡欲,反倒看開了很多事,火氣也小了很多。回想起剛出江湖時的鴻鴣抱負心血翻湧,終不能老死山林,才決定再出江湖做以前沒有做完的事。否則,依以前的個性聽到簫玉樹的話語只怕早不將其大卸八塊了。

簫玉樹道:「好。我也想瞧瞧爹爹常掛嘴邊的最好的對手武功有多高?」說着,便一式神龍出海揮簫向鄧九胸前六大穴點去。簫玉樹手中這支簫乃用精剛所鑄,專點周身大穴,又不怕與敵的刀劍正面交鋒,當年簫鐵林持着這把鐵簫不知點倒過多少英雄豪傑,更為厲害的是此簫名曰玄機簫,在簫中另有玄機,隱藏着極為厲害的殺招,當年簫鐵林第一次和鄧九比武時沒有這把玄機簫,第二次比武時雖有玄機簫在手卻已武功大成,用不着了。簫玉樹從父親閑談時得知此事,所以剛才才敢說那樣的大話,敢情是有持無恐。場外卻見趙無雙正自焦急,想是怕簫玉樹說話激怒了鄧九,後果不堪設想。

鄧九見簫玉樹說話不知天高地厚心有怒意,見其揮簫而來,果然氣勢非凡,和當年簫鐵林的招式有所不同,心中遲疑道:「莫非簫鐵林這些年來把玄機簫法改良了。當年和簫鐵林比武時其武功修為遠在自己之上,沒有見到玄機簫真正的威力,今日倒要見識見識這玄機簫的玄機。」

鄧九心中有這般打算,劍勢便緩和了許多,只見其身形向右一拐,豎劍一磕,便輕輕鬆鬆的破了簫玉樹的「神龍出海」。

簫玉樹急於求勝,一出手便是玄機簫法中殺敵致勝的招數,神龍出海過後,一招緊過一招,只見滿天的簫影點向鄧九,無奈鄧九武功高絕,手中劍左支右挪一一化解。

眨眼便過五十招,場中去是難分勝負。簫玉樹見久戰不勝,不禁心急,把手中玄機簫舞得更是飛快,素不知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只見鄧九手中長劍忽左忽右,時而快如電芒,迫得簫玉樹手忙腳亂的,暗自心驚:「這鄧九果然厲害,玄機簫法快使完了卻傷不了其分毫。」正自騎虎難下,鄧九冷笑道:「臭小子,這就是玄機簫法嗎?空有招式,不得其意,柔勁不足、剛猛有餘,比當年的令尊可差得遠了。」

簫玉樹聽了氣得臉孔發紅道:「哼,憑你也配議論我,還不是我爹的手下敗將一個?」

「哼」,鄧九重重的哼一聲。原本以為今日碰見簫玉樹終於可以見識到以前遺憾無緣見識的玄機簫的「最終殺機」,不想簫玉樹性情暴躁空有招式,無法真正領悟其父的絕學玄機簫法,自然也無法施展玄機簫的「最終殺機」。有心提點一下卻被人當成了驢肝肺,暗自搖頭道:「你走吧,我不想傷你。」

這話聽到簫玉樹耳里簡直氣得要死,這擺明了說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惱羞成怒,正待揮簫而上,徒聞刀神趙開在場外道:「玉樹,你下來吧。」原來是趙無雙剛才聽簫玉樹叫刀神趙開為大伯,想到風塵三友的關係,心中擔心簫玉樹真激怒了鄧九會有危險便求趙開將其叫下,素不知趙開即是他大伯,自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反倒是她多心了。

「大伯,那鄧九欺人太…」簫玉樹極不情願,卻見趙開沉着臉,不敢再說話,耳中聽着底下江湖人物竊竊之語,像是在嘲笑一般,低着頭滿不是滋味的退了回來。在簫玉樹心中,這個大伯可比爹爹凶得多了,每次和爹爹去大伯家殾要受教訓一番,可是大伯的英雄形象卻印在了他腦海中,成了他比父親還要敬重的人。可以說簫玉樹對趙開是又敬又怕的心理。

趙開教訓了簫玉樹幾句站起來對鄧九道:「鄧兄好久不見,身手可是更上一層樓了,多謝鄧兄不計前嫌,對我侄兒手下留情,趙某在此謝過。」

鄧九嘆了一聲道:「趙兄言重了,當年之事,實是鄧某的不是,你為救師門情非得已,此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趙開道:「這就好,正所謂怨家宜解不宜結,鄧兄能這麼想實是武林之大幸。武林大會後,鄧兄不如到寒舍一聚,大家敘一敘舊。」

鄧九道:「好,我有空一定前去拜訪。」

趙開舒了口氣,和鄧九的仇怨竟是這樣解開卻是始料未及的,當年不擇手段,不顧一切要搶乾坤圈的鄧九竟也是豪爽的性情中人。當下坐回席中,繼續場中的比武。

鄧九抱拳向四周道:「各位英雄,還有哪位想和鄧某一較高下的,就請站出來。」四周一片嘈雜,場下眾人紛紛議論卻無人敢上來,以鄧九的武功上去只有自取其辱。

鄧九哈哈大笑道:「既然無人敢上來,那這武林桂冠可就是我天狼寨的。」轉而向席首的比堅比定道,「二位幫主,既然無人敢和鄧某比武,此次便是我天狼寨勝,這領導武林群雄去取得南明即將出土的寶物的重責也非我天狼寨莫屬了。」

