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汗王兵敗

第12章 汗王兵敗

第12章汗王兵敗

「我……我給你們。」多爾袞看到這副情景,假裝害怕,慢慢摘下了肩上斜背的袋子。

可是,就在瘦子伸出手去,準備接過袋子的時候,多爾袞突然「哼」了一聲,氣憤地將袋子往深坑裡一扔。

袋子骨碌碌地滾到了坑底。

「咦?」兩個賊人一楞,還沒有緩過神來的一剎那間,多爾袞騎著瘦騾子跑開了。

「媽的,這個小兔崽子!」胖子看到這兒,馬上就要去追。

「大哥,別……」瘦子湊上前來說:「咱們截他的路,為的是要他的珠寶啊!現在,珠寶留下了,咱追他幹啥呀?」

「嗯,對呀!」胖子一聽,摸了摸腦袋,笑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將馬拴在樹上,一塊兒往深坑裡沖著珠寶袋子溜下去。

這時,跑出去的多爾袞卻停住了。

看到兩個賊人下了坑。他竟又返了回來。

來到兩匹馬前,他不慌不忙地下了騾子;然後,又解開兩匹馬的韁繩,拍了拍瘦子騎的那匹高頭大馬,縱身騎了上去。

兩個賊人到了坑底,急忙抓起了那個袋子。

他們急不可耐地打開了袋子,一看,裡面全是破爛布條子。

「啊!」兩個人同時一驚,「我們上當了!」

「哈……」這時,騎了高頭大馬的多爾袞沖他們大笑一聲,說:「你們兩個賊人,還想搶我的珠寶,瞎了你們的狗眼!再見嘍。」說完,他拍了拍跨下馬,牽了另一匹馬,迅速地跑出了樹林子。

「媽的。我們快去追他!」胖子氣喘噓噓地就要往上爬。

「算了,就憑那匹瘦騾子。我們能追上他嗎?」瘦子一下子泄氣了。

「哈哈哈……」聽完多爾袞的歷險記,汗王開懷大笑了。

「小弟,你真是好樣的。」代善不失時機地誇獎著。

大妃看了那堆珠寶,則心疼地抓了多爾袞的手,愛得不得了。

「多爾袞呀,看來父王是小瞧你了。就沖你這副機靈勁兒,父王允許你西征了!」

「多謝父王!」多爾袞卟通一聲,跪在了汗王面前。

「可是……」汗王收斂了一副笑容,立刻又自言自語地說道,「讓你帶哪一支兵馬呢?」

「父王!」代善聽到這兒,也卟通一下跪倒在地,慷慨地說道:「兒臣願意將鑲紅旗兵馬交與十四弟多爾袞!」

「啊!」汗王看到這個場面,顯得有些激動了,「好啊,你們兄弟兩個是『大愛小,小尊大』。要是我的十六個兒子都像你們倆這樣,該有多好哇!這樣吧,把我的鑲黃旗交與你帶。」

窗外的范文程偷聽到這兒,得意忘形地笑開了。

「噠噠噠……」一陣馬蹄疾奮聲。

一匹快馬停在了駙馬園門前,來人正是格洛牛錄。

「什麼?大汗真的去西征了?」駙馬看了格洛牛錄上的文書,大吃了一驚。

「是啊!」格洛牛錄說:「他自己親領了兩旗兵馬,正在往西挺進呢?」

「告訴四貝勒,立刻勸阻大汗西征,回兵瀋陽。」駙馬著急地說。

「這……已經出發了;還來得及嗎?」鶯兒在一旁擔心地問。

「那也要攔住他。」駙馬斬釘截鐵地說。

「駙馬,大汗為什麼不能西征?可否告訴小人理由……」格洛牛錄問道。

「這……」駙馬像是有口難言。接著,他抓起桌子上的毛筆,攤開紙,唰唰寫了四行大字:

大汗不離宮,兵馬不離城;此次西行去,謹防遇災星!

寫完后,他將紙摺疊起來,裝入信囊,吩咐格洛牛錄:「請將士稍事休息后,即刻將信送與四貝勒,務必攔住大汗!」

「這……」格洛牛錄為難地說:「駙馬有所不知。這四貝勒剛剛與大貝勒代善鬧了矛盾,被大汗訓斥了一通。他若在此時勸阻大汗,只怕不妥。」

「救大汗的命要緊!」駙馬生氣地喊了起來。

「是!」格洛牛錄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遼闊的平原大地上,樹起了幾座營帳。

一匹快馬馳來,下馬的人正是格洛牛錄。

營帳內,汗王正與諸貝勒及將士們商議軍機大事。

「報!」帳外的親兵突然一聲喊。

「什麼事?」汗王問道。

「『御前駙馬』派人從赫圖阿拉老城送來緊急信函。」親兵在帳外秉報。

「緊急?」汗王一驚,「莫不是朝鮮兵……嗯,呈上來!」

格洛牛錄急忙進帳呈上信件。

汗王打開信件,自言自語地念了起來:「大汗不離宮,兵馬不離城;此次西行去,謹防遇災星!哈……你們聽到了吧?」汗王大笑了幾聲,將信件出示給大家說:「這『御前駙馬』,在老城還惦記本王哪!」

