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東溟巨舶

一輪箭雨之下，甲板上死傷過半，處處火起，當楊浩安頓好素素，聽到動靜趕上甲板時，便看見這樣一幕慘狀，當場震驚原地，手足冰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也隨後跟上來，驚的啊的一聲，舉手掩口，騰騰倒退兩步，險些沒摔下船艙，被楊浩及時出手拉住，就在這時，只聽啪啪連聲，楊浩扭頭看去，幾乎嚇出一身冷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這種強行轉舵，無異於與底下千鈞海水相抗，人力萬萬不及，非得用上絞盤相助，那船頭兒臨死之前本已調整好了，不料對方箭枝燃著火油，落在絞盤上立時呼呼燒起，就這一會兒功夫，粗大的麻繩竟被燒斷數股，接連崩斷，舵柄倒轉，船身漸漸向原位漂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刻那巨舶已經衝到近前，毫不減速，只看兩船大小差距，只要給那巨舶撞上，便是船毀人亡之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倖存的水手們個個亡魂大冒，拚命奔將過去，一個、兩個、三個，都飛撲向拖在地上的纜繩，卻匆忙之中哪裡站得住腳，全部被橫拽在地，纜繩脫手飛出，化作一條蛇形嗖的彈上半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名手臂中箭的老水手滿面獃滯，口中喃喃只道：「完了！完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靠！」一聲怒吼，楊浩身形電射，鬼魅般穿過眾人路前，躍上台板，雙手齊住抓住舵柄，暴喝一聲：「給我回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九玄功法剎那間運轉極致，一股氣機猛然間從楊浩丹田湧出，逆運三焦，沿手少陽經分注兩臂，楊浩雙目血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那舵柄竟在他雙手下一寸一寸的往原處回移。水手們都是看得目瞪口呆，那老水手當先反應過來，大叫道：「快用繩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餘人這才醒悟，一名身強力壯的水手已帶頭跑到楊浩身邊，飛快的用繩子套上舵柄，一起用力回拉，當即又有幾人上前幫忙。另一部分人則被老水手叱喝著去轉桅座，重整帆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眾人齊心合力之下，船身漸漸得回控制，待那巨舶駛到，除了一開始船身劇烈搖晃了一下，竟以咫尺之差險險避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時間兩船平齊，船身摩擦，海水激蕩，楊浩馬步站穩，一手死死扳住舵柄，憤然抬頭看去，只見巨舶之上也有人望下來，卻是名面色冷漠的白衣年輕女子，身旁還站著一個勁服青年，其餘一排靠舷武士都是張弓搭箭指著自己，此刻若是對方有人下令，楊浩相信自己死的絕對不會比船頭兒好看多少，但他此刻心中，卻是出奇的一點畏懼也沒有，怒火充膺的對上那白衣女子的目光，寸步也是不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見楊浩如此，白衣女子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忽然眼神一縮，扭開頭去，那勁服青年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對楊浩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沒用多少時間，巨舶就與商船擦身而過，破浪遠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頭一松，那舵柄刷的彈回原位，竟把楊浩帶個踉蹌，停下來時竟是全身脫力，眼前發黑，身後更汗濕重衫，緩緩坐倒在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劫後餘生的水手們也是長出一口大氣，對楊浩暗暗感激，見他累成這個樣子，都不敢來打擾他，靜了一會兒都四散開來，滅火的滅火，救人的救人，寂然無聲的忙亂著，面對著滿船慘狀，一股黯淡的氣氛沉甸甸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爺！」素素哭著奔了過來，跪倒在楊浩身邊，眼圈一紅，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隨後又有六艘掛著海沙幫旗號的大船經過，看也不看商船一眼，循著巨舶逃逸的方向追去，速度上卻是慢那巨舶太多，前方海面，早已看不見巨舶的身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有氣無力的坐在舵盤下，神情消沉，一時無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一張俏臉上猶帶淚痕，心中只想看著他就好，對外間一切都是不在意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只見水手們從底艙一箱一箱的抬了十幾個大箱子上來，全部擺在甲板上面，一個身強力壯的水手拿著根鐵棍上前，正待要撬，一個老水手忽然氣呼呼的從船底跑出，大叫道：「姓高的，若不是船頭大恩收留，你早就變成海盜了，現在船頭剛死，你就敢壞規矩，還有沒有良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姓高的壯漢正是之前領頭去幫楊浩之人，那老水手則是方才帶著箭傷提醒用繩子之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姓高的道：「船頭跟貨主都死了，老子還幹個屁，還不如取了貨大家分分，各奔前程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水手更是大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不求上進也罷，還要連累大家，有我陳老謀在，你休想如願！」