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恥辱（1）

最初的恥辱

然而，這香料麵包只是波德萊爾貧困時期的一件禮物。在1842年的時候，他還是感覺相當寬裕的。他殷勤地款待朋友們，錢袋向他們敞開，當他花完了家裡每月支付的錢后，就去借高利貸；由於擔心他花費無度，家裡人沒有急於讓他擁有那筆資產。

這般揮霍無度顯然影響到奧皮克一家，那時波德萊爾剛從海上逃回來不久。1842年6月，他搬到了聖路易島上的一個房間，位於貝蒂納河岸街10號（今22號），他租的是一個底樓的單間，這個單間既高又寬敞。然而，他只在那裡*住了幾個月。1843年4月，他住到了瓦努街，也是一個底樓的房間。1843年10月，他搬回到聖路易島上，住在安茹河岸街17號皮莫丹酒店的一個套間，阿爾芒·洛贊1曾在這裡住過，波德萊爾入住之前三年裡，這裡已經成為熱羅姆·皮雄男爵的房產。十六個月之內，他住了三個地方，或許還有別的住處，因為關於他這幾年的行蹤記載並非完整無缺。他的波希米亞精神不允許他固定在任何一個地方。在《我心赤裸》中，他決定分析這種居無定所的波希米亞生活並懺悔道：

研究痼疾，對住所的恐懼已成痼疾。病根何在。這病在一天天加重。

但波德萊爾並沒有寫下他的分析，因為他改變寫作計劃和更換住所一樣頻繁。無論在他的生活中，還是在他的作品里，他都像是一個流浪者，一個見異思遷的人。以他的藝術稟賦，要讓他從事圈定的工作，那是不可及的事。即便有最為迫切的理由和興趣使他投身其中並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麼比確定的事更讓他掃興的了。確定的事，他惟恐避之不及，如同判決一般；確定的事，不就是死亡嗎？

我們還遠遠沒有完全了解波德萊爾最初的作品。我們只知道，在1843年，他和跟他同齡的年輕劇作者普拉隆合作一部詩劇《伊德奧呂斯》，但一直沒有完成。他向《喧嘩》雜誌和《溫和民主》雜誌投了幾篇文章，因諷刺意味過於大膽而遭到拒絕。他參與過一本薄薄的佚名作品的製作：《巴黎戲劇的浪蕩和神秘》，裡面收集了一些小道消息和惡作劇。

不過，這僅僅是一些文學聚會，他對此一點都不看重。他心裡牽挂的是他的詩歌，他還沒有在雜誌或報紙上發表過他的詩。然而到1843年底，他已經寫了十五首詩，他很樂意朗誦給朋友們聽，這些詩後來出現在《惡之花》里。他為一本籌劃中的詩集保留著這些詩，這本詩集可能會讓他「像一枚炮彈流傳後世」。

最初的恥辱

然而，這香料麵包只是波德萊爾貧困時期的一件禮物。在1842年的時候，他還是感覺相當寬裕的。他殷勤地款待朋友們，錢袋向他們敞開，當他花完了家裡每月支付的錢后，就去借高利貸；由於擔心他花費無度，家裡人沒有急於讓他擁有那筆資產。

這般揮霍無度顯然影響到奧皮克一家，那時波德萊爾剛從海上逃回來不久。1842年6月，他搬到了聖路易島上的一個房間，位於貝蒂納河岸街10號（今22號），他租的是一個底樓的單間，這個單間既高又寬敞。然而，他只在那裡*住了幾個月。1843年4月，他住到了瓦努街，也是一個底樓的房間。1843年10月，他搬回到聖路易島上，住在安茹河岸街17號皮莫丹酒店的一個套間，阿爾芒·洛贊1曾在這裡住過，波德萊爾入住之前三年裡，這裡已經成為熱羅姆·皮雄男爵的房產。十六個月之內，他住了三個地方，或許還有別的住處，因為關於他這幾年的行蹤記載並非完整無缺。他的波希米亞精神不允許他固定在任何一個地方。在《我心赤裸》中，他決定分析這種居無定所的波希米亞生活並懺悔道：

研究痼疾，對住所的恐懼已成痼疾。病根何在。這病在一天天加重。

但波德萊爾並沒有寫下他的分析，因為他改變寫作計劃和更換住所一樣頻繁。無論在他的生活中，還是在他的作品里，他都像是一個流浪者，一個見異思遷的人。以他的藝術稟賦，要讓他從事圈定的工作，那是不可及的事。即便有最為迫切的理由和興趣使他投身其中並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麼比確定的事更讓他掃興的了。確定的事，他惟恐避之不及，如同判決一般；確定的事，不就是死亡嗎？

我們還遠遠沒有完全了解波德萊爾最初的作品。我們只知道，在1843年，他和跟他同齡的年輕劇作者普拉隆合作一部詩劇《伊德奧呂斯》，但一直沒有完成。他向《喧嘩》雜誌和《溫和民主》雜誌投了幾篇文章，因諷刺意味過於大膽而遭到拒絕。他參與過一本薄薄的佚名作品的製作：《巴黎戲劇的浪蕩和神秘》，裡面收集了一些小道消息和惡作劇。

不過，這僅僅是一些文學聚會，他對此一點都不看重。他心裡牽挂的是他的詩歌，他還沒有在雜誌或報紙上發表過他的詩。然而到1843年底，他已經寫了十五首詩，他很樂意朗誦給朋友們聽，這些詩後來出現在《惡之花》里。他為一本籌劃中的詩集保留著這些詩，這本詩集可能會讓他「像一枚炮彈流傳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