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人軍師

楊浩不禁想起前世小的時候，看隋唐演義的連環畫，裡面最有印象的人物，除了雙錘李元霸之外，就是小霸王翟讓，手使一條丈八蛇矛槍，胯下青鬃馬，楊林擺一字長蛇陣圍困瓦崗，羅成調將，請翟讓作先鋒，要他馬不過一合，必要斬將入陣，果然翟讓下得山來，遇上楊林十三太保之一的那個誰誰誰，二馬一錯鐙，只一矛就將其挑下馬去，當時楊浩那個震撼呀，小小的心靈中，早已封其為偶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是後來長大了，讀了史書，才知道根本沒那回事，全是藝術虛構，不過翟讓此人也不蓋的，史載其善馬上使槍，勇不可擋，人稱飛將。這飛將二字，那是自三國溫候呂奉先傳下，豈是等閑人可以用得，足見翟讓武功高強，絕非空穴來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刻親眼見了真人，雖只短短一面，卻已親身體會到其唯我獨尊的氣勢，始知大龍頭之稱果非僥倖，頗有史前大型食肉猛獸的風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過目前瓦崗軍反攻滎陽，兵凶戰危，翟大恐龍龍不在瓦崗坐陣，跑到譙郡來做什麼？於是楊浩心中一動，又問素素道：「翟讓旁邊那個儒生打扮的，你認的是誰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點頭道：「當然認得，那是密公的屬下祖君彥，與沈落雁並稱蒲山公營兩大軍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哦！」楊浩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反骨仔，跟李密勾結突厥人暗算翟讓，如此看來，翟讓時日也是無多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話卻不便跟素素說起，當下楊浩轉過身，喝令眾人收起兵器，重新押車上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接下來又往東行了半里，中午時分。眾人到了一片樹林，林外流著小溪潺潺，自北往東南而去，楊浩著眾人停下車，就地生火做飯，高佔道帶著麻貴石介幾人，興緻勃勃的又去打獵，陳老謀陳揮餘人撿石壘灶，拾柴生火，楊浩獨自坐到溪邊，抓緊時間練習九玄心法，自見到翟讓后，他心中也不禁生起一絲危機感，在那種環境下，翟讓殺人滅跡也罷，見財起意也罷，都是不無可能性，若是其人一念之差，喝令動手，自己這些人實比殂上魚肉，好不到哪兒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自經江湖以來，頗遇幾次大險，都憑著機智口才逐一化解，運氣固然重要，但也是他善揣人心，因勢利導，大江之上遇杜伏威，東海之上遇雲玉真，前者只是一時貪念，看不清形勢，被楊浩幾句話說穿，也知道楊公寶藏名頭太大，唬了回去，後者卻是顧忌陳老謀，投鼠忌器，以一女子之身主持大幫，本就瞻前顧後，多疑寡決，被楊浩前倨後恭，玩弄於股掌之上，也是輕鬆寫意，可若似翟讓這般狹路相逢，臨時起意，楊浩一身無所借恃，自問並無佛祖之舌，能說得五百強盜放下屠刀，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就說不清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先前在江都，雖然形勢險峻，但亦不失為安樂之所，如今一路行來，到處兵荒馬亂，四地強人輩出，自己現在又拖家帶口，身懷重寶，真是由不得楊浩不擔驚受怕，此刻唯一能讓他稍微安心的，就是繼續苦練九玄**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悄悄的來到楊浩身邊坐下，楊浩睜睛後去，只見小丫頭似有些悶悶不樂，心中猜知其意，柔聲問道：「是不是想回瓦崗看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有些黯然道：「素素從小父母雙亡，寄身翟府，當時老爺還是東都**曹，後來殺官造反，將我跟小姐都帶上瓦崗，這麼多年，並無薄待素素，小姐她雖然脾氣差點，但心地卻不錯，素素跟她失散，現在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脫險，外面這樣兵荒馬亂的，我總是放心不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自遇上素素以來，還從未見過她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心中微微一嘆，暗想：「傻妮子，你這般待別人，可知你主人並未把你放在心上，剛才你也在我身邊，那翟讓又認得你么？」