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不久前,當我還是個荒唐王爺的時候,整日里率性而為,放縱無度,沒人敢說個不字,刺客這個東西更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可自從老爹決心傳位給我之後,刺客也立刻不請自來的和我粘上了,像只蒼蠅,開始令我有些討厭了。

帶著一肚子的怒氣,我盯住了帳門口,準備在那個傢伙被抓進來的時候給他來個下馬威。不料外面竟傳來乾裕峰的歡呼聲,「刺客被我殺死了,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啦。」什麼?我呆住了,太出乎意料了。連荊軻和木長老聯手都費工夫的刺客竟然會被他殺死!難道他真是什麼深藏不露的高手么?

荊軻和木長老掀開帳簾走了進來,看見我滿臉的疑問,都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說話。帳外的響動並沒有因為刺客被殺而稍有減弱反而越來越鬧騰了。緊接著傳來乾裕峰那興奮帶有一點得意的聲音,「末將等救駕來遲,望王爺恕罪。刺客已被我們統統擊斃,請王爺放心。」

我掀開帳簾率先走了出去,眼前是一片火把和成群結隊跪著向我行禮的士兵,而在火把映襯下滿面通紅的乾裕峰正跪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面,右手拄著沾滿血跡的單刀。

「好啊,好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走過去,將一隻手放在乾裕峰的肩頭上,「乾裕峰統領護駕有功,我定要奏明聖上,為乾統領請功。」

為了我這幾句空話,乾裕峰激動起來,他現在肯定滿腦子都是升官發財。「卑職為皇上,為王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刺客在哪裡?領我去看看好么?」我在帳內聽了半天的動靜,卻一直不明白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忍不住要親眼證實一下。

很快,我就被帶到了一句早已被千刀萬剮的屍體旁,只有身上的那一襲黑衣和同臉一快被剁爛的蒙面巾才依稀表明他曾是個刺客。妲己只看了一眼便臉色慘白的回過頭去乾嘔起來。而我卻笑起來了,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個虐殺狂,我只是從這個屍體上看出些東西來了,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顏色發黑而且散發出一股異常的刺鼻味。

「原來是自己服毒的。難怪竟被那個乾裕峰收拾下來了。」輕鬆地往後一仰,我斜靠在了虎皮椅上。「你們怎麼看,這個刺客?」

荊軻和木長老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屬下以為此人不是刺客,他只是個來探聽情報的。他在與我們搏鬥時只用了一把防身匕首,如果說他武藝高倒也罷了,可惜的是他的武藝泛泛,只是身法敏捷,剛才他對我和木長老的攻擊不管不顧只拚命逃竄,後來眼見逃不出去才服毒自盡的,我想他的毒藥藏在牙中,只一咬即時斃命,卻撞上了乾裕峰的刀口。」

「原來是個探子。」我滿意地點著頭,卻看見曹操在旁邊一臉的沉思,「孟德,想什麼呢?」

「也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個刺探情報的人是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哼,跟著我的一萬人里,我想最少有兩千人是探子,而且各方的都有,我父皇的,我叔叔的,我兄弟的,朝中大臣的,凌炫也肯定少不了。」

「但是,這其中有沒有畢利的探子呢?」

「嗯?!」我眉頭一跳。坐直了身子,緊緊盯住了曹操,因為他這句話讓我也有些朦朧想法,只是還不太清晰。

「朝中諸人的探子,甚至是凌炫的探子想知道些什麼呢?無非是我們的行程路線和我們做出的一些決定,這東西只要是營中人很容易就能獲得情報。而畢利則不然了。」

「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朝中肯定有人和畢利勾結,在隊伍里安插個別探子也很容易啊。」我提出問題也是在想理清自己的思路。

「畢利老奸巨滑,生性多疑。對朝廷里的那些大臣信任度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一定會親自派人來打探虛實。今天這個死人我也看見了,臉上的刀痕較身上更密更深,明顯有人不想讓我們看見他的臉,為什麼?不就是個小卒嗎?為什麼要這樣做?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人是個突厥人。」。曹操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這麼說難道營里還有突厥的姦細了?」荊軻疑惑道。對曹操的話每個人都半信半疑。

「一定有的。」我站起來,「來的好,如果沒有了我們的戲還不好唱了。真是太好了。傳令下去,大軍加強戒備,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令箭,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大營一步,違令者斬。」

「這幾天怎麼樣?」我笑著問曹操,在加速行進十幾天以後我又突然駐紮下來停留數天不再前行,且能從大營進出的人都很少,著實讓各路探子都一籌莫展。

「表面平靜無比,其實底下已經暗流洶湧了,這兩天營外也多了許多探頭探腦的人,看樣子他們是忍不住了。」

「那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有王爺手下秘密部隊的幫助,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整個大營共有探子三百四十七人,其中朝廷以及大小公卿派來的有三百二十九人,突厥人共有十八人。全部在第八營二十六小隊里。領頭的叫拓領合,長相已經和中華人差不多了,還說得一口流利的中華語。據說還是畢利的軍師之一。」