比堅心道:「鄧九言下之意是要我儘早定下他天狼寨的領導身份,不過這天狼寨身份可疑,若真是朝廷所扮,只怕會讓天下武林遭到前所未有浩劫。」當下打定主意,就算是親自下場也不能讓天狼寨奪得領導權。

在這關鍵時刻,場中步出一名老者,白髮白須,卻一臉怒氣的道:「鐵牛部落鄧萬劍前來領教。」

鄧九一見來人不由一震,顫聲道:「師父…」

鄧萬劍道:「呸,誰是你師父,你這叛徒,欺師滅祖,敢盜取本門的鎮山之寶鐵牛劍譜,老夫真後悔收了你這樣不肖弟子。老夫尋你這麼多早,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老夫今日碰到了你,定要將你這叛徒千刀萬剮,以謝鐵牛部落列祖列宗。」

鄧九聽了大急道:「師父,你誤會了,本門鎮山之寶鐵牛劍譜並非徒兒所拿,而是師弟彭大樹當年為求和徒兒比武較高下才偷了鐵牛劍譜,當日還曾在發過誓習成之後便奉還劍譜,你一問他便知。」

鄧萬劍道:「哼,說得倒真像,你早知彭大樹自從你走後也跟着消失,叫我上哪兒去問,你休要再狡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看劍。」說着便一劍刺了過去。

昔年鄧萬劍苦心栽培鄧九早將一身武功傳與鄧九,加上又年老體邁,哪還是鄧九的對手,十招一過,便落下風。

鄧九騰出間隙道:「師父,你先停手,待它日徒兒必定到鐵牛峰向你老說個明白。」

鄧萬劍哼了聲不願理會,繼續持劍劈向鄧九。鄧九回劍格檔,心道:「師父,今日徒兒實有苦衷,答人之事不能反悔,否則就算是師父要了我這條命,我鄧九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再說這彭大樹心胸狹窄,必定是他拿走劍譜遠走高飛了,徒兒定要奪回劍譜再回到師父面前謝罪。到時就算師父不肯原諒,徒兒也認了。」心意一決,劍下重手,立時將鄧萬劍彈了開去,雖未受傷,鄧萬劍早已老淚縱橫,慘然道:「鐵牛幫的列祖列宗,是我鄧萬劍無能,沒辦法要回鎮幫寶物鐵牛劍譜。今日萬劍只有一死以謝鐵牛部落列祖列宗。」說完便要揮劍自殺。

場下眾人大驚,這鄧萬劍武功雖然不是很高,但為人極其俠義,頗受武林人士敬重。見其要揮劍自殺,紛紛出言阻止。鄧九正欲出手阻止,卻見面前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從天而降,插在地上,劍柄不住抖著,良久不停下來。與此同時,一名男子不知從何而來,跟着劍飛身而下,落在鄧萬劍前,劈手奪下頸前的劍道:「鄧老英雄,這是何苦呢?據在下所知,這劍譜卻實不在鄧九之手。」

鄧萬劍見來人一手便搶走了手中劍,武功高不可測,抬頭看去,極是面熟,良久才想起是誰,驚道:「你是殷武庚,真的是你嗎?」

由於殷洪背對比堅等人,比堅自是認不出,現聽到鄧萬劍叫出來,也是大驚,想不到來人就是當年的二太子殷洪。

只聽殷洪道:「不是我還會是誰?鄧老英雄,自從上次和你談到鄧九之事後,得知鐵牛劍譜被盜,彭大樹失蹤,我覺得事態嚴重,便派人四處查找,終於找到了彭大樹,無意中發現貴幫劍譜竟在其身上。當我發現鄧英雄錯怪鄧九時想趕來告訴你,卻不想在途中發現,鄧九竟投靠了朝廷,意圖奪取南明寶物,進則加害武林英雄。便急匆匆的趕來,所幸還來得及阻止朝廷的陰謀。」當下指著天狼寨的席位道,「而他們,其實全是朝廷高手所假扮。」

場下眾人聽到彭大樹才是叛徒都連稱人心難測,卻想不到鄧九這般高手也投靠了朝廷,更為可怕的是這天狼幫竟遭了朝廷毒手,朝廷人早已假借天狼寨之名要奪取這武林大會的領導權,利用武林人士為其賣命。

比堅聽到殷洪所言和自己的猜想閉合吻合,這天狼寨當真是遭了朝廷毒手。場下武林也早已鬧開,要求天狼寨退出此次比武。卻見天狼寨席中的華麗少女冷哼了一聲,緩緩站起來道:「其實我們本次參加武林大會目的有二,其一是我們想會會中原武林,其二嘛,就是想憑着武功光明正大的奪取南明的寶物。」場外武林人士怎麼肯信,追問那少女到底有何陰謀,耍何手段,目的是什麼。最可笑的是竟還威脅華麗少女若不說出真象就別想走出這練武場。那華麗少女聽得火起冷聲道:「哼,憑你們這些跳樑小丑也想留下本座,那也太不自量力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便可號令千軍萬馬,到時別說小小的四才幫,就算是整個中原武林也能連根拔起。」

比堅越聽越是懷疑,照這少女的口氣,其地位絕對是非比尋常。不管此次其目的是什麼,這比武桂冠是絕不能讓她們得去。只是如何才能不得罪她而武林大會又能順利進行呢?