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大出意料之外，不禁仔細向那老水手打量，只見此人黃皮瘦骨，滿面海風之色深刻，倒是個經常跑船之人，不過原書中他不是在巨鯤幫雲玉真那裡么，還曾教雙龍偷東西來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姓高的壯漢怒笑一聲：「什麼叫連累大家，你看這船上屍首，大海之中，本就是強存弱亡之地，你不殺別人，註定就被別人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言大起眾人共鳴，連楊浩也微微一嘆，抬頭只見那些水手你望我我望你，不約而同移動腳步向那姓高的壯漢靠近，陳老謀只氣得臉色鐵青，站在那裡吹鬍子瞪眼，卻奈何對方不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向素素使了個眼色，用手搭在素素肩上走到人圈中，他適才力挽狂瀾，已博得眾人感戴，此刻出面，餘人自不用說，連那姓高的壯漢也停下手，略帶恭敬的看著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張爺！」陳老謀求助似的向楊浩開口，楊浩卻問道：「你是陳老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不明其意，下意識的點頭，只聽楊浩又問：「聽說你擅長機關削器，還有一手神偷絕技？」陳老謀面上一紅，忙道：「雕蟲小技，不敢勞張爺掛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自稱張三，卻是眾人都知道的，因此皆以張爺呼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點了點頭，暗暗尋思自來船工水手，多是年輕力壯之輩，像他這麼大把年紀還能在船上立足，必有一技之長，又適才見他調度眾人搬帆轉舵，井井有條，確非等閑之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姓高的壯漢忙上前道：「張爺，現在船頭和貨主都不在，船上一切，全憑張爺作主，我高某絕無二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貨主兄也死了！」楊浩心中微微一黯，看了看甲板上的箱子，又見眾人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遲疑了一下卻問道：「船還能往前走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面露難色道：「右舷艙壁被那隻大船撞裂，底艙進水，必須找岸修補！」頓了頓又道：「大家都下去搶救貨物，哪知這姓高的見財起意，竟要獨吞，這是壞規矩的，張爺你可不能讓他這麼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姓高的壯漢當即怒道：「放屁，哪個說要獨吞，再說貨主都沒了，還談什麼規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也怒道：「姓高的，你是不想吃這行飯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壯漢道：「不吃就不吃，老子打家劫舍，現在作海盜也不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身心俱疲，本就不耐煩，被他們一吵更是大怒，大喝一聲：「閉嘴，再吵把你們統統丟進海里餵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此時已成眾望所歸，無形中自有一番威勢，姓高的和陳老謀當即閉口不言，悻悻的互望一眼，各自別過頭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船上現在還有多少兄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姓高的搶先道：「連受傷的一起還有二十多人，不過現在能動的也就這些了！」說著逐一點去，連他連陳老謀在內，剛好一十三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皺眉道：「那死了多少？」姓高的一怔，這卻是陳老謀清楚，當下答道：「死了十八個，重傷七個，其中還有三人估計也快差不多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大海茫茫，生死難料，聽到如此重的傷亡，在場眾人俱是黯然無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重重的吐了口氣，嘆道：「船壞了要修，傷亡這麼多兄弟都得憮恤，既然貨主兄也不在了，就算把貨平安送到，也是拿不到尾金，為今之計，也只好取貨分錢，不過此前還得我們一起立下字據，約明將來遇上貨主家屬，定要原數湊足還上，就當是暫借他的，你們說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這個方法也還算公允，陳老謀雖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此時此刻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好聽從，姓高的卻是興高采烈道：「還是張爺高見！」