「父王!」聽到汗王這樣說,帳下的皇太極硬著頭皮勸告說:「兒臣以為,『御前駙馬』說得有道理。」

「有道理?」汗王不高興地看了一眼皇太極,說:「從我打算西征,你就反對。現在,他又搬出這麼幾句話來攔阻我。你們想幹什麼呀?啊?」

「大汗,」范文程聽到這兒,立刻隨聲附和說:「『御前駙馬』之言,固然是好意。可是,他只知道在園子里推測吉凶,卻不知道我們這次出征是何等得順利呀。嘿,我們的小將多爾袞,兩日連克四城,明軍逃得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了。我想,他要知道這個情況,就不會寫這封信了。」

「父王。」代善趁機上前慫恿道:「那駙馬蜇伏在園中,早已不理政務了,為何還要干擾我們出征呢?他一定是別有用心。」

「大汗,明軍這次大撤退,分明是嚇破了膽。我們應該抓住戰機,大舉進攻!」李永芳也湊上來為汗王加油。

「父王,我軍初戰順利,且莫就此輕敵。」皇太極聽了這幾個人的話,氣憤地「哼」了一聲,立刻勸說道:「兒臣聽說,孫承宗、袁崇煥精通軍事,善於用兵。去年又構築了牢固的『寧錦防線』。父王切不可將他們當作楊鎬、袁應泰之流看待呀!」

「四貝勒,臨戰之時,為何長他人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

「大貝勒,切莫忘記上次錦州兵敗!」皇太極不客氣地揭了他的短處。

「你……」代善瞪起了眼睛。

「好了好了。」看到皇太極與代善爭執不休,汗王有些煩燥了,「既然大家意見不太一致。我看謹慎一些也好。今天回去,各自研究征伐策略。明天報告於我。」

「是。」各將領退帳了。

夜,李永芳的營帳里。

燭光下,李永芳與范文程看著軍事地圖,商量著作戰計謀。

「軍師啊,」李永芳像是累了,端起了一杯茶,對范文程說道:「今天,『御前駙馬』派人送來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反對西征唄!」范文程伏在地圖上看著,沒有抬頭。

「哼。這個人呀,名義上是退出宮廷了。關鍵時刻還是耐不住寂寞。」李永芳露出一副鄙視的神情,接著說:「你看,人家大汗西征,根本就沒想和他商量。他何必多此一舉?」

「話不能這麼說。」范文程瞅了一眼李永芳,糾正他說:「也許,人家真是為大汗的生命安全著想哪!」

「算了吧。」李永芳聽到這兒,搖搖頭說:「好話誰不會說呀。我看……他心裡呀,還是在和大貝勒別著勁兒,反對多爾袞出征啊!人家大汗情願把自己的鑲黃旗讓給多爾袞帶,他管得著這事兒嗎!」

「人家的家事,我們還是少管。」范文程又用眼睛掃了掃地圖說,「咱們畢竟是漢人。說對了、做對了還行;要是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兒辦錯了。人家想怎麼懲治你就怎麼懲治你。額駙啊,你也要小心啊!」

「呵呵,是嗎?」李永芳微微一笑,盯了范文程一眼,說:「軍師啊,你是不是也想學『御前駙馬』,開始玩兒『清高』了?」

「呵呵,我倒是想『清高』。可是,這腿陷入到泥潭裡,拔不出來嘍!」

「不會吧?」李永芳斜了眼睛,立刻敲打他說:「今天,在大汗面前……你那幾句話說得可挺硬啊!」

「唉,永芳啊!」范文程勸告說:「誰都知道咱們倆這一次是主戰派,已經拴到大貝勒的戰車上了。眼下呀,別的是小事兒,最要緊的是為大汗拿出一個好的作戰計策來,把這一仗打勝。這樣,大汗才能明白,在咱們這些漢人里,不光是他『御前駙馬』一個人有知識、有膽略。咱們倆照他也不差啥!」

「計策?哈……」李永芳聽到這兒仰頭一笑,擺擺手說:「軍師啊,這計策我早就想好了。不勞你犯愁了。」

「什麼,你想好了?」范文程看著他,似乎不大相信。

「軍師請看。」李永芳轉過身子,攤開地圖,指著一個方位說:「這兒,是錦州。這兒,是松山。它們中間這一座山,叫北石山。這座山我曾經爬過。方圓……有四、五里路大呢。」

「呃!」范文程看到山的位置,立刻接過李永芳的話說道「這……山南是松山,山北是錦州,東靠大凌河,西接高橋鎮。嗯……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能防能退呀。」