說道：「不必擔心，你都沒事，你家小姐武功高強，又是大龍頭愛女，定會逢凶化吉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默默無語，雙手抱膝，看著溪水東流，楊浩知她心結難解，多勸也是無益，重又閉上雙眼，靜運內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采林天縱其材，少時遊學中原西域，孤身一劍，遍覽各地武學，中年之後進窺天道，悟出這神秘莫測的九玄**，始於一，終於九，傅君綽只練到第六層，已是縱橫中原，與宇文化及這等當世第一流的高手不遑多讓，更讓楊浩這全無根基之輩，短時間內便躋身武道，真氣雖然稀薄，但勝在精純，練得一分，便用上一分，那晚與雲玉真隔船對話，絲毫不落下風，這才迫得後來雲玉真讓步，否則換個武功低劣的小混混，再有蘇張之舌，雲玉真也不會正眼瞧他，地位已是不等，哪還有談條件的餘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功行九轉，楊浩正緩緩收息，忽聽素素一聲驚呼，刷的睜開眼來，只見素素一手指著溪水，急的說不出話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隨她手指看去，也是大吃一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赫見一股股鮮紅正從水中冒出，向兩岸淡淡化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上游出事了！」這是楊浩第一個念頭，剛站起身，只見高佔道等人慌慌張張的從林中跑來，大叫道：「三爺，三爺，前面有人打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滅火！」楊浩當機立斷的喝道，陳老謀連忙喝令眾人推倒爐灶，把煙堆一起蓋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急步迎上高佔道，問道：「什麼人打仗，情況如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道：「大概有一萬多人，一邊是隋兵，另一邊都穿著青衣，對了，跟咱們剛剛見過的那些騎馬的人一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就是瓦崗軍了，怎麼打到這裡來了？楊浩眉頭大皺，自己一行已是遠遠繞了個大圈子，怎麼還是撞上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到底行軍打過仗義，觀察戰場自有一套，說道：「現在隋兵略佔上風，青衣人死戰不退，就快被包圍了，一時半會打不到咱們這裡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卻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收拾東西，咱們快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眾人自無意見，推起車子，匆匆就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次一行人毫不停留，直到黃昏時分趕到了一里多外的一座山下，楊浩看看日頭將落，便令眾人停下，覓地安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轉到山腳下背風處，便見著一大塊空地，一面靠著南崖，那崖斜伸出來，剛好可以遮風擋雨，左右則是林木茂盛的坡，正是宿營的理想場所，眾人連續趕路，早累得受不了，不待楊浩吩咐，便趕緊推車往前，一股腦兒的走了進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走在最後，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往前走著，陳老謀忽道：「這地方好安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一動，側耳聽去，無意間體內真氣運轉，功聚雙耳，聽覺驟然擴大十倍，倒把楊浩嚇了一跳，便聽見一片壓抑的呼吸聲從兩側山坡上傳出，此起彼伏，竟不下數百人之數。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楊浩緩緩張大了嘴，還沒喊將出聲，只聽一聲吶喊，兩側山坡上飛躥出無數青衣武士，各持刀劍，霎時間將楊浩眾人團團圍在核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啪啪的數道火把無風自燃，西南面一座高岩上走出一名白衣女子，長發披肩，稍束金環，身後跟著四名中年男女，俱是氣度沉凝，一望便知是高手，又有幾名武士手持火把，單手持刀，雁翅排開那女子兩側，熊熊火光升騰，照得這女子眉目如畫，纖毫畢現，居高臨下，冷冷看著楊浩一干人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這邊的人都驚得軟了手腳，高佔道剛要伸手取槍，便聽崩的一聲，一枝箭牢牢盯在他的腳下，兩面坡上，各有一隊二十人的青衣弓手，已是張弓以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默然無語，抬著眼皮看那岩上的白衣女子，全身九玄真氣已開始緩緩運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場大戰，轉瞬間便要發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素素忽然一拉他衣袖，又驚又喜的道：「老爺，那是沈軍師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軍師？