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古洞
第2章神秘古洞(本章免費)
當他們追到一個小山頭上的時候，便聽到不遠處狼群的吼叫和群牛的嘶叫，兩種動物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顯得異常悲壯。
眾人順着凌亂的蹄印又翻過了一座山頭，只見眼前的場景極為慘烈：潔白的雪地上灑滿了鮮血，已經有好幾頭牛被狼群分屍，雪腥味瀰漫山野。地上零落地躺着幾隻瘦弱的狼的屍體，正被另外一些狼啃噬。活着的十來頭牛正在與狼群拚死相搏，它們的身上幾乎個個都掛了彩。
父親見此情景，首先舉槍朝不遠處的幾隻狼打去，隨着槍聲的暴響，其中的兩隻狼已經被鐵砂穿破毛皮，身上已然開了花，鮮血瞬時流出。
其他的狼見狀，都舉頭向眾人望去，見勢不妙，遂紛紛向林中逃去。
眾人也沒去追，他們把牛群趕回村裏，死的牛，也被抬了回來，父親的意思是把這些死去的牛都安葬在爺爺的墳旁，算是給他老人家做伴吧！而那些活牛，父親也不打算再放出去了，要自己養著。
後來，把爺爺埋葬后，父親也沒有去尋二叔。只是，他常常會忍不住向山那邊望去，似乎，希冀有一天，二叔能奇迹般地回來。他常常喃喃自語地道：「二弟，肯定還活着，他肯定還活着！」事實上，二叔到底是生是死，我們誰也不知道。
爺爺的房子由於非常老舊，父親找人準備把門窗都封了，反正以後也不用。在封閉之前，父親在爺爺的房子裏又看了看，在屋內牆上放雜物的地方，他發現了一塊有半個西瓜大的肉球。上面有細密的紋路，用手摸上去，感覺裏面還在動。父親大奇，遂找村裏的老人看看這個是什麼怪物，很多人都搞不清楚。後來，有人說它可能是一塊太歲，讓父親把它泡在水裏養著。父親不信，再加上母親看后感覺那東西太噁心，於是，就把它放在院子裏的雞窩上。可是哪兒料想，卻被我們家的黃狗大黃給吃了。村裏很多人都說太可惜了，據說，人要是吃了太歲能長壽。還有的人說，太歲能治不少病呢，比靈芝還要珍貴。
可是，現在已經被狗吃了，說什麼也晚了。
父親對這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只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爺爺的房子裏怎麼會有這麼個怪東西？以前也沒發現啊！
還有就是，在爺爺臨死之前，給了父親一塊直徑有十厘米左右的半圓形黑木板，然後就讓父親出去了一會兒，單獨把二叔留在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是記得二叔在出來后神色有些奇怪，然後緩緩對父親說：「他走了。」
父親想起這些事，總感覺爺爺肯定有事瞞着他。再聯想到二叔的離奇失蹤，他便懷疑這些事情的發生，可能跟爺爺的身世有關。但是現在，爺爺已經死了，奶奶也早已作古，要想弄清爺爺的身世，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春天的時候，百花盛開。雞鄧烏素山上亦是一片鮮綠，各種奇異的花草都發出陣陣清幽的香味，聞之使人陶醉。
這天，村裏從卧龍寺來了一位法號叫悟能的僧人招收弟子。卧龍寺距此地大約有三十餘里，因在卧龍圖山上而得名。寺里每三年便招收兩名弟子，記得之前鎮上有人去寺里學過幾年功夫，後來還當了警察。因此，對於這件事，村裏的人們都非常來勁兒，都希望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寺里去學些功夫，將來也能出人頭地。父親聽說后，也拉着我屁顛屁顛地去找悟能大師，希望把我也送到寺里。
悟能大師在大隊，由村支書劉堯接待。招弟子的消息就是劉堯告訴父親的。
我們一進屋，悟能大師便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然後笑呵呵地問：「小施主，你也是來報名的吧？」
悟能大師年約六十，清瘦的面容，顯得非常精神。一身灰布素衣包裹着他那瘦弱的身子，頗有種仙風道骨的神氣。
「是啊是啊！」沒等我說話，父親便搶先說，「大師，您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塊學武的料。」
悟能大師眯著小眼睛瞧了我片刻，點頭笑道：「是塊好料子。」
父親大喜，拉着悟能大師的手說：「大師，您要這麼說，那我可真就把這孩子交給你了。」父親說完，忽然嘆了口氣。
「施主，你嘆的又是哪門子氣呀？」悟能大師笑問。
「大師，您有所不知呀！」父親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送這孩子跟您學武，是有目的的。」
「哈哈！」悟能大師朗聲笑道，「施主，你這話就見外了。我老僧廣招弟子主要是了讓我這身破功夫不至於後繼無人，我可不考慮那麼多。當然，如果是想讓孩子學成后出去若事生非，那就肯定不行了。」