「重要的是,這山下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山溝,可藏兵十萬之眾。」李永芳強調說。

「噢?」范文程一下子猜出李永芳的意思了,「你是說,以攻取錦州為名,佔據此山,藏兵埋伏。然後先謀松山,再攻錦州?」

「對。」李永芳信心十足地說:「如果我們的仗這麼打,孫承宗、袁崇煥的所謂『寧錦防線』就被我們扯斷了。」

聽了李永芳的話,范文程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地圖,說道:「此計不錯,可惜太險。若能速戰速決,將能一舉多得;一旦兵力被困,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啊。」

李永芳聽到這兒,不以為然地說:「八旗的鐵騎歷來是兵貴神速,善於打突擊戰的。你說什麼,『被困』?不可能不可能……」

「那好吧,既然你想出了如此妙計。明天就獻與大汗好了。」

「我?」李永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我人微言輕,大汗聽了……不會輕易採納的。」

「那你是想……」

「你是軍師,可否助小弟一臂之力?」

范文程想了想,像是明白了李永芳的意思,馬上點頭同意說:「好吧。」

汗王大帳。

眾將領繼續研究作戰方案。

「大汗,這是我的一點兒拙見。說完了。」李永芳像是剛剛獻了一計,說完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汗王立刻問范文程:「范先生,你看這建議可行么?」

范文程假裝考慮了一下,接下來便搖頭晃腦地說道:「大汗,我們本次作戰,最頭痛的就是孫、袁二人構築的『寧錦防線』。如果我們先佔領北石山,藏兵於深溝里,就可以隨時阻擋住南來的援軍,寧、錦的聯防就為我們切斷了。我看,這個建議很好,不妨一試。」

「父王,此計雖好,可惜太險啊。」皇太極立刻反對說:「藏兵於深壑的計謀,你李永芳想得到;袁崇煥也會想得到。萬一他們先行我一步,我軍就危險了!」

「你說袁崇煥會派兵設埋伏於城外?那太好了!」代善不服氣地反駁皇太極說:「這個袁蠻子歷來就是縮頭烏龜,引都引不出來。如果他敢出城與我們較量。管教他有來無回!」

「四貝勒所擔憂的。為臣也曾想過……」范文程此時面對皇太極解釋說:「可是,只要我們打了攻打錦州的旗號。他們一定會把精兵放在保衛錦州上。這樣,松山唾手可得。」

「父王,打吧!」多爾袞稚聲稚氣地嚷著說:「我的部隊都憋足了勁兒,急等著你下達進軍的命令呢!」

「呵呵……」汗王愛惜地看了看多爾袞,不禁燃起了一股激情。他立刻吩咐道:「各將聽令。」

「是!」眾貝勒、將領整齊地站到了汗王面前。

「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還有……多爾袞,你們領兵一萬,作為先頭部隊,直接向錦州進發。對外要揚言:攻打錦州。」

