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梳妝樓
第3章夜探梳妝樓(本章免費)
十年後，我十八歲。我在離家五十公裏外的末城讀書。
末城坐落於我國北方，整個城市三面環山，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位於末城西北的野狐嶺，曾是成吉思汗與金兵對決的古戰場，在民間有很多離奇的傳說。
我一直懷疑，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註定的。若用師父的話說，那就是萬事皆由因果註定。當年我二叔、三叔接連出事後，父親把我送到了卧龍寺學武，而後來所發生的事，似乎都與當年的事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事實上，我在初中畢業后，中考的分數足夠上市一中，但是師父卻強烈建議我到末城的一所民辦學校讀書。當時我和父親都不太同意，畢竟市一中的教育師資力量是全市最好的，不過父親也知道，師父這麼做必定有他的原因，所以也沒有堅持，便依了師父的建議。
我們學校在距市中心不遠的郊區，坐落在一座並不太高的山上。東北方向不遠處有一座山，高不過百米，叫人頭山。顧名思義，山的形狀像個人頭。山上有密密的松樹林，遠遠望去，那松樹林像是人的頭髮。在山頂上，還有一座灰白色的塔樓，當地人稱它為梳妝樓。據說，那是當年蕭太後為自己建的。另據傳言，此處經常鬧鬼，沒人敢去。
而後面所發生的事情，便是由梳妝樓而引起的。
這所學校對外聲稱是全市第一所實行軍事化管理的學校，事實上，它也確實如此。我們的校服是寬大的軍裝，學校的警衛是兩個從部隊退伍的老兵。學校平時管得很嚴，除非有特殊情況，比如最近學校在籌備五周年的校慶，老師和學生會的同學都忙着排練校慶晚會，因此，使得學校近期疏於管理，我們這些非學生會的同學便有了平日難得的時間。晚上晚自習的時候，教室里也沒有一個老師，班裏一片混亂，沒有一個學生安心學習。
三天前，我們正在上第一節晚自習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傳來的刺耳的警笛。郊區的晚上本來就非常安靜，因此，那一聲接一聲的警笛便顯得異常清晰。我們不由得好奇地跑到窗前往外看，隱約地可以看見三輛警車從校門外疾馳而過。
「一定出事了！」馮建第一個反應，「兄弟們，要不要去外面湊湊熱鬧？」
「不會是死人了吧？」小強望着窗外說，「馮哥，咱哥倆要不去看看？」
「不，不。」馮建忙搖頭說，「我可沒你那個雅興。」
「膽小鬼！」小強鄙夷地說。
「喂，你們都別亂嚷嚷了，都回到座位上！」陸曉楠大聲吼道，他是班長，所以有資格對我們發威，「一會兒讓李教官看見，又跑到校長那兒說我們班的壞話了。」
他說得沒錯，別看李教官長得高大威猛，平時跟我們處得也不錯，但這位大哥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向校長打小報告。我們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了。
大家見狀，都也覺得無趣，於是都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
三天後的傍晚，我們吃過飯在宿舍聊天，話題從女生談到了人頭山上的梳妝樓。
馮建忽然說：「哥幾個，你們聽說沒有？三天前有個女人在梳妝樓上吊自殺了。」
小強忽然有些激動，站起來說：「那天果然是有人死了？看我猜得不錯吧！告訴你們吧，那裏已經死了不止一個人了，聽說最近幾年，每年都會有至少一個人跑到梳妝樓上吊。」小強說完了表情頗有些沾沾自喜，我一直懷疑這小子心理有問題，凡是看見別人出事，他就無比興災樂禍。
馮建有些不信地說：「有那麼邪乎嗎？哎，小強，你就別瞎吹了，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小強不滿地說：「再怎麼也沒你能吹，何況，我真不是吹，那裏肯定有些怪東西。你要是不信就去看看！」
馮建怕激，我們平時對付這小子經常用激將法，每次都奏效。