「想不到妲兒她們的移魂**竟然這麼厲害。」我有些驚詫。

「那你是沒看見,被妲妃催眠的人把祖宗八代的風流韻事全都吐露出來了。真得很厲害。」曹操笑著說,卻忽然一轉臉,「不過好象移魂**太傷精神了,妲妃顯得很累的樣子。」

「是嗎?!」我冷笑一聲,「想不到你現在如此關心妲妃,我真是該好好謝謝你了。」

「屬下還有點事要做先行告退了。」曹操一看勢頭不好急忙開溜。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現在還是有點擔心,趕走了曹操這個討厭鬼,我急忙向妲己的營帳走去。

「媚娘,你怎麼看王爺?」這句話讓正準備邁步進帳的我收了腿,這時的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是很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尤其是在我的女人的心目中。

「我說不好。」胡媚娘輕笑一聲,「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透王爺。他太高深莫測了。」我高深莫測?這可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哪。

「是啊,他有時簡單的像個孩子,幾句好話就能讓他高興半天,有時又精明到冷酷,似乎什麼陰謀他都能看破,而且該動手時決不手軟;有時十分懶散,有時又朝氣蓬勃;有時毫無架子,平易近人,有時又渾身散發著凜然的王者之氣,讓人無法輕易接近。很多截然相反的性格竟然出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所以才讓人想不透他。」這是妲己的論斷,天,我真是這樣的人么?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看樣子我得馬上進去阻止這種醜化我的行動。我輕咳一聲挑簾入帳。

「爺。」營帳中三個人頓時有些慌,都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了。我故作陰險的笑了笑,上前將妲己摟在懷中。

「妲兒,聽說你用移魂**耗費了很多精神,好些了么?!」我盡量聲音放的很溫柔,免得以後又有人說我精明到冷酷。

「休息了一陣子,現在好多了。」妲己的臉紅了聲音細的幾不可聞。

「果然休息的不錯,剛才說了那麼長的話連氣都不喘。」我話中的調侃意味表現的十分明顯。

「您,您?」妲己的臉更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了。呈現出一副動人形態,讓我不由色心大動。「那,那不是,」

「好了,不用再解釋了,我可能不知道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但這時的我很想做個色狼。」我淫笑著說。

天黑下來了,是一個無月的夜晚,四下無人。是個很適合暗地裡行動的大好時機。所以當然會有人不耽誤這個好時機的。在大營中火把照不到的一處黑暗中聚集了三四個蒙面人,避開了巡邏的哨兵,這幾個人向帥營摸了過來。

此刻帥營里燈火通明,所有將佐俱穿戴整齊,分兩邊列於帳下。我也是全身甲胄,端坐帥位,聲音大得幾里地都聽得見。「我們本來就想與突厥決一死戰,真是天佑我朝,畢利他自己竟然送上門來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在檀州拖住畢利的大軍,使突厥國內空虛,缺乏防範。我們則聯絡契丹、回紇在他背後插上一刀,來個前後進擊,一舉消滅突厥人。父皇已經答應事成之後與兩國平分突厥土地。」歇了口氣,我用惡狠狠的眼光掃了底下諸將一眼,把他們嚇得全都低下頭去。「此次事情關係重大,也是最高軍事機密。我不希望今天我的講話傳到任何一個不該知道人的耳朵里,否則,查出來一個,懲辦一個,查不出來么?哼!我就把你們全部送菜市口斬首。明白了嗎?」

「明白了。」下面參差不齊,有些膽戰心驚的回答,讓我明白我這段話已經收到了應有的效果。而此刻,距帥帳幾十步遠的蒙面人也滿意地離開了,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爺,你說畢利會上當嗎?」妲己偎在我的懷中有些擔心地問。

「會,一定會。」我一副篤定的樣子,「畢利太多疑了,他此次要求談判不是為了什麼疆界問題,而是想試探我們的反應。而我國的行動也很在他意料之外,派人談判,卻又派個荒唐名聲在外的王爺來。所以他才親自派手下的重要人物混入我們隊伍。我此次的計謀雖然是個假的,但契丹屢受突厥欺壓,早有不滿之心。而回紇上任可汗便是死在畢利手中,更和突厥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突厥傾全國之兵和中華交戰,難保他們不在背後捅刀子。我的計策恰中了畢利的心病,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會上當的。」

「爺,京中魏大人傳來急報。」胡媚娘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完全沒有平時的鎮定,看來這個急報非同小可。

接過急報,我只看了一眼,就跳起來了。「魏忠賢這是什麼意思?!這消息可信么?!我派他工作是不是派錯了?妲兒,魏忠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魏忠賢此人決不像爺初次和他見面時的那個樣子。」妲己小心翼翼地說,「十年前,魏忠賢只是聖教一個下級弟子,功夫平常。但僅僅五年他就升上了壇主之位,通過師承百家創了一套較為獨特的武功出來。」

「哦?看不出他還是這樣的人。」我的興趣上來了。「那他在情報方面有特長嗎?」

「有,魏忠賢之所以能升得快,又能有這麼高的功夫,完全得益於他在這方面的才能,他似乎對教中所有教眾的情況都瞭若指掌,常做一些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事,這使他在教中的名聲漸隆,他又對教主及長老們侍奉殷勤,所以時常有人傳他一兩招,武功自然也就大進了。他對自己的對手常常不擇手段,利用對方的弱點來攻擊。令人防不勝防。等到後來教眾們對他深懷戒心時,還是有人不留神著了他的道。「「那麼這種人如果沒背叛我的話,得來的消息應該是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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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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