「是。」三人接受了命令。「三貝勒莽古爾泰、四貝勒皇太極領兵四萬,隨後進軍。行至中途,要繞過錦州,兵藏於深溝,袁崇煥若來,伏兵殲之。若他不來,直取松山城。」

「是。」兩個人也接受了命令。

遼西平原上,代善和阿敏的騎兵迅速地行進著。

莽古爾泰和皇太極的軍隊緊隨其後。

寧遠城。

一員大將,帶領一隊人馬,走出了城門。

帥旗上,綉了一個大大的「袁」字。

「報!」兩個探馬突然前來攔住馬頭,報告軍情。其中一個說:「前哨發現,努爾哈赤帶兵四萬,前來攻打錦州。前鋒是大貝勒和二貝勒,他們的兵馬離錦州還有二十里。」

「我們看到,他們這次行軍與往日不同。」另一個探馬補充說道。

「有什麼不同?」袁崇煥問。

「他們的人馬分成了兩部分。前隊約有一萬人馬,已接近錦州城。后隊人馬多,約有三萬左右,走走停停的,像是……」

袁崇煥立刻問身邊的一位助手:「滿桂將軍,你看,老汗王此舉將有何為?」

滿桂想了想,發表意見說:「袁將軍,上次代善攻錦州,他只派了六千兵馬。這一次,他的后軍竟有三萬之眾。按照老汗王的一貫打法,他不會這樣孤注一擲的。」

「你是說,他的后軍會搞別的名堂?」袁崇煥問道。

「袁將軍,我認為這後面的大隊人馬是來打援的,或是來攻打松山城的。」

「松山?哈……」袁崇煥聽到這兒,大笑起來。

「袁將軍如何發笑?」滿桂奇怪的問。

「滿桂啊,你記得嗎?在松山與錦州之間,有一座北石山,山下有一個很大的山溝啊。」

「想起來了。」

「我想,努爾哈赤前來,他那個額駙叛將李永芳一定會給他出主意,讓他帶兵馬埋伏在那兒。

「嗯,很有可能。」滿桂點著頭說:「那,我們怎麼辦?」

袁崇煥俯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

「好哇!這樣,咱們就打他個措手不及。可是……」滿桂立刻提出了一個問題,說道:「努爾哈赤若是直奔松山城呢?」

「那就更好了。」袁崇煥高興地說:「咱就帶兵直入松山城,協助孫元化,在城內來一個瓮中捉鱉啊!」

「好主意,好主意……」滿桂聽了連連稱讚。

「來人!」

「末將在。」幾員將軍騎馬來到了袁崇煥馬前。

袁崇煥開始了軍事家部署:「張將軍,集合寧遠五千軍馬,直奔北石山。」

「是。」張將軍得令走開了。

「李將軍,速派人通知錦州馬世龍,做好戰鬥準備。另外,再派人送信去覺華島,令祖大壽立即出五千兵馬,支援錦州。」

「是。」李將軍走開了。

袁崇煥接著對滿桂說:「請你派一心腹之人,面告孫承宗大人,我要出奇兵作戰,請他為我代守寧遠城。」

「好。我馬上派人去。」

「哈……」袁崇煥仰天一笑,「龍虎將軍,這次咱們可要真正地會一會嘍!」

錦州城頭。

守城兵將城下望去,看到后金已經將錦州城圍了起來。

遠處,通往遼瀋的大道上,塵土飛揚,兵喊馬叫。

一個將官走上了城樓,他面對守城兵將,大聲喊道:「馬將軍有令,關牢城門,弔橋高掛,點燃烽火,立即報警。」

「是。」眾將官回答道。

接著,一縷縷烽煙騰空而起了。

錦州城下。

天色已晚。

汗王看了看城頭,問代善和阿敏:「你們的兵馬是不是把錦州包圍起來了?」

「父王,我們大軍圍得似鐵桶一般。他們休止想跑掉一人。」

「好,向北石山前進!」汗王看了看莽古爾泰和皇太極,立即命令道。

北石山。

深溝里,幾個后金兵推了笨重的戰車,藏了起來。

「這麼深的溝……進來容易,出去難呀。」一個士兵說。

「要是中了人家埋伏,跑也跑不掉呀!」另一個士兵說。

汗王領著莽古爾泰、皇太極等人,登上了北石山頂。

山下,是小小的松山城。

「報!」一名探子前來報告說:「據可靠消息,袁崇煥已經來到了松山城。」

「好哇。」汗王大聲說道:「這一仗要好好打,爭取活捉袁蠻子。去,繼續注意城中部隊的動靜。」

他剛剛吩咐完,一名將官走向前來,報告說:「大汗,末將剛才走近了松山。只見城門四面大開,城上沒有一面旗幟,城門附近只有一、二十個老百姓在打掃街道。可能是袁崇煥嚇跑了吧!」

「嚇跑了?」汗王疑惑地搖了搖頭,回身對眾將領說道:「我們看看去。」

「父王,」皇太極立刻上前勸阻說道:「這袁蠻子向來詭計多端。他將城門大開,其中必有埋伏。小心中他的奸計呀!」

汗王聽到這兒,像是悟出了什麼。

此時,一個探子慌忙來報:「大汗,城東樹林里發現伏兵。」

「什麼?」

「報!」另一個探子也急急地跑來報告:「大汗,前哨發現,松山城谷似有兵馬在動。」

「不好。」汗王立即轉身,命令道:「皇太極,撤兵!」

皇太極答應了一聲,緊急部署道:「命令后軍作前鋒,前鋒作后軍,將兵馬退往錦州!」

接到撤退的命令,深溝里便亂起來了。

「剛剛穩住腳,怎麼就讓撤退呀?」一個士兵喊道。

「這溝太陡了,戰車推不上去呀!」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轟!轟!轟!」三聲炮響。