這次馮建也來勁兒了，「噌」地從床上跳下來說：「我還真不信了，我現在就想去看看鬼長得啥樣兒！」
我忙制止說：「馮建，你別被小強忽悠了，這小子沒安好心。」
我說的是事實，小強這小子心眼兒多，常喜歡暗地裏給人使壞，我親眼見過小強給馮建使過兩次壞，一次是在馮建值日的時候，小強趁馮建出去，故意把宿舍弄糟；還有一次，小強在班主任跟前說過馮建的壞話。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於這兩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生。
小強不幹了，有些生氣地指着我，但語氣卻極像開玩笑似的說：「小北，你可別亂懷疑好人啊！如果你是個爺們兒，有種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夜探梳妝樓！」
馮建也在旁邊瞎起鬨：「就是，小北，咱哥倆就陪他去一趟，看看到時候誰會被嚇得尿褲子。」說着便一把拉着我往外走。
「一起去也可以，但是，如果到時候真看見什麼不好的東西，誰要先跑誰就是我孫子。」
小強忽然大笑，拿了手電筒大步走出宿舍，在樓道里陰陽怪氣地說：「也不知道誰是誰的孫子呢！」
我恨得牙痒痒，真想揍這小子一頓。
馮建看我有些惱怒的樣子，拍拍我的肩膀說：「小人就是這樣。」
我們出了宿舍，在校門口遇上了陸曉楠和沈天心。
「你們幹嘛去？」
「我們跟着無敵的小強去梳妝樓捉鬼。」馮建笑着說。
陸曉楠一聽來勁兒了，忙問：「真的啊？哥們也去湊湊熱鬧。」
沈天心卻攔住陸曉楠，說：「你湊什麼熱鬧啊？你要敢去我就不跟你好了。你們知道嗎？那裏可不是玩的啊，據說以前經常有人去那兒自殺，附近被鐵柵欄圍起來了。而且，這麼晚了，你們真是不要命了！」
陸曉楠面露難色。
小強大無畏地說：「管他什麼禁地不禁地，去了再說，你又沒見過那兒的鬼！」
陸曉楠還想說什麼，沈天心一把拉住他，說：「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研究一下校慶的事兒吧！」
陸曉楠無奈地搖搖頭，顯得很沒面子，遂說：「哥幾們，那你們先去吧，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們湊熱鬧。」
我有些不滿地說：「還是校慶要緊，你還是跟沈天心去研究校慶吧！上晚自習的時候記得給我們三個請個病假就行！」
「知道了，回來的時候別讓校長給逮住啊，否則我就麻煩大了！」陸曉楠說完便和沈天心匆匆走了。
小強望着陸曉楠的背影，面帶鄙夷地說：「怕女人的男人，實在是很沒出息。」
我們悄悄走到校門口，瞅瞅傳達室裏面的看門大爺，正在看電視，趁他不注意，便翻牆跳到外面。
人頭山離學校大約有五百多米，孤零零的一座山頭，山上便是孤零零的梳妝樓。從山下一直到半山腰有不少破舊的平房。最近，由於這裏要拆遷，人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通往山上是一條寬不足三米的石板路，路邊沒有路燈，只有從路兩旁零落的民居房那狹小的窗戶里映照出來的燈光，顯得特別昏暗。現在是夏天，也不算晚，路上沒有什麼行人。
這種地方無異非常適合拍恐怖片，我四處瞅了瞅說：「這裏的氣氛倒是挺詭異的！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我們不是人？」小強不滿地說着看了看四周，接着說，「不過，這裏的氣氛的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啊！」
馮建說：「怕什麼！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我們有無敵的小強罩着，鬼算個什麼東西！」
「哎，今兒個是不是鬼節啊？」我忽然想起來，忙說。
「不是，小北，你別那麼烏鴉嘴亂說好不好！」小強大聲說。
此時，人頭山四周響着嘈雜的知了叫聲，夾雜着吵鬧的鳥叫聲。而梳妝樓在夜幕中孤零零地立着，遠遠望去，幽暗的輪廓顯得無比的詭異。
我們穿過一片茂密的松樹林，果然看到，前面有鐵柵欄。鐵柵欄上掛着一個木牌，上面寫着兩行歪歪扭扭的字：嚴禁入內！進去就出不來了啊！