楊浩瞳孔猛的一縮，怔了一怔，忽然抬頭露出笑容，哈哈一聲，便朝向岩上道：「啊呀，原來是密公屬下第一軍師，威震瓦崗的沈落雁沈大小姐，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在下張三，多年前也曾與密公有一面之交，蒙他不棄，稱在下一聲三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沒說完，嗖嗖數聲，幾枝利箭已橫七豎八的插在楊浩腳下，楊浩刷的臉色一白，咽了咽喉頭，勉強又開口道：「在下跟貴軍大龍頭翟讓也是很熟，這位素素姑娘……靠，你他媽還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連退三步，楊浩面前插了一溜箭陣，豆大冷汗，頓時從額頭上淌了下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破口大罵：「臭娘們，有種明刀明槍下來，拿箭射人，不算好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上面白衣女子目光一凝，緩緩抬手，就要往下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面色數變，這娘們果然是統領千軍的人物，殺伐決斷，竟絲毫不給自己狡辯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自揭身份，曾聽李密下蒲山公令拿自己，自己這般送上門來，倒不知賞銀幾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忽聽振翅聲響，一隻黑影從天而降，白衣女子伸出手來，輕輕接過，攏入懷中，身邊眾人俱是臉色一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抬頭也看得清楚，心道：「這就是沈落雁那隻偵鳥么，果然長得很怪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卻聽白衣女子一揮手道：「拿下他們！」楊浩一個錯愕。怎麼，不是要殺我們？還沒回過神，兩邊青衣武士已潮水般的湧上，刀槍劍戟，俱指各人要害，楊浩暗鬆一口氣，只得命眾人放下兵刃，束手就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陳老謀等人連同大車都被看管在崖下，楊浩和素素卻被押上山來，只見高岩上那女子長身而立，白衣長發，飄然如仙，臂間那隻偵鳥又已放上天空，身側跟著那四名高手，又有名青衣武士挑著幾根長桿，上掛幾盞白色燈籠，裡面已燃起燈火，並未舉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怕的身子直抖，楊浩低聲安慰道：「他們是在埋伏敵軍，怕我們破壞，只要不言不動，不會有事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言一出，岩上的白衣女子不禁轉過頭，目光奇異的瞄了楊浩一眼，楊浩忙還了個笑容，意思是我們定然識相，你放心就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稍傾，只聽外山道上蹄聲如雷，黑暗中不知有多少軍馬接近，沈落雁面色沉靜，仿若無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抬頭看天，只見那鳥的黑影子不斷的在划著盤旋，又過了片刻，忽聽一聲鳥鳴劃破靜夜，白衣女子沉聲喝道：「舉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青衣武士立刻高竿一舉，便聽下面嘩然一聲，接著人喊馬嘶，殺聲震天，過得一會兒，喊殺聲逐漸右移，白衣女子又喝道：「再舉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青衣武士依言為之，便聽右面又響起吶喊，匯入先前聲音中，殺成一團，楊浩心中暗動：「原來還有一枝伏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又聽白衣女子一聲令下，那青衣武士挑起一竿更大的紅燈籠來，站到岩前左移右擺，下面的喊殺聲也隨之飄移不定，楊浩按不住心中好奇，乘看守之人不住意，略移幾步到了岩邊往下看去，只見下面好一番錯綜複雜的地勢，當中間一枝打隋軍旗號的騎兵左衝右突，卻到處都青衣武士隨燈號堵截，看情勢不下七八千人，楊浩又回頭看去，這才發覺自己無意中竟撞到對方埋伏圈的後方，這才真是冤死大頭鬼，倒霉的夠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又抬頭去看岩石上的白衣女子，剛好對方也拿眼向他望來，兩目光一觸，楊浩不由訕訕一笑，縮頭縮腦的退了回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卻聽白衣女子一揮手，道聲：「上！」山上數百名青衣武士立時如同猛虎出柵，瘋狂撲下山去，楊浩雖然看不見下面局勢，但只聽聲音，也料得隋軍已是強弩之末，萬萬擋不得對方這最後一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過得一會兒，只聽一個聲音從山下怒喝道：「沈落雁你這臭婆娘，使伏兵害我，我秦叔寶定不與你干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禁一樂：「原來是這位老哥呀！」亂軍之中聲音滾滾，猶能說的如此清楚洪亮，可見這老哥端的武功不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也運足真氣，傳聲道：『秦將軍先以伏兵敗我於扶春，落雁此番盤蹤谷設伏，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下面不再聞那秦叔寶答話，兩方均是悶頭狠殺，楊浩聽得無趣，索性拉著素素坐下，靠著樹榦休息，反正沈落雁已是勝券在握，對自己要殺要剮，也不急在這一時。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后，山下殺聲漸息，楊浩從假寐中睜開眼來，只見白衣女子仍然站立岩上，俯瞰戰局，身後四名高手卻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些青衣武士護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忍不住朗聲道：「恭喜沈軍師大敗隋軍，不知可抓到那秦叔寶沒有，得此一人，足勝千軍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楞了一楞，回頭向他看來，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尊駕何出此言，秦叔寶此人，勇則勇矣，卻是死心大隋，未必肯為我瓦崗所用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搖頭一曬：「非也非也，那秦叔寶乃張須陀一手提拔，張須陀若在，他必不肯反，如今張須陀已死，他在軍中已失照應，今夜又敗在軍師手下，以隋軍法令嚴酷，更是前途盡毀，而以其人武功才略，定是不甘寂寞，此刻，若有高人先以計謀動其心志，再以誠意感其肺腑，然後收為己用，簡直易如反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不置可否，又道：「如尊駕所言，又該如何動其心志，感其肺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笑道：「昔有孔明七擒七縱，義收孟獲，所謂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古來收買人心，無過此術，軍師智謀勝我百倍，豈有不知之理，只看四名貴屬現在不知去向，想必早有布置，任那秦叔寶再神通廣大，也難跳出軍師掌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秀眉輕軒道：「楊廣昏君派了劉長恭，裴仁基兩路人馬，自東西圍攻我瓦崗，王世充又力守洛口，三面受敵，落雁一隅之勝，難解大局之危，又有何喜可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笑道：「軍師大可放心，王世充老奸巨猾，只想自保勢力，只需一枝軍馬徘徊洛水邊上，搖旗作勢，他便不敢動彈，而裴仁基劉長恭兵分兩路，遠近各自不同，大可集中兵力，搶在裴仁基之前打掉劉長恭，裴軍定然膽寒怯戰，然後再對付他亦為不晚，這即是所謂任他多路來，我只一路去，打得就是個時間差，短平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眼睛一亮，道：「既便如此，我瓦崗軍仍然立不穩，四面受敵，勝得一陣，又有一陣，這樣打下去，便累也累得垮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說的性起，不假思索的道：「若要立足中原，必取洛陽，而欲取洛陽，則先取黎陽，黎陽乃中原糧倉重地，與洛口倉一南一北，得之可使東都糧絕，屆時大軍把東都團團一圍，餓他十天半個月，看他降還是不降，同時再大行開倉放糧之舉，則中原一帶民心，幾可盡歸瓦崗，不愁霸業不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看了看他，又道：「那得了洛陽之後呢，北有竇建德，西有李淵，江淮有杜伏威李子通，還有昏君楊廣的十萬驍果，中原四戰之地，我瓦崗勢必成為各大勢力的眼中之釘，到時又當如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暗想：「這美人軍師也不怎麼樣嘛，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口中仍道：「那也不必擔心，洛陽城高大堅固，又有太倉之糧，只要遣一善守之將死守此地，便可獨擋數面，到時擋南則攻北，擋北則攻西，只要這西、北、江淮幾路打通一路，天下大勢，也就算十之**入了掌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衣女子又道：「那若是擋不住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嘿然道：「擋不住?若是擋不住，那就等著被人首尾夾擊，前攻后打，疲於奔命，死無葬身之地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個疲於奔命……是不是還少了句鼠困籠中啊，秦王殿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月色下，只見沈落雁目光炯炯的望來，竟似穿透人心一般犀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大罵自己嘴賤，禍從口出，表面上卻是一片茫然：「沈軍師是在喚我么？在下張三，東海人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張三？」沈落雁微彎嘴角，道：「張三李四，可算是自古來用得最多的化名了，想不到秦王也未能免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大聲叫屈：「我說過不是什麼秦王，你別亂冤枉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笑笑不語，忽然將視線一轉：「素素，你不是跟大小姐失散了么，怎麼來會到這裡？」竟是早已認出了素素，楊浩不由臉色微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冷不丁的被問。，素素不由一呆，下意識的答道：「我……我被老爺救了，要去長安找夫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句去長安找夫人，則是楊浩天天掛在嘴邊的，素素聽得熟了，竟順口就說了出來，楊浩也阻之不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跟大小姐是在歷陽失散的，似乎當日秦王殿下，也是在歷陽與丹陽之間失去蹤跡，如今素素又跟著尊駕出現，這還真是巧合呢！」沈落雁意味深長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暗呼厲害，楊浩又茫然抬頭道：「是么，這關張某何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忽然展顏一笑，似足春花般明艷：「殿下還要隱瞞？密公當初頒下蒲山公令，要生獲秦王，當面請教一下鼠困籠中的高見，而如今依落雁看來，殿下之學何止於此，實是治國平天下之才，是以不管殿下承認不承認，落雁都決定將殿下送往滎陽，在密公面前力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吸了口氣，道：「張某一介行商，胡說八道，沈軍師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霍然板起臉道：「軍令如山，恕落雁難以從命，來人，請殿下就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幾名青衣武士齊聲答應，向楊浩逼去，楊浩嚇得面色一變，連連後退道；「慢來慢來，有事好說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驚叫一聲老爺，就要奔過去，卻被沈落雁自岩石上飛身而下，一把拿住肩頭要穴，當場痛得俊面扭曲，動彈不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你別逼人太甚！」楊浩大叫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卻不理他，笑眯眯的在素素耳邊道：「好素素，告訴軍師，你們要去長安什麼地方找夫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臉色脹紅，只是搖頭道：「不知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笑容不改，手上暗暗加勁：「素素，你想想清楚，告訴軍師，軍師帶你去見你家大小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卻是咬牙不語，沈落雁手上再一加勁，只聽嚶嚀一聲，這丫頭竟是昏了過去，身子一軟，被沈落雁摟在懷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腳下一虛，竟是半隻腳已踏到崖邊。情知不能再退了，又隔著青衣眾人見素素已被沈落雁弄暈過去，心下不由大恨，厲聲道：「沈落雁，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定要你瓦崗軍灰飛煙滅，蒲山公營個個不得好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忽聽一聲獰笑：「說得好！」一個身影陡然從樹叢中暴射而出，一個筋斗躍過眾青衣武士的頭頂，凌空一抓，已抓住楊浩肩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體內九玄真氣立生反應，蓬勃而出，竟將那人一爪險些震開，那人輕咦了一聲，陡然加力，一股風中帶柔的霸道功力立時攻破楊浩肩井穴而下，瞬間將他的紅脈全部製作，提起楊浩就往上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嗆的一聲，沈落雁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花如蛇蕊吞吐，品字形攻向來人後背，清叱一聲：「留下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也不回頭，聽風辯位回手一爪，沈落雁一劍連變三式，竟仍是被那人詭異莫名的按在劍身上，沈落雁全身一震，飛速後退，那人卻噴出一口血來，挾起楊浩便沿著陡崖一溜煙跑了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身後響起瓦崗眾人大聲喝罵，紛紛縱身追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被那人挾在肋下，只覺耳旁風生，兩邊景物飛速後退，勉強抬頭，只能看清那人滿面鬍鬚，嘴角掛著血跡，一隻鷹勾大鼻，映著月光，顯得異常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