「明軍來了。我們中了人家的埋伏了!」一個后金兵從溝壑上面溜下來,驚惶失措地報告說。

聽他這樣一講,士兵們立刻亂糟糟地不知所措了。

「別管戰車了,快跑!」一個將官提醒說。

在外面兵馬的喊殺聲中,深溝里的后金兵丟下戰車,慌亂地跑開了。

「殺金兵啊!」袁崇煥率兵從松山城裡涌了出來。

「活捉韃子老賊!」接著,山谷中和樹林里的伏兵也殺了出來。

錦州城頭上。

「開炮!」一個明軍將官一聲令下,紅衣大炮打了出去。

「哈哈哈……」開炮的人笑著脂著城下說:「將軍你看,金兵倒下一大片呀!」

城下,幾個奮勇驃悍的八旗兵馬,正舉了盾牌,冒了箭矢,推著戰車前進。

突然,一個士兵朝遠處一指:「不好,明軍的援兵到了。」

一隊明軍喊殺了過來,上面的大旗上綉了一個「祖」字。

「是祖大壽增援來了。」馬上的代善看到這兒,不禁慌亂起來。

「大貝勒,你攻城,我去頂住他。」二貝勒阿敏請示說。

「好吧。」代善剛剛點頭。後面卻跑來了多爾袞。

「大貝勒哥,不好了。父王從北石山撤退了。」

「這怎麼會?」代善不相信地往遠處看去。

「大貝勒,大汗敗下來了,要你撤退呢!」一個將官急忙前來報告。

「啊!」代善吃了一驚。

汗王帶領兵馬,走在撤退的路上。

皇太極勸慰他說:「父王不必懊喪。」

汗王點了一下頭,接著,深有感觸地說道:「這個孫承宗、袁崇煥果然用兵不凡。他們可不像楊鎬、袁應泰容易對付了。」

皇太極立即說道:「勝敗是兵家的常事,暫時他們依仗著『寧錦防線』,跟咱對抗,確實麻煩一些。我看,不如收兵回去,等到適當機會,再興兵前來。」

「不!」代善仍然不知深淺地堅持自己的意見說:「我們應當總結教訓,訓練兵馬,養精蓄銳,伺機再次進兵。我就不信,遼東都讓我們拿下了,我們還打不下這個小小的錦州城!」

汗王看了看代善和皇太極,沒有說什麼。

「哈……」袁崇煥在山頭上看著遠去的兵馬,對著滿桂大笑說:「這個努爾哈赤,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呀!」

「全靠將軍神機妙算。」滿桂由衷地讚賞著袁崇煥,眼睛里流露出欽佩的神情。

「報!」一個探馬舉了一封書信,前來報告說:「孫承宗大人來書,稱讚袁將軍。」

「念。」滿桂命令道。

「是。」探馬展開了書信,念了起來:「孫承宗大人讚譽說:諸葛孔明當年失了街亭要地,才不得已用了空城計。今日袁將軍沒有丟一城一地,也用空城計嚇跑了努爾哈赤,比當年的諸葛孔明先生還高明呢!」

「高明?哼!不過打了一次勝仗,有什麼可吹噓的?」魏忠賢看了戰報,對前來送信的一位將士說道。

「魏大人。孫承宗來信要求請餉。你看怎麼辦?」

「請賞?請什麼賞?」

「哦,不是不是。」將士急忙糾正他,「孫承宗說,皇帝已經決定撥給遼東防務的二十四萬銀子,還請魏大人早日撥付。」

「早日撥付?」魏忠賢陰沉著臉「哼」了一聲,「前些日子,我派應坤前去山海關慰問他,並親自送他二萬兩銀子。哼,他竟然拒之不受,讓人硬給我抬回了京城。既然如此,這二十四萬兩,讓他等著吧!」

「這……大人。」將士著急了,「你看,人家剛剛打了個大勝仗,是不是應該鼓勵鼓勵啊。」

「鼓勵?」魏忠賢冷冷一笑,「打個勝仗就要錢;打了敗仗該怎麼說哪?」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喜笑顏開地中跑上來秉報:「報告大人,孫承宗在遼東柳河吃了敗仗,死了四百多人啊!」

「啊!」魏忠賢聽到這兒,喜出望外,「這還了得,一仗死了四千多人!我去報告皇上,免除他的經略職務。」

「魏大人,柳河小仗失利,乃兵家常事。切不可小題大做啊。」將士焦急地勸阻著他。

「去,你明白什麼?」說完,魏忠賢離開了座位,走了出去。

「無恥!」將士看到這兒,氣憤地罵了一聲,退下了。

皇宮裡。

天啟皇帝卧在龍床上,正在品茶。

「萬歲!」魏忠賢張張揚揚地跑來,跪下說:「大事不好了。孫承宗兵敗柳河,死了兵士四千多人。人們紛紛上表,要求罷免他呢。」

皇上聽了,有些不相信地說道:「自從孫承宗在遼東守邊,朕才安穩了些日子。你們怎麼又說他不行了呢?」

「萬歲,孫承宗擁兵自重,不聽上令,才導致柳河之敗。若是不撤換他,山海關不保,京師也將岌岌可危了。」魏忠賢假模假樣地向皇上哭奏道。

「他若不行;還有誰比他更高明啊?」皇上說完,打了個重重的呵欠,像是乏了。

此時,旁邊立刻閃出一人。他看了看魏忠賢,奏道:「兵部尚書高第文武全村,熟諳韜略,勝過孫承宗十倍。此人若去代替孫承宗,努爾哈赤就不敢興兵南下了。」

皇上揚了揚手,遂說道:「好吧,讓孫承宗退職回鄉。讓高第代為經略,主持遼東軍事。」

北京城。

城門口,魏忠賢為高第餞行。

畫外音:公元1625年,魏忠賢因為孫承宗拒絕加入他的死黨,在宮廷里造謠惑眾,終於說服天啟皇帝,以「失陷封疆」的莫須有罪名免除了孫承宗的遼東經略職務。將一個胸無點墨、不懂軍事的誣賴之徒高第以兵部尚書經略薊遼,駐山海關。