「還真是禁地！」我說着往裏望望，鐵柵欄里不遠處便是梳妝樓。
慶幸的是鐵柵欄並不高，三個人輕易就跳到裏面。
我們走到樓前，只見這座樓高二十餘米，呈四方形，坐南朝北，青磚建造。正中是一個高不過兩米的入口，由於年代久遠，門已經殘破不堪了。我們三個人屏住呼吸走到門口，用手電筒往裏面一照，馮建剛要抬腳進去，只聽得「嘩啦」幾聲響動，幾隻麻雀從裏面飛了出來。
「我擦，嚇我一跳！」馮建揮着手臂罵道。
「這還沒到裏面呢，馮哥你就急了？」小強在旁邊嘲笑道。
「小強你給我閉嘴！你再亂說小心哥們閹了你！讓你一輩子找不到媳婦！」馮建恨恨地說。
我忙說：「你們兩個就甭吵了，別因為個又丑又自戀的女生就忘了哥們義氣！」
馮建和小強忽然都轉過頭憤怒地瞪着我，我知道說錯話了，忙擺手糾正道：「又瘦又漂亮的女生行了吧？」
「那是！」兩個異口同聲地說。
我很無奈地搖搖頭，忙轉移話題說：「我在前面，你們兩個跟在後面！」說完，第一個進了樓里，樓內的空間較大，我用手電筒四處照照，只見牆上有不少壁畫，都已經斑駁不堪。畫上模糊可見古代遼人的裝束，而且是一個穿着華麗的美女和一個身着長袍的男子。
馮建問：「難道這就是蕭太后？」
我搖頭否認：「不像，蕭太后是一個老婦人，而這畫上的是一對年輕人。」
馮建很是疑惑：「不是說這是蕭太后的梳妝樓嗎？怎麼會跑出年輕人呢？」
「不知道。」我說，「可能，是蕭太后的兒子或者女兒來着，也說不定。」
「可是，既然是梳妝樓，那怎麼沒有梳妝台呢？」馮建好奇地問。
我說：「我哪兒知道，你去問蕭太后就知道了。」
位於東北牆角是通往二層的青磚樓梯，上面滿是灰塵。
「誰先上去？」馮建問。
「我先上吧！」我說。
我們順着樓梯上到二樓，上面空蕩蕩的，也是什麼也沒有。別說梳妝台，就是一塊石頭都沒有。
「小強，我他媽讓你小子給忽悠了！」馮建回頭對小強嘟囔道，「你不是說這裏鬧鬼嗎？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呀？」
馮建雖然這麼說，慶幸自己沒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其實他心裏很害怕，我能看得出來。
小強眨眨眼睛，顯得很無辜：「我哪兒知道啊，我也是聽別人傳說的。」
「哎，我們還是撤吧！這麼個破地方，還搞得神秘兮兮的，更搞笑的是，還弄個鐵柵欄給圍起來，真是搞不懂那些人幹嘛吃的！這麼迷信！」馮建底氣不足地一口氣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時，我忽然感覺頭頂上有個東西碰了我一下，忙往後退了兩步，剛好碰到馮建身上。
「小北，你發什麼神經？」馮建轉身問。
我沒說話，只用手電筒往上一照，馮建也舉起手電筒照過去，這一照把我們嚇了一大跳，只見上面吊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像個人似的晃晃悠悠地來回搖擺。
「媽呀！」馮建大叫一聲就往樓下跑。
小強也剛要跟着往下跑，被我一把拉住。
「馮哥，鬼拉住我了，救救我呀！」小強大叫。
「鬼你個頭，膽小鬼，認了是我孫子吧！」
小強驚魂未定，轉身看着我說：「小北，你拉着我幹嘛啊？」
我剛要說話，只聽得馮建「哎喲」一聲慘叫，在空蕩寂靜的樓里顯得非常刺耳。
「不好！」我說着拉着小強就往下跑。
跟到樓下，我叫道：「馮建——」
可是，卻沒有馮建的應聲，而小強早就一溜煙兒跑到樓外面去了。
我心裏罵道：「小強這孫子真不是東西！還是哥們呢！」
我又大聲叫着馮建的名字，可是，仍然沒有他的回應。
由於剛才樓上的那個弔死鬼，我感覺到這個樓里陰氣重重，遂出了樓，看見不遠處的小強正拿手電筒照我。
「小北，你還不快跑！」小強大聲說，由於驚慌過度，聲音都顫抖得變了調。
我吼道：「馮建不見了，我們得找找，做兄弟可不是這樣的啊！」
小強說：「他可能早就跑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沒搭理他，又大聲喊道：「馮建，你孫子跑哪兒了，給我滾出來！」
可是，任憑我怎麼喊，就是沒有馮建的回應。