正思索間,殷洪大聲道:「各位武林朋友,大家靜一靜,聽在下一言。」在眾人靜下來后再說道:「這位小姐既然說想見識見識我們中原武林,要憑真功夫奪得桂冠那就再好不過了,依在下之言,我們中原武林就和他們比試三場,誰勝誰敗手底下見真章。」殷洪一句話就把中原武林拉到一條線上來一起對抗朝廷,氣得那華麗少女直蹬腳,若論武功,這場中難找出和鄧九匹敵的高手,若比三場的話要連勝兩場才算贏,鄧九勝一場,其他人想勝卻是不容易,但是拒絕的話恐就只能退出武林大會,只得答應,心中卻另有打算。殷洪見其答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向比堅道:「比堅大哥,你覺得小弟的提議怎樣?」

華麗少女固然考慮到了自己的勝算,比堅也想到了這點,看殷洪剛才現身時的身形,肯出場的話,勝算極高,再加上自己和比定,要奪下二場不是問題,待送走了朝廷,接下來就可以再度正常比武了。當下比堅和比定,趙開商量了一下,同意殷洪的提議。

華麗少女見比堅點頭答應搶先道:「比幫主果然爽快,那由哪派請出三位高手來和我們朝廷一決高下呀?」說話間,已再派出二位劍士下到場中,和鄧九圍成一個小三角形。鄧九左邊的劍士身材高瘦,好似弱不禁風般,卻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流劍客謝忠,鄧九右邊的則是一個矮胖的刀手張義,二人都四五十歲左右。

華麗少女此言一出,比堅等人頓時語塞。

只聽殷洪道:「嘿嘿,小姐此言差矣,剛才小姐想見識見識中原武林,現在出場的當然是全武林範圍內的高手,怎能局限在某幫某派身上呢?」

華麗少女道:「哼,廢話少說,此次武林大會是天下各門各派為爭奪南明寶物,別的姑且不說,假若我方敗下,那南明寶物該歸誰所有呢?是不是再開一次武林大會呢,還是各顯其能殺到最後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寶物得主?我勸你們最好放明白點,我此次只是想以光明正大奪取寶物,倘若有人想藉手段擠壓我們出局的話,那就休怪我無情掃平所謂的中原武林。到時,那南明寶物還不是落在我的手上。」

比堅等人聽到不由直皺眉頭,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若沒有三場比武,殷洪倒可以和鄧九一搏,誰勝誰敗還是個未知之數,就算不幸敗了還有其它各門各派就算自己親自出場拚死也不能讓朝廷的陰謀得逞。只是和朝廷的仇怨只怕因此越結越深了。

比堅正左右為難把其中原因和比定,刀神趙開商量了一番。經過一番商定,刀神趙開站了起來向殷洪道:「請問閣下是何門何派?」這一突然問話倒真把殷洪難住了,納納道:「無門無派。」心中疑惑刀神問這句話的意思。

刀神趙開道:「這位殷朋友即是無門無派,又不是此次武林大會的主持者,說的話難免有欠考慮之處。此場比武若分三場,又怎麼比?這位小姐有耐性和武林各門各派都比試三場,只怕各位武林朋友也會耐不住性子,更何況這次來的門派之多隻怕比上三天三夜也比不完。依趙某之見武林大會還是按照先前所定的規矩,哪個門派、幫會、或是英雄好漢單人比武,誰人武功最高就由該人所在門派或幫會或個人擁有搜尋南明寶物領導權和追查銹劍山莊的責任。」

殷洪聽到刀神的話后懊悔異常,只怕這策劃多時的計劃難以實現。但是是什麼計劃呢?卻是無人知道。

再說武林中人各門各派各懷鬼胎,眾武林人是極力贊成刀神恢復原先規則,三場定勝負的話,只怕江湖上能有一斗的極為少數,有勝算的除了四才幫其它的都免談。

華麗少女心中盤算,能勝過的鄧九的人極可能存在,那殷洪就是其中一個,四才幫的三位幫主只怕功力也在伯仲間,而場下不泛一些無名高手,不過要勝過鄧九、謝忠、張義三人的話場上也只有四才幫三位幫主聯手,想到此心中已有主意,當下道:「刀神前輩所說極是,不過我這個人極不喜歡出爾反爾,朝令夕違,四才幫幫主和我既有了約定又是武林大會的主持者,更是不能食言。不過三場定勝負確實是太過費時,既然這樣,那三人一起比。只要有哪個門派能派出三名高手出戰,打敗我的三名手下,我便心服口服,立即帶人離開。」

趙開沉思了片刻道:「姑娘是說,無論哪門哪派只要勝過在場的三位,姑娘便率眾離去,是也不是?」

華麗少女道:「不錯。只是不包括刀神前輩。」

刀神趙天道:「趙某受比幫主邀請出面維護武林大會,並非要參加比武,除非是有人搗亂,否則絕不會輕易出手。依姑娘所說,那一個門派可以分幾批人和在場的三位比試武功,是也不是?」

華麗少女輕蔑道:「是又何妨,不過最好不要派那些武功低微者自取來亡,龍紋劍的手段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刀神趙天道:「好,有姑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當下坐回席中。