山海關。

經略大堂上,高第正與袁崇煥激烈地爭吵著。

畫外音:高第一到任,便採取不謀進取、消極防禦的策略,心懷畏懼地將山海關外的駐兵全部撤進關內。這樣,不僅使剛剛興工修建的『寧錦防線』被毀棄了,而且等於把關外的四百里封疆,拱手送給了后金大汗努爾哈赤。

沿途城堡上,一隊隊撤退下來的兵士。

畫外音:袁崇煥經過一番爭執,終於抗不過高第手中的尚方寶劍。眼睜睜地看著錦州、右屯、大凌河及松山、杏山、塔山的守城兵卒、器械全部撤退下來。

寧遠城。

畫外音:從此,袁崇煥親手修建、誓死堅守的寧遠變成了一座孤城,如海中的小島一樣,孤立無援。

赫圖阿拉老城。

駙馬站在城頭上,看著城外的千重稻浪,發自肺腑地嘆息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啊!」

聽到這兒,前來報信的格洛牛錄點著頭說:「是啊,我看,大明的江山,就要毀在魏忠賢之流手中了。可是,這對於咱們大金國,對於大汗,卻是好事兒啊!」

「大汗有什麼重要舉動嗎?」駙馬回頭關心地問道。

「聽四貝勒說,他決定趁機此機會,發兵山海關!」

「不可不可。」駙馬連連擺手反對。

「孫承宗經被撤職,這高第不過是個流氓無賴,有什麼可怕的?」

「孫承宗雖撤,可是袁崇煥還在。」

「小小孤城,不足掛齒。」

「牛錄,你可知道明軍紅衣大炮的厲害嗎?」

「這?」格洛顯得怔怔的,似乎不懂。

「牛錄,這些紅衣大炮是明軍從西洋購進的。炮管長,壁厚,炮彈威力大。那些個炮手經過了葡萄牙人的訓練,技術非常熟練。現在,全國的大炮有一半就在寧遠城袁崇煥的手裡,我們的騎兵不是它的對手啊!」

「呀,這可怎麼辦呀?」格洛牛錄嚇壞了。

「大汗的處境很危險啊。」駙馬擔心地說著,接下來告訴他,「好吧,我修書一封,請你務必讓四貝勒親自交與大汗!」

寧遠前線。

汗王在宮帳里,正在與諸將領研究攻城之計。

「父王,目前明軍防務鬆懈。各地軍馬不堪一擊。昨日,多爾袞小弟連拔四城,已經打過了寧遠城,遙望山海關了。望父王早發神令,我大軍一舉衝出山海關。」

汗王聽了,十分高興地說:「好哇好哇,小將神勇,功不可沒。」

「父王,雖然明軍防備鬆弛,那袁承煥的寧遠城還像釘子一樣立在那兒。欲要進關,不可小瞧這一座頑城啊。」皇太極提醒說。

「嗯。」汗王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接著便詢問諸將說:「各位,可有什麼破城之計啊?」

「大汗,小人有一計。」李永芳走到了汗王面前。

「哼!」汗王看到他,像是生氣了,「上次你獻了深溝埋伏之計,弄得我死傷了幾千兵馬。這一次,你又有什麼好主意?」

「大汗,小人的兒子李小芳,培養了幾個武藝高強的人,準備混進寧遠城去,裡應外合……」

「你想效遼陽之法,派姦細進城?」

「是的。」李永芳說:「寧遠城的總兵滿桂,是蒙古人,與馬承林是朋友。我想,讓他修書一封,由小芳帶進城去。接上頭之後,先行勸降;勸降不成,就讓那位武林高手柯汝州瞅機會殺了他。」

「呵呵,此計雖然好,到底有些個下作。寧遠城不是遼陽。對於袁崇煥,咱們還是要立足於打!」

「是!」眾將齊聲附和。

「喂,范先生,你的意見呢?」汗王問道。

「汗王,我聽說,『御前駙馬』對這次軍事行動始終不甚贊成。可否聽聽他的建議。」范文程說到這兒,骨碌起了眼珠子。

「『御前駙馬』?他遠在老城,怎麼會知道這邊的事兒?」汗王不高興了。

「聽說,他有一封書信,在四貝勒手中。」范文程看了看皇太極,小聲地說道。

「啊?」汗王立時板起了臉,「皇太極,『御前駙馬』有何高論?」

「這……」皇太極嘆息了一聲,「不說也罷。」

「怎麼,難道你們之間有私交?」汗王憤怒了。

「不敢不敢……」皇太極說著,將一封信呈了上去。

「嗯?」汗王邊看邊念叨說:「莫過於迷信金戈鐵馬,須防備堅利紅衣大炮。再勸大汗休戰,返回瀋陽。」

「小人謬論,不足可信!」代善聽到這兒,生氣地奏明了自己的看法。

「哼,小小的紅衣大炮算個什麼?」汗王將手中的信扯個粉碎,驕傲地將手一揮,說道:「等我用靴子尖兒踢倒這個寧遠城,就發兵打進山海關去,去看中原的景緻。哼,就讓他『御前駙馬』看看,到底是我的金戈鐵馬厲害,還是他們大明的紅衣大炮厲害!」