「我知道。」父親點頭說，「大師，我想問問您，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鬼霧』？」
「『鬼霧』？就是經常使人失蹤的『鬼霧』？」
「嗯，沒錯。」父親連連點頭，「『鬼霧』在我們雞鄧烏素山一帶經常出沒，以前村裏有兩個人上山打獵的時候失蹤了。去年冬末，我們也遇到了，我的兩個哥哥，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了。」
「是啊，那件事可真是太慘了。」劉堯也搖頭嘆息，「老林的三弟被狼吃了，而他二弟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天夜裏，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失蹤了！」
「這件事，我都聽說了。」悟能大師長嘆一聲說，「幾乎整個鎮子上都知道了，剛才劉書記也跟我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了。其實，我這次來，有一半也是為了這事兒。」
「此話怎講？」父親忙問。
「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的。」悟能大師說着拍拍父親的肩膀，「施主，要是方便的話，你現在帶老衲去老爺子的房子裏看看。」
父親遂帶悟能大師和劉堯去爺爺的老房子裏，由於門窗已經封了，所以悟能大師只在院子裏四處轉悠地看一下，他回頭對父親說：「走吧！你的孩子我收了，另外，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年只收他一人，我也是有目的的，哈哈！」
父親和劉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老和尚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對了，大師，」父親忽然想起什麼，忙問，「還有一件東西希望您看一下。」
「什麼東西？」
父親思忖片刻說，「在家裏，是一塊舊木板，我不知道有什麼用，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好！」悟能大師愉快地說。
父親帶悟能和劉堯回到家，從柜子裏拿出那塊半圓形的木板遞給悟能大師，說：「大師您看，上面這些奇怪的文字和圖案，我實在看不懂，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出是什麼意思。這是老爺子在臨死之前留給我的。」
悟能大師接過木板看了一會兒，眉頭緊鎖，片刻，把木板遞到父親手裏說：「好像是文字，只是我不能說。」
「為什麼？這上面難道有什麼秘密嗎？」父親着急地問。
「施主，你是知道的，有些東西暫時是不能點破的，否則，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悟能大師臉上滿是歉意。
劉堯見父親急了，忙勸道：「老林，大師說不能點破，那可能真的有些秘密不能說，你就別為難大師了。」
父親只得鬱悶地收起木板。
「既然大師這麼說，那我也就多問了。」父親點了支煙，狠狠地吸了口，接着說，「不過，希望有一天您能告訴我。」
「會的，一定會的。」悟能大師說，「只是時間問題。」
父親這才展開愁眉，握著悟能大師的手說：「既然您都說這話了，那我就不再多問了。只希望這孩子能幫我實現心裏的願望，以後就都託付給您了！」
悟能大師呵呵笑道：「施主，你就放心吧！孩子交給我，絕對讓你們放心！」
卧龍圖本是蒙語，意思是群山環繞中的一片綠洲，這片綠洲又叫梅嶺勝地。據師父說，在歷史上，成吉思汗從野狐嶺得勝歸朝途經於此，被梅嶺那旖旎的風光所陶醉，小憩修面理髮，倏忽之間，天空五龍飛舞，降至周圍，隨化作幾座龍狀的山峰，綿亘不斷，這就是卧龍圖山。
由於是春天，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新綠。卧龍圖山比雞鄧烏素山要高很多，山上好玩的東西更是不少。奇花異草叢生、飛禽走獸麇集。
卧龍寺位於半山腰，寺中算上我，一共三十六個人。師父打趣說：「這叫六六大順！」
我曾在路上問過師父：「這三年，您會教我一些什麼呢？是不是武功啊？」
師父說：「不只是武功，還有比武功更有用的東西，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第一年，師父讓我打雜，隨幾個師兄掃地擔水。
一起打雜的還有兩個比我大十幾歲的師兄，一個叫悟性，一個叫悟情。
我的法號是悟森。我搞不懂什麼意思，師父說，這只是一個法號而已，沒什麼意思。
