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俠女從教〖5〗

冉東旭把集體戶院里院外掃完，摘下狗皮帽子抖兩下塵土。又把帽耳底部，呼吸氣體掛上去的霜和冰溜子敲打掉，重新帶好。東旭抬頭看看東南方向地平線上，有半個太陽還在掙扎著，想從下面生出來，再升起來去給那些在野外勞動的人們，送去一些溫暖……

冉東旭欣賞一會兒太陽升出地面美景后，急忙回到屋裡收拾一些早餐。打掃一下室里衛生后鎖上房門，管不住的兩支腳，又將他帶到雲姐小屋。

姐倆的四目相對，互相再一微笑，表示問候。

「雲姐！小學堂辦的那麼紅火，怎不多加老師多收學員呢？」

「唉！小弟啊！辦學一開始爸爸媽媽都蒙在鼓裡，好了！我還是接著昨天的說吧！小弟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上世紀三十年代中葉，在東北的遼南地區。廖家村小學堂，開辦在那個年代，讓官府衙門，鄉鄰農友，城鎮豪紳無不有口稱讚。

前一陣子傳的邪呼說法是：小學堂華先生有道行，和俗家的學堂先生不一樣。他的學子知道的事兒有的大人不懂。

官府衙門裡也有人說他那一套是西方教學方法。華先生的辦學新鮮事又増加新內容，傳說又由慈善家廖方仁先生，從外地聘來俠女任教。又傳說廖方仁和華青山聯手辦新學，把娶來的二姨太認做義妹，不讓其義妹做新娘，讓她當一名教書先生。在遼南一帶傳的神乎其神……

傳出遠近幾十里，半年多時日，由原來十幾人增加到五十幾人。周邊村鎮有頭有臉面人家，也把子女送過來。

在敵占區秘密工作的白坤濤，聽到了小學堂傳聞后，派員急忙趕赴廖家村，和華青山接頭見面。把白坤濤密件交給華青山……

華青山老師接到命令，「立既收擾，不可再擴大聲勢。」華老師找到爸爸說：「姐夫，辦學是件公德無量的大事，我建議咱把學校辦到城裡去，這裡交通不便，來投學人數繼增，一個廖府容納不下，還是到附近小鎮去辦為好。」

爸爸聽華青山說完，哈哈大笑說：「青山小弟，你哪裡知道，來到咱家入學者，多是奔虹雲小妹來的，人家可是學習，強體健身兩得才來廖家村學堂的，有二十多位都是從鎮里來的，你去那裡辦學校，除非你們倆都去，你看，主意是你出的，結果怎麼辦，別問姐夫，你和小妹商量辦！」

鳳雲講起父親在新村小學堂的軼事時，不由得引起對故鄉的思念，嘆口氣說：「小弟，每個人的童年都無法忘卻，姐的童年無憂無慮，白天有長順哥護著，晚上李姨摟著，二姐走後，范老師摟著。爸爸媽媽愛著，其它人寵著。我的福那時候享過了頭，又在這北大荒二十年過去了，我不知道我的今後如何？」

東旭見雲姐有些傷感，他安慰說：「雲姐，你的童年那是應該得到一個人童年應有的愛，你也沒有哪些特殊地方。以後會好起來的，假若不嫌棄，小弟會護著姐姐的。小弟一定能象長順那樣護著你的！」

鳳雲有些羞怯地說：「競說傻話，你會有你自己的家庭，姐能夠經常看到你，已經心滿意足了，何要牽扯小弟一生！」

東旭看著雲姐點頭小聲說：「放心吧，我是說假如姐不嫌棄……」

東旭覺得這個話題更沉重，他又把話題引到廖家村學堂上去說：「雲姐，范虹雲老師家人也該知道，沒人找上門來嗎？

十八歲的女孩子，應該也是個孩子，孤身在外不想家嗎？雲姐，您看我一提就一大串的問題，姐可以不回答！」

「范老師是堵氣從家裡逃出來，到姥爺家躲事。聽說范老師親娘早不在人世，爸爸家裡又有三位年輕女人，她的家已經沒有了溫暖，姥爺的寵愛有限，教她武功管的很嚴，到廖府後，爸爸媽媽都寵著她。

學堂里的華青山對她又高看三分，再後來，兩人有了戀愛情節，媽媽發現她兩人在吃飯時的眼光有了變化，爸爸做主把事情挑明，又派人通知范老師的姥爺趙大權老人，我記得那天是以廖府打發閨女的規格，給范老師舉辦的婚禮。趙大權老漢來到廖府參加他外孫女的大喜事。從那一天起，華老師與范老師名正言順的一對新婚夫妻……」

「雲姐，廖府真夠熱鬧的，學生老師再有家裡人，每天出出進進一定繁華？」

「小弟的悟性真好，廖府每天家裡有百人出入，真正廖家血統的人，就爸爸媽媽和我三個人，從辦起學堂那天起，世面上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人士絡繹不絕。

剛辦學那年，記得有一青年，腰系白布帶，進到客廳給爸爸長跪不起，被家人扶起來他說：「廖老爺開恩，借給幾塊銀元吧！家母與前日過世，僅有的一點錢，都付給神匠看病錢。家母還躺在門板上，家裡實在沒錢葬母，望廖老爺開恩，借給五塊大洋，讓家母入土為安！日後定當厚報』

爸爸不認識來者，有些疑惑地問道：「壯士，你的家是住哪村？你姓什麼我怎麼沒見過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人告訴爸爸說：『他是東屯張爐匠之子張恩柱，老爹來過廖府，做過鐵器陶瓷鋦缸活路。』

當青年提起張爐匠時，爸爸想起了張爐匠的為人。爸爸分咐廖興給拿出三十兩紋銀，張恩柱千恩萬謝說，日後定要重重報答搭救之恩……」

東旭聽到入神時侯，他在想眼睛看著的，剛認下一個多月的姐姐，和故事裡的小天使，有點對不上號，他問道：「姐，長城腳下多好，氣候也比這裡溫和，叔叔幹麼要來這地廣人稀的北大荒呢？」

「小弟又急了，爸爸來到北大荒，實出無奈，他也見不慣冬天白茫茫一片天地相接，夏季青紗帳遮當視線，習慣了，又走了，戰亂年代大概就應該這樣，下一節姐詳細說給你。」

東旭抬起左腕看看錶，又到了自己的約定時間，用眼睛會心地暫短告別，她倆間沒有客氣地互相挽留，只有分離剎那的酸楚，雲姐那雙水靈靈的杏眼，深情地望著她小弟離去的背影，此刻，雲姐的心裡，盼著下次相見時間快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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