心中對這張爺已是佩服至極，你看這人就是不一樣，明明是同一回事，我說搶就不好聽，人家輕輕鬆鬆一個借字，就萬事大吉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下姓高壯漢操起鐵棍，挨箱砸起鎖頭，其餘水手也上前幫忙，兩名水手把最前一箱拖到楊浩面前，得了楊浩示意，便打開箱蓋，只見裡面碼著一卷卷綢布，楊浩微覺失望，這東西又能值上多少，轉頭只見素素看得目不轉睛，心知其意，淡淡笑道：「你就去挑上幾匹好看，留著做幾件衣裳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的嗎？」素素大喜，到底妞兒愛俏，奴婢也不例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此時儼然船主，一名水手忙奉承道：「選吧選吧，小姐這麼好看的人兒，不置幾件衣服怎麼能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才不是什麼小姐呢！」素素紅臉一啐，卻也忍不住上前挑撿，左拿起一捆紅布來，右拿起一捆綠布來，卻是樣樣都好，樣樣都捨不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見狀，當下轉向兩名水手道：「我作主了，這箱都歸我，你們沒意見吧！」素素嚇了一跳，忙道：「這不好吧，這畢竟是大家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名水手甚是識趣，連道：「拿得拿得，這都是張爺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心中又驚又喜，接著從箱子下層翻出一捆碎花染布，剛拿起來，便見布下面露出一角黃綢，顏色甚是明艷喜人，素素忍不住拿手去揭，乍一揭開，陽光一照，一道五色光芒忽然從下面閃出，嚇得素素輕呼一聲，連忙後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了？」楊浩一把扶住他，素素驚惶的指著箱子道：「裡面……裡面……有東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暗驚，也不多問，一腳便把箱子踹倒，只滿箱布匹骨碌碌的滾了出來，隨後滾出一地瓶瓶罐罐，質地晶瑩，造型古怪，陽光下五色流波，耀花人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船上眾人全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聽陳老謀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天哪，這是五色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在場眾人中唯有楊浩是最為鎮定，蓋因他只楞了一瞬，便很快認出這些怪東西的本來面目：「什麼啊，是玻璃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記起史書所載，東漢時期，便有羅馬商人攜玻璃製品來中原入市，《舊唐書西域傳》又載波斯國「出……琥珀、車渠、瑪瑙、火珠、玻璃、琉璃……」，皆是後世石英玻璃的別稱，1970年，扶風法門寺地宮出土了多件玻璃製品，造型工藝都已經十分成熟精美，法門寺為大唐國寺，寺內地宮供奉佛骨舍利，有玻璃製品伴隨，足見在當時古代其值不菲，玻璃製品按照配比不同，有折射各種光譜的作用，成品五光十色，因此被時代稱之為五色玉，不過在漢代以前，它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別稱，即是和氏壁齊名的「隨候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隨珠和壁，國之重器，不可假於私人之手，卻在這十幾箱綢布中塞得滿滿的，讓楊浩立時恍然大悟：「原來又是一個走私販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只看這些玻璃瓶的造型奇特，絕非中土之物，想那貨主得來也是千辛萬苦，頗有故事，如今出師未捷身先死，到讓楊浩撿個大便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分臟不均，同夥毆鬥的事楊浩聽得多了，一見眾人眼色不對，立時大喝一聲：「這是大家的，誰也不能私吞，全部封箱裝好，那個那個誰？」一指那高姓壯漢，高姓壯漢忙答道：「小人高佔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為人粗魯，與船上餘眾關係並不睦切，這點楊浩剛剛見他跟陳老謀爭嘴，並無人出聲相助便已心知肚明，此刻正是用他之時。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你帶兩個人把東西裝回箱內，清點數目，給我牢牢看好，不準別人接近，陳老謀，你作來掌舵，剩下的人都歸你管，大家各就各位，等到了下個港口，我自然給你們公平分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一介老邁，也翻不上天去，自是人盡其用，高佔道和陳老謀都很服他，聞言躬身領命，各自招人去了，楊浩安排好后，又轉頭向身邊這兩個頗為識趣的水手問道：「你們叫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一邊一個回答：「小人麻貴！」