卻見比定早已急不可待向刀神趙天道:「趙大俠,怎麼你就答應了呀,要是我們贏不了怎麼辦?」

比堅也有同感。

刀神趙天道:「這場比武是很關鍵,不過場上情景你也看到,我們不能逼得太急以防得罪那姑娘。再說你們三兄弟武功和鄧九稍差一些,和謝忠張義比絕不遜色,總體上說我們是比對方弱些。不過我們可以派人先戰一場,一則看看對方武功路數制定應對方法,二則消耗對方內力,到時我們的勝算就極為可觀。」

比堅聽后連連點頭,比定則大喜道:「果然是趙大俠,臨危不亂,機智過人。只是一時上哪兒去找可以上場的高手,總不能讓小輩們上吧,那實在太冒險了。」

刀神哈哈笑道:「你說得不錯,趙某正有此意。」說話間黃良也從後庭趕了過來,聽到剛才那番話急道:「趙大俠,小輩們功力太淺,恐難信任這個艱巨任務,還是…」

刀神趙開笑而不答。比堅身後的李炎不知何時和趙無雙一同到了黃良身前道:「三師父(三師叔),讓我們上吧。」

黃良道:「不行,無雙的武功倒還可抵上一陣,炎兒,你的武功只怕一上去就會敗下來,要是受什麼傷我們怎麼向你九泉下的父母交代?再說只有你們兩個,怎麼上?」

只聽趙天哈哈笑着,胸有成竹道:「黃良老弟,你就寬一千個心,我刀神擔保不會出什麼大事,至於第三個人,只要她一出現,定給你們一個天大的驚喜。你們三兄弟就好好養會兒神還有一場激戰等着你們。」說着向李趙二人使了個眼色叫他們出場。場下的木再芳也一臉的興奮,她隨師父聞太師修武時見過刀神趙開幾次,趙開自是認得,見她在場下,所以才決定讓幾個小輩上場。

一旁的簫玉樹聽着趙開和比堅等人談話卻不見叫自己上場,眼見李趙二人出場剛好缺一人,忙向刀神趙開道:「趙大伯,我跟他們出場。」說着便要上去。趙開拉住他道:「傻侄兒,你不是四才幫中人,怎麼上?好好看着他們比武,對你有好處。」

李炎興奮的跳到場中,學他們抱拳道:「在下四才幫李炎,向各位前輩請教。」

趙無雙也抱拳道:「趙無雙有幸向三位前輩拜見,還望三位前輩多多指教。」

鄧九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趙姑娘和四才幫同是師出天山,淵源頗深,倒也不算違規。不知第三位是…?」

正說話間人群中人影一閃,一個貌美姑娘出現在場中,正是木再芳。只聽木再芳道:「四才幫四幫主木婉清之女木再芳向三位前輩請教。」

場下立時轟起,四才幫幾時有了四幫主?

比堅三兄弟乍見是木再芳都是悲喜交加,木再芳十年前被聞太師帶走,再無音訊,想不到卻在這緊要關頭出現。剛才刀神趙開所說的驚喜原來就是木再芳。

比堅三兄弟在驚喜之餘聽見場外有人問起何是多了個四幫主?高聲道:「四才幫顧名思義有四才,我們三兄弟就是其中三個,四幫主木婉清喜歡四處遊走,行蹤不定,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鄧九聽后道:「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我鄧某一天之間竟連遇幾個小輩高手,真是可喜可賀。不過要想勝我們三人,可不是件易事。」說完抖了抖手中劍,擺出一個尋常起手勢。

木再芳道:「誰勝誰負要比過才知。」一舉劍搶先找上鄧九。李炎則找上謝忠,趙無雙對張義。

鄧九格開木再芳來劍道:「好狂妄的小娃兒,不過劍法詭秘,倒是有兩手。」當下還是對付簫玉樹時的辦法,不急攻敵,先看看對方劍法。鄧九越看越是驚奇,不但從未見過,而且該劍法劍劍不離身上要害,端的是犀利非常,才二十來招就有好幾次險些被刺中要害。只得施展成名絕技鐵牛劍法壓制住木再芳的攻勢,迫其時不時回劍防守,以緩解所受壓力。

場下六人刀來劍去的殺得難解難分,比堅等人不覺看得呆了,心道:「這聞太師不知是用何種方法把木再芳調教成了這般身手。」他暗自佩服聞太師教得好徒弟,殊不知在其心裏一直不愛習武愛偷懶的李炎身手又何嘗像在他心中那般不濟?

只見李炎展開天山劍法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連攻三十六招,劍劍利落非常,劍光一閃即過,電光火石,連場外的閃電劍李來吏都大呼自愧不如。比堅奇道:「黃三弟,你說炎兒時常在練劍時偷懶,卻怎的練成了這般身手?」

黃良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上言不接下語道:「我也不明白,沒想到天山劍法在炎兒手上竟變成了地地道道的閃電劍法,比號稱閃電劍的閃電劍法也不遜色。」不禁又驚又喜。反觀最為看好的趙無雙,正和張義時快時慢,一刀一劍你來我往,斗得最為兇險,一個稍不留神就怕會有性命之虞。

場上刀光劍影,眨眼便過五十餘招。鄧九逐漸摸清木再芳的劍招,暗自驚嘆其劍法之妙,既然看穿對方劍法奧妙,沒有理由再和對方耗下去,手下劍勢一緊,木再芳立時感到風雨欲來般的壓迫,一格劍只覺手腕一沉,險些把握不住,「不好,鄧九要反擊了。」