小強仍在不停地催促我，但是我感覺不對勁兒。馮建怎麼會在一瞬間就沒了蹤影呢？感覺告訴我，他肯定還在樓裏面。於是，我扔下小強不管，轉身又進到樓內。用手電筒四處照照，忽然發現樓的西北角有一個洞，像個地窖。而我記得清清楚楚，在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當然，也可能是沒注意到。
我轉身朝外面大聲喊道：「小強，趕快進來！」
說完，我迅速走到窖口，用手電筒往裏面一照，只見幾級青石台階往下延伸，裏面一片黑漆漆。
心想：馮建這小子莫不是被什麼怪物弄到裏面了？
此時，小強也進來了，問道：「小北，這裏怎麼會有一個洞口呢？」
「啥也甭說了，馮建可能在下面，我們還是下去把他救上來要緊。」
說完，打着手電筒就要進去，旁邊的小強忙一把拉住我，說：「小北，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馮建可能早就跑出去了。」
我搖頭說：「不可能，你沒聽見他剛才的慘叫嗎？如果沒猜錯的話，肯定在裏面。」
說完，我也不管小強了，順着台階慢慢往下走。
小強沒轍，也跟在我後面。
「小北，都怪我把事情弄成這樣。」小強邊走邊自責，但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自責。
我說：「怪你什麼？你就甭瞎琢磨了。」
這台階一樣有十幾級，下到裏面，果然不出所料，只見馮建灰頭土臉地斜躺在地上，已經暈掉了。我來不及管其他的，首先得把馮建弄醒。可是，這傢伙像是死豬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強在旁邊拿手電筒四處照着，忽然說：「小北，我看這裏像個墓穴！你看牆上那些壁畫！」
我站起來順着他手電筒的光亮望去，果然，見牆上有不少壁畫。
我催促小強說：「我們還是先把馮建弄醒再說，樓上還有個弔死鬼，管他什麼墓穴不墓穴，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我一說樓上的弔死鬼，小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別看這小子平時挺能咋呼，可要是真遇上點事兒，就嚇得尿褲子了。
我撿起馮建掉在地上的手電筒，然後蹲下搖搖馮建，他還是不動。這時候，小強急了，走過來彎腰抬手，對着馮建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小強這一巴掌扇下去，馮建馬上有了反應。他使勁兒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們，然後猛地爬起來瞪着雙眼，疑惑地問：「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回頭對小強開玩笑說：「這小子失憶了！」
小強急着說：「馮哥，我們先出去再說成不？這裏有鬼呀！」
馮建這時好像才反應過來，嘴角一彎，站起來便就往出跑。
我和小強在後面跟着：「你小子別再掉了別的坑裏啊！」我在後面喊道。
我們出了梳妝樓，馮建跌跌撞撞地朝鐵柵欄跑去，小強也緊跟着馮建。
我心有不甘地用手電筒朝梳妝樓上照了照，可是，由於二層是封閉的，手電筒根本照不到裏面。遂又鬼使神差地朝樓的四周照，當手電筒的光打在梳妝樓左側的時候，我分明看見有個黑影如鬼魅般從梳妝樓的後面飛速消失在樹林里。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後面的小強和馮建大聲喊道：「小北，你還不快走！」
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有些詭異，當下不敢多留，也跟着跳出鐵柵欄，然後，三個人一口氣跑出一百多米才停住腳步，靠着路邊的大樹大口大口地喘氣。
此時，路兩旁的平房裏基本上都滅了燈光，只有天上的一彎月亮和無數星星閃著亮光，使得這個夜晚不那麼漆黑。
半晌，馮建直起腰指著小強說：「小強，老子今兒個可讓你小子害慘了！」
小強走到馮建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馮哥，我決定以後不再講鬼故事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還真給咱遇上了！」