我問：「可是，悟性和悟情，這怎麼還是很世俗呀？」
師父解釋說：「他們與你並不一樣，他們都曾是成過家的人，後來，都因看破紅塵，於是來這裏做的和尚。而你，與情性無關。」
我似有所悟。
打雜，無非就是掃地擔水而已。我因年齡太小，因此，悟性和悟情兩個師兄對我很是照顧。前半年我只負責掃地，後半年也跟着兩位師兄擔水。
擔水的地方在距寺里約有一里多地的一處山腰上，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千年湖泊，據說，水是從卧龍圖山主峰的一處暗河流過來的，那裏有一處千年古洞，水很甜。
從第二年春天，師父開始教我一些武功，他雖是和尚，卻並不只是少林寺功夫，有一些他也說不出是什麼功夫，反正，看起來比較邪，好像不太入流。
第三年初秋，因悟情生病的緣故，於是我便和悟性去挑水。那天早上起了大霧，整個卧龍圖山被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十米內看不清人。我們走了很久，可就是找不到湖泊。
我問悟性：「師兄啊，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悟性摸著光頭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說：「咋搞的，這條路我走了多少年了，怎麼會走錯呢？」
「這裏你以前來過沒有？」我問，「你看，那邊還有個山洞，我以前好像沒見過哎！」
「山洞？哪兒有？」
我抬手向前一指：「那個，難道不是？」
悟性抬眼望去，丟下水桶說：「走，我們過去看看！」
當我們走到山洞口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冷風從裏面吹了出來。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悟性也很是納悶兒，說：「這裏我以前確實沒來過。」
「師兄，裏面會不會有什麼怪物啊？裏面黑乎乎的！」
悟性說：「怕什麼！我們都有武功，就算有狼咱也能滅了它！走，進去看看！」
於是，我隨悟性慢慢進了洞裏，洞裏實在太黑了，而且比外面冷很多，那風感覺像是從陰間吹出來的。
「陰風！」我有些害怕地說，「師兄，你見過鬼嗎？」
「鬼？笑話！」悟性哼哼道。
「這裏面太黑了，要不我們改天拿上火把再來，再說，我們都出來這麼久了，要是回去晚了，師父會說的。」
悟性想了想說：「也行，記住這兒啊！聽說，卧龍圖山有不少有趣的東西，以前有個人在山上打獵，發現了一個山洞，他進去后再出來，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
「騙人的！是傳說吧！」我不信地說。
「真的，那個人我還見過，是我們鄰村的。」悟性很肯定地說。
不多時，霧已基本散盡。我們找到湖泊，打水而回。
因比平時回來晚了兩個鐘頭，還是被師父罵了一通。
下午，師父剛好外出。師父走後，我便和悟性帶了火把去了山上。
到了山洞口，悟性把火把點着，第一個向裏面走去，我也舉着火把緊跟着他。
然而，比較奇怪的是，此時洞裏的風明顯比早上那會兒小了許多，也沒那麼陰冷了，也可能是這會兒天氣正熱的緣故。
我們向里走了十多米，洞忽然開始變大，感覺像一個禮堂，地面上看起來很乾凈、很平坦。洞壁上有不少壁畫，畫中的人看樣子都是古代蒙古人的裝束。
悟性說：「這裏難道又是一個古代的洞穴墓？」
「洞穴墓？就是說這裏有死人了？」
「是啊，以前也有人發現過一個，那是一個遼代妃子的墓，裏面發現了不少金銀首飾什麼的。」悟性說着舉着火把又向前走去。
剛走出沒有十步，便見地上堆滿了人的屍骨，我嚇得往後一哆嗦。悟性卻並不害怕，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小悟森啊，你這膽子可不行啊，得練練！以後時間長了，說不定還要遇見多少死人呢！」
「我年紀小，沒見過死人，可以理解嘛！」
「倒也是。」悟性說，「你看見沒有，這些人像是被什麼啃過似的，骨頭都是斷的。」
「很可能是狼！」我說，「這裏面不會是狼窩吧？」
「不是，狼不會找這樣的洞穴住的。」悟性很肯定地說。
不知從什麼地方不時地吹出來一陣冷風，把火把吹得來回搖動，掠在皮膚上，絲絲涼意泛起，猶如冰冷的刀子拂過。
「我們還往裏走嗎？」我問悟性。
「走，再往裏走走看。」悟性說。
再往前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骨隨處可見，幸虧沒有乾屍，因為我覺得乾屍比骨頭更可怕。
可是，悟性卻並不這麼認為，他說：「乾屍的身上可能有什麼好東西。」
我問：「那你不怕？」
「怕什麼？死人嗎？呵呵，我什麼都不怕。」