果然,鄧九一劍落空第二劍又來,一劍緊過一劍,連綿不絕,鐵牛劍法全力展開威力驚人。木再芳左格右擋邊戰邊退毫無還手之力。在木再芳背後,李炎面東而動,天山劍法快如閃電,不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會,步步進逼,迫得謝忠直向後退去。謝忠後面,同是面東而立的趙無雙力戰張義,連連後退逐步向李炎接近,謝忠後背和趙無雙後背眼看就要靠在一起,李炎一式「天外來劍」攻向對手,不愧為天山劍法最為俐利的三大招式之一,一經使出劍光大盛,罩住謝忠全身,謝忠情急之下連滾帶爬,到了七步之外,方始躲過天外來劍,李炎毫不停歇腳下踏個七星步,劍式立時轉向前方張義以解趙無雙之困。

「錚」「錚」張義格住李炎劍式,趙無雙也趁機攻進一劍,所幸張義手下一沉,劍柄同時架開了趙無雙的長劍,身形一愰,跳到了謝忠身邊。卻見謝忠被李炎以奇快絕倫的天山劍法搶攻上百招早累得急喘吁吁,脫離李炎的劍式,總算喘了口氣。趙無雙大替李炎惋惜,若不是為她李炎已穩操勝券,這下放虎歸山,只怕又有一場苦戰。李炎則認為這一場比武非同小可,絕不能這麼早就讓趙無雙敗陣,否則後面就無法戰勝鄧九了,思索間偷偷向木再芳觀望,卻見情勢大是危急,被鄧九連連逼迫,十招之中只能還擊一兩招。李炎向趙無雙道:「師姐,再芳可能支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儘早解決這兩個再去合力對付鄧九。」

趙無雙哪能看不出形勢緊迫,道:「好,你攻上,我攻下。走」李趙二人一上一下向正喘息的謝張二人攻去,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

驀見李炎一式「鳳抬頭」連削謝張二人腦袋,謝張二人忙往下一縮低頭躲過,卻見趙無雙一式「斬馬尾」,長劍如期而至般堪堪攻到看見便要斬下二人四條腿,二人身形下縮避無可避,情急生智,雙雙把劍往下一插,「鐺」的一聲首當其衝的謝忠擋住了趙無雙的斬馬尾,在這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慶幸避開這二式,謝張二人握劍的手臂一陣劇痛,雙雙中了劍,卻是李炎在這一瞬間連施兩次鳳抬頭,他二人顧此失彼接連中劍。

再觀那邊木再芳被鄧九劍勢所罩,情形極為兇險。李趙二人顧不得再傷敵,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揮劍齊向鄧九攻去。

在二人長劍離鄧九三步開外之際,耳聽一聲輕喝「蛇形劍氣」,被逼得好似無還手之力的木再芳突然大發神威,長劍一抖,一道剛猛強烈的劍氣直衝有點得意忘形的鄧九。

場下眾人大奇,這蛇形劍氣是什麼武功,怎麼沒有聽人說過?

鄧九對木再芳已快接近百招,和小輩過招超過上百招對鄧九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心中大讚木再芳小小年紀身手便如此了得,早超過了當年他剛出道時的身手,殊不料這還是木再芳暗中隱藏實力,為的就是這最後一擊。鄧九縱橫江湖幾十年,絕想不到眼前這位小姑娘的武功修為竟會如此之高,剛猛的蛇形劍氣只經長劍一抖便可使出,雖說不信,可劍氣到眼前再不躲開只怕是不死金鋼也要躺下。

好個鄧九,一身絕技果真了得。只見他整個身體憑空旋轉過來,帶出的勁氣竟颳得空中的李炎和地上的趙無雙臉頰生疼。

「這--,是移花接木。」比堅乍見鄧九身形,竟是失傳已久的的驚天絕技移花接木好生驚訝。

稱得上驚天絕技的移花接木果真厲害,只見無堅不摧,剛猛非常的蛇形劍氣竟被鄧九周身遍佈的移花接木罡氣帶動,在其身上跟着旋轉了兩圈,呼的改變方向竟直取空中的李炎。

「糟了。」比堅見蛇開劍氣被移花接木一帶竟轉向了李炎,李炎又身在空中避無可避眼見性命不保,心中擔心至極叫起了聲來。

正當比堅三兄弟和眾人都以為李炎性命難保時,只見李炎扔下劍雙手一圈擋在胸前。

「波」的一聲,蛇形劍氣著着實實的擊中了李炎。這情景發生得太快了,快得木再芳、趙無雙等人都無法採取任何措施補救。

不料大家想像中的血肉橫飛的情景並沒有發生,那蛇形劍氣擊中李炎,就像柔綿無力一般,把李炎平空推出七步之遙后輕輕的落在地上。

李炎落地后雙手抱圈收於右腰際大聲道:「木姑娘,趙師姐請助我一臂之力。」

木再芳最為機靈,一見李炎姿勢,立時明白,右手抵住李炎左肩頭天宗穴,源源不斷的把真氣灌入李炎體內,趙無雙見狀立即在右邊照樣把真氣輸入。不過令木再芳和趙無雙意想不到的是真氣一到李炎體內便即消失,都奇:「好詭異。」

