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輕騎兵無敵

第十九章 輕騎兵無敵

第十九章輕騎兵無敵

「小夥子們!給老子聽清楚了,你們是帝國最優秀的男兒,是與風同行的輕騎兵!你們是最快的,沒有人能比你們更快了!你們是最強的,沒有人能比你們更強了!你們是最狠的,沒有人能比你們更狠了!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你們是帝國不可戰勝的輕騎兵!」刺蝟在新兵大營第一騎兵隊第六列的新教頭馮教頭用滿是激情的聲音高聲說道。

華夏帝中的騎兵編製與步兵編製多有不同。五騎為一組,設一組長,一副組長;五組為一列,設一列正,兩名列副;十列為一隊,設一隊正,兩名隊副;十隊為一營,有一營統領,兩副統領;五營或五營以上為一騎兵軍,有一軍主將,兩名副主將。另外每列還有一馬倌,專門負責對馬匹的照料。若是重騎兵,則每組便有兩名馬倌,一名械兵,負責對馬匹的照料和鎧甲兵器的維護。

因為新兵大營是營級編製,又只有一個騎兵隊,所以將騎兵隊轄領的十列增至二十列。也就是說,第一騎兵隊共有士兵五百人。兵種分配后,刺蝟和鉗子他們被拆分了開來,只有他被分編到了第六列。第六列的教頭馮英與裴教頭有著相似卻又不同的統御方法--嚴厲、暴烈卻又時時鼓勵,激起新兵們的榮譽感和自信心。馮教頭的長相也有些「特別」,三道幾寸長的傷疤讓他本就橫肉不少的臉龐看上去更是兇狠,特別是一笑起來,那個猙獰的樣子,直讓人想到「殺人狂」三字。

「打起你們的精神,讓那些輕步兵、重步兵,還有那狗娘養的重騎兵吃我們屁股後面的灰塵吧!把你們的馬屁股留給他們,讓他們望向我們的眼神中充滿妒嫉,讓他們羨慕,讓他們眼紅吧!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

「你們移動如風,快如閃電。你們能遠攻,你們能近戰,你們能奔襲千里,你們的騎射千軍!看吧,禁軍將會是你們的天下,因為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

「抬起你們高昂的頭顱,拿出你們的驕傲來,拿出你們的霸氣來,給那些婊子養的步兵看看,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

「小夥子們,你們想試試風馳電掣的感覺嗎?你們想騎馬彎弓射三軍嗎?你們想看看敵人的頭顱在馬刀劃過后飛舞的景象嗎?如果想的話,就他娘的把精氣神提起來,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老子記住,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

來騎兵隊一個多月了,這些話馮教頭每天都要說上幾十遍,雖然每句都是不同,但話的意思卻基本都是一樣,最後也一定會加上一句「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第一騎兵隊第六列的新兵們也因此常常把「我們是無敵的輕騎兵」掛在嘴上,直到後來他們才發現,並不只是他們如是說,其他列的騎兵亦是這麼說。怪不得有人說「騎士的自尊是最強的」「禁軍中寧惹重騎兵,勿惹輕騎兵」。強烈的榮譽感和自尊心,讓新兵們發奮地訓練,僅僅一個月,「輕騎兵」三字就已刻入了他們的靈魂。

不過讓刺蝟頗為鬱悶的卻是,這一個多月來,身為帝國禁軍輕騎兵的他們,竟是未能騎上一次馬,天天都是在那一排排的木馬上練習上馬、下馬和一些基本動作。除多了項射箭的訓練外,其他的便和在步兵大隊沒什麼兩樣了,一樣是體力訓練、刀法操練、槍法操練、陣形操練、衝鋒操練。

「該死的,我大腿都磨破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才能讓我們騎上戰馬啊!」和刺蝟同一組的新兵羅衛一邊在木馬上翻飛一邊抱怨著說道。

刺蝟右腳踩在木馬的馬鐙上,啪地一下翻上了馬背,這樣的動作他每天都要做個成百上千次,早已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你去問馮老大吧,咱們什麼時候能騎馬,還不都是他一句話。」

刺蝟所在組的組長秦覃道:「這可不對,咱們騎兵隊什麼時候能騎馬,都是按訓練計劃安排好的,可非是馮老大一人一言能作數的。噓,馮老大過來了。」

「你們是誰?」馮教頭高聲問道。

「我們是無敵的輕騎兵!」新兵們整齊劃一地回道。

「你們的口號是什麼?」

「無敵!--」

在木馬上翻飛了三個月,將大腿內側磨出了厚厚的一層繭后,新兵們終於迎來了最為期盼了許久的時刻--分配坐騎戰馬。

望著眼前二十五騎高大的戰馬,新兵們眼中都放射出了貪婪的目光。也是,被馮教頭灌輸了三個多月「輕騎兵無敵」「騎兵第一」思想的新兵,早就對騎於戰馬之上馳騁神往不已了,現在又看到了平時難得一見的高大戰馬,豈能不急著想上前去策馬賓士?