我從現在開始懷疑，悟性是不是人啊？他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呢？
前面的洞開始變得窄小，寬約兩米，高不過兩米。
悟性剛要往裏走，忽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這次，由於來得突然，悟性總算被嚇了一跳。他忙向後敏捷地退了兩步。而裏面的聲音還在吼，聽着，像是狼的聲音。
「我說對了吧！這裏面就是有狼！」我說。
「怎麼會！」悟性仍不信，「不過，這個地方什麼離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你說的狼，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的話音剛落，洞裏面的聲音更響地傳了出來。以前我聽過狼的吼叫聲，這個聲音雖然像狼，但是，卻比狼聲要響亮很多倍。整個洞裏一瞬間都是這恐怖的吼叫聲。
悟性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一甩手扔進洞裏，裏面卻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像是石頭打在鐵器上的聲音。而隨着這聲音一落，動物的吼叫聲又響了起來，而且還有鐵鏈子發出的「嘩嘩」的聲音。
「哦，我明白了！」悟性嘿嘿笑道，「這畜生肯定是被鐵鏈子拴住了，它是跑不出來的。」
說完，他便使勁兒向前舉着火把，彎腰緩慢向洞裏走去。我站在洞口，剛想進去，忽然，只見悟性「嗖」地彈了出來！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要被他撞倒。
他剛站定，便喘著粗氣大聲說：「往後退！」
我知道情況不妙，忙撤身退到他跟前，剛要問怎麼回事，便見洞口冒出一個碩大的腦袋，張著血盆大口，好像要把我們一口吞掉。它的嘴裏發出的聲音，足以把我們的耳朵震聾。
悟性拉着我又往後退了幾步，火把照不太清楚那怪物，但是它那兩隻拳頭大的眼睛卻綠幽幽地閃著寒光。
「它出不來，被拴著，不用怕。」悟性有些慌張地安慰我說。
我們就那樣站在那兒，警戒地看着那怪物。那怪物叫了半天，見我們不動，竟也不叫了，一雙綠眼睛瞪得老大，還不住地伸出舌頭舔舔嘴角。想來，這傢伙肯定是餓得夠嗆。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看樣子它在這裏的時間已然不短，竟然沒有餓死！
悟性見它也不動，便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甩手扔向怪物，石頭打在它的頭上，這會，這傢伙一下被激怒了。隨着一聲大吼，猛烈地掙扎著，帶着裏面的鐵鏈子「嘩嘩」作響。
可是，悟性卻樂了，他說：「這傢伙還挺好玩的。」說着，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剛要彈出去，可是，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悟性手裏的石頭還未彈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一團綠光迅速向我們飛來，速度之快，如離弦的箭一般。因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洞口的那隻怪物身上，沒有注意別的地方。因此，再想躲已是來不及，綠光把我和悟性團團包住，我只感覺到周身上下一團燥熱，渾身每根汗毛都散發着熱氣，彷彿要蒸發一般。
我下意識地往外退，但是一樣，把我們困住，任憑怎麼使勁都出不去。
慶幸的是還能說話。
我驚慌失措地說：「師兄，我們被困住了，出不去了！」
悟性也掙扎了半天，也出不去。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鬼地方還有這麼個怪東西！」悟性不停地揮動着手臂，大聲叫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你發現沒有，這東西越來越緊了！」
悟性停下了動作，抬頭看了一下，臉上有些喜色，說：「你看，它沒有把火把包住，這東西好像怕火！我們就用火燒！」說完，他便使勁兒往下拉火把，我也把手裏的火把往綠光里拉。
果然，火一接觸綠光，我便感覺周身的束縛開始變松，身上的燥熱也沒剛才那麼熱了。
「繼續燒！」悟性大喊道。
趁著機會，我們來回揮動着火把，看着綠光被漸漸燒退，心裏大鬆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等綠光完全消失后，我問悟性。
「不知道。」悟性搖頭，也大口地呼著氣說，「這個洞，有些奇怪。」