鄧九見多識廣,繼而明白李趙木三人用意是想聚三人之力做最後的一擊。心道:「原來如此。」不過武林中人最忌的最危險的就是真力相拼,一點也取巧不得,當下收起憐憫之心。謝忠、張義見機而變早把真氣輸入鄧九體內,準備硬接李趙木三人全力一擊。

「神龍出海」李炎大吼一聲雙手推出,一道巨大的蛇形勁氣應聲而出,卻和剛才木再芳所施的蛇形劍氣一般模樣,只是氣勢和威力卻不知強大了幾倍。

「著」鄧九聲吶喊雙手推出。

「轟隆隆」一陣巨響,只見場上風沙大起,飛沙走石,颳得觀看眾人都不敢睜開眼,生怕讓小石子擊中了眼睛。

※※※

風沙終於慢慢平息下來,再觀場中,鄧九依然挺身屹立,謝忠、張義二人經不住勁氣衝撞,倒在了場外,這時才掙扎著爬起來。李趙木三人則保持原來的姿勢,好端端的還在哪兒。

比堅三兄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是,是炎兒他們贏了嗎?」

「哈哈哈」刀神趙開笑着點了點頭。

果然,鄧九大聲道:「三個小娃娃的神龍出海果然威力無比,鄧九認輸。四才幫有你們這樣的幾個小輩,將來必定會大放光彩啊。」言語之中絲毫不在意當眾被打敗,反而稱讚李炎等人的武功,立時獲得場下武林人士好評。其實李趙木三人功力和鄧謝張相差大截,不過李炎掌握神功,吸收了蛇形劍氣,再加上盡吸趙木二人注入的內力合成一股,當真可說是四個人的功力相疊加了,而鄧九雖也受了謝張二人真氣,卻不能像李炎那般都收為己用,而是必須耗一定的自身真氣引導那兩股真氣才能拒為己用,效果卻打了一個折,此減彼增結果反而敗了。

比堅等人終於在心底確信是李炎等人勝了,聽到鄧九的稱讚哈哈大笑道:「鄧兄說的哪裏話,若不是你手下留情,三個小輩又怎能輕易得勝?」

鄧九道:「此言差矣,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啦,看到這年輕一輩的成就我從心裏感到高興啊。」

「哼,少在這兒高興了,這件事辦不成,其它三件事可就更難辦了。」華麗少女見李炎得勝很不是滋味。

鄧九道:「之前說過,此次武林大會不能奪桂的話便再為你做其它三件事,我鄧某既答應過你一定會全力去辦。」當下和刀神趙開比堅等人抱拳告別。

比堅等人送走了朝廷中人終於鬆了口氣,當下宣佈繼續按先前規矩比武。卻聽場下武林人士紛紛道:「四才幫遍佈天下,藏龍卧虎,我等對四才幫唯馬是瞻。」

四才幫僅憑幾個小輩便戰勝鄧九等人,哪裏還有人敢向四才幫挑戰?比堅哈哈大笑,卻不是因為奪得冠槐,而是幾個小輩年紀輕輕武功修為卻一個比一個高。

刀神趙開終於宣佈四才幫為此次武林大會最後勝者,有權取得南明寶物和對付銹劍山莊,最後還道:「此次武林大會承蒙各路朋友賞臉光臨,趙某感激不盡,通過這次武林大會,趙某發現現在武林高手迭出,特別年青一輩的少年高手。所以趙某以神武門的名義向大家宣佈一件事,一年後的中秋,神武門將在神武大殿召開一次評劍大會,此次評劍大會旨在鼓勵後輩少年習武的熱忱。屆時將會邀請24歲以下的少年俊才參加,此次大會將評出十位武功、人品傑出的少年英才,這十位少年將得到我神武門研製的九還丹一顆,前五名得主還可得神武門為其量身打造一把稱心的武器,以滋鼓勵。到時,歡迎24歲以下少年英才,不論門派,不論身份,不論地位,只要有真才實學,都可前來參加。」刀神趙開話音剛落,場下已是一片沸騰。神武門創教二十年,雖不常參與江湖之事,但卻以治練術和練丹術聞名武林。許多武林名宿所用的武器都出自神武門之手,而九還丹更是培無固本,增進功力,解毒療傷的聖葯。江湖中人誰不想擁有?怪只怪自己年歲已過,無緣神武大殿的評劍大會,而一些年少晚輩們則歡鵲大跳,喜不自勝。武林大會終於在一片歡騰中圓滿結束。

※※※

會後,比堅設宴邀請眾武林人士,商談南明寶物之事和銹劍山莊的應付之策。殷洪自動請纓,並誇下海口,六個月之內便叫銹劍山莊消失。李炎則對殷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反感,提前離開宴席。卻見簫玉樹在席中以怪怪的眼神盯着他,不知是妒、是怨、是贊、是詫。

※※※

晚宴后,李炎來到練武場邊,剛好碰到刀神趙開和黃良邊走邊談走過來。李炎打招呼道:「師父,刀神前輩。」

黃良見是李炎和藹的道:「炎兒,你來得正好,我和刀神前輩正在談論你呢。」

「談論我?是不是因為我的武功?」心下卻是擔心,一直以來,幾位大伯都對他愛護有加,卻不知何故偏偏只教他天山劍法而不讓他學其它武功。

黃良道:「不錯,炎兒,據刀神前輩說你接蛇形劍氣的那招是無極盾,是不是?你從何學來的?」

李炎道:「這,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輩高人所傳授,只是幾位大伯一直不準炎兒學習其它門派的武功,所以不敢跟你們說。」

