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步兵無畏

第十八章 重步兵無畏

第十八章重步兵無畏

「新兵們,我是你們在第二重步兵大隊第一小隊的教頭兼隊正,你們可以叫我陸教頭也可以叫我陸隊正,知道了嗎?」陸教頭站在排好列隊的新兵們面前用他那聽起來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

「知道了,陸教頭!」相對於隊正來說,無論原本是哪個大隊過來的新兵,都還是比較習慣教頭這個長官的稱呼。

第二重步兵大隊第一小隊在全營分配兵種結束后,分編到新兵八十九人,只有滿編的八個什和一個九人什。黑豬和鐵塔所在的第三什在今早的時候,也加入了兩個其他大隊選出來的新兵。其中長著一對大嘴唇的是胡昭,外號是葫蘆,缺了一邊眉毛的則是鄭元,外號單眉。兩人也是來自同一小隊同一什的兄弟,因為性格直爽,沒多久就和黑豬等人打成了一片。

點卯結束后,新兵們還是按照慣例前去跑山,不過這次黑豬不是去跑探頭峰了,而是跑的雞尾峰。雞尾峰的垂直高度有四百多米,比黑豬以前跑的探頭峰還要高出不少,單路卻要好跑多了,所以算起來時間卻也是差不多。

跑完了山,回營地吃過早飯後,新兵們又集合到了陸教頭的面前。經過兩個多月的嚴格訓練,新兵們已是有了一副精幹的模樣了,個個走起路來都是虎虎生威,集合的時候也是迅速快捷,不須陸教頭多一句廢話。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華夏帝國禁軍重步兵了。在今後的十個多月里,我將會把你們這些新兵毛子訓練成帝國最英勇的士兵。作為你們的教頭,我會盡心儘力,也希望你們能努力訓練,將自己塑造成帝國最堅實的盾牌,最鋒利的鋼矛。」陸教頭說起話來始終是不徐不快,卻暗含一股軍人特有的威嚴。

陸教頭在隊伍中間來回踱著步,背著雙手一邊走一邊說道:「重步兵比起輕步兵來和騎兵來,要辛苦得多,也要重要得多。一般重要的戰役都是由重步兵部隊去完成的,關係戰役勝負的大決戰,也一般都是由重步兵對決來最終定勝負的。所以,身為帝國禁軍精銳的重步兵,你們應該感到自豪,感到榮譽!」即便是煽情的話語陸教頭也未特意提高音量或加快語速,依舊是那麼徐徐緩緩,但效果卻絲毫不差,已是充分地將新兵們的熱血和榮譽感調動了起來。

陸教頭在新兵中間轉了一圈,一個一個人地認了過去,彷彿要將每個新兵的樣子都記在心中一般。

「好,現在從左到右,把你們所屬的什、職位和姓名高聲報出來,第一排先來,一個接一個。」重新站到了隊列前面,陸教頭說道。

左首第一個新兵待陸教頭的話音剛落,便高聲報道:「報陸教頭,第一什士兵張兆林!」

第二個新兵立刻接了上去:「報陸教頭,第二什士兵馬閔!」

八十九個新兵一一報過姓名后,陸教頭才抿著嘴點了點頭,道:「現在各什新兵在什長帶領下去營武器庫領武器和鎧甲。」

「這回他奶奶的該是真鎧甲了吧。」聞得陸教頭此言,黑豬心中不禁暗自祈禱道。

當拿到沉重、冰冷的重裝鎧甲后,黑豬心下是一喜一憂。喜的是夢想終於實現,可以穿上真正的鎧甲了。憂的則是,這鎧甲被分成了七八份,不知道該怎麼把它們組合起來並穿在身上。

待新兵們一個個都將領回來的鎧甲背在背上、握著鋼槍、按著腰刀排好隊伍后,陸教頭才指著身旁的兩名年輕軍官道:「這兩位是帝校剛剛畢業的隊副,左邊的是彭嚴彭隊副,右邊的是劉偉劉隊副。以後他們會協助我來管理和指揮你們,你們一定要服從他們的命令就像服從我一般!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士兵們的回答永遠標準。

「現在由兩位隊副指導你們著裝鎧甲。」陸教頭淡淡地說罷便走到了一旁,由彭嚴和劉偉兩名隊副來給新兵們示範重裝鎧甲的著裝。

彭嚴先卸下了自己身上原本的黑色中型鎧甲,再將剛領的重甲捧於手中,對新兵們道:「此為我們的標準配置重裝鎧甲,全名為重型魚鱗鎧甲,簡稱重鱗鎧或重鎧。」說著已是開始一部分一部分地將鎧甲往身上套去。