不過馮教頭卻顯然故意忽視了新兵們渴望的眼神,一臉「深情」地望著那一匹匹的戰馬,喃喃自語。

「這些都是西川大宛馬,是上蒼賜予華夏最好的禮物。他們強壯,他們溫馴,他們與風同速,他們耐力非凡。」馮教頭回過頭來望著新兵們說道,「馬者,貴獸也。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有了戰馬的馱載,士兵的戰鬥力將大大增強,有道是,騎兵對步兵,小陣一敵三,大陣一抵五,便是最好的證明。你們之所以能成為無敵的騎兵,就是因為馱載你們的戰馬帶給了你們速度和高度,讓你們對步兵時佔滿了優勢。有了他們,才有了無敵的輕騎兵!」

馮教頭緩緩地掃視了一遍二十五個新兵,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要把戰馬當你們的兒子一般看待!戰馬的生命,就是你們生命的延續,你們的戰馬,和你們將是一體同生的!明白了嗎?」

刺蝟和其他新兵皆是扯著喉嚨回道:「明白了!」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騎上馬去,馳騁飛奔,就算讓他們把戰馬當老爹,他們恐怕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這些馬都是神威軍團的現役戰馬,也是我以前所在騎兵營的戰馬,都是久經考驗的良駒。你們只要按照我以前交代的去做,便不會有事。記著,千萬莫要傷了戰馬,要把他們當你的兒子般寵愛。明白了嗎?」

「明白了!」

之後馮教頭便開始一個一個的給新兵配發戰馬,每匹戰馬都有特別的名字,這些都是戰馬的第一任主人所取的,禁軍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戰馬的名字一經確定,除非得知取名的士兵已戰死外,不得換名。馮教頭把馬韁交到了新兵們的手上,並告訴他們戰馬的名字,甚至道出了幾匹戰馬的習性和特點,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戰馬非常的了解和熱愛。

身為一名輕騎兵,你必須熱愛你的坐騎。這是馮教頭常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他是『紅箭』,是這些馬中爆發力最強、衝刺速度最快的,好好待他。」馮教頭將一匹紅色戰馬的韁繩交到刺蝟的手中囑咐道,那神情就像在嫁閨女似的,一臉的莊重。

刺蝟牽著韁繩,按馮教頭所教的,先將左手探近馬鼻前,見「紅箭」沒什麼反應,馬眼安詳,便輕呼「紅箭」的名字,慢慢地撫上了它的馬臉,緩緩地摩挲著,就像在撫摸情人一般。刺蝟知道,「紅箭」既然讓自己摸上了它的臉而沒什麼過激的反應,那麼就算是接受他這個主人或是朋友了。

「上馬!」隨著馮教頭的一聲令下,二十五個新兵包括兩名列副都跨上了自己的戰馬,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三個月的木馬訓練並沒有讓新兵們在面對真馬時怯場。

上馬雖然沒問題,但騎到馬上后,大多數從沒騎過馬的新兵就開始緊張了。坐在一個充滿活力的肉體上,就像是踩在雲里似的頭重腳輕,極難找到平衡感,全身的肌肉都和心弦一起緊繃了起來,竟是一動都不敢動,完全和騎木馬的感覺不一樣。

「放鬆,放鬆小夥子們!上身挺直,記住你們是無敵的輕騎兵。眼睛向前看,默念『我們是無敵的輕騎兵』!」馮教頭也翻身上了一匹黑色的駿馬,高聲說道。

由慢慢的踱步到快步奔跑,新兵們開始慢慢放鬆了身體,將三個月訓練的成果應用了出來,在新兵營寬廣的練兵場上撒蹄歡奔起來。

「慢點,身體的重量要放在兩鐙上,腳後跟向下壓,將全部體重通過馬鐙轉入腳跟。上身從腰部以上開始稍向前傾,使騎座后移。夾緊大腿、膝蓋內側還有小腿上部!」

「該死的,給老子慢點!隨著節奏調整身體的起伏,動作要輕,不要砸馬背!」

「你們當是賽馬呢?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怎麼降速!拉馬韁!」

馮教頭騎著他的高頭黑馬在新兵們的邊上不斷地高喊著,不管新兵們的馬騎得多快,他都始終保持著落後他們半個馬身的距離。

刺蝟現在是真忘了怎麼提韁勒馬了,只知道夾著馬腹任馬兒直奔,聽著風兒在耳邊呼呼的聲音,有種飄離身心的不真實感。時間一久,刺蝟便覺得大腿的內側火辣辣的疼,坐骨也有點發麻。雖然在練上馬的時候一些部位已經練出老繭來了,但真箇騎上馬奔波起來,還是讓人一時受不了。

此後,刺蝟等人便開始過上了馬背上的日子。這樣的訓練生活是痛苦的也是快樂的,可以說是痛並快樂著。風馳電掣的感覺是美妙的,但長時間在馬背上的顛簸卻是痛苦的,特別是一次次的急停和衝鋒,讓新兵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簡直就要翻過來了。這些戰馬都是久經磨練的「老兵」,比起這些新兵菜鳥騎士來,竟是要老道許多,常常是馬兒們還氣定神閑的時候,新兵們就已經七上八下快受不了了。

如此直到冬季大雪來臨,刺蝟和其他騎兵隊的新兵都是訓練騎術而已,怎麼騎射、馬上刀法、槍法都還沒有任何接觸。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兵血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兵血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九章 輕騎兵無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