馮建一把抱住小強，哭喪著臉說：「哥幾個，以後拜託別老激我成不？再這樣的話，哥們非得把命搭上不可！」
我裝作無可奈何地說：「馮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誰讓我們發現了你的弱點呢！你就認了吧！」
馮建不滿地說：「小北，你要再這麼折磨哥們，你肯定一輩子娶不上媳婦！」
「別扯淡了！」我擺手說，「我現在最疑惑的就是樓上那個吊著的東西，你們說到底是人是鬼啊？」
「肯定是鬼！」馮建此時對鬼深信不疑，接着又說，「要不我下樓的時候怎麼會莫明其妙地掉在地窖里呢？再說了，我們在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那兒還有個地窖，更奇怪的是，我跑下樓梯的時候，感覺找不着門，也不知道是怎麼給掉下去的，總好像是有人推了我一把，真是見鬼了！」
小強也附和馮建說：「馮哥說的是，我覺得也挺奇怪的。」
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說：「那裏面有沒有鬼這倒不知道，不過我是不大相信有鬼。依我看，那是個上弔死了的人，不信的話等明天再過去看看！」
「別了，打死我也不去了！」馮建擺手說，「去了再讓我掉在別的坑裏，那我可不幹。」
我呵呵笑着，拍了拍馮建的肩膀說：「明天就知道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馮建忽然湊到小強身邊，說：「小強，咱倆商量點兒事。你能不能不追若明啊？你說我們都是好兄弟，現在卻同時愛上了一個女生，搞得我們關係很糟糕，說實話，我很傷心。」
小強沉默了片刻，說：「馮哥，其實也不是我非要跟你搶若明，真的，但是這感情的事兒，有時候真是說不清的。」
馮建有些惱怒，「那就是說，你是一定要跟我做情敵了？」
小強忙解釋道：「不是，我們只是公平競爭。我真的很喜歡若明。」
馮建忽然停住腳步，盯着小強慘笑道：「好，那我們就公平競爭。」說完，轉身邁大步走向教學樓。
小強呆了片刻，忽然說：「馮建是個瘋子！太不講理了！」
班裏若沒有老師盯着，從來都是亂得一團糟。我和小強回到班裏的時候，馮建正坐在韋若明旁邊聊天。
我回頭說：「小強，如果你真的喜歡若明，那現在就去把馮建趕到一邊，你上。」
小強滿不在乎地說：「小北，老實告訴你，馮建是白費工夫，不信你看着。」
「看你的樣子，好像胸有成竹啊！」我笑着說，「不過，你看現在他倆倒是挺親密的樣子……」
「是么？」小強回頭望過去，正好對上韋若明的目光，「我還真沒看出來。」
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走到自己的坐位跟前，腦子裏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仍搞得我心神不安。我覺得，那個樓里肯定有些蹊蹺。
正想着，陸曉楠晃着身子坐在我前面：「小北，你們去梳妝樓探得怎麼樣？捉住鬼了沒有？」
我搖頭說：「捉倒是沒捉住，不過，我真的看見了！」
「胡扯！」陸曉楠滿不在乎地說，「你還真相信有鬼啊？切！」
於是，我把在梳妝樓經歷的一切跟他簡單說了一下。半晌，他認真地問：「你確定那個吊著的真是人？」
「應該是。」我想了一下說，「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三個人不會都看花眼了吧？」
這時，小強也湊過來說：「楠哥，你還別不信，那裏肯定有鬼，要不然，馮建怎麼會莫明其妙地掉到地窖里呢？」
陸曉楠一拍手說：「好玩！小北、小強，明天咱們一起再去看看？」
小強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打死我也不去了！我膽小，這種美事，還是留給你們倆吧！」
說完，小強轉頭望向韋若明。見馮建下樓了，他便對我和陸曉楠詭秘地一笑，說：「兄弟們，哥們去泡美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