「這是護頸甲。」

「這是護肩。」

「這是披膊。」

彭嚴每穿上一部分,就要給新兵們詳細講解一番,便是再笨、反應再遲鈍的新兵都要覺得他說得有夠羅嗦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羅嗦,讓新兵們極快地掌握了重甲的穿著的拆卸。在其他小隊仍在手把手地指導新兵摸索鎧甲的穿法時,第一小隊便已經認認都能自己穿上全副披掛,再自己卸下鎧甲打包背好了。

一天,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讓重步兵大隊的新兵們對這一套套擦得發亮的重裝鎧甲失去了興趣,甚至充滿了怨憤。每天都要被一副不下於三十斤的大疙瘩包著,進行爬山、奔跑、衝刺、砍殺等訓練,訓練結束后還得對鎧甲進行一番精心的維護才能夠休息,以至許多士兵都暗地裡稱,在新兵大營里,鎧甲、長槍、腰刀都要比新兵菜鳥金貴多了,在新兵大營最不值錢的就是新兵。

令新兵們想不到的是,冷冰冰的陸教頭,居然也會唱歌。

「我們是勇敢無畏的禁軍,

我們是刀槍不入的重步兵。

我們拿著長矛勇往直前,

我們摧毀一切抵抗的敵人。

如果敵人想踐踏我們的榮譽,

那請跨過我們的屍體。

如果你想和我為敵,

請你磨磨你的刀鋒。

當鮮血灑滿大地,

當靈魂離開身體,

我不會哭泣,

也不會擔心,

因為我們不會忘記,

我們是勇敢無畏的重步兵!

我的兄弟在我的身旁,

緊挨著我給我力量。

我們親如手足,

我們生死與共。

如果你想侵犯我的家鄉,

請你問過我手中的刀槍。

重步兵的榮譽,

讓我們堅定不移。

穩如岳山,

是帝國最堅韌的盾牌。

鋒利無匹,

是華夏最強大的武器。

我們決戰在平原,

我們決戰在城牆,

我們和敵人浴血,

我們從來不會膽怯!

向前沖,我們勇往無前,

我們是勇敢無畏的重步兵!」

這首慷慨激揚的是專門寫個這些大字不識的士兵們唱的,沒有複雜的語句,沒有難懂的文言,每字每句都是那樣的直接,那樣的熱血。也只有在這時,陸教頭的聲音才會有一絲感情的波動。黑豬跟著陸教頭唱著這首重步兵的戰歌,心中亦是澎湃不已,緊握著手中的長槍,似乎正在戰場上瀝血。

禁軍中,每一個兵種,甚至每一個軍團,每一個軍,都會有自己的戰歌。唱著戰歌的禁軍士兵是最勇敢、堅韌和頑強的。戰歌讓他們的熱血沸騰,戰歌讓他們的思想統一,戰歌讓他們忘記痛苦和害怕,謹記榮譽和國家。

說來也奇怪,這些平時大字不識一個,讓他們背個軍律跟要他們命似的新兵,這回記歌詞倒是記得賊快。兩遍過後,新兵們已是不用陸教頭帶,自己能嗷嗷唱得歡快了。

「展開。」唱完歌后,就開始了正式的重步兵加強訓練。聽到命令的新兵們大吼一聲,微沉下身,挺起長槍,逐個向側移一步,拉開了彼此間的空隙,以便進行衝鋒。

「衝鋒。」便是連喊衝鋒,陸教頭的聲音都是平穩而冷冰的,給人的感覺就像在給劊子手下斬殺令似的。

「呀!――」新兵們瞪著眼,漲紅了臉,怒吼著向前面百米外一排排木樁、稻草紮成的假想敵衝去,一個個面目猙獰,吼聲震天,恨不得先嚇死敵人一般。

在干倒了三排木樁稻草人後,新兵們的陣形已是完全亂掉。但陸教頭卻並沒有大聲呵斥,只是淡淡地道了聲:「整隊。」

新兵們微喘著氣提槍列好隊,未能稍作休息,便又聽到陸教頭冷冷的命令聲:「收攏。」。

「嘩啦啦……嘭嘭!」一陣甲胄摩擦碰撞的聲音后,新兵們一個挨一個地站在了一起。遠遠看去,就似一堵黑色的鋼鐵城牆一般,雖然只有不足百人,氣勢卻絲毫不亞於千軍萬馬,讓人望而生畏。

黑豬的脖頸與肩膀出已被冰冷的鎧甲磨出了血泡,雖然他的皮厚,卻也仍是耐不住如此重的鐵傢伙在身上反覆摩擦。被磨破的地方一與鎧甲接觸,便是火辣辣的疼。

「推進。」陸教頭一聲令下,第一排三十重步兵立刻怒吼一聲,挺槍向前邁起了整齊的大步子。跨兩步,吼一聲;吼一聲,喊一句口號;再吼一聲,再喊一句口號,將氣勢提到了最高,頗有一副無堅不摧的架勢。

「嗬!――」

「勇敢!」

「嗬!――」

「堅韌!」

「嗬!――」

「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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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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