寧遠城頭。

「將士們,那個老汗王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我們認真備戰,拚死一搏,就能取得勝利!」袁祟煥站在整齊列隊的將士們面前,慷慨激昂地作著戰前動員。

城頭女兒牆上,飄蕩著一面綉了「袁」字的軍旗。

「將軍,我們何嘗不想打。」一位將官勸告說:「只是,這高第未戰先逃,把錦州、右屯、大凌河的軍隊全部撤回了山海關。我們這一座孤城,面對努爾哈赤千軍萬馬,可如何取勝啊?」

「是啊!」另一位將士勸說道:「高第倉皇出逃后,努爾哈赤佔領了松山、杏山、塔山、大小凌河,我們前有強敵,后無援兵,這仗可怎麼打呀?」

「各位將士,你們有所不知。」袁崇煥撫摸了一下面前的紅衣大炮,自信地說:「雖然我們不及老汗王兵強馬壯,但是我們軍民團結,同仇敵愾,在人心上先勝他一籌。再加上他們出征之後攻城掠地,一路順風,必然輕敵。只要我們憑城固守,敵誘不出城,敵激不出戰,我們的紅衣大炮就能打得他有去無回!」

這時,軍士來報:「將軍,努爾哈赤又要攻城了。」

袁崇煥用手遮住陽光,仔細地瞭望著遠方,突然哈哈大笑了。

將士們看到,急忙發問:「將軍為何發笑?」

袁崇煥臉兒一沉,胸有成竹地往前一指說:「你們看到了嗎?那邊出現了黃旗,老汗王親自披掛上陣了。哼,今天……我讓他嘗嘗咱們大明軍隊的厲害!」

將士們一齊請戰:「將軍,讓我們出城,與他決一死戰!」

袁崇煥擺了擺手說:「不勞各位衝殺。」然後,他向城牆邊的一位將士大喊一聲:「紅衣大炮,準備戰鬥!」

那位將官立刻回答:「是!」

「慢!」將士剛剛轉過身,袁崇煥又將他喊住,說:「記住,敵人不到城下,不準開炮;沒有我的命令,也不準開炮!」

「是!」將士答完,上馬備戰去了。

「各位將士,城內馬上偃旗息鼓,製造懼敵假像。」袁崇煥吩咐說。

「為什麼呀?」眾將士不理解地問道。

「哼,今天,我要讓我的炮彈與老汗王對對話。」袁崇煥信心百倍地說道:「我相信,我的炮彈一定會狠狠地砸在老汗王的天靈蓋兒上。哈哈哈……」

城下。

汗王和攻城的軍隊集合在一起。

城樓上,聽不見了鼓聲,連旗幟也一面面地撤掉了。

汗王瞅著城頭上反常的景象,進退兩難。

代善積極請戰說:「父王,別把袁崇煥估計過高了。他說不定也是楊鎬一類的人。一看到咱們大軍到來,就嚇破膽了。」汗王聽了,不耐煩地說:「你懂什麼,這是袁崇煥疑兵之計,你帶兵這麼多年,竟還上這種當!」