刀神趙開在一旁哈哈笑道:「炎兒,其實你誤解了你三位大伯的意思,他們是見你天資極高,不想讓你把心思化在一些旁門左道之上,說實話天山劍法確實是罕見的上乘劍法,只要勤加苦練必有所成。不過他們太低估你了,只道你愛偷懶,卻不是你早參透其中奧妙,否則,他們早教你其它武學了。」

李炎喜道:「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師父是不怪我偷學其它武功了?」

黃良道:「那是當然,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怪你。」

刀神趙開道:「不過奇怪,這無極盾除了當年的不死明王會外好像沒有其他人會,你說的那個高人會是誰呢?」

李炎驚道:「刀神前輩識得不死明王?」

刀神趙天奇道:「我當然認識明王,聽你口氣,莫非你聽說過這個人?」

李炎道:「此事說了也讓人不信,不過我想先請三伯和刀神前輩替我保守秘密,這也是不死明王的意思,他說在我沒學成他全部武學前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否則怕有人會對我不利。」

刀神趙開和黃良點了點頭。刀神功力早已通神自不會對他的武學起貪心,黃良為人正直,對他有如親生,自然也不會。

「是什麼秘密呀?這麼神秘。」木再芳不知從哪裏出來,一臉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李炎不知如何說才好。刀神趙開卻覺詫異,這小丫頭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剛才一時分心和李炎說話竟不知她從何處出來,刀神的功力通神,就算是再和別人說話也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木再芳見李炎吞吞吐吐的,道:「不說算了,反正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什麼明王嗎,我還知道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哼,有什麼稀奇,我走啦。」說完故意和李炎擦身而過。人過留香,李炎吸入鼻內只覺心神一盪。

刀神趙開則心道:「這小丫頭怎的古靈精怪。」

李炎等木再芳走遠后才道:「師父,刀神前輩,其實我也不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小我便常夢到明王他老前輩,從七八年前,我練習打坐,入定后便突然可以像睡夢時一個看到他,也是那時,他才告訴我他叫不死明王,自我出生時就潛在我身上。我只有睡夢中和入定時才能和他相見,他不但傳過我武功,還常說什麼不周山之戰,驚天地,泣鬼神的,我問過一些人,卻沒有知道,也許是很早以前的事,沒人記得了,不過明王傳下的武功卻是極為精妙,這無極盾便是其中一門。」

刀神趙開道:「那就是了,不死明王所學甚多,其中以化功**、爆破點穴、無極盾和七絕斬最為出名,門門都是驚天絕技。哎,那場戰鬥發生在二十年前,當時武林中門派眾多,不過真正有實力的卻寥寥無幾,其中有一個西宗部落,可算是當時最強的一個部落,高手雲集。加上當時商朝昏庸無道,國力衰弱,百姓被逼紛紛揭竿而起,西宗部落便也率眾東征準備奪取商朝江山。所幸有個叫知魚的商人得知此消息,他心道,堂堂華夏族斷不能落入外族人之手,於是四外奔波,聯合各路高手,齊聚不周山,便在那裏和西宗部落百萬之軍展開殊死搏鬥,終於拒敵於名山之外,而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死明王和許多隱世高手都戰死在那一場戰鬥中。西宗部落也從此一蹶不振,末落下來。不久,姬發義軍攻破大商,建立周朝,天下才平息下來。唯一遺憾的是在那一場憾天泣地的戰鬥卻無人知曉。」

李炎、黃良聽后感觸良多,不為名不為利,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

刀神趙開停了一停道:「不死明王有不死之名,想必這不死便是可以借別人的身體存活下來,不過他的化功**可化解任何對自身有異的外力甚或真氣,端是神奇莫妙。他既然選擇了你,那你便是不死明王的傳人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明王對你的寄望。」

李炎道:「是,刀神前輩。」

這時黃良愰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難怪炎兒剛出生時天降異彩,想必那異彩就是不死明王所發幻化的。」

李炎也是大奇,原來自己竟是這樣出生的。

三人閑聊了幾句后,黃良對李炎道:「炎兒,你先回去吧,我和刀神前輩還有些事要談。」

※※※

李炎走出練武場,一路上想着不周山那些無名的英雄,敬佩不已。走進小樹林時,突然從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下來,不禁嚇了一跳,暗罵誰在嚇人,定睛一看卻是木再芳。

只聽木再芳道:「喂,你武功不錯,是誰教的?」

李炎聽木再芳的口氣哪像是在問話,剛才又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當然是師父教的,難不成還是天生的。」

木再芳停了停,想了想道:「喂,那你師父是誰?」

李炎連聽了兩個喂,這哪裏是在問話,這簡直是在審問嘛。

當下不再理她,自顧走自己的路。卻被木再芳雙手一伸,攔住道:「喂,你生氣了?」

沒頭沒腦連聽了幾個喂,不生氣才怪。李炎有氣道:「小姐,拜託你讓一讓,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覺,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不好?」也不理會竟自闖了過去。