此時，我忽然感覺遍體生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陰風開始出現了！」悟性說，「小悟森，我們還是撤吧！」說着，他拉着我便往出口處走。
我隨他一口氣跑出洞外，回身將火把使勁扔進洞裏，然後，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氣。
「以前，我在離這裏不遠的青皮山上拋石頭的時候，聽說青皮山裏有一個山洞，裏面終年吹着陰風，人們都說裏面有鬼。後來，有三個膽大的年輕人帶着獵槍去裏面，他們也遇到了剛才那樣的綠光，有兩個人死了，僥倖逃出來的那個人後來瘋了。」悟性像講故事似的說，「我們這一帶，由於以前是少數民族居住和狩獵的地方，而且，還打過無數的仗，有些怪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聽說過『鬼霧』沒有？就是能讓人失蹤的……」
「你見過？」
「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們那個村子裏，有好幾個人就是遇到『鬼霧』而失蹤的。」我說，「三年前，我二叔和大明叔也遇到了，結果，大明叔死了，二叔像是蒸發了似的，沒了蹤影。」
「太慘了！」悟性嘆氣說，「我敢肯定，你用不了多久，也會遇到的！」
「師兄，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別問為什麼。」悟性說着站起來，「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我們回去吧！」
當我們快走到卧龍寺的時候，只見師父竟然正坐在寺門外。
我悄聲對悟性說：「壞了，師父回來了！」
悟性說：「往常他不是一出去就是一天嗎？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我們怎麼辦？肯定會又被師父罵的！」
悟性撓撓頭說：「唉，反正是被他發現了，罵就罵吧，不過，你可別說實話，就說出去轉轉。」
還沒等我們走到門前，師父便大聲問道：「你們倆又跑哪兒去了？」
悟性心虛地說：「出去轉轉。」
「悟性，你還是出家人呢！什麼叫出去轉轉？你老實說，你帶悟森去了哪兒？」師父滿臉不高興地問。
悟性一個大男人，被師父一問，竟然臉紅了，遂說：「就是出去轉轉，去山上，沒去別的地方。」
「廢話！我當然知道去山上了，我是問你去了哪兒？」
事實上，悟性是很不會撒謊的。他剛才囑咐我不要說實話，可是現在，還沒說上三句話，悟性便把實情說了。
師父一聽，居然也沒說什麼。抬眼對我說：「悟森，我今天在青皮鎮遇到你父親了，他說你也該上學了，要是學得差不多的話，就讓你回去。我看呀，也是，你現在學的東西也差不多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我心想：正好，在這裏我也待膩了，再這麼待下去，沒準兒真會出家的。
不過，我可不能讓師父發現。遂說：「師父，是不是等過了冬天再回去……」
師父一擺手說：「不用等到那麼久。晚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明天一早收拾一下就下山回家吧！」
偶然間，我發現師父的臉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那時候，西山的天空很晴朗，而師父，就一直抬頭望着那裏。
當晚，師父把我叫到他的房內，從懷裏拿出一串彩色的手鏈，遞到我手裏說：「這是我師父當年送給我的，這串手鏈共十八顆奇石，每顆石頭均采自不同的地方，有的出自天山，有的出自藏北。它能給你帶來不少能量，而且可以辟邪。你平時要一直帶在腕上，千萬不要摘掉，以免遇到不幹凈的東西。」
我點頭說：「知道了，謝謝師父。」
師父又說：「你明天回家的時候我不送你，你父親也不會來接你，就你自己回去吧！這三年裏，你也學了不少東西，也長大了不少，為師相信，就算你遇到了麻煩事，自己也能夠解決。以後好好讀書，不要辜負了你父母的期望。」
我非常傷感地說：「我明白。」
「這封信，」師父說着又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遞到我手裏接着說，「這封信你帶着，回去交給你父親，沒交到你父親手裏，你不要偷看。還有就是，你在經過野狐溝的時候，無論遇見什麼都要裝作沒看見，更不要因為好奇去追！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我點頭說。說完，頗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卧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