代善諾諾地後退了。

莽古爾泰接著說道:「管它什麼疑兵不疑兵,咱只要衝上城頭,那袁蠻子不就完了嗎?」

努爾哈赤立刻瞪了他一眼,說道:「看來,你真是個楞頭青啊!」

莽古爾泰也嚇得不敢吱聲了。

「范先生呢?」汗王大喊了一聲,范文程急忙走上前來。

「你看,如何才能誘他出城作戰,消滅他的有生力量呢?」

「大汗。依小人之見,袁崇煥兵少將寡,斷不會輕易出城的。我們只有猛烈攻城,耗掉他的彈藥、箭簇,他才會與我們決戰。」

「要你這麼說,我的八旗子弟豈不成了它紅衣大炮的炮灰了!」汗王不中意地搖晃起了腦袋。

「恕小人無能。」

「唉,那就……攻城?」汗王信心不足地回顧著左右。

「聽父王派遣!」

「聽父子王下命令!」

……

眾貝勒聽說要攻城,一個個在馬上摩拳擦掌,急呼呼地請求出戰。

「好,眾將聽令!」

眾貝勒圍攏在汗王的馬前。

「阿敏。」

「到!」

汗王看了他一眼,說:「你帶兵繞過寧遠,截斷袁崇煥的退路!」

「是。」阿敏領命。

「阿敏,一定不能讓他跑掉!」汗王囑咐道。

「大汗請放心!」說完,阿敏說完,拍馬而去。

「代善、莽古爾泰。」

二人應聲而到。

「你們備好戰車,抓住炮彈間斷的時刻衝到城下,鑿牆破城!」

「是。」兩人立即退下了。

「皇太極。多爾袞。」

「兒臣在。」皇太極和多爾袞一齊聽令。

「你們和我一起,率領各小貝勒所有人馬,奮力攻城!」

「父王。不行啊。」皇太極立刻提出了異議。

「怎麼?」汗王以為他不聽調動,馬上瞪大了眼睛。

「父王,你年紀大了。況且這野外天冷風寒。你且回帳,讓兒臣們代你指揮吧。」

「哦!」汗王微微一笑,「難為你的孝心了。不過,這寧遠城一日不克,父親我心中一日不寧。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再回帳休息吧!」

「父王……」皇太極還要苦勸,怎奈汗王率先向全軍發起了攻城的命令:「袁崇煥不投降,就叫他滅亡!殺啊!」

「殺啊!」在汗王的鼓動下,后金十幾萬人馬,一起吶喊著沖了上去。

寧遠城。

袁崇煥坐在高大的城樓之上,正在指揮全城的反擊作戰。

袁崇煥對一位守城將領說:「不要早放炮,要等對方兵士靠近城下,進入射擊線時,再還擊。」

「是。」將士答應了一聲,跑到了紅衣大炮前。

「紅旗兵上來了,放!」將士發了命令。

「咚」的一聲,炮彈飛了出去。

「怎麼樣?」聽到炮聲,袁崇煥問道。

「哈……他的兩支隊伍被轟垮了!」將士報喜說。

「報,八旗兵一齊衝上來了!」一個探馬飛奔而來。

「好。」袁崇煥拔出了腰中寶劍,往空中一揮,喊道:「十一門大炮,一齊發射!」

城下。

一聲聲巨響,有如山崩地裂。一發發重型炮彈,在蜂湧而來的后金兵中不斷在爆炸開來。

土石飛揚,地上布滿了屍體。

「突擊隊,推戰車!」殺紅了眼的代善大聲喝道。

一隊紅旗兵推了一輛戰車,迎著飛蝗一般的箭矢衝到了護城河邊。

接著,幾個人帶了工具,跳到河中的冰上,跑到了城牆底下。

「鑿牆!」一個小頭目喊了一聲,幾個紅旗兵拿出鐵釺和大鎚,沖著城牆鑿起了洞。

城頭上。

探馬飛報:「將軍,不好了。幾輛戰車推到了城底,他們正在鑿牆哪!」

「放炮,轟走他們!」袁崇煥下令。

「不行啊,炮彈打得太遠,射不到他們。」

「呃?」袁崇煥急忙站起來,思考起了對策。

「將軍。」一位將士獻計道:「可讓城中百姓獻出被褥,裝入炸藥裹起來,然後澆上油,扔下去,再用火把點燃。戰車就被燒毀了。」

「好。就照你說的去辦!」袁崇煥立刻同意了。

城下。

幾個紅旗兵正在鑿著城牆上的洞口。突然,一個捆綁了的被褥丟了下來。

幾個人看著,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兒,一個火把從城頭擲下來。接著,被褥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幾個紅旗兵渾身是火,被燒得滿地打滾。

遠處,指揮戰鬥的汗王看到寧遠城久攻不下,頓時火冒三丈。他向眾貝勒喊道:「這麼個小小的寧遠城都攻不下來,怎麼去打山海關?」

「父王息怒,兒臣再去指揮攻城。」皇太極抱歉地說著,馬上拍馬要走。

「算了!」汗王臉一沉,憤怒地揮起了大刀。

「父王,你不能去啊!」皇太極見此,急忙上前勸阻。

「閃開!」汗王大喊一聲,隨即朝身邊的多爾袞一揮手:「多爾袞,跟我沖啊!」

英姿颯爽的多爾袞一馬當先,沖了出去。眾將士也緊跟了汗王,沖向了寧遠城。

城樓上。

一個將士突然來報:「將軍,努爾哈赤親自衝上來了!」

「啊!」聽到這兒,袁崇煥即刻離開帥位,親眼往城下望去。

一面大黃旗下,出現了一個頭戴金盔、身穿黃袍的領頭人。他帶領眾將士,奮力向城前衝來。

「老汗王,我盼的就是你親自上陣。」袁崇煥惡狠狠地說道:「紅衣大炮,準備……」

「是!」

「看準潢色帥旗,放!」袁崇煥親自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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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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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汗王兵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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