「喂,你懂不懂禮貌呀?就這樣…」木再芳話還沒說完就見李炎霍的轉過來道:「我說你這小丫頭,怎麼惡人先告狀,你連說幾個喂,還敢說別人不懂禮貌?真是豈有此理。」

木再芳見李炎生氣反倒開心的笑起來道:「你還真小氣,我是逗你玩兒的呢。」

「誰小氣了?」李炎反駁,不過剛才好像確實有點過頭,還真有點小家子氣,忙轉過話題道,「你武功也不錯,誰教你的?」

木再芳道:「明知故問,是不是沒話說才轉移話題?」

李炎道:「是不如何。對了,再芳,你隨聞太師行走江湖,江湖中可有什麼好玩的?」

木再芳道:「那有很多,不過,要你先告訴我你師父是誰,我才告訴你。」

李炎道:「我若說出我師父是誰,你也一定要告訴江湖中的事,可不能反悔。」

木再芳道:「那是自然,你快說你師父是誰?」

李炎當下道:「我師父,便是四才幫三幫主黃良。」

木再芳立時發現被耍,忙集中意**窺探一下李炎內心頓時明白,說道:「算你小子詭計多,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個教你接蛇形劍氣的人是誰。」

李炎奇道:「真的假的,你倒說說看?」

木再芳道:「若不巧被我說中,那你就得依我三件事,怎麼樣?」

李炎心下尋思,這個秘密只有師父黃良和刀神前輩知道,剛才在練武廳她定只聽到一點細枝末節,絕對是猜不到的,這次她輸定了。當下道:「那要是你猜錯了呢?」

木再芳道:「那很簡單,要是我猜錯的話,就為你做三件事。」

李炎心道,「看你這次還不栽在我手上?」嘴中卻道:「好,我們擊掌為誓。」當下伸出右手和木再芳連擊三掌。

木再芳道:「你聽好了,教你那手接蛇形劍氣的人是不死明王,那招絕技名叫無極盾,是不是?」

李炎聽了大駭:「這,怎麼可能?噢,你偷聽我們談話。」說話間不經意的用手指著木再芳的鼻粱道。

木再芳一拍李炎伸出的食指道:「我沒有,憑刀神前輩的功力,只怕沒人能在他面前偷聽談話。」

李炎一想,她說的倒是不錯,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木再芳哼了一聲道:「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你欠我三件事可別忘了。」

李炎昂首道:「我像是那種人嗎?你說吧,哪三件事?」

木再芳拍手道:「好,你既然這麼爽快,那第一件事就簡單一點,我要你現在就和我比試武功,怎麼樣?」

李炎道:「哼,這是你自找的,本公子從未打過女人,今日便破例一次,教訓教訓你這小丫頭,好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拔出劍道了聲請。

卻見木再芳把劍一扔道:「刀劍無眼,我還是不用了,省得傷了你。」

李炎哼了一聲,長劍回鞘,轉身想找個地方放下。殊不知背後生風,暗叫不好,「噗」的一聲,屁股堅堅實實中了一腳,只覺痛心裂肺似的,大罵道:「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木再芳冷聲道:「我又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這一腳是懲罰你叫我小丫頭的。」

李炎受了一腳,雖不受傷,卻不知木再芳用的什麼手法,竟是疼痛異常,罵道:「臭丫頭,算你狠。」說話間一式猛虎出山攻向木再芳,木再芳早有防備左手一格擋了過去,右手手指一拂,連點李炎身上璇璣、俞府、中府三大穴。

李炎一抖身移形換位避過木再芳右手攻擊,再攻而上,結果終因屁股生痛,招數大打折扣,始終無法觸及木再芳一分一毫。木再芳則招招精妙,時而有如蜻蜓點水一點就過,時而如狂風暴雨狂追猛打。李炎只覺眼花瞭亂,目不睱接,心道:「這聞太師的絕技果然名不虛傳,就算自己全力應對也未必能贏。」心下一動,記得師父曾說過拔雲見日是天山劍法攻勢最為俐利的三大招之一,和天外來劍、萬劍歸宗齊名,不過這拔雲見日攻勢最強破綻也最多,經過幾次改善才趨於完善。當下仿照未改善前劍勢,一招留有破綻的拔雲見日向木再芳揮去,果然氣勢驚人,幕幕拳影罩住對方。木再芳左格右避,卻還是難逃拳影之外,陡見李炎幕幕拳影之下有一漏洞,這便是破綻所在,機會一縱即逝,木再芳當機立斷,左手穿過破綻點向李炎胸前膻中穴。

募聞李炎一聲:「來得好。」招式一變,拳影立即消失,一式剛猛的雙龍出海,雙拳平推,撞歪木再芳左手,直逼過去。「啊」李炎暗呼不妙,這雙龍出海雙拳平推攻的是對手中路胸口,對付女人怎能用這招,眼見就要擊中對方,急忙收勁,雙拳一左一右在木再芳胸前一寸處硬是停了下來,拳風吹得木再芳衣襟瑟瑟作響。

「噗」,李炎平空收手,失去重心,身形愰動,木再芳一記旋風腿狠狠地踢在李炎的屁股上,一甩手氣沖沖跑開了。

「再芳,我…」李炎顧不得疼痛忙站起來追,哪知腳下一軟竟又倒了回去,屁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讓李炎一時站不起來,哪還能追木再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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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俠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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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無極神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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