「小人石介！」楊浩見麻貴滿臉痘皮，石介身形精瘦，都是機靈巧變之輩，否則也不會第一個過來拍馬屁，當下低聲道：「你們兩個就先下去，隨時替我注意這船上眾人的情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心領神會，忙點頭哈腰的得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沒用多久，陳老謀指揮眾人清理好甲板，再度揚帆起航，高佔道也帶人把貨物搬進甲板上一間獨立艙室，關門上鎖，安排人手輪流守衛，鑰匙自然是楊浩保管，中間只在高佔道向他彙報的時候，楊浩又問了一句：「你說你叫什麼？」得到答案后竟愕然了半天，才揮手讓高佔道退下，弄得高佔道一頭霧水，退下后竟是心中忐忑：「難道俺這名字起得不好，不討張爺喜歡？」一時頓起改名之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靜夜揚帆，楊浩親自下廚房準備了酒食，邀來陳老謀和高佔道，坐在船首聯絡感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船上食材不多，多是鹹肉鹹魚，難得楊浩前世手藝不錯，調治的恰到其味。為那箱五色玉起見，楊浩曲意籠絡二人，又讓素素侍立在旁給大家斟酒，陳高二人更是受寵若驚，對楊浩越發恭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問起，才知高佔道原是涿縣隋兵，後來跟隨楊玄感造反，兵敗潰逃，流落東海，若非船頭收留，只怕早已經做了海盜，而陳老謀原為手藝匠人，因生計所迫才作上船工，這一作就是四十多年，也跟過好幾任船頭，於東南附近的海上，也算小有點名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對於楊浩的手段氣度，兩人親眼見識，自是佩服不已，如今船上又有重寶壓鎮，錢途光明，自是下定決心跟著楊浩，心中早已把他視為首領。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其間眾人又談起那艘巨舶，對其兇殘手段憤恨不已，雖然對方也是急著逃命，遇上堵截先下手為強，亦無可厚非，但後來發現誤擊，仍然以船直撞，那就實在是草營人命，本性涼薄了，陳老又謀取出一截在船上挖出的三棱形箭頭交給楊浩，只見上面清楚鐫刻著「東溟」二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道：「這東溟宮地處東海之外，一個叫琉求的小島，歷來神秘莫測，只知其門中全是女人，在江湖中以鍛造神兵利器聞名，每隔數年，他們都會來中土，挑選一些資質上佳的少年少女，載回琉求撫養，卻不知道怎會和海沙幫起了衝突，倒把我們遭了池魚之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則怒哼一聲：「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默然無語，對方所作所為也實在可惡，但要報仇么，那還就真要從「長」計依了。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老陳，下個港口什麼時候到，你估計這些貨能賣個什麼價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真要他去報仇，恐還沒那個膽量，見楊浩不介面，也只能閉起嘴來喝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道：「往下經崇明島，大概要兩日後到常熟，到於貨值，這東西著實罕見，恐在常熟賣不出價錢，若能轉進大江，到江都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江都不去！」楊浩斷然道：「大不了多費些時間，我們在常熟修好船，補充食水，然後往准北去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點頭道：「那樣也好，江淮這一帶太亂，樹大也是招風，乾脆從淮水上運河，到洛陽去，必定能賣個天大價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笑眯眯的點頭，三人一想起洛陽城的富庶景象，一時都是心熱的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忽然麻貴匆匆跑來，叫道：「張爺，張爺，又有船來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嚇了一跳，急問道：「什麼船，海沙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不是！」麻貴一頭大汗的道：「對方掛巨鯤幫的旗號，打風燈要我們停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音未落，便聽啪的一聲，陳老謀酒碗墜地，夜色下，一張臉頓時蒼白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霍然起身，只見前方船影出現，風燈高照，一個女子聲音遠遠跨過海面傳來：「陳老先生，雲玉真聞先生大才，誠意相邀，何吝一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大訝，目瞪口呆的和高佔道一起看向陳老謀，異口同聲道：「找你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面色難看之極，彷彿要哭了一樣：「他們……